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的某個角落里,納蘭天麟一拳砸在柱子上,「該死!」他到底是怎麼了,方才居然沒有一掌拍死那個瘋女人,而心口卻異樣的跳動著。
那清澈的大眼楮,痴痴的表情,直到現在還在腦中徘徊。納蘭天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憤憤的一甩衣袖轉過身去,就看見了那兩名僵在原地發愣的宮女。
她們方才在後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王爺在此處走來走去,時不時對那石柱說上幾句話,外帶拳打腳踢,那模樣甚是詭異。
同樣是發愣,為什麼這兩個宮女居然如此可笑,讓納蘭天麟覺得心中厭惡,而相反,那個瘋女人似乎特別適合傻傻的表情,叫人看了心情也忍不住愉悅起來。
納蘭天麟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射了過去,那兩名宮女立刻如墜冰窖,驚恐的低下頭來瑟瑟發抖。
如果是她,一定會無恥的貼上來。納蘭天麟眉頭一皺,為什麼那個瘋女人與其他的女子如此不一樣?等等,為什麼此刻他滿腦子都想著關于那個瘋女人的事情?!
忽的一聲,兩名宮女只覺得一陣冷風拂過,那里哪還有麟王的影子。
「喂,王爺不是病重嗎?」
「會不會,是我們眼花了?!」
……
「寶寶,你會武功?」黑鷹十分好奇司徒寶寶在台上的表現,看她個子小小,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你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就知道女子防狼術有多麼的重要。」公交車騷擾飛車模臀暗巷抹胸的事情屢見不鮮,上一世的司徒寶寶為了充分發揮女漢子的本色,可是特地學習了柔道跆拳道和女子防狼術,這些東西哪怕是穿越了,都是不能丟的。所以對付幾個弱女子還是綽綽有余,當然,面對特殊之人就要用特殊手段。
司徒寶寶自認為自己還是很善良的,若非對方是習武的高手,否則她絕對不輕易使出殺手 ,俗話說一針在手,打遍天下無敵手!那兩個戰王的婢女所受的最後一擊,其實司徒寶寶在指間暗藏了銀針,扎住了她們月復部的穴位令人渾身抽搐,陰險是陰險了一點,可是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因為,她是可愛的小女子!哎呀真是羞澀。
「……女子防狼術?那是哪個門派的武功?」黑鷹看著司徒寶寶那精彩紛呈的表情,覺得自己顯然跟不上她的思維。
「說出來嚇死你……」
「……」
不遠處,一直擔心著的鴉羽終于找到了司徒寶寶的身影,他微微一愣,不知何時黑鷹已經與她變得那麼親近,竟是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原來,自己並不是特殊的。
「說說,你接下來打算清蒸王爺還是紅燒王爺?」黑鷹一直記著司徒寶寶的方才的話,他真的很好奇,接下來司徒寶寶打算怎麼虜獲王爺的芳心。
「什麼清蒸紅燒?」鴉羽湊了過來,不著痕跡的插進兩人之間阻隔了他們的距離。
司徒寶寶得意的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
「喂喂喂,怎麼說我方才也幫你整治了那司徒慧,咦?我怎麼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黑鷹恍然大悟般模了模自己的腦袋,司徒寶寶眼中瞬時一亮,「回王府!美人還等著我呢!」
說罷,便拖著鴉羽大步的走到了前面。
宮外的馬車,納蘭天麟久久的坐著看向車窗外,保持了這個姿勢許久,唯美得如同肖像畫一般。
「王爺?」雲鶴疑惑的問道,不知道王爺在等誰。
如此無聊的賞花大會,他向來知道王爺肯定不會久留,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麼王爺遲遲不肯離開。
「黑鷹和鴉羽還沒回來。」許久之後,淡淡的聲音傳來。
「……」雲鶴笑得勉強,王爺,您可從來沒有等過他們啊!
直到那屁顛屁顛的小女子拎著裙擺從遠處跑來,司徒寶寶傻笑的在納蘭天麟的窗外停下,高興的眨巴著眼楮看向車內的男子,可俊美的男子十分淡定的放下了車簾,「出發。」
「……王爺,黑鷹和鴉羽還沒回來。」
「本王何時等過他們?」
「……」方才不是您說的嗎?
回王府的路上,納蘭天麟沒有注意到,自己時不時會透過簾子看向外面那心情愉悅哼著歌的小女子,那怪異的曲調與自己每晚听見的相差無幾,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道弧度,心情也漸漸明朗了起來。
……
「啦啦我是一顆菠菜菜菜菜菜菜……」
隔壁,納蘭天麟僵住了動作,今日那個瘋女人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這已經是第七首歌了,一首比一首怪異。
想到這,四周突然鴉雀無聲,納蘭天麟皺了眉頭,怎麼又停了?難道鴉羽在隔壁?
俊美的面容立刻陰沉了下來,瞬時化成了一道清風消失在屋子里。
「鷹大哥,美人王爺還喜歡什麼,說說說!」
角落里,司徒寶寶拉著黑鷹蹲了下來,拿著小本子認真的記載著什麼。
「王爺呀,喜歡瓷器,喜歡素雅的顏色,喜歡清淡的食物,喜歡安靜的女……」黑鷹微微一頓,王爺喜歡女人嗎?如今一看好像真的有這個可能,可是……就算喜歡,會喜歡司徒寶寶這樣的女人嗎?
看著身旁奮筆疾書的小女子,黑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本我覺得自己是最了解王爺的人,如今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王爺。」
「喜歡瓷器,喜歡素雅,喜歡清淡,喜歡安靜……」
「……」她居然這麼不給面子?完全沒有听他說些什麼。
角落里,那道久立著的身影無聲的消失,現在輪到黑鷹了嗎?那個瘋女人倒是有點本事,自己身旁的心月復一個個都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走到院落里,納蘭天麟一個眼神,暗處的雲鶴立刻出現,只是等候了許久,王爺都沒有吩咐。
「雲鶴,下一個會不會是你?」
「……王爺?」
「沒什麼。」看著那木楞的表情,納蘭天麟微微挑了挑眉,留下這令人匪夷所思的話便邁開步伐消失在院落中。
雲鶴對自己最是衷心,想必那個瘋女人不可能收買得了他。
次日。
納蘭天麟一睜眼,就听見啪的一聲,似有瓷器落地,他當下坐起身來,眼前的一切令他瞬時陰沉了表情。
桌子上,地板上到處擺滿了瓷器,那冰冷的聲音從齒間滑出,「雲鶴!」
膽敢無聲的出入他屋子的,只有雲鶴一人,沒想到,他居然……
那木楞的男子立刻出現在屋子里,納蘭天麟就那麼久久的看著他,而對方則默默的低著頭,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把這些搬走!」
「……是。」
不一會兒,雲鶴端著飯菜出現在納蘭天麟的眼前,俊美的男子緩緩坐下,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自己的白玉瓷碗與平日里不太一樣,他端起來一看,上面居然畫著一只可愛的小貓,還有歪歪扭扭的幾個字,「王爺,快到碗里來。」
砰地一聲,納蘭天麟重重的放下碗筷抬起頭來,就那麼冷冷的看著眼前依舊低著頭的雲鶴。
「說!」
「王爺昨天晚上司徒寶寶跑到屬下的房間里來拿走了屬下心愛的筆墨紙硯古詩典籍威脅屬下要幫她辦這些事情否則就要燒掉屬下也是逼不得已覺得王爺應該可以接受屬下絕對不是背叛王爺請王爺明鑒!」
「……」納蘭天麟僵硬了嘴角,誰都不知道,每一次雲鶴緊張的時候,說話都是這般流利不帶任何標點符號。「司徒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