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簾門發出巨大的聲響,跟隨著卷簾門的開啟,迎面撲來的是讓人作嘔的惡臭和一股說不出來的酸味,直讓站在門口只警備著里面喪尸的幾人是連連作嘔。
原來這小商場的一樓有大半間都是販賣食物的,各式的食物經過半年的發酵發霉,已經形成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臭味只沖腦門,連一向面無表情的唐木都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走到通風的地方換氣。
這店面總共有三樓,應該算得上這附近最大的一個百貨商場了,眾人需要的東西應該就是二樓和三樓,可這時候誰都沒有心情往里闖,一切因為物資而起的熱情早就被臭味撲滅,開著門準備讓空氣先流通一陣。
听得念少然說了一句先打晶核,隨後再來取物資後,應慕便給湛岑使眼色,意思是趁著這個時候去找找有沒有可以把車拿出來的地方。
湛岑見應慕背著眾人沖著自己擠眉弄眼,不免失笑,和眾人打了生招呼就領著應慕往再深處走去。
說是趕集市場,這里卻也不是什麼真的市場,一條主干道一通到尾,這一條路就是市場,湛岑領著應慕往路的深處走去,路上順便把聞聲而來的喪尸清理而去,把能收的東西都收進了空間,沒過兩個小時就到了這個市場的盡頭。
這邊其實也連接著一條公路,不過和另一邊一樣,都是被堵了起來。
應慕看著路邊糊了厚厚一層灰塵的廢棄車輛擔心道︰「哥哥,這些車髒成這樣,我就是把車拿了出來也會引起懷疑的吧。」
「慕慕不是把車上都抹了土了麼?」
「可這土和灰又不一樣。」應慕悻悻道,心想湛岑已經拿這件事話里話外的取笑了她好幾天,怎麼現在又提這事。
不知湛岑怎麼想的,忽然在應慕臉頰上咬了一口,笑指著路邊一處被幾輛車子擋住的一間房子道︰「這不就是個好地方。」
應慕忙隨著湛岑指出的方向看去,原來公路的不遠處是一間修車廠,大門緊閉。
修車廠已經不在趕集市場內。而是在通往趕集市場的一個叉路口處,且岔路口處並沒有被堵住,公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幾輛破車停在那里,進出都非常方便。
湛岑與應慕來到了修車廠門口,這店面很小,比他們當初遇到金鵬幾人後落腳的那個修車廠小的不是一點半點,可是有個好處卻是這店面禁閉。
帶把門給撬開,應慕先把里面的車里放進了空間里,隨後又把空間里的軍用卡車給放了出來,這下他們就有一卡車的物資可以任意使用了。
把車的鑰匙掛在了店鋪的鑰匙架上。灌裝的汽油放在角落里。門鎖好。兩人這才又原路返回。
來的路上又要打喪尸取晶核,又要收集物資,所以花的時間頗長,等回去的時候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又回到了那家小商場。
其他人看起來也是剛回來不久。已經從附近搬來了不少好東西放在門口,仔細一看,大米,衣物,帳篷,棉被,臘肉,火腿,什麼都有。甚至人手一瓶可樂。
賀小雙笑道︰「這附近好東西真是不少,這些還是少的,只是順路帶了回來,我看這里的東西都能讓我們過上好些年了。」
念少然問湛岑,「那邊有些什麼。」
湛岑也拿了瓶可樂。擰開了遞給應慕,「東西都差不多,不過那邊有個修車廠,里面還有輛幾乎全新的卡車,鑰匙也還在修車廠里,另外修車廠里還有不少汽油。」
每個听到這消息的人都不由會心一笑,他們現在實在是太需要一輛車了。
湛岑道︰「路也可以走,不過是另外一條路,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今天先找個地方落腳,等明天再進來把東西收集起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2點,一車的東西,就他們幾個人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收好,更何況還需要在天黑前找地方落腳。
眾人也不管這小百貨商場了,把能拿的東西都能拿上就回了車里,又把車開到了那卡車停放的地方,湛岑在修車廠旁看到一間專門做路過客商生意的飯館,鎖的嚴嚴實實,用來過夜休整正好。
車上的洋洋見大家搬了這麼多東西回去,臉上笑開了花,「下次我也去幫忙吧,雖然我沒有異能,可是槍我會用的,隊長都教過的。」
到了地方一看,小飯館的門窗果然都鎖的嚴嚴實實,等開了門,賀小雙心有余悸道︰「幸好,先前我還一直擔心這里會和那小商場一樣的臭,要真那麼臭,我寧願睡車里也不進了。」
唐木冷冷地打擊,「毛病多。」
小飯館面積不大,滿打滿算也就30到40平方米,打理的也算干淨,把桌椅移開後睡人也方便。
天色漸暗,唐木和念少然已經把卡車開來了飯館門口挺好,賀小雙也已經把飯給做了出來,眾人把門給鎖好,搭上帳篷,吃飯,睡覺,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惦記著趕集市場里的種種好東西,應慕第一個醒了過來出了帳篷,此時天還完全黑著,天邊原本太陽該升起的地方一片黯淡的紅色的光,那種紅色陷在黑色的天際里,看起來就像是西洋恐怖故事里居住著惡魔的地方。
應慕見前一晚吃剩的煮火腿還放在桌上,肚子里的饞蟲立刻被勾了出來,沒刷牙洗臉就坐到桌上吃了起來,剛吃了一片,听得桌邊的窗外隱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扒拉窗戶的聲音,拉開窗簾一看,原來是一只也許聞到他們味道的喪尸正在奮力的抓著玻璃。
再一看,喪尸身後白茫茫的一片,終于下雪了。
應慕跑回帳篷,見湛岑正在穿衣服,不想吵到別人,抓著他的手小聲道︰「哥哥,下雪啦。」
總想著上一輩子的事情卻也總想不出一個具體的日子,她所能記得的就是大概某一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什麼樣的事,可下雪這一天不一樣,上輩子的這一天,她嘴上雖然不肯承認,可一整天都在憂心忡忡地等湛岑回家。
明確的兩個點和兩個時空就這麼被串聯在一起,應慕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覺,有些怪,又有些釋然。
上輩子這一天的晚上,湛岑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了她的身邊。
她現在不想去想什麼余芊芊,什麼尚暖,什麼孟昭然,見湛岑已經穿好衣服,就拿了圍巾給他圍上,拉著他的手出了帳篷,指著窗外道︰「你看。」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除了這片白好像再無其他。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醒來,看到這已經把一切覆蓋的雪都有些愕然。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雪他們總能听到聲響,可這小飯館雖然不大可門窗卻非常嚴實,竟是半點雪片落地的聲音都沒听到。
等出了門一看,雪下的極大,已經足有10厘米深,一腳踩下去能沒到小腿,而天上依然還在飄著鵝毛般的雪花,還不知道要下多久。
洋洋迷迷糊糊的起床後就看到這麼個美景,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門一開就往外沖去,應慕忙出聲提醒道,「回來,這雪髒著呢,還不知道有沒有被喪尸病毒污染過。」
這話說的也無無道理,上輩子就因為有幾個孩子一時興起玩的高興吃了這初下的雪,沒幾個小時就變異了,雖然後來經過檢疫後證明這雪基本是沒什麼病毒的,可還是小心點的好。」
洋洋有些不甘願的住了腳,又听得應慕說不能吃,才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去吃,只是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呢。」說著,就用腳去踩雪玩,沒幾下褲腳就已經濕了個透。
唐木拿出槍來把零星的幾個喪尸清理干淨,許是剛好被寒風吹到,狠狠地打了個顫,「那今天怎麼辦。」
念少然悠哉悠哉道︰「看情況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又沒什麼事,走得了就走,走不了就當是度假了。」
曹鶴鳴很是贊同,「念哥說的對。」
應慕見洋洋自娛自樂的很是開心,也走到門邊去踩了兩腳,不過因為懶得再去換一次褲子便只是隨意踩了踩,轉頭笑著道︰「可以換上雪地靴穿了。」
說著就把小飯館里的桌布鋪到雪上,開了車後門去找鞋子。
賀小雙看得笑出來,心想應慕真是能折騰,好像一直就在等著下雪一樣。
五個人的雪地靴,只有曹鶴鳴和洋洋因為後加入而沒有,就只能還是穿著腳下的鞋子。
湛岑見應慕換上了靴子,圍起了圍巾,整個人看上去毛茸茸的,像是一直棕色的小熊,笑著又叫她了件大衣,才對念少然道︰「我看還得熟練一下在雪里開車。」
雪地里開車,半點不得大意,況且這麼厚的雪,稍不小心就沒有半點回旋余地。
ps︰
對不起,小茶回來晚了,發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