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會兒吧。舒愨鵡」
在孫紫嫣走後沐紫芊仍是愣愣的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遠方。一旁的無痕很是心疼。
沐紫芊回過神,對著無痕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沒事,無痕昨夜你也沒睡好,你去休息會吧。」
無痕的眼神閃爍了些,「你怎麼知道我沒睡好?」
沐紫芊低下頭,「昨夜你說夢話了。」
沐紫芊知道無痕一直放不下,昨夜無痕那痛苦的叫喊聲將她從睡夢中驚醒。看見他抱著被子無助的像一個孩子她好像進去抱住他,安慰他,但是她不能。
無痕沉默了下來,好久才道,「對不起。」
沐紫芊搖搖頭,「無痕,這不是你的錯。」
在搬到這個荒涼的院子里時,身邊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這樣每天來送飯的人。因為王府里傳言她得的是肺癆,沒有誰會笨的不要命。她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許久無人居住的院子里卻一直有一個憂郁的人存在。
自己一個將死之人也沒什麼好怕的,沒有驚叫,沒有質問,兩人都是平靜的各自生活著。直到自己再一次發病,恍恍惚惚中一個身影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無痕告訴自己這不是病是被人下毒了,讓自己沒想到的是看起來冰冷一片的無痕卻是一個解毒高手。不但治好了自己身上的毒,而且兩人在相互交往中互為知己。
兩人在這里相依為命,直到與自己在來王府的路上有幾句話交流的孫紫嫣的出現。三個志趣相投的人在這個骯髒的王府里有了自己的去處。而後沐紫芊用假死來成全沐玄坤的夢想,也斷了自己對京城的期盼。但是又怎麼可能全部斷掉。
沐紫芊總是喜歡對無痕敘述自己從小到大的事,傾訴自己對唯一關心的妹妹的思念,同時也告訴他了自己與軒轅塵的事。
無痕總是安靜的听著,直到有一天他緩慢的講述了自己的身世。沐紫芊震驚了,她沒想到這個冷漠的男人會有著這樣曲折的身世。同時也明白他為什麼會一直呆在這個小院中,他在養精蓄銳,殺掉自己最恨的人冥夜。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機會,可是他卻一直沒有放棄過。這次冥夜方寸大亂,或許這對無痕也個很好的機會。
沐紫芊小心的拉住無痕的衣裳,央企臉,目光中滿是懇求,「無痕,能不能答應我不要拿自己去冒險跟冥夜斗。」
她在害怕,她怕自己在這個冰冷的世間唯一的那幾個溫暖也會被一一奪取。
無痕看了看沐紫芊拉著自己的那只縴細小手,好像緊緊的握住,什麼都不管的帶著這個讓自己心動的女人離開這里,忘記自己身上背負的仇恨。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忘了娘親慘死時的眼神。那雙死不瞑目的美目訴說著自己的仇恨,而她的仇恨必須要他來背負。
感受到無痕的猶豫,沐紫芊失望的放下手,「對不起,我的要求過分的。但是,但是求你不要沖動,不論何時都要保護好自己。哪怕……是為了我。」
無痕一把將沐紫芊摟在了自己的懷里,鄭重的回道,「好!」
這個女人果然是值得自己去愛的。
而沐紫芊也慢慢的將雙手抬起,緊緊的抱住無痕來回應他的愛意。即使受傷,她仍然要向前看,相信這個世界有人在等著她。
想起一直希望她幸福的沐朝夕,沐紫芊將自己更緊的靠在無痕懷里。妹妹,或許那個在等著她的人她已經找到了。
在軒轅塵特地為她安排的帳篷里安眠的沐朝夕不禁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模模糊糊中有些發冷的雙手抱緊自己。卻從背後觸到一個更加溫暖的東西。
嗯,真舒服,就像是鴨絨被子一樣。但是……不對!在軍營里自己沒蓋鴨絨被子啊!而且哪有鴨絨被子這麼硬的。
沐朝夕猛地睜開眼楮,馬上轉身,直直的對上了一雙會讓人陷進去的眼楮。
那雙眼的主人,溫柔一笑,順帶著揉了揉沐朝夕的頭,「娘子,還早著哪,累了這麼久你再睡一會。」
睡在沐朝夕旁邊的不是殷桓卿還會是誰。
殷桓卿緊緊的抱著沐朝夕,一條腿還翹在沐朝夕兩腿之間。而沐朝夕因為不喜歡穿衣服睡覺,但又礙于是在軍營里,只是穿著貼身衣裳,經過這麼久的睡眠已經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了。遠
觀兩人同眠的床上,現在又听到殷桓卿這樣的話,為什麼會讓人浮想聯翩哪?
沐朝夕著實沒想到殷桓卿會出現在她的床上,一只手指著她,「你……你……你怎麼在這?」
殷桓卿溫柔的將沐朝夕的手拉到被子里,「娘子,小心著涼,邊疆的夜晚可是很冷的。」
「少廢話!快說你為什麼在這?!」
沐朝夕現在不是關心邊疆天氣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睡到半夜突然在自己床上發現了一個男人,擱誰都要郁悶了。就算是自己的夫君也不行!
見沐朝夕防備的盯著自己,殷桓卿嘆了口氣,「娘子,你都在這里為夫也要在這里。」
尼瑪?!什麼意思?!憑什麼自己在這,他就必須在這?
「我是在這當軍師,你又不打仗,在這干什麼?難不成要仗著王爺的身份混吃混喝?要知道這是戰場,要是想要人伺候就快回京城,不要在這浪費資源。」
沐朝夕搬出自己的身份,同時毫無口德的貶低殷桓卿。自己因為有功績,好吧,再加上殷桓卿的推薦,所以今天下午軒轅塵已經同意自己當一個暗處的軍師。這才給自己一個安靜的單獨帳篷,沒想到應該離開的殷桓卿卻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模進來,而且放肆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是可忍孰不可忍!
殷桓卿听了沐朝夕的話,馬上反駁,說得理直氣壯,頗為驕傲,「娘子,我沒有白吃白喝,我也在軍營里找了個活。」
「哦?打雜的?還是喂馬的?」
「軍師!」
殷桓卿吐出兩個字後,沐朝夕差點被自己驚嚇的口水給嗆死。
「你……你……你開玩笑!」
沐朝夕指著殷桓卿說得結結巴巴。
殷桓卿真誠的看著沐朝夕,「真的,軒轅塵拜托我的。而且他說你歸我管。」說著還不忘將沐朝夕的手再拉到被子里。
沐朝夕仰天長吼,「憑什麼啊!憑什麼啊!」
為什麼自己在任何時候都要受這個男人的壓迫?!
殷桓卿看見沐朝夕如此一本正經的回答,「娘子,不要小看你相公,我曾經可是漠國最小的將軍,軒轅塵這次請我當他的軍師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會如此。」
沐朝夕白了他一眼,有這樣不害羞的夸自己的嗎?
「我不想給你面子,你可以不委屈的來當軍師了,你現在就請回吧。」
殷桓卿很是為難,「怎麼能這樣哪?我已經答應軒轅將軍了,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那好,你也是軍師,而且是我的上司,我都有自己的房間為什麼你沒有?要委屈你來跟我擠一張床?」
她現在可是女扮男裝,兩個大老爺們睡在一個帳篷里還情有可原,但是要是被人知道睡在一張床上會讓別人怎麼想哪?
殷桓卿比女人更美的眼楮望著她,好像在責怪她不懂事,「娘子,現在是在邊疆,是在戰場,所有的資源都是很珍貴的,能省就要省。那些床都要給傷員留著的,你我是夫妻睡一張床又有什麼關系?」
殷桓卿說得義正言辭。沐朝夕狠命的呼了口氣,暗暗讓自己鎮定,即使知道這些都是這是殷桓卿自己找的借口。她就不相信這麼多人連一個多余的床鋪都沒有,非要委屈一個王爺跟她這個軍師擠一張床。他就是要死霸著自己不放,看來自己是死活甩不掉他了。
見沐朝夕無言以對,殷桓卿嘴角一瞬間裂開輕笑,又迅速恢復常態。一把抱住沐朝夕,順帶著將腿搭在沐朝夕的身上狠狠的壓住。
「娘子,還早著哪,熄燈,睡覺。」
說著一個用力將沐朝夕怕黑點在床頭桌子上的油燈彈滅。四周一片漆黑。
沐朝夕一驚掙扎起來,「你……你,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叫非禮了!」
黑暗中殷桓卿笑得釋懷,「你叫吧,反正現在你是在軍營里,穿的也是男裝,我倒是不怕別人想多,倒是你……」
威脅意味十足,沐朝夕說過不會再踹他了,但是現在自己忍不住了。
感受到沐朝夕在自己
懷里踢來踢去,那樣的殺傷力對于自己來說就像是撓癢癢。但是自己抱的緊,她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踫到了不該踫的地方。
許久沒有踫過她了,自己真的害怕會忍不住。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實踐的時候。
殷桓卿呼吸明顯重了些,聲音沙啞道,「不要動了!如果你不想我要了你!」
沐朝夕愣了一下,許久沒有跟殷桓卿在一起了,她似乎忘了這個男人是一匹狼,若是自己把他招惹醒了,自己沒有好果子吃的。但是她就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嗎?真是好不甘心。
沐朝夕豁出去了,隔著衣服狠狠的咬了殷桓卿一口。
殷桓卿悶哼一聲,沐朝夕松口,在他懷里悶悶的說一句,「你就知道欺負我!」
說完以後艱難的背對著殷桓卿,自己睡過去了。殷桓卿在黑暗中仍能看著沐朝夕的背影。听了沐朝夕的話無聲的笑了笑,小東西,欺負你是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