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了嗎?王爺送了份禮物給寶寶,把寶寶給咬了!」
「喂喂喂,不是吧?王爺送的禮物把寶寶給咬了?!」
「天啊!王爺把寶寶給咬了!」
大廳里,聞訊趕來的眾人遠遠的便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怨念不斷的往外散發著,逼著他們伸著頭張望著,卻是不敢前進。
那黑色的氣息從敞開的大門里涌出,讓眾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面面相窺。
「呵呵呵……」
「啊哈哈哈……」
「哦呦……嘖嘖嘖……」然而,里面時不時傳來悅耳歡樂的笑聲,更讓眾人覺得這個麟王府詭異無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俊美無雙的男子就那麼坐在桌前,一臉陰郁的看著對面那玩得起勁的一人一獸,而身後的三名暗影,早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雲鶴,好眼光!」
許久之後,黑鷹忍不住對著身旁石化了的雲鶴豎起了大拇指,瞧那只小野獸,健碩的四條小短腿兒,圓乎乎的小腦袋,那鋒利的小爪子,怎麼都和小貓搭不上邊兒吧?
在麟國,有一種凶猛的野獸叫做龍虎,這種野獸極難尋找,它體型巨大攻擊性極強,嗜血成性,只是出沒于深山之中很少有人能踫見,它最顯著的特征便是額頭上的一個「王」字,而眼前的那頭小獸,橫看豎看,都是一頭還未成年的龍虎。
「嗷嗚……」等等,這撒嬌的叫聲是怎麼回事?!
方才,這小龍虎一口咬住司徒寶寶的時候,納蘭天麟本想立刻掐死它,不想下一秒情況便來了個超級大逆轉,司徒寶寶就像和這小龍虎拜了把子一樣玩的不亦樂乎,讓納蘭天麟不悅的是,從方才到現在,司徒寶寶都沒有抬頭正臉看他一眼。
「嗯……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一定要又拉風又醒目,說出去就能嚇死人的那種!」司徒寶寶抓著它的小爪子,側著頭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
鴉羽與黑鷹立刻來了興致,只見司徒寶寶捏了捏它的小爪子,又模了模它的小腦袋,「看這鋒利的小爪子……看這上等的毛發……看這琥珀般的眼楮……」司徒寶寶無比認真,忽然靈光一閃,「對了,就叫你棒槌吧!」
「……」四周陷入一片沉默,寶寶啊,你問過它的意見了嗎?
「嗷嗚……」怎知,這小家伙竟然興奮的在司徒寶寶的懷里蹦了起來,那小腦袋還毫無顧忌的蹭著那小胸脯,可謂是吃盡了豆腐佔盡了便宜。
納蘭天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想要一巴掌把它拍死的沖動。
「對了,棒槌是帥哥還是美女呢?」司徒寶寶抓起它的兩條前腿拎了起來,整張臉幾乎要埋進它的肚皮里,眾人立刻額頭直冒黑線。
「呀!美人你看,棒槌是個帥哥也!」只見這丫頭將那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小老虎拎到了納蘭天麟的眼前,雪白的肚皮那還未成熟的小東西赫然呈現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身後的三名暗影立刻往後退了幾步,司徒寶寶似乎沒有察覺到不妥,一心沉浸在調戲小老虎的樂趣之中,竟然在納蘭天麟的面前伸出手去,樂呵的彈著那稚女敕的小東西……
老天啊,如果不能把司徒寶寶帶走的話,就帶他們走吧!黑鷹已經不忍直視,雲鶴的表情似乎達到了極限,而鴉羽則咬著自己的下唇忍住不要笑出聲來。
「嗷嗚……」該死的小老虎,居然還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一雙大手毫無預警的奪過了司徒寶寶手中的棒槌,納蘭天麟齒間蹦出一個字,「滾!」那毛茸茸的小家伙立刻呈拋物線飛了出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嗷嗚……」
納蘭天麟心中的怒火漸漸熄滅,許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轉過身去,就看見了蹲在牆角畫著圈圈的小身影。
「嗚嗚……」司徒寶寶吸著鼻子,無比哀怨的轉過頭來,「它還只是個孩子……」
「……」
三人默默的挪動著眼珠看向僵立著的納蘭天麟,若是旁人看見這景象,還以為王爺做了什麼事情欺負了寶寶。
「……我看它悶得慌,就讓它出去轉悠一圈,會回來的。」悶悶的丟下一句話,納蘭天麟沉著表情離開了大廳。
黑鷹咽了下口水,無比同情的拍了拍雲鶴的肩膀,「听見了嗎?王爺說會回來的。」意思就是,找回小老虎的人非雲鶴莫屬。
……
「該死!」俊美的男子一拳砸在牆壁上,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火大。
「咳咳……王爺,其實要送禮物給女子,並不是那麼難的。」
鴉羽無聲的出現在屋子里,納蘭天麟一個眼刀過去,讓他的笑容當下僵在了嘴角。他這不是在王爺的傷口上撒鹽嗎?
「額……屬下以為,若想萬無一失,送首飾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女為悅己者容,寶寶這麼喜歡王爺,一定也會喜歡王爺親自挑選的首飾。」
顯然,那一句「寶寶這麼喜歡王爺」讓納蘭天麟很是受用,他身上的冷意立刻消失,鴉羽察覺到這明顯的變化,又補充了一句,「選一個精美的盒子,在里面放上一張紙條,寫上幾句情詩,那麼女子一定會心花怒放投懷送抱……」
鴉羽還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計劃之中,當他睜開眼時,就發現那一臉冷漠坐著泡茶的納蘭天麟,只見俊美的男子抬起眼來,一副你怎麼還在這里的表情,鴉羽當下忽的一聲,便消失在空氣當中。
這過河拆橋,可真夠快的……
次日。
一直照顧著寶寶的丫鬟,被神秘的喚到了納蘭天麟的屋子里。
丫鬟低著頭不敢隨意亂看,一顆心踫踫直跳,她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炙熱的視線,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是她想多了?
「拿去,給她。」
納蘭天麟極其不自然的將手中的錦盒推了出去,「啊?」丫鬟疑惑的抬起頭來,就看見了那張俊美冷酷的面容。
這……難道是給寶寶姑娘的?
丫鬟的心中流著淚,原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從納蘭天麟的屋子里出來,丫鬟失落的嘆了口氣,手中抱著那錦盒朝著司徒寶寶的院子里走去。
「咦,這不是紅兒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紅兒抬起頭,就看見了那張濃妝艷抹的臉。
掃茅廁的大娘?!這大娘也不知怎麼的,之前還挺正常,某一日開始就瘋了一般往自己的臉上涂脂抹粉,還自以為美艷的在王府里到處招搖。
紅兒月復誹著,本不想理她,不想月復中竟是傳來一陣絞痛,「哎呦,我的肚子……」
「想上茅廁嗎?正好,那茅廁我才剛剛洗過……」哎呀,這王府里的人要是沒了她可咋活啊。
「大,大娘……這個,給你……我,我一會兒回來……」紅兒忍著劇痛,將手中的錦盒推到了大娘的懷里,彎著腰便筆直的沖進了茅廁。
這個是……
大娘緩緩打開了錦盒,一支精美的發簪安靜的躺在綢布里頭,旁邊還擺著一張紙條,上面流暢剛勁的字跡讓大娘的眼中瞬時發出了光芒。
王爺……居然給她送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