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嘆了口氣,一滴眼淚滾落枕上。言情穿越書首發,你只來看書網「都怪我任性生事,不僅害苦了自己,還連累了姐姐們。」
「妹妹從小讀過點醫書,會治些小病,要不幫姐姐看看吧。」依蘭這幾日吃藥餅,幾乎每次都能從味道上分辨出換了哪幾味藥,她相信身子本來主人是有些中醫知識,這開出一方消炎鎮痛,活血化瘀藥依蘭自乘還是能夠。
一听說會治病,兩個本還洗衣服女人一下來了精神,趕緊張羅著椅子桌子,「求妹妹給她倆看看吧,俗話說傷經斷骨一百天,這都兩個月多了,藥倒吃了不少,可就是沒有什麼起色,如此下去可怎麼好。」那個叫夏荷,剛剛還說要搬走不管她們了,如今卻已經淚水漣漣地求著。
「小梅,小梅,還不倒碗茶出來。」她沖著屋里喊,顯然,屋里還有個人。
兩人一起,掀開毯子,輕輕地拿出了她手,兩個手上都纏著厚厚紗布,十個手指都腫得蘿卜一樣。
「是被拶了手了?怎麼那麼狠,會傷成這樣?」依蘭一看就皺緊了眉頭,這里難道是吃人煉獄?
「開始還好,就是喊疼,也讓大夫來看過,說是有幾個手指稍稍傷了筋骨,吃些藥養上一兩個月就好了。可從幾日前開始就越來越壞了,眼見著能動了手指都腫成這樣了。」夏荷邊說邊抹淚。
是傷口感染造成。
「你們有多久沒有換藥了?」一邊說,一邊速地打開纏著紗布,看這紗布又黑又濕。
「我們。」人語地夏荷有些扭捏,「我們錢不多了,這次受罰要有三個月,本想好了,能省就省些吧。」
「如果感染嚴重,只怕連手都保不住,怎麼能這上面省。」紗布好厚,到了下面幾乎都是濕了,依蘭有些急了,語氣也就重了。
幾個女子本就沒有多大年紀,听這一嚇都嗚嗚地哭了起來。
還好,雖然感染流濃,但還不算太嚴重,「你們平時上藥呢?拿來我看看。」
一個端著碗水出來女孩,听聞趕緊又跑回了房中,過不大會兒,拿著個瓷瓶走了出來。依蘭拿來放鼻下聞了聞,非常普通棒瘡藥,但總歸是有些作用。
「有沒有已經涼透開水?還要紗布」沒有醫用消毒水只能用這個了。
看東西拿來,依蘭讓人扶起她,親自蹲到地上給她清洗傷口。等洗完了,依蘭皺起了眉頭,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上青腫還沒退掉,接觸感染傷口,十分危險。
「你們棒瘡藥是哪里買?」依蘭一邊給女孩上著藥一邊問到。
「難道你還不知道?」夏荷道︰「這里女人多,除了普通飯食只有晚宴上能得到點賞賜,所以每隔五天,府里有個自發組織集市,我們可以用陪嫁或多出來賞賜之物去換些必須品。府里僕人也會從外面幫我們買些必須品,藥品,我們拿銀兩去換就是了。」
原來還有這麼個規矩,倒是不曾想到,「那這個藥也是集市上買到咯。」
「是啊,我們還煎了湯藥。」
用小樹枝做固定,很依蘭就把她手包扎完了,「好了,去燒個手爐抱著,把手放外面曬曬太陽,對傷口好。」
「我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去晚宴了,哪有碳燒啊。」那個小梅看上去是這幾人里面年紀小一個,比依蘭還要小上一兩歲。
這里地處北邊,依蘭感覺從山莊走時還是夏天,到了這里下了兩場透雨就成了冬天了。大半個月前依蘭晚上看書就抱著手爐了。
「你們怎麼會挨打啊?」依蘭有些同情她們,看洗這兩大盆衣服,定是為了賺些錢買藥才幫別人洗。大冬天冷水中洗衣,只怕十分幸苦。
「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們,你們別管我,讓我死了就干淨了。」另一個躺著女人,剛剛還抽抽噎噎地止了哭聲,如今听問起挨打事來,又哭了起來。
「那日你也是為了我們大家才吵起來,我們又沒怪過你,你整日這樣要死要活,讓琳妹怎麼過啊。」一個女人走到她身邊,搶過已經被她哭濕了帕子扔到盆里,從身上拿出塊干她臉上狠狠地搽了搽,又把帕子塞入了她手中。眼看剛剛止了哭聲女人們又要哭成一團。
倒還是被拶了手指女子比較堅強,雖然也抽噎了兩聲,很就平靜了下來,「妹妹是好人,也不怕告訴妹妹被笑話。」她靜靜地開口,「府里女人,特別是像我們這樣被九爺送來做歌舞伎,本就沒多少陪嫁,就指望著晚宴之上歌舞能得些賞賜過活,六爺對我們挺好,知道我們過艱難,每次給都是冰炭衣服,讓我們也能體體面面地過活。」
「這次出事也怪我,那日除了六爺,還來了三爺七爺和九爺十二爺,前面下去是七爺送幾個舞女,跳完後九爺說了句跳不錯,誰還來跳,我就轉著圈子上去了,這時還有兩個也想上去跳舞,就推了我把,我沒站穩摔到了地上。桃紅是個烈性子,看我吃虧抱著琴就上去罵她們。」
「那天把六爺氣不行,說是要狠狠地打那兩個女子,三爺旁邊說了句吵架是兩方,哪有只懲罰一方,結果我們兩就都受了罰。我還好只是拶了手指,還受住,可憐桃紅被打了五十下板子,連腰腿都打折了。」看她們都哭傷心,依蘭無奈,拿起個帕子,幫她搽了搽眼淚。
「知道那兩個女人是誰人嗎?」依蘭輕聲問道。
「听說是三爺送人,她兩被打比琳姐和桃紅姐都慘,當時沒打完就昏死過去了,只怕兩條腿是都保不住了,氣三爺當時沒說句話就走了。」那個小梅憤憤地說道。
很明顯,這是六王子借著這事除去了三王子派來人,想三王子當時樣子,怕是三王子寄予厚望兩人。看來那病懨懨六王子很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