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氣氛好到不行的時候。
突然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從邊兒上傳來,惹得司空冰嵐和太子雙雙回頭。
只見弦清正抱著一籃子的新鮮瓜果,低著頭,捂嘴笑著從他們倆面前走過。
還沒走幾步,就感覺到兩道目光緊盯著自己。
弦清趕忙加快腳步,一邊走一邊說,「奴婢只是路過的,可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听見,主子您繼續!」
說完,一溜煙兒的就跑沒影了。
這小丫頭片子,明明是偷看了很久,還家裝路過!
可還沒過一秒,耳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兩人再度扭頭看,卻沒想到竟然閻星辰也抱著一瓶醬油,從他們面前經過。
一邊走,還一邊笑著調侃,「大哥,你放心吧,我只是打醬油經過而已,你斷袖之癖這病越發嚴重的事兒,我是絕對不會告訴父皇和母後的!」
他一副重義氣的模樣,大搖大擺的就走遠了。
「六弟,別忙著走,來來來,我們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太子三步並作兩步,如風一陣兒的就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往大門外拖去。
「大哥,你,你公務繁忙,弟弟我怎麼好意思浪費你的時間呢~」閻星辰眼看著自己要遭殃,想要月兌身,卻已經來不及。
太子根本不給他反駁和逃離的機會,硬是夾著他的脖子,把他拖了出去。
這小子,確實該好好教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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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雨勢不大,直到早晨才停了下來。
弦清端著剛做好的早飯來到了大廳,卻看到了那張最不想看見的臉。
昨天主子推了炎王府的邀請,折騰了送信的家丁,炎王府還不肯放棄,今天竟然派了炎于飛來當傳信的。
他身材筆挺的站在大廳中,神色冰冷,幾乎沒有表情,幽幽的眼眸中都仿佛泛著一層寒氣,讓人近而遠之。
今天他穿了一席墨藍色休金邊兒的長袍,衣著光鮮,卻不浮夸,頗有幾分沉穩干練的氣勢。
「公子這一大清早的來此,所為何事呀?」弦清把早點放到桌上,堆著笑臉兒朝他俯首作揖。
「太子殿下在不在。」炎于飛開門見山。
「太子殿下還在休息,什麼時候醒奴婢也不知道,說不定等會兒,說不定是下午,又說不定是晚上,公子要是喜歡等,那就站著慢慢等唄。」弦清繼續朝他笑,可是這笑容里更多是鄙視和厭惡。
炎于飛冷冷睨著她,目光如鷹一般狠厲。
不說話,就讓弦清感覺有一股威壓。
嚇得她瞥了瞥嘴,心中暗罵道,「一大早就踫見這變態,今天肯定美好事兒了。」
「太子太傅在不在。」炎于飛又問。
「我家主子…」還沒等弦清說完,另一個淡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炎小王爺一早拜訪,定有重要的事情相談。」說話間的功夫,司空冰嵐已經跨進大廳,擺了擺手道,「弦清,沏茶,看座。」
「是。」弦清乖巧的轉身出去準備熱茶。
司空冰嵐做了個請的姿勢,淡淡笑道,「炎小王爺請吧。」
見她禮數周到,並沒有針對自己的意思,炎于飛不由微微蹙眉。
昨天父王想邀請太子來敷衍,可等到傍晚都不見人影,直到天全黑了,送信的奴才才哭著跑了回來,說是司空冰嵐故意刁難,不讓太子前來赴宴。
他見父王怒氣難平,就說自己親自來請,倒也想看看這司空冰嵐能擺出多大的官架子。
坐下後,他開口冷然道,「今天我是替父王來邀請太子殿下到府上一聚的。」
「太子殿下一清早就出去督察施工治水的情況了,炎小王爺來得晚了。」司空冰嵐淡淡道,「若是炎王真的有心邀請,還請炎小王爺親自去施工的地方,邀請太子殿下吧。」
「可是我天還沒亮就來了,一路上並未踫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麼可能不在府中!」炎于飛隱約覺得,她是在糊弄自己。
這太子應該根本還沒出門,只是不想讓他去炎王府赴宴而已。
果然是只狐狸!
「太子殿下起早模黑,為了難民們能早日回到家園重新開始生活,勞心勞力,治水的工程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進展極快。」司空冰嵐頓了頓,目光掃過他那冰冷的臉上,眼瞼微垂,低聲道,「可微臣听炎小王爺的口氣是,太子殿下不體恤民間疾苦,日上三竿了還不務正業,是麼?」
「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炎于飛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差點又掉進她的語言圈套。
「炎小王爺何必動怒呢?微臣也只是信口一說而已,並沒有說炎小王爺您就是這麼想的。」司空冰嵐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只是今日炎王府的宴請,恕微臣無法替炎小王爺您轉達給太子殿下了。」
「哼,罷了,我自己去。」一股怒氣頓時沖上炎于飛的腦門。
他拍案而起,轉身朝門外走去。
「哎呀!」
啪嗒一聲脆響。
兩只上等的琉璃金杯掉到地上,滾燙的茶水撒了一地,也潑了炎于飛一身。
弦清一臉驚慌的看著炎于飛,眼眶都紅了,「炎小王爺您走路不長眼啊,你可知道這兩只杯子可是帝君賞給太子殿下的,您這麼給踫壞了,帝君怪罪下來,你可跑不了!」
「你看見有人還不閃開,你眼楮長在腦門上了!」炎于飛氣的臉色煞白,胸前的衣衫全部都被熱水撒濕了。
听到她不是乖乖認錯,還把錯誤全部怪在自己的身上,頓時揚起手就想要打。
可手還沒揮下去…
一股淡淡香氣忽現,隨即,一把白羽扇抵在了他的手腕上。
扭頭一看,才發現是司空冰嵐出手阻攔。
「太傅大人就是這麼管教奴才,對主子蠻橫無理,一點兒規矩都不懂的麼。」炎于飛強壓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冷聲質問。
「微臣的奴才做錯事,自然會管教,不勞炎小王爺費心了。」一句話,司空冰嵐就他堵了回去。
她瞥了一眼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接著道,「只是,這物件是帝君賞賜,現在被摔壞,帝君肯定會怪罪下來,炎小王爺是打算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一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