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微微眯起眼,劍眉深鎖,「外面的世界,很危險——」
傾顏忽然身形一閃,瞬間欺近了他的身體,距離之近,鼻尖幾乎觸踫在一起,她慵懶邪氣的眼眸緊緊地鎖定著那充滿了冰雪碎屑的眼眸,「為什麼會這麼說,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嗎?」
一把絕世鋒利的寶劍,只是尚在鞘中,等待重見陽光的那一剎那,綻放光華!
只是那黑衣一身冷酷的少年,臉上卻是布滿了冰雪飛霜,就連眼瞳的深處,都是充斥著冰雪風暴,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時光因此靜止,畫面剎那定格。
少女的眼眸看似漫不經心,內在卻是深邃地無邊,而少年貌似冰冷,可是卻有著極力壓制的擔憂和一絲絲的……渴望。
傾顏微微勾唇,邪氣盎然,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順著那柔黑如綢緞的發絲撫上了他的後腦勺,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就像揉著小孩子的頭一樣。
「乖啦,我不會有事的。」清甜的聲音,就像哄著小孩子一樣。
他嘴角抽搐了下,緊抿著唇不出一聲。
良久,听得他說︰
「知道嗎,我擔心你。)卻只是把它當成強者之道的一個試煉時罷了。
魔獸山脈,當真是如此叫人害怕?哼,她才不不信邪!
那里越是危險,越是可怕,就越是會激起她挑戰的,攀爬巔峰的極限。燃燒生命的漏點,在絕境之中爆發出無窮的潛力,那才是她的追求!
「答應我,一定要回來,不然。我就去找你,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為之。」或許是眷戀她的溫暖吧,他一直不舍得推開她,低下頭,兩人正好目光相踫。
他的眼眸,依舊清冷,卻暗含了堅定。
而她,漫不經心的眼眸,卻燃燒著炙熱的火光,耀映著點點的瘋狂,一如她的心——冰冷,狂妄,不羈。
而對于他來說,那種清冷而堅定的目光,何嘗不是他的保護色,或許也是一種極端的瘋狂!——他在掩飾著自己。
傾顏沉默了好久,半響後,才抬起頭,微笑道︰「放心好了,我明白,我們是好兄弟嘛。」說著捶了捶他的胸口。
他眼神閃爍了下,低低道︰「你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近乎是自言自語般的輕喃,輕到他自己都听不清。
悶熱的午後,陽光透著樹葉的枝縫,投射下斑駁的亮點,微風掠過,拂起她如絲般的長發。她雙眸如水澄澈,卻永遠叫人看不清。
這個女子,她就鳳凰般的耀眼奪目,生來就該是傲立在眾人之巔,享受萬人膜拜,不——,她不是鳳凰,因為鳳凰在疲倦的時候,也是會棲息在梧桐樹上,而她卻更像是驕龍,翱翔于九天,展露著她的絕世鋒芒,永遠不可能為了某人停滯。
這個認知,他早該知道了啊,可是為什麼還要心存幻想,還要有那麼一絲絲的……希冀。
他的眸,悄然沉澱了暗夜的色澤。
其實這樣……就好。
只是為什麼,那麼不甘心啊……顏,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從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像是跌進了深深的湖水,推不開,躲不掉,心一直想往她身上靠。
他渴望她的溫暖。
曾經有人告訴過他,感情是不能勉強的,而且也不能靠近,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永遠不可能擁有溫暖,可他一見到她,就變得不像他自己……想要掙月兌,卻只是越陷越深。
「你怎麼了?」傾顏忽然覺得他的眼神有點異樣,下唇不由得緊咬了起來。
看到她緊咬的下唇,他的臉色刷得慘白,緊緊地握起拳頭。
他的心思,她猜到了多少,她會怎麼想?為什麼她在看著他的時候,總是會那麼漫不經心?
猶記得,她與他的初次見面,那是在一個小小的溫泉,他驚震憤怒羞澀,她驚呆淡然隨意。
……他的記憶似乎倒回了很久以前,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乃至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以至于現在——痛入骨髓。
「吶,你爹真會做人,要是以後找不到娘子,那可就是你的問題了。」
「我要殺了你!」
「喂,腿很漂亮,不用眩了。」
「可惡的女人!」
「哼!傾顏,你是一個非常討厭的家伙!」
「……」
「我討厭你。」
神思瞬間回歸,他唇角蔓延出一絲無力的苦笑。傾顏,知道我為什麼總是說討厭你嗎?
……當時,漫不經心的人是她,而心—一點一點淪陷的,卻是他自己。
……
晚間七點,當傾顏看見招生地點依舊擁擠的人流時,嘴角無力地抽搐了下,郁悶地搖了搖頭,認命的準備擠進去。」小,你在這里啊,導師叫我帶你進去。」聲音酥麻而墉懶,也帶著一絲莫名的酸澀,嗯著讓人骨頭發軟的酥麻。傾顏扭頭望去,正值炎夏,晚上七天的天空卻並不昏暗,夕陽的余暉灑落而下,照射在一道修長矯健的身軀之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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