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妻 第三十一章 駭人的真相

作者 ︰ 萊英

早餐過後,琳曉準備出門時,承希攔住了她。

「去哪兒,今天跟不跟我回去?」他的語氣很不客氣,似乎讓她回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看我心情嘍,不過現在我要跟我的小男朋友去約會了。」琳曉露出甜美幸福的笑容一副氣死他的模樣。

「小男朋友?」李承希臉一沉,「喂,你到底有多濫情呀,怎麼到處都是男朋友?」

「隨你怎麼想。」說完,便離開家。承希見狀,尾隨在她後面,不管怎麼說,她也算是李家的一份子,老頭子承認的兒媳婦,應該盯牢一點的,這是他給自己的理由。

沒想到她拐個彎就來到了一個破舊的門口,雙開門,門上貼著掉色的春聯,她推門進去後,只見一個大約十來歲的男孩坐在院內,見到琳曉時,燦爛地露出笑臉來。

「姐姐,你來了,這些日子你去哪兒了?」

「二狗,姐姐教你的那些字都有復習吧?」琳曉輕聲柔語地蹲子,模著那個叫二狗的小孩子的腦袋。

「有,我天天寫,天天念呢,你什麼時候教我新的字呀?」二狗一副認真地樣子看著琳曉。

李承希上前,不解地看著他們兩個。

「這位哥哥是誰,是姐姐的男朋友嗎?」二狗驚奇地看著承希,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突然又自慚形穢地低下頭。

承希老遠就看到他一直坐著,從琳曉過來,進屋後,就算聊得很開心,也是一直坐著,再看看他的腿,比一盤的男孩子要瘦好多,如果他猜得沒錯,應該是站不起來。

「不是男朋友,是一個普通朋友。」琳曉淡淡地說著,每一次看到二狗,她都眼泛酸。

「他長得好帥,跟姐姐以前貼在牆壁上的那張海報的人很像呀!」二狗抬起頭,微微帶著那一抹酸澀的笑容看著他們倆個。

承希驚訝了一笑,頓時淡淡地淺笑著,他對琳曉有了另一番異樣的感覺,她除了頂嘴之外,沒想到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鄉下,竟然做了這些有意義的事情。

「哥哥,你會對姐姐好嗎?」二狗認真地望著承希,「姐姐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希望有一個很好的哥哥可以照顧姐姐,可惜我站不起來,年紀太小了,不然的話,長大後我就會照顧她的。」

李承希怔住了,他被眼前這個男孩的樸實淳厚深深地感動著,多麼思想干淨的人,他竟然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二狗一見承希點頭,頓時拍手叫好著。

「好耶,哥哥答應照顧姐姐嘍。」

琳曉的心重重一震,回頭看著身後的承希,輕聲說道︰「別承諾那些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想讓他失望。」承希壓低聲音說著。

「承諾後做不到,失望就會變成絕望,到時傷害就會越重。」默默地說完之後,回頭看到二狗時,琳曉再次投以一個溫暖的笑容。

「姐姐再教你識些字,好嗎?」

「好。」

承希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孫琳曉,第一次,他突然想到了年邁的父親,這麼多年,他為他做過什麼,沒有,除了氣他就是氣他,好像從來沒想過要替他做些什麼。

等了一個小時多,琳曉出來了,剛好踫上了二狗他嬸回來,見到琳曉後,趕緊問問昨天相親的情況。當她看到琳曉身後的承希時,頓時便明白了相親黃掉的原因了。

出了門,承希追上了琳曉,跟她並排走著。

「想不到你還挺有愛心的。」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瞄她。

「愛心不是光用嘴說,是要靠實際行動的。」琳曉轉過臉,停住腳看著他,嚴肅地盯了他許久後,才道︰「本來畢業後想去支教的,後來李叔過來接我,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李叔的兒子會是你,第一次與你見面後才知道的。」

「你怎麼都沒跟我說過?」承希自責地反問著,試想一下,他好像從來沒給過琳曉一個好臉色,動不動就罵她是豬,罵她傻,而這一切,她卻默默地接受,正是因為她的無聲承受,才讓他覺得她有陰謀。

「我在你眼里只是一頭豬,不是嗎?」琳曉苦笑著。

「起碼現在在我眼里,是一只有知識的豬了。」承希竊笑著,他有時真得很懷疑琳曉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怎麼他想的她都清楚似的。

「本質上沒有區別。」琳曉提步向前緩緩地走著,她重重地嘆息一聲,回頭看著未動的承希,道︰「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是我妄想了,總以為電視劇里面演得是真的,日久生情,想著跟你以後可能也會發生奇跡,但夢醒了,我自己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

「什麼道理?」承希蹙眉盯著她。

「那就是龍配龍,鳳配鳳,我這種烏鴉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配不上你這種人上人。」琳曉勉強自己露出笑容,諷刺著自己。

琳曉的話刺痛了承希,他是傷她有多深才會讓她說出這種話。

他沒反駁,只是抿嘴不語而已。

「你跟嚴小姐才是天生一對,這次回去後……」琳曉的話還未說完,承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望了一眼,掛斷了手機。

「是嚴小姐嗎?」琳曉那敏感的神經就像探測儀一樣,立馬感應到了他的不妥之處。

「不是。」承希否認道。

「也是,如果是嚴小姐的電話,你怎麼可能掛掉?」琳曉傷感地輕諷自己,她是什麼人,嘴巴上說忘了他,可心里面還潛藏著那麼一絲希望。

落寞地說完後,她轉身繼續走著,此次她的腳步加快了不少,似乎有意地想甩掉承希,或許想甩的不是人,而是自己那顆已經破碎的心吧!

承希沒有跟上,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矛盾,換成以前,或許他想都不想,肯定會選擇美妮,而現在,他自己糊涂了。跑到鄉下來干什麼,難道真是因為父親的命令不可違才下來的。實際上是他千方百計從父親口中得知琳曉的地址,然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著她離去的嬌小背景,承希茫然著。

這個女人平凡站在一堆人群當中根本分不出來誰是誰,可她似乎有魔力一樣,無形當中已經漸漸地浸入他的神經里面,好像一失去,就會去想。

在背影快消失的時候,他提步追了上去。

一整天,她不是東家長西長短,便是去幫人做事情,承希真搞不懂,有些人的手那麼髒,她還能頭皮不皺一下地上前。

回到家的時候是中午,林玉秀的午飯已經備好。

承希今天一早上的路走得比他一年走得路還長,肚子自然餓得受不了,上飯桌時也顧不得去想到底衛生不衛生,反正這里都是純天然食品,吞下肚之後,有百益而無一害。

琳曉洗了手過來後,吃了口干飯,抬起頭,看著承希,「吃完午飯後就回去吧!」

承希驚抬起頭看著琳曉,「你不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有意義嗎?」琳曉低頭逃避這個問題,她想過的,回去看他跟嚴美妮恩恩愛愛的,她的心會疼的。

「跟他回去吧!」在一旁的林玉秀突然開口,只見她話一落,四只眼楮不解地投向她。

琳曉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當初李安業派人過來找她時,她想拒絕的,母親也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跟他走吧」完之後,她便上了那輛豪華的車。

這其中有什麼事情是琳曉不知道的嗎?

林玉秀不語。

下午時,李承希怕呆在這種有細菌的環境中又會像昨晚那樣水土不服,于是再次催琳曉,問她要不要回去,不走的話,以後他再也不會催她的。這明著是邀請,暗的是威脅。

琳曉呆在母親的房間內,林玉秀走了進來。

「為什麼?」重重的三個字道出了她的疑問。

「什麼為什麼?」林玉秀故意裝傻地想繞開話題。

「為什麼你要讓我回去?」

「你的心不是在他身上,既然心回不來了,就應該跟著心一塊呆著。」林玉秀說得倒也有道理,可琳曉明白,這個理由是不成立的,是毫無打擊力的。

「媽,告訴我實話好嗎?」琳曉站起身,靠近母親,拉起她那滿是褶皺的手,認認真真地盯著她,「按李叔的話來說,我們家對他有救命之恩,那麼他肯定是會尊重我們的決定,不是嗎?」

「不,不。」林玉秀激動地搖了搖頭,「你不明白的,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媽,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你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話呢?」琳曉五官緊擰著,不解地看著母親。

林玉秀松開琳曉的手,將門關上時朝外看了看,一副神秘的樣子。

關上門後,上前後拉著琳曉坐到床沿邊,小聲地說著︰「不是我們家對李家有恩,而是對李家有愧。」

「有愧?」琳曉輕聲附和著,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母親今天道出的事情跟李安業說得完全不一樣。

「李大哥,不,應該說是李安業有個弟弟,叫李安國,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當年他賭博欠了很多錢,被高利貸追討,走投無路後去向李安業借錢。李安業只有那麼一個弟弟,于是就幫了他。但賭博的人永遠是改不了的,李安國並沒有因為那次事情而改過自新,相反的,他越賭越大,差點被人砍死。」

「這跟我們家有什麼關系?」琳曉不明白。

「我還沒說到重點。這個李安國一次次讓李安業失望,後來你李叔警告他,這是最後一次幫他,還有下次,他只能替李安國收尸,絕不會心疼。這個李安國欠的錢何止一家,他在走投無路之下,竟然萌生了想要殺掉李安業,吞掉李氏的想法。」林玉秀頓了一下,緊緊地拉著琳曉,再次說了下去。

「當時,你爸承包了李氏的建設工程,而李安業每天都會去視察工作。後來李安國找到了你爸,開出誘人條件,想借你爸的手制造一起事故,然後李安國就可以明正言順地繼承李安業的遺產。」林玉秀鄭重地看著琳曉。

「曉呀,你爸是為了我們能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選擇了跟壞人同流合虧,可到最後一刻,他後悔了,可惜晚了,最後白白搭上自己一條命。」說著,林玉秀哽咽著,淚水不斷地落了下來。

「媽——」琳曉對這個真相毫不知情,李安業說的報恩其實只是一個偌大的陰謀而已,相反,她的爸爸不是救李安業,而是贖罪。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肯接受李安業賠償的原因。」林玉秀淚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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