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這庭院里不一樣的動靜,暗處的黑鷹猶如鬼魅一般快速的在屋頂上掠過,遠遠的就看見那顆爆炸頭手中拿著巨大的暗器,正準備襲擊他家的王爺。
「哇靠,哪來的怪物?!」黑鷹一聲驚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庭院中的兩人靠近。
司徒寶寶睜著期待的大眼楮往前挪了一步,納蘭天麟顯然難以接受這現代主義發型,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只听一聲厲吼,「妖怪,哪里逃!嗚哇……」那旋風腿從天而降,納蘭天麟眼前的司徒寶寶被一道黑影猛地踹飛,「喵嗚……」
「黑鷹,你做什麼?!」納蘭天麟來不及阻止,司徒寶寶已然滾了出去,黑鷹正要劈下的手頓時一收,寶寶?不是吧!
兩人只見那被踹飛的掃把頭縮成了一個球樣徑直滾到了石階旁咚的一聲,四肢立刻伸展開來頭暈目眩的晃著腦袋,心中燃起一團熊熊怒火,還黑鷹呢,就不知道看清楚了再踹人?!
司徒寶寶咕嚕一聲站了起來,好在她是學醫的,知道怎麼樣的滾法才不會傷及要害。趁著美人王爺靠近之間,她順勢一撩長發,俗話說頭可斷,發型不可亂!
本應該發揮女漢子的本色讓黑鷹知道暗箭傷人是可恥的,可是美人在場,司徒寶寶在一秒之內立刻決定改變戰術,這種時候就是裝柔弱扮可憐的最佳時機了!
「哎呦……好疼……這里也疼那里也疼!」
「寶寶!」納蘭天麟竟是緊張的上下察看司徒寶寶的身子,「快,傳太醫!」
司徒寶寶伸出手去緊緊的握住了納蘭天麟的雙手,光明正大的貪戀著那光滑冰涼的肌膚,「喵嗚……就算是太醫來也撫平不了我內心的傷口……」
黑鷹正震驚著居然有人能生生挨了他一腳還能站起來,回憶著方才司徒寶寶那個滾的招式實在是非比尋常。不!他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個時候應該主動承認錯誤賠禮道歉才行!
「黑鷹!」納蘭天麟聲音一冷,竟是將身旁的男子拎到了司徒寶寶的眼前,「殺了他讓你泄憤?」
「……」黑鷹腦中轟的一聲,欲哭無淚的瞪著無辜的大眼楮,好歹他也忠心耿耿跟了王爺十幾年,重色輕屬下也不帶這樣的啊……
「那倒不用這麼嚴重……」司徒寶寶天使般的聲音響起,黑鷹頓時感激涕零的看向這善良的小人兒,寶寶啊他就知道她是個好人。
司徒寶寶看這黑鷹精彩紛呈的表情,忍不住補了一句,「還是閹了吧……」哼哼壞她的好事總是該付出一點代價的。
「……」一陣冷風拂過,黑鷹不知何時已經躍到了屋頂上,「王爺,屬下這就去抓太醫!」咻的一聲便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納蘭天麟從那消失的黑影中收回視線,就發現司徒寶寶徑直走到了小池邊嘴里碎碎念著什麼。
月光下,一抹光亮吸引了納蘭天麟的注意,地上那熟悉的玉佩靜靜地躺在那里,他緩緩彎下腰來輕輕撿起,而池邊的少女突然驚叫一聲,「啊——這,這是怎麼回事?!我的頭發——」
她慌張的用水抹平著自己高高豎起的爆炸頭,她這是作死的節奏嗎?難道從方才開始,她都頂著這個難看得驚天地泣鬼神的發型面對著她心中的美人王爺?神啊,來道閃電劈死她吧!
怎麼辦,她不敢回頭面對她的美人了……
納蘭天麟看著池邊那驚慌失措的背影,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心中無奈至極,當初如何威脅利誘她都不肯拿出來,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遺失了……
默默的將那塊玉佩放到了地上一個顯眼的地方,關懷的聲音從司徒寶寶的身後響起,帶著納蘭天麟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還疼嗎?」
司徒寶寶當下站了起來連連退了幾步,「不疼不疼,我皮厚不怕……呵呵……」她這副鬼樣子怎麼還好意思在美人的面前撒嬌賣萌?連司徒寶寶都覺得自己太可恥了!
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司徒寶寶低下頭來眼神頓時一僵,玉佩?!她藏在袖子里的玉佩怎麼掉了?萬一讓美人看見了收回去,會不會把自己趕走呢?「哎呦……」
「怎麼了?」
司徒寶寶突然蹲了下來背過身去,作勢偷偷的撿起地上的玉佩而後若無其事的突然站起,「方才腦中靈光一閃,我記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晚膳已經準備好了,美人你可不要餓著,失陪……失陪呵呵……」
這古靈精怪的小女子干笑著,在納蘭天麟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落荒而逃。
「寶寶……太醫還沒有過來!」
「這點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呵呵……」這聲音遠遠的飄來,納蘭天麟的目光落到方才玉佩所在的地方,嘴角微微揚起,一陣清風拂過帶著絲絲的甜味,方才司徒寶寶摔倒的地方,一塊變了形的蛋糕散落了一地。
听府中的人說,她一整日都呆在膳房里面搗鼓著,難道就是這個東西?
納蘭天麟蹲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的伸出手去戳了戳,軟軟的手感甚是奇妙。心中劃過一絲暖流,這尊貴的男子竟是撿起了其中一塊放進了嘴里,那香甜的味道溢滿唇間。
想起方才司徒寶寶的話,她還做了晚膳?目光挪到亭中,納蘭天麟看著上面擺放著的燭台,原來方才那一閃一閃的燭光就是從這里發出的。
長袖一揮,燭光亮起,擺在眼前的是兩盤心形的牛排,用蘿卜刻成的花朵點綴著精美的盤面,納蘭天麟琢磨著盤子旁的刀叉,似乎尋到了竅門,無比優雅的切了一塊放進了口中。
冰涼的肉質別有一番風味,月色之下,亭中的男子臉上帶著柔和的淺笑,一口一口將盤中的牛排盡數食下,他看了看對面司徒寶寶的那一份,幾乎想也沒想便端了起來,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王爺。」雲鶴無聲的出現在屋子里。
「把這個,送去給她。」一個小瓷瓶擺放在桌面上,那不是凝膚霜嗎?整個麟國只有這一瓶,上等的金瘡藥。雲鶴臉色微微收斂,目光落到了另外一盤奇怪的肉上,卻散發著令人嘴饞的香味。
納蘭天麟輕輕問道,「你還沒用膳?」
「嗯。」難道王爺要把那盤肉賜給他?
不想桌旁的俊美男子伸出手去默默將那盤肉收了起來,語氣里竟是帶著幾分炫耀,「往後,會有人給你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