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一上車,黎邀的電話就響了,還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黎邀皺眉接了起來。
「上車!」電話里傳來男人勒令的聲音。
黎邀手一抖,盡管只有兩個字,她還是听出來了,這是季銘斯的聲音。
不過緊跟著,又傳來了女人嬌女敕的聲音︰「大少,這是墓地嗎?沒事來這里干什麼呀,陰森森的,怪嚇人的,人家怕,我們快回去好不好。」
男人的聲音柔和下來︰「乖,別急,很快就回去。」轉而又對電話低喝道︰「黎邀,叫你上車,听到沒,你當我對牛彈琴嗎?」
黎邀抬眼朝對面的馬路望去,兩台黑色的轎車停在那里,前面一輛車門緊閉,後面一輛一個年輕的男人撐著傘,正在把車門打開,她忍不住冷笑,季銘斯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不過,她都沒有興趣奉陪,于是不作聲地掛了電話。
只是剛按下鍵,電話又響起來了。
沉默了幾秒,黎邀還是又接了起來,沒等她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就戲謔道︰「不上車也可以,大不了我們去你家里,我不介意當著你女兒和小白臉的面談談你齷齪的過去,嗯?」
「季銘斯,你到底想干什麼?」黎邀終于忍不住怒聲問。
「我說了,我要跟你談談。」
「談什麼?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談什麼?哼!當然是談你那根斷手,難道你以為我會有興趣談你結了幾次婚,死了幾個老公,生了幾個孩子,家里有幾個小白臉嗎?別妄想!」
「……」
黎邀閉眼,沒想到這麼快季銘斯就把她家里的情況查個通。
想著昨天晚上那樣終料未及的重逢,不管是季銘斯還是她都過于激動,以至于場面失控……
或許真的有必要談談,至少把以前的恩怨理清,以後見面能夠多心平氣和。
于是她冷靜道︰「談談可以,不過就在這里,沒有必要上你的車。」
季銘斯冷笑︰「呵,還沒開始談,你就跟我講條件了,你配嗎?……放心吧,又不在同一輛車,我吃不了你,還是說你喜歡當著一大堆死人骨頭談?」
黎邀沉思了一會兒,最終決定上車,並吩咐自己的司機和保鏢跟在後面。
「黎小姐你好,我是季總的助理劉俊峰,請上車吧……」劉助理微笑著等在車門前。
黎邀不作聲坐了進去,劉助理也坐進了副駕駛。
隨後,季銘斯所在的車‘呼’地一聲陡然啟動飛速前行,黎邀這台也緊跟而上。
速度太快,黎邀的背不由得狠狠撞上了後座,嚇得她差點沒叫出聲,而她自家的司機和保鏢也迅速跟了上來。
三輛豪華轎車在公路上極速穿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玩賽車游戲。
劉助理回過頭,看著黎邀有些歉意地說︰「黎小姐請見諒,我們家老板就喜歡快車,不過您放心司機的技術很好,不會讓您有事的。」
黎邀心里明白,季銘斯不過是想整整她而已,她也沒在這方面計較,只是問︰「劉先生能告訴我這是要去哪里嗎?」
劉助理扶了扶眼鏡吐出兩個字︰「醫院」。
醫院?!為什麼去醫院?
黎邀不明白了,哪怕是去刑場也比醫院更有說服力。
難道他會擔心她的手傷,所以去醫院檢察,呵,別開玩笑了!
而另一台車里,季銘斯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公路,眸子一閃一閃,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坐在他旁邊身材火辣的美人兒不甘寂寞地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那美人兒胸前的女敕肉圓碩豐滿,一看就知道是用力擠過,似乎一挺胸就會從衣料里裂出來似的,這麼一蹭,季銘斯的胳膊就整個包裹在她的深溝里了。
季銘斯瞟眼看了一眼美人兒,嘴角勾了起來︰「呵,你這妖精,勾人的本事倒不少!」
「嗯……人家不也是為了討大少開心嘛……」美人羞澀地又往前蹭了蹭。
這下季銘斯只笑沒有說話了。
美人兒又好奇地眨了眨眼,近似童音地問︰「大少,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啊,不知好歹,敢掛您電話?」
季銘斯冷哼︰「一個無恥的女人!」
美人兒得瑟起來了︰「哦……嚇我一跳,還以為是大少的新歡呢,這下可以放心了……看不出來那個女人她冷冰冰跟個木頭似的,一點情趣都沒有,竟然結婚生孩子了還包養小白臉,太不要臉了,大少,您別為那種賤人生氣啊……」
季銘斯看著美人的童顏,越笑越深,伸出手在美人的臉上溫柔地自上而下地滑動,嘴里說道︰「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聰明的……」
美人又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只是她的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下巴就猛地被人掐住,疼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卻又動彈不得。
她看著那張原來笑意盈盈的臉一下子冷了下去,眼神變得像一樣猛獸凶狠盯著自己說︰「你算什麼東西?敢揣摩本少的心思!誰說我喜歡她?誰說我在生氣?你TM哪只眼楮看到我在生氣?嗯?……賤人!」
「大……大……大少,我錯……錯了,對……對不……起……」美人兒嚇得一個勁地哆嗦,一邊流淚,一邊握著季銘斯的手,求他放開她。
季銘斯捏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眯了眯眼,放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就連表情也恢復了剛才的平靜,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美人兒如獲新生,縮在一旁一邊抹眼淚一連揉著自己精修過的下巴,連大氣也不敢出,巴不得自己變成空氣……
很快,三輛轎車在一家高級私立醫院前停下。
黎邀一下車就看到季銘斯摟著一個童顏**美人兒站在那里,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只是旁邊的美人兒表情復雜,咧著嘴,看不出來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
「黎小姐,請吧!」劉助理對黎邀客氣道。
黎邀並沒有動,而是看著季銘斯問︰「不是有話談嗎?來醫院做什麼?」
「談你的斷手,當然要來醫院。」季銘斯理當所然地笑著。
「我不覺得我的手跟醫院有什麼關系。」
「沒關系?哼,你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你說我廢了你一只手我就信?你說我殺了人我是不是也得擔著?我可是正經商人、一等良民,被人污蔑,我可以告他誹謗的,你不是也想跟我把帳算清嗎?那就讓醫生的診斷結果證明一切!」
原來季大少這麼大費周張是因為不相信她的話,怕她污蔑他……
黎邀想了想,不由得笑了出來道︰「這樣也好。」
「黎小姐請吧,我們已經請到了頂尖的骨科專家和神經外科專家,很快就能診斷出結果,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劉助理在一旁和氣解釋,只不過,他把連本市最權威的法醫也一並請來的事實選擇性過濾了。
------題外話------
季大少︰「我要跟你談談」
黎邀︰「談什麼,沒什麼好談」
季大少︰「當然是談收藏,你以為我會有興趣談你那根斷手嗎?」
黎邀︰「……收藏……的確有必要談談,為什麼這麼低?」
季大少︰「難道是咱倆沒開船的原因?」
黎邀︰「你天天跟人開船,不差我一個。」
季大少︰「那是作者故意那樣寫,黑我的!其實我只想跟你一個人開船,要不咱倆什麼時候把事兒辦了?」
黎邀︰「只要收藏能上去,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