左淺驀地睜大眼楮,忽然從鏡子里看見了身後那人的容顏!
艷如桃李的臉,高傲冷漠的神情,以及眼楮里的不屑和張狂,一入五年前那般!
左淺心下一片慘然,手指緊緊握著洗手台的邊緣,一字一頓︰「木卿歌。」
女人抬手輕輕撥了撥長發,嫣紅的唇微微啟開,笑得冷艷而自豪,「錯了呢,現在他們都叫我顧夫人——」頓了頓,她彎起一雙會說話的眼,柔柔的補充了兩個字,「嫂子。」
左淺心底驀地鈍痛。
原來,和顧南城結婚的人竟然是她,木卿歌。
身後女人高傲的笑著撥弄頭發的那一霎,左淺眸光一緊,忽的被她右手無名指上那顆精致的鑽戒刺痛了雙眸。
「其實我半個小時前剛剛下飛機,打電|話去南城的公司,秘書說他來了這兒。我一想,有一只小狐狸精跟在身邊,萬一他喝多了,又不小心被那只狐狸精騙了,到時候我們南城多吃虧?所以我就過來了——」木卿歌踩著一雙十厘米高的高跟鞋,嘲諷的笑著走到左淺身邊,側眸將左淺慘無人色的臉收入眼底,她眯了眯眼輕笑道,「嫂子,你進來十多分鐘了吧?大哥挺擔心你的,讓我進來看看你——」
左淺死死咬著下唇,木卿歌一口一個「嫂子」喊得那麼甜,卻仿佛一根一根的刺狠狠扎在她心底。
「左淺,你身邊果然從來不缺男人。」
木卿歌冷笑著,忽然一把狠狠的握住左淺的胳膊,發狠似的將左淺拽過來面向自己——
左淺轉過身面對木卿歌,兩張臉近在咫尺,左淺瞳孔微縮,卻什麼反應也沒有。
直到木卿歌怨毒的抬手,狠狠一個耳光甩在左淺臉頰上,刺痛的感覺才讓她冷笑著出了聲,「木卿歌,你的人生目標難道就是我左淺?跟我搶我所愛的一切,這就是你活著的目的?」
「這是你欠我的!」
木卿歌盯著左淺發紅的臉頰看了一眼,嫌惡的推開她,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站在原地凝視著木卿歌漸漸走出自己的視野,左淺瞳孔微縮,然後冷漠的望著天花板笑,牽動著被打的那邊臉頰也生生的疼——
時隔五年,她最愛的男人成為了她丈夫的二弟,而她最恨的女人,竟然滑稽的取代了她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位置——
嫂子?
她握緊手指,忽然恨死了「嫂子」這兩個字!
*
包廂。
左淺在被打的臉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粉,又將頭發散下來遮住那邊臉,這才離開了洗手間。推開門,偌大的包廂里只有蘇少白一個人安靜的坐著。
她的目光落在顧南城坐過的位置上,那兒空無一人。
蘇少白听見聲音側眸看向門口,唇角綻開一抹微笑,「怎麼去那麼久?」
「剛剛有一點胃疼。」
左淺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看向蘇少白,溫柔笑著走進去。
「好點了嗎?」蘇少白擔心的看著左淺的胃部,緊張的問道。她搖頭微笑,「吃了藥,沒事了。」
待左淺坐下,蘇少白確定她沒事了,這才抱歉的說︰「剛剛小城的妻子來了,說陽陽身體不舒服,兩人先走了。」頓了頓,蘇少白忽而挑眉一笑,「這樣更好,沒人打擾我們——」
「嗯。」
左淺點點頭,對蘇少白溫柔的笑。
心底,劃過一抹輕微的傷。
他終于有了孩子,一個屬于他和別人的孩子,而她已經成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