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陰惻惻的聲音,喬蓁的笑聲噶然而止,全身不寒而粟地往後退了退,冰冷的湖水似乎也不及對面男人冷徹的目光。
「呵呵,」看到她的表情一變,年徹陰陰地笑出聲,眉一挑,低沉悅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時空響起,煞是溫柔,「知道怕了?」
打他耳光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害怕?
年徹看到她戒備地往後退,身體向前傾向她游去,步步緊逼。
這樣貓戲老鼠的話語份外的刺耳。
「別開玩笑了,姐夫。」她硬著頭皮扯著臉皮道,只是那重重吐出的姐夫二字帶著嘲諷的意味,提醒著對方兩人的身份,「論樣貌,我不及大姐姐半分,姐夫可不要連鮑參翅肚與清粥小菜都分不清。」暗諷他眼楮不好使,居然輕薄她這個清粥小菜,活該要挨那一巴掌。
救她?回報?
她呸!
她從來不相信會有無緣無故的善心,而他年徹從來就不是個會大發善心的人,她身上一定有他要謀的東西,不然他才不管她的生死。
只是這話一月兌口而出,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什麼就不能沉住氣?挑釁他對她有什麼好處?
果然對面的男人身上駭人的氣息更濃,臉色表情未變,只是那危險感升到最高值。
喬蓁每每看到年徹這樣似笑非笑的樣子都會十分警惕,更何況他的存在感十分強烈,雄性的氣息似乎籠罩她全身,身體瞬間拉響警報,大腦一如上回那般做出反應,猛地向岸邊游去,不管這是真實還是夢境,她一刻也不想與他待在同一空間。
「想逃?」這回可沒有上次那麼好運,年徹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在狠扇了他一巴掌後,說了那些譏諷嘲笑的話,冒犯了他的尊嚴,就想全身而退,簡直是痴人做夢,薄唇不留情面地輕吐兩個字,「沒門。」
喬蓁感覺到自己似乎比之前被勾魂時更危險,手手腳腳都拼盡全力而游,哪怕沒有回頭,水流的波動也告訴她,他追上來了。
哪怕她的速度再快,也敵不過身後的大男人,很快她的腳就被人抓住,她的心一驚,後腿用力地往後蹬著,更是在倉促之下狠狠蹬到他的胸膛,試圖讓他松手,無奈男人的力氣很大,並不是她能敵對的。
被他狠狠一拉,喬蓁的身體猛一失衡,頭猛地沉到水中,瞬間吞了好大一口冰冷的湖水,鼻子也被水灌進,瞬間火辣辣地難受,眼楮更是被水沖得一陣干澀。
男人的手卻有條不紊地順著她的腳果、小腿、大腿、腰際……爬了上來,那種觸感似輕盈無物,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身體本能地想要抬起頭來呼息新鮮的空氣,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嚷著,哪知,剛要從水中抬起頭來,她的後勁就被人抓住,半抬的頭被一股猛力按往水中。
「唔……」她發出難受的聲音。
近在身旁的男子卻是無動于衷,嘴唇漾起的笑容如月之寒霜,「剛剛打我打得是不是很爽?嗯?喊姐夫也喊得好親熱,嗯?小姨子,不好好招待你,就是我這姐夫的不是?」話意嘲諷十足。
「唔唔……」她的手腳掙扎起來,那種溺水的滋味並不好受。
半晌,似乎看到她要溺斃了,頸後的手勁才一松,她的頭終于能冒出水面,窒息的感覺過後,再能呼息到空氣,相當的奢侈,她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息著……
身旁的男子冰冷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看著她大口呼息的樣子,實在看不得她暢意,身體前傾微彎腰湊到她耳邊,「還沒結束呢,好好享受。」
他什麼意思?
她驚懼駭然地看向他,此刻他的面容在她眼里猶如魔鬼那般,「你……」
想要問的話還沒有問完,就看到年徹那張妖孽般的臉笑得十分燦爛,心中的警鈴催魂般響個不停,還沒喘息完,後勁又被人緊緊地鉗制住,然後就是毫不留情地被按往水中。
冰冷的湖水又一次沖向耳鼻喉,那窒息的感覺再度充斥心間……
她從沒有覺得如此痛苦過,她的抗議都被湖水淹去,又是將近極限時,才又能再度抬頭呼息……
周而復始,往返數次,剛抬頭,瞬間又被按向水中……
喬蓁可以發誓,這是她上輩子加這輩子所承受過的最大的痛苦,之前穿越進來這身體時所受的額傷,簡直不值一提。
再一次被特赦,從水中抬起頭呼息到空氣時,她已經是全身虛弱,雙眼紅腫狠狠地盯著年徹冰冷的眼,「放……開……我……」
「還有力氣說話,看來還沒有得到徹底的教訓。」男子喟嘆道,似乎還有一臉的婉惜,「可惜在我沒覺得夠了之前,都要委屈你忍著……本世子從來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他的笑很溫柔,手卻是又一次施力,在喬蓁無聲的驚呼與痛恨中,把女子的頭再度按向水中。
既然有膽子扇他耳光,就要有膽子承受這後果。
喬蓁出離憤怒了,這死變態,怎麼還不去死?殺人不過是頭點地,不帶這麼折磨人的,身上僅有的力氣猛地掙扎起來,正在做著垂死掙扎。
年徹從未把她的反抗放在眼里,她的武力值與他不是一個等級的,想要從他手中掙月兌,那就是痴人說夢,而且這游戲是他開始的,要停也得他說了算。
看到她似要冒出水面,他冷酷一笑,又把她往水里狠狠按去。
就在他穩操勝券的時候,從無盡的虛空星光中,一個物體由天而降,朝他們撞來,他的心一驚,按住喬蓁脖頸的手突然一松。
喬蓁的身體往水中沉去,他立刻伸手要去拉她,給她懲罰是一回事,可沒想過要弄死她。
那突飛而來的物體阻擋了他的手,飄浮在他與她之間,他憤怒地看過去,突然臉色一驚。
喬蓁在水里掙扎了一會兒,拼盡全力,才在最後關頭掌握了身體的平衡,頭終于可以冒出水面呼息自由的空氣。
等喘夠了氣,她才憤怒地想到,那死變態呢?明眸看過去時,那死變態正瞬也不瞬地看著飄浮的物體,又出現了什麼鬼怪之物?她不放心的目光立刻追隨過去。
「綠綺?」她驚呼。
「聖琴。」他驚嘆。
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這把憑空出現的古琴,通體黑色的琴面散發出淡淡的幽綠,猶如綠色藤蔓纏繞于古木之上,如果她的記憶沒有缺失,這把就是她曾經誤以為是漢代司馬相如琴挑卓文君所用的那把被命名為「綠綺」的名琴。
耳里似乎還響起當日二哥給她打的電話,「阿蓁,我是二哥,我們發現了一座漢墓,出土了一把通體漆黑,隱泛幽綠之色的古琴,除了琴面,琴弦什麼的都在出土之時遭到了損壞,我們局里的領導得知你曾修復過古琴,所以想讓你來一趟……」
沒想到那一趟開啟的卻是穿越之旅。
她還記得親手修復它時的激動心情,只是在琴弦重新裝好之後,她試音之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琴音一響,她的身體就像被什麼東西凍住了一般,隨後就是意識一黑。
再醒來,她就成了這異時空大魏朝沒落世家的嫡七姑娘喬蓁。
同一時間,一名猶如謫仙降世的男子猛地睜開雙眼,詫道︰「聖琴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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