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地一聲,屋頂上的黑鷹被震了下來。
他慌忙四下張望著是不是有什麼可疑人物,可是屋子里頭的尖叫聲嘎然即止,就好像方才只是他的幻覺一般。
糟糕,難道是寶寶出事了?!
黑鷹頓時一腳踹開屋門,「寶寶,你在哪兒?!」
朦朧的屏風之後似乎有道鬼祟的身影,黑鷹當下提高了警惕,無聲的緩緩靠近。
那影子忽然舉起手來一副要攻擊的模樣,黑鷹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火光電石之間,黑鷹大吼一聲,「小賊,哪里逃!」便一個躍身飛了起來,狠狠的朝著屏風後的影子踹了出去。
司徒寶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突然攻擊她,還來不及尖叫,他的長腿便踹破了屏風,一切就好像慢動作回放一般,破碎的紙屑漫天飛舞,黑鷹的表情從冷酷到驚訝,在看見司徒寶寶瞪大的眼楮之後,他想要收回自己的腳已經不可能了。
啾的一聲……
黑色的靴子蹋在了她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地方,只覺得他的力量在眨眼之間轉移了一般,黑鷹的身子轟的一聲便被反彈了回去。
司徒寶寶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想法,糟糕,她的小包子要被踹扁了!然而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她還來不及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眼前哪還有黑鷹的影子,只留下那破了一個大洞的屏風。
「喵嗚?」人呢?
屋子里陷入一陣安靜的詭異,司徒寶寶穿上了最後一件外衫便弱弱的探出頭來。
虛弱的喘息聲從前方的牆壁中傳來,只見那黑衣男子猶如雕花一般,整個人嵌入了牆壁之中,身子赫然呈現一個「大」字。
「咦?老黑你這是在練什麼攻?好強的威力!」司徒寶寶嘖嘖嘖了幾聲,慢慢走過去伸出手以戳他的背部。
「喂?練個功還這麼拽,都不理人的?」司徒寶寶不由得皺了眉頭,都怪她平日里太縱容他了,這可不是個好習慣。
然而,牆壁之中的男子卻是許久沒有出聲,司徒寶寶心中一驚,難道是走火入魔了?!
「老黑!老黑!」
她的小手死命的扒著黑鷹嵌入牆壁的手臂,終于,將這名男子從牆壁之中挖了出去。
……
「嗯,似乎是受到強力的震擊,恐怕是傷了頭部,以至于這位公子還未清醒。」夏國的御醫面色凝重的將自己的手從黑影的脈搏上收了回來。
聞訊趕來的雲鶴與鴉羽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強力的震擊?誰有這樣的內力可以把黑影傷成這樣?!
「嗯嗯,就是腦震蕩。」司徒寶寶模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的贊同。
兩人的目光隨即看向一旁包的跟粽子似的女子,「寶寶,你……」
鴉羽的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司徒寶寶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只見這小女子臉色一僵,她干干的笑了笑,「咳咳……今日這麼冷,不多穿一點的話容易生病。」
冷?兩個人齊齊看向外面燦爛的陽光,頓時一陣無語。
司徒寶寶默默的擦去額頭上的一層薄汗,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瞥向他處。
一陣冷風拂過,不知何時,那月牙華服的男子已然站到了榻前。
「王爺!」
「黑鷹還沒醒?」納蘭天麟的臉色有些嚴肅,居然在夏國的宮中被傷成這樣,究竟是何人所為?
鴉羽心中一動,「王爺,黑鷹身子這般羸弱,不如這暗影人選,我們另選他人吧。」
話音剛落,床榻上的男子忽的一聲便坐了起來,「哎呦,王爺,屬下被人偷襲了!不過這點小傷,過不了幾個時辰就會痊愈的!」
「嘖嘖嘖,老黑,你可別勉強啊!」
鴉羽忍住了笑意,換來了黑鷹的一對白眼。
「何人傷你?」納蘭天麟的余光瞥向那默默的飄到門邊的司徒寶寶,對方身子一僵,便咧開了一張笑臉。
「美人,我去給老黑端碗人參湯!呵呵。」
「這點小事,讓宮女去做就好了。」他的目光落在司徒寶寶那臃腫的身子上,不等他開口,司徒寶寶突然之間撲向床榻上的黑鷹。
「老黑啊,你傷得好慘啊,究竟是誰那麼狠心對你下這樣的殺手啊?!」她聲淚俱下的演技,讓黑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司徒寶寶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只听黑鷹悶悶的丟了一句,「屬下不知,對方的動作太快了。」
其實,他根本是連誰出手的都不知道,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差點傷了寶寶。
對了!萬一讓王爺知道了此事,只怕自己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他臉上蕩開了一個無比心虛的笑容看向那緊緊擁著自己的女子,寶寶她……應該沒事吧?
納蘭天麟沉默了片刻,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麟王殿下,太子殿下有請。」
俊美的男子深深的看了司徒寶寶一眼,在夏國宮中,他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著她,好不容易推開了一些雜事想要與她親近,那個夏國太子可真是會挑時機。
「嗯。」這語氣里帶著隱忍的不滿,司徒寶寶內心竟是輕松了一口氣,在她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可不能讓美人看見這副樣子。
默默的退出屋子,司徒寶寶只覺得一口悶氣堵在心口,「這衣服,怎麼這麼緊?」
回想起今天早上鏡子前的自己,司徒寶寶從來沒有想到,這就是她人生的巔峰。
真是,光想想就要流鼻血啊!她什麼時候這麼宏偉過?!雖然不太正常……
不知道要是美人看見的話,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雖然不太正常……
要是擱現代的話她不去參加選美都浪費了!雖然不太正常……
「你看,那位小姐笑得好詭異啊!」
「是啊,咱離遠一點……」
不遠處走來的兩名宮女像在看怪物一般看著司徒寶寶,那賊笑中的小女子立刻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哎,女人啊,就知道嫉妒……」
這個聲音讓某處的一名男子身形一僵,邪魅的面容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沉浸在自己喜悅之中的司徒寶寶全然不知道她的背影已經納入了某人的狩獵範圍之內,「那兩只笨小孩去哪里了?」
司徒寶寶四下張望著,正要開口吶喊,背後卻是有一股冷風吹過。
「該死的女人,這下看你往哪里逃!」
她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會听見這個陰魂不散的聲音。糟糕,她的貼身保鏢黑鷹身負重傷,那麼她現在豈不是……
她什麼也沒听見什麼也沒听見!司徒寶寶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著,默默的來到花壇旁蹲下,不著痕跡的抓了一把泥土往自己的臉上擦了擦。
月溯正盤算著該如何折磨她才能發泄他多日來積累的怨氣,先挑去她的手筋腳筋,再賣到窯子里去?不,這樣太便宜她了!
干脆將她帶到一個麟王找不到的地方,讓她一輩子給自己做牛做馬!嗯,這個主意不錯。
一雙大手立刻扣住了司徒寶寶的肩膀,「你還想去哪里?!」月溯完全沉浸在自己即將大仇得報的喜悅之中,只等著司徒寶寶轉過身來,他就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先暴打一頓再說!
他分明感受到對方的身子一僵,哼哼,現在知道怕了?不過,晚了!
慢慢掰過她的身子,月溯臉上的笑容在看見那一張泥巴小臉之後頓時僵住,對方的眼中似有眼淚在打轉,口齒不清的聲音響起,「大俠饒命,劫財就好,不要劫色……」
「……」這個該死的女人,在玩什麼花……月溯的目光落在司徒寶寶那飽滿的胸膛時,一時間表情便僵在了哪里。
他記得,那個女人似乎是個平胸?
司徒寶寶忽的一下便護住了自己的包子,「大俠饒命,傻妞怕怕……傻妞有銀子!有銀子的!」
她弱弱的從袖中拿出了什麼,放進了那僵住的月溯手中……三個銅板。
是她嗎?那對眼楮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出來,可是……月溯內心掙扎了一會兒,竟是在司徒寶寶以為自己裝傻得逞之際,默默的伸出了手……
啾啾……
真實的手感,不是假的,而且,大的有些離譜。那麼,這個女人就不是她了。
司徒寶寶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她呆呆的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胸前的魔爪,他他他……
「啊——」
這一聲尖叫引來了附近的不少宮人,他們疑惑的圍了上來,只見花園里面,一名模樣滑稽的女子正捂著自己的臉放聲大哭著,而一旁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站著,就這一眼,眾人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
「一個大男人居然欺負一名弱女子,真是德行!」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宮的侍衛,這般膽大妄為!」
「光天化日之下,這未免欺人太甚!」
眾人憤憤靠近,在看清楚月溯的臉之後,有人疑惑的問了句,「那……長得好像國師的大弟子啊!」
「真的嗎?咦,越看越像啊!」
「不錯,就是溯公子啊!」
一時間,氣憤的眾人圍了上來,臉上的表情居然變成了奉承與諂媚,「不知溯公子在這里,可是等候國師大人嗎?」
「哎呦,是不是這個不長眼的宮女想要對溯公子不利啊?」
「真是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對溯公子無禮!就應該拖出去亂棍打死!」
低著頭抹著眼淚的司徒寶寶此刻的心中,有千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這背景與背影差別就這麼大嗎?!難道高富帥就可以欺負**絲女嗎?!這些人,真是太太太令人寒心了!
月溯更是說了一句喪心病狂的話,「嗯,她迷路了,我只是想幫她指路。」
「……」大哥,你可以再瞎扯一點嗎?
「哎呀呀,不愧是溯公子,真是一副俠義心腸啊!」
「堪稱是我們夏國助人為樂的楷模啊!」
一時間,各種贊美接踵而來完全將月溯包圍其中,司徒寶寶腦中精光一現,此事不走更待何時!
彎著腰正要從眾人的身下默默的鑽出去,司徒寶寶忽然想到了什麼,就這麼走了,不就白白被他吃豆腐了?!這人果真是人面獸心!居然對一個傻妞也下得了手!
明亮的眼楮瞬時劃過一抹幽光,司徒寶寶轉過頭去瞄準了那一片片隆起的幅度,看來,是時候使用她的必殺技,瘋狂亂抓了!
啾啾!
「呀!」一名宮女驚恐的捂著自己的屁屁回過頭去,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怎麼了?」
那宮女看了看自己周圍,不是宮女就是公公,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溯公子了,難道說……
不不不,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溯公子怎麼會是這樣的人?雖然自己貌美如花人見人愛……
「溯公子這次回國,可是要住上多久啊?」
很快,四周再次傳來一陣熱烈的討論聲。
啾啾!
「啊——」
又是一聲尖叫,一名宮女驚恐的護著自己的胸前,立刻有人不悅的皺了眉頭,「又怎麼了?!」
「有人,有人……」有人抓她呀!可是這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自己的身邊只有公公和宮女,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難道說……是溯公子?!
宮女的臉色說不出的精彩,月溯分明注意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何事?」
沒有想到,溯公子做了這種事情居然還這麼淡定,難道,他一直喜歡自己?這可怎麼辦,宮中有規矩,宮女不可以私定終身的,不過他是國師大人的弟子,說不定……
「沒,沒什麼。」宮女的臉上立刻浮現一層紅暈,她嬌羞的捏了捏自己的裙擺,溯公子可真是的,平日里不苟言笑,沒有想到居然這麼開放……
然而。
啾啾啾啾……
「啊——」
「呀——」
不少人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屁屁或者護住了自己的胸,一時間,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少宮女們面紅耳赤的看向月溯,不一會兒竟是變成了一張張憤怒的小臉。
「哼,溯公子實在太過分了!」
什麼?!這群人是怎麼回事?
月溯一副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表情,更是氣得宮女們紛紛跺腳,「哼!奴婢真是看錯公子了!」
丟下這麼一句話,幾名宮女一甩衣袖憤然離去,月溯難以置信的望著她們的背影,真是莫名其妙。
卻有幾雙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月溯表情一僵,三名小公公一臉陶醉的依偎著他,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溯公子討厭啦,其實奴才已經仰慕公子許久了。」
「是呀,若是公子願意,我們三人願意伺候在公子左右。」
「公子放心,奴才們一定比那些個宮女們來得強!」
「……」
月溯終于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一時間邪魅的面容浮上一層青色,渾身殺氣畢現,「滾!」
三名公公立刻驚嚇得哄散開來,花園里只剩下那一名渾身冰冷的男子。待他回過神來,那名傻妞也不見了蹤影。
屋子里,司徒寶寶喘著大氣,渾身癱軟坐在椅子上,臃腫的身子令她不斷的往外冒著汗。
從前嫌棄自己的包子小,可是如今,大包子反而變成了累贅。
她一把揭開自己厚重的外衫,一層一層猶如橘子一般剝下來,往鏡子前方一站。
司徒寶寶終于明白什麼是喜極而泣的感覺,這哪里的包子啊,這簡直就是西瓜啊!讓她更加驚恐的是,那火燒一般的感覺,這兩顆大西瓜竟是有種越發膨脹的架勢。
「老天啊,我再也不嫌棄自己的小包子了,你把這兩個西瓜收回去好不好?」她欲哭無淚的望著屋頂,然而卻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之前她還在嘲笑棒槌看不到自己的腳趾頭,現在呢……司徒寶寶低下頭來一看,只有白花花的一片。
「……」
這樣子,當真是一點美感都沒有,她又不打算踢足球,這是何必呢?
腦中轟的一聲,難道是昨晚自己涂了太多的黑蜂漿?可是這威力未免也太大了。
司徒寶寶開始煩躁的在屋子里轉悠著,這變得一點也不像她自己了,她開始懷念精致的小巧,懷念她輕盈的身姿……
有了!這黑蜂漿是從變態國師那里拿來的,要不去問問他?
啪的一聲,司徒寶寶將自己這個不知死活的想法拍到了九霄雲外,自投羅網?她好像沒有這麼傻。
況且,那個一心想要殺她的小受也追來了,自己這副樣子,就算逃跑也跑不快呀!
在這種不知所措的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司徒寶寶忽然想起了教授的一句話,遇到不懂的問題就要不恥下問!
她這個現代人解決不了的事情,說不定這些古代的御醫能知道個所以然呢?
……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捧著手中的醫術,對著黃紙上的藥材。
一道陰影遮住了他的視線,抬起眼來,就只看見那蒙著臉露出一對眼楮的女子。
「咳咳……請問,是胡御醫嗎?」
「是,老夫正是,不知姑娘是哪個宮的?」他好像想要看清楚司徒寶寶的容貌一般,可是她把自己包得太過嚴實。
開玩笑,若是讓其他人知道她是來這里做什麼的,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老者,嗯,天庭飽滿,銀發慈眉,眼中透著睿智和藹的光芒,一看就是個好人,就他了!
「咳咳……其實,小女子這次來是有事想要請胡御醫幫忙的。」
「哦?不知老夫可以幫姑娘什麼?」
司徒寶寶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不滿胡御醫,小女子得了怪癥!」
怪癥?!胡御醫看著眼前的這名姑娘,不用把脈他也看出來她有怪癥了!這個天氣好像不至于穿成這樣吧?
胡御醫尷尬的笑了笑,「姑娘,請讓老夫為你把脈。」
司徒寶寶突然轉過身去,毫不猶豫的關上的屋門而後又咻的一聲坐到了老者的桌前撩開自己的袖子,「請!」
那無比期待閃爍著光芒的眼楮,不知道為什麼,竟是讓胡御醫有種莫名的壓力。
輕輕將手放在她那白皙的肌膚上,老者輕皺著眉頭捋著自己的長須,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徒寶寶就那麼緊緊的盯著他的臉。
說話……說話啊……快點說話……
「嗯……」
有了!他知道些什麼了!
「……嗯……」
嗯什麼啊,到底是什麼?!
「嘶……」老者倒吸了口氣,司徒寶寶整顆心都要被提起來了。
「嗯……」
許久之後,司徒寶寶皺著小臉,「胡御醫,別嗯了,我都想去茅廁了。」
「……額,哈哈,姑娘的身子沒什麼大礙。」胡御醫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司徒寶寶不信的眨了眨眼楮,「怎麼可能?」
「是真的,姑娘脈象平和中氣十足,實在不像有什麼癥狀。」
原本期待的小臉瞬時落空,司徒寶寶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古人靠不住,靠不住!
「不過……」
不過?!司徒寶寶的眼楮再次亮了。
「姑娘近來的飲食可要多加注意,否則內熱積發,往後勢必會有不適之癥。」
說來說去,就是在說她吃的東西太上火了!司徒寶寶決定反客為主,化被動為主動。
「那個,胡御醫,你有沒有遇見過自己的身子,在某一天突然發生了很奇怪的變化?」司徒寶寶別有深意的看了看胡御醫平坦的胸膛。
「這……老夫真沒遇見過。」
「咳咳……就好比,你要種瓜,這個瓜要經過播種發芽,慢慢長大。可是突然一夜之間,你剛剛發芽的瓜就變成了這麼大的……」司徒寶寶的雙手比出了個西瓜般大小的形狀,這已經是她最矜持最形象的比喻了,不知道這老頭能不能理解。
胡御醫細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般抖著自己的食指,「老夫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那太好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司徒寶寶將自己身下的小凳子往前挪了挪。
「或許,這瓜發芽的時間太久了,突然一夜之間沒忍住,就結果了!然後將這段日子積累的全部爆發出來,其實它早結瓜,和晚結瓜,都是一樣的結果!」
「……」胡御醫,其實你沒有必要順著比喻解釋下去的。
司徒寶寶皺著眉頭思考著他的話,難道,是因為自己還在長身子的階段,只是積壓得太久,原本應該慢慢長大的小包子瞬時爆發便成了大西瓜?
好像……有點道理。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西瓜變小一點?」這個樣子,一點都不符合司徒寶寶的審美觀。
「哈哈哈哈……姑娘真有意思,誰不希望西瓜長得大一點?」胡御醫站起身來,仿佛在听著玩笑話一般開始繼續自己手中的事情。
司徒寶寶輕嘆了口氣,有啊,怎麼沒有,就在你眼前啊!
她無比後悔的模出自己袖中的那僅剩一點黑蜂漿的小瓷瓶,悶悶的打開瓶塞,一時間,藥房里彌漫著濃郁的蜂蜜香氣。
胡御醫的身子頓時僵住,他的目光落到司徒寶寶手中的瓷瓶上。
「姑娘!」
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張老臉,司徒寶寶嚇了一跳,「怎,怎麼?」
「可否借老夫一看?」
啊?!她當下護住自己胸前,這老頭,方才還挺正常的,怎麼一會兒便化身豺狼了?
那瓷瓶安靜的立在桌子上,胡御醫的目光立刻被它深深的吸引住了。
他小心翼翼的嗅著,食指在瓶口輕輕一沾那蜂姜,放到嘴里嘗了嘗,「這……這黑蜂漿,姑娘是從哪里得來的?!」
他的表情變得無比的精神,司徒寶寶似乎看見他的整張老臉都亮了。
「……在一片樹林里。」
有這麼幸運的事情?!「在哪片樹林?!姑娘可否告訴老夫?」
「……胡御醫知道這黑蜂漿的功效?」
「姑娘有所不知,這可是有市無價的寶貝啊!不但可以令習武之人的內傷一夜之間痊愈,還可以生腐肌,延年壽,它的效用,是老夫無法估量的!」胡御醫的眼中瞬間變得無比痴迷,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模那個小瓷瓶,忽然,一雙小手瞬時將它收了回去。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看來,真的是因為自己涂了太多的黑蜂漿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司徒寶寶可不打算告訴他這有市無價的東西被自己拿來豐胸了,「多謝胡御醫,小女子先失陪了……」
「等等!姑娘!」
胡御醫哪里能讓她就這麼走了,「不知姑娘可否將這黑蜂漿賣給老夫?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有這黑蜂漿,不知道可以救多少人的性命!」
他的眼中閃爍著光,司徒寶寶內心的糾結與掙扎全部表現在臉上。
而胡御醫則毫無下限的諂媚著自己的老臉,與方才那穩重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麼寶貴,她真舍不得給,可是不給的話,萬一他把此事泄露出去。
「胡御醫。」
「是,是!」
「不如這樣吧,小女子與胡御醫也算有緣,就送給你一滴!但是胡御醫要保證,不能將我手上有黑蜂漿的事情說出去,如何?」
送……送給他?!他沒有听錯吧?!
「真,真的嗎?」
「胡御醫不要的話就算了……」司徒寶寶作勢就要離開。
「不不不……姑娘放心,老夫絕對守口如瓶,今日藥房從未來過任何人,老夫調好藥方就離開了不曾逗留!」他的眼中滿滿的乞求與真誠,司徒寶寶終于笑了笑。
……
而另一頭。
御花園之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氛圍,一名白衣男子,一名月牙華服的男子,就那麼負手而立相視而笑。
夏行川看著眼前奇怪的兩人,終于開了口,「國師,這位是雲國麟王殿下。」
紫燁幽幽笑道,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麟王殿下,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