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紹曰。舒愨鵡成王蕭錦天命克皇朝,私進皇宮,罪不可赦。朕,余召列祖列宗之訓,廢除成王尊號,擇日午時三刻問斬——」
嗖!
一條銀鞭凌空飛起,鞭頭勾住宣召公公的脖頸,銀鞭一顫。公公被直接帶出城隍上空。
彭!
一腳踢在公公心口,劉雨歆飛身而落,迎風立在城隍上。
公公被踢在城隍尖口,手中的聖旨朝城隍下拋去。
手腕微用力,銀鞭朝聖旨打去,內勁而出,直接將聖旨焚化成灰燼。
城隍下看熱鬧的人齊齊傻眼,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
聖旨的灰燼落片下來,紛紛掉在人群的頭頂。
劉雨歆冷眼看著提著搶朝她殺來的侍衛,手中的銀鞭如蛟龍在天,氣勢洶涌的游走在侍衛的周身。
咚咚咚,手中的長槍紛紛掉落。禁衛軍首領領著一隊人匆匆的趕上城門。
嗖嗖嗖。
張遠等人暗衛齊齊飛身而上,立在劉雨歆身邊,怒氣騰騰的瞪著不知死活的侍衛和禁衛軍。
「殺成王,護我江山。殺成王,還我錦繡山河——」
「殺成王,殺成王——」
「保皇朝,棄成王——」
城隍下人群涌動,一聲聲的吶喊響徹天空。先是幾個人在舉著拳頭,朝城隍上突然殺出來的人大叫。
僅僅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城隍下圍觀的人群、百姓紛紛舉著拳頭跟著大叫。
「還我安居樂世,錦繡江山。殺成王,保平安。」
「……」
劉雨歆雙目清冷無情,手握銀鞭,青絲飛揚,立于城隍之上,殺氣四溢。
「欲殺他者,死;擋我者,殺無赦!」
看著混在人群里幾個叫騰得厲害的人,如地獄里爬出來的黑面嗜血羅剎,讓人心中發寒。
聲音明明是清冷無波,不怒不躁。但卻讓原本鬧哄哄的場面頓時死寂下來。
張遠等人也冷眼看著混在人群中的幾個陌生面孔,鄒然變了的臉色。冷哼一聲!
身後的禁衛軍嗖嗖嗖的踏著鐵步上來,為首者手持大刀抽的一聲朝張遠等人殺氣騰騰。
「來人,拿下他們。」
蹬蹬蹬!
張遠手一揮,身邊的暗衛齊齊朝禁衛軍迎了上去。
人群中,三三兩兩的人低頭小聲點嘀咕著。
混在人群中的幾個男人,一看苗頭不對勁,幾人相互看了下眼色,齊齊撥開看熱鬧的人群撤退。
劉雨歆冷笑,「想走?」沒那麼容易!
點足飛身而下,幾個縱步中間,擦著人群中的人頭迎面而上,手中的銀鞭朝一個中年人的脖頸繞去,手腕一使力。
將人給提了起來。
「不好,快撤!」
人群外,咚咚咚的圍來了幾千官兵,齊齊將所有人群中的人給圍了一個圈。
傅左手持佩刀,站在官兵面前,戳了把自己的頭發,看著他們的王妃手舞銀鞭,將鬧事的人給甩了出去。
「張山,給老子抓活的,媽蛋的王八羔子,守著他們這麼多天,總算是讓老子給逮找了。」
「是。」
砰!
腳邊砸下具血尸,劉雨歆緊隨而下,停在傅左的面前。
那如地獄帶出來的死氣,就連見慣了生死傅左,也是心肝一顫。
「王妃,這幾個王八羔子就交給老子了,老子好好的請他們喝個茶去。」
本就躁動不安的人群,因為官兵突然將他們給圍了起來,更加躁動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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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劉雨歆轉身,人群里自發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路。
「給遼北大將軍帶好話,我劉雨歆等著他大駕。」
前頭宮門被打開了,剛貼出來的皇榜也被燒成了灰燼。
一條人群里讓出來的康莊大道上,飄來濃烈的血腥味!
「王妃放心,老子定將王妃的話盡數帶到。」
只一會,人群里抓出五十來個丑奴的人,全是遼北軍中官差。無一漏網!
宮門關上,跟著劉雨歆,張遠身邊的暗衛,齊齊飛身落到劉雨歆身後。
朝皇宮內院走去!
城隍上,被五花大綁的禁衛軍首領,咬著嘴里的一塊破布,屈辱的在城隍上,憤恨的盯著下方涌動,惴惴不安的人群!
+
睿昌帝坐在椅子上,眯眼假寐。
只一會就想起了輕微有規律的酣睡聲。
蕭錦天動了動眼皮,手中的暗器兩指一捏,正要行動的時候,才緊關不久的機關,再一次打開。
萬珍兒徐徐的走了出來。
蕭睿帝立即睜開了雙眼,目光清明,沒有一絲的睡眼朦朧!
蕭錦天沉沉的看了他一眼,又悄無聲息的將頭隱了回去!
「珍兒,我讓御膳房在偏殿準備下了點心,先吃點在離開吧。」
萬珍兒打了個哈欠,越過他熟門熟路的朝偏殿走去。
「上次讓你做的蓮子糕做了嗎?」
「已經備上了。」睿昌帝欣喜的起身,追在萬珍兒身後。為她挑了挑她的外裙。
萬珍兒份也沒理會他,自顧的離開,「蕭錦承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這蕭錦天的事要在搞砸了,你以後也用不著見我了。」
睿昌帝渾身一僵,很識趣的不敢在動手動腳了。
「珍兒放心,皇後被送到了佛堂,你想要她什麼時候死,都看你心情。至于蕭錦天,我已經下了聖旨,擇日午時就將他問斬。」
門口候著兩個公公,見皇上和一個宮女出來,忙朝睿昌帝行了禮。
直到御書房再次變得安靜,蕭錦天才從橫梁上下來,幾步奔到案桌前,快速的開啟機關。
閃了進去!
沒有九曲十八彎,很簡單的構造。下了階梯,到了地下。
看到躺在石床上的人影時,蕭錦天面無表情,或許是意料之中,沒有太多的情緒外露。
只是呼吸明顯變得沉重了些!
睿昌帝剛應付完那個無恥的賤人,正閉眼假寐。听到階梯上傳來的聲音,更是輕哼一聲,將頭給轉了過去。背對來人!
他在這,天天受到那個賤女人萬珍兒的侮辱,他一刻也不想在看到她那嘴臉!
蕭錦天走到石床前兩米,就停了下了腳步!
有些遲疑,有些驚喜,有些迷茫!
「父皇。」
很冷,很清晰的兩個字,對于睿昌帝來說,卻像是過了一萬年一般,從遙遠的國度里傳來的!
猛地睜開雙眼,瞳孔自然放大。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人。
熟悉又陌生!
蕭錦天暗自松了口氣,雖然父皇消瘦了許多,但這才是他熟悉的父皇!
走到石床邊上,蕭錦天破天荒的不在是冰棍臉,皺起的眉頭深深的陷了下去,「父皇,快起來,皇兒帶你離開。」
「——天,天兒?」
蕭錦天微愣,天兒的名字,母後會叫,皇兄會叫。但是,父皇也僅僅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叫過!
沒搞清楚心中的微樣情緒。
靈敏的听力讓他猛地朝階梯上看去,抓過睿昌帝直接將他提起,「有人,父皇,皇兒先行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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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睿昌帝的身子軟軟的,跟條麻繩一樣,就是蕭錦天抓著他起身,也顯得困難。
當然他也听到了從階梯上傳下來的聲音,越來越近。
還有女人的咒罵聲!
蕭錦天心中一顫,也知道這萬珍兒給他父皇吃了過多的軟筋散了。
睿昌帝畢竟是個帝王,當初能在病藥里加了給先帝的吹命符,過早繼承皇位的手段,遇事自然冷靜得多。
朝左側的牆壁上看去,冷聲道,「天兒,左側牆壁上有個暗道機關,快,去打開。」
蕭錦天二話不說,單手抱起睿昌帝,兩步閃到了左側的牆壁前,按著睿昌帝的話,找到隱晦的圖案,只是心中來不及驚訝,地上就出現了個黝黑大洞。
「跳!」
身後的腳步在五個階梯左右的距離,蕭錦天抱著睿昌帝直接朝黝黑的大洞跳了下去。
砰!
大洞機關徹底關上,同一時刻,萬珍兒跳下階梯,快步朝石床上奔去。
而空無一物的石床,讓萬珍兒瞬間發狂,仰頭吼叫一聲。
「蕭!錦!天!」
身後跟著進來的假睿昌帝,也看到石床上的情景,忙道,「珍兒,快,看著他們也才離開不久,這條密道是通往佛堂的,他們一定沒走遠。」
萬珍兒一掌打在他的臉上,赤紅著雙眼朝外追去。
「咳咳——」
劇烈的咳嗽讓蕭錦天放下抱著的人,小心的將他扶在牆根上靠著,手腳僵硬的拍著他的後背。
睿昌帝捂住劇烈跳動的心窩,將拳頭抵在唇邊,掩飾住咳嗽的聲音。
蕭錦天皺著眉,「父皇,您的身體?」
「不,不要緊。」睿昌帝緊緊抓著蕭錦天的手腕,只得咳嗽過了後,這才舒展開因咳嗽痛苦緊皺的眉目。
蕭錦天不是個會安慰的人,能這麼安靜的等著睿昌帝咳嗽完,已經是天外飛仙的事兒了。
黑布隆冬的地方,睿昌帝控制了咳嗽,知道他的兒子就在他身邊蹲著,但誰都看不到誰的表情。
睿昌帝有些感傷,但也很快就收斂了情緒,沒有問外頭的情況,而是軟下了身子,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
現在扮成他的那個人原是他的貼身侍衛,查來的資料是他的祖籍是石頭村的人,家室清白。
他真沒想到,他會和萬珍兒那毒婦攪和在一起。
蕭錦天安靜的听著,無論是他的父皇被萬珍兒設計傷害,還是之前給他賜婚,他外祖父家的,皇兄,母後的事情,都是如今這個假的睿昌帝搞出來的。
在找到他父皇那一刻,之前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就已經有了解釋。
蕭錦天輕聲的將外頭的情況解說了一遍,「母後,皇兄如今都是安全的,外祖父那頭,皇兒也已經派人提點過,相信外祖父早有了提防和部署。」
睿昌帝總算是恢復了一絲人氣,「那就好,那就好。」
當年是他瞎了眼才會受萬珍兒迷惑,疏遠了他的發妻。
只不過,「天兒,你說的這一切,不僅是和前朝有關,還是遼北國有關系?」
蕭錦天點頭,將渾身無力的睿昌帝背上背上,一步步慢慢的在黑暗中模索前進。
睿昌帝說,他知道這機關是先皇告知他的,而他從未踏足過這地方,也不知道這黑暗中有什麼等著他們,他們要出去的地方是哪里。
所以蕭錦天不敢大意,還好的是,走了一段路後,沒發現什麼異常。
「嗯,當年皇兒和鎮國公和遼北國打戰,守住了邊關。遼北國君雖然消停了三年,但是,父皇,當年和皇兒與鎮國公交戰的遼北大將軍,還未身亡。此次前來我朝,定是要再次挑起戰爭的。」
睿昌帝眼皮慢慢的變得沉重,只是腦子里卻是閃過冷意,無論遼北國打著的是什麼主意,他都注定是個敗國!
居然在
這時候找上門來,正巧了,就和前朝余孽,一起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