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妻之錦繡權色 第六十九章 暴露

作者 ︰ 築夢者

這一夜的祈福神宮異常的混亂,所有二級以上的祭司都因鐘聲響起而起來武裝抓擅闖之人。

喬蓁卻是很輕松就潛進了放置聖琴的樓閣,在外面她就聞到一股血腥之氣,柳眉因而皺緊,步伐卻沒有半分紊亂,謹慎地向前移動。

地上躺著祭司服裝的神宮之人,也有一身黑衣的擅闖之人,鮮血流滿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越過這些死尸,兩眼緊緊地盯著那一扇已經打開的大門。

越來越強烈清晰的召喚,由不得她忽視不理。

一個跳躍,她踩進神宮本來防守最嚴密,現在卻是任人隨意進入的地方,黑夜里看不到建築裝潢具體的輪廓,只有倒下家具隱隱綽綽的影子。

映入眼簾的是幾名黑衣大漢真試圖接近聖琴,那把在黑夜里仍然發出耀眼奪目光環的古琴,一名手剛剛踫到聖琴的人就瞬間被彈開,力道之大,硬是把身高八尺的壯漢撞飛到牆壁上,隨後發出一聲巨響。

聖琴的光芒因而又黯淡了不少。

「快,沖上去,把它的能量都消耗掉,我們就能得手。」其中一名疑似頭頭的黑衣大漢止不住興奮的聲音,這是最重大的發現,原來這把琴可以以這樣的方式消耗掉能量。

接二連三地黑衣人與聖琴耗上,一觸一飛,兩兩互相抵觸,聖琴的光圈再度縮小。

喬蓁的到來,因黑衣人的注意力都在聖琴之上而忽略了她,待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漸漸走近他們,一群黑衣大漢都不禁有幾分駭然,這少女什麼時候出現的?

那名黑衣頭頭道︰「殺了她。」

隨即就有一名大漢舉著大刀沖向喬蓁,狠狠地砍下去,哪知道那刀就要砍到喬蓁頭上的時候,隨即被一股念力所纏,然後那名大漢就被彈飛出去,撞到牆上。

「頭,這女子是念力者,而且還不弱。」

立即有人發現喬蓁的古怪,圍著她的人變成三個,他們都忌憚地看著她,那名黑衣頭頭朝己方的念力者看去,要他們立即干掉這突然出來壞事的女子。

一時間,現實中的武者之刀劍,虛擬中的攻擊都朝喬蓁而去。

喬蓁卻像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似的,一個縱躍避開一把刺向要害的長劍,眼楮光芒一閃,那名舉劍的男子頓時捂頭倒地。

絲絲念力之網向她罩來,她一個旋身避開那絲網的粘力,在旁邊如魚一般滑過去,集中念力攻擊對方網中力量中堅者,隨著那人「啊」的一聲,絲網缺乏最關鍵的那一點,瞬間崩潰,設網的幾句念力者都翻倒在地。

喬蓁一腳踢開攔路之人,朝召喚她的聖琴走去。

黑衣頭頭看出不對路,這回他親自動手,握緊手中的刀柄,將念力與內力都逼進大刀內,大刀瞬間光芒大閃,他沉沉地看著喬蓁,這少女好生古怪,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卻能有如此的念力修為,他也不敢輕敵。

一個跳躍,他將大刀向喬蓁砍去,動作如行雲流水,沒有半分停頓,他的念力高過喬蓁,又有罕見的武器在手,要擒下喬蓁異如反掌。

喬蓁在躲避的時候,一個轉身,被他的大刀劃過手臂,頓時鮮血涌出,她卻像沒有看到鮮血那般,而是抿緊唇兩眼狠瞪這個黑衣頭頭。

黑衣頭頭的雙腳落在地面上時,下盤用力穩住平衡身體,把手中的大刀握緊,如狼一般的眼楮緊緊盯著喬蓁。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兩股念力相撞,將身邊的家具與倒地的黑衣人都震飛。

黑衣頭頭頓時吃驚地看向喬蓁,好強的念力,祈福神宮除了冷夜,從哪找來這個少女?那個收集神宮情報的人該死,怎麼忽略了神宮這號人物,給他錯誤的信息,不然他怎麼也要安排人手來纏住她,一如現在正拖著冷夜及其親信弟子的人。

雙方都謹慎小心地看著對方,隨著黑衣頭頭再度舉刀殺來,喬蓁的念力形成的長鞭也瞬間揮出,一進一退之間,再度纏斗上。

長鞭如實,與大刀激烈纏斗數回,喬蓁的嘴角就流出一絲血液,她再怎樣身懷異稟,也敵不過時間,在修練上,她不及眼前黑衣頭頭為得底蘊深厚。

很快,她一退再退,長鞭謹慎回防,卻被大刀一刀砍下破成兩半,隨後化為點點星光消散掉,長刀逼向喬蓁的面門,她感到一股殺氣襲來,對方用的是必殺之招。

「你輸了——」黑衣頭頭興奮地道,好在這個少女沒有成長起來,如果再給她一年半載的功夫,他將不是她的對手,「就死吧——」

這樣的天才要扼殺在搖籃里面,絕不能任由她成長起來成為新的隱患。

喬蓁鎮定地往後退,身後已是牆面,她抵在牆上,大刀離她只有一拳之隔,這時候她感覺到死亡的靠近,眼楮瞬間瞠大,神情肅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大刀就要將喬蓁砍成兩半之時,供奉在殿中的聖琴突然光芒大放,掙破無形的枷鎖,瞬間朝喬蓁飛奔而去,厚重的琴身與大刀相撞,大刀頓時就缺了一個大口,被撞飛出去。

黑衣頭頭頓時滿臉大驚,他在主動後撤的時候,身體受到沖擊,嘴角流下一串血水,看起來有幾分駭人,而聚集起來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都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楮。

傳聞是騙人的吧?

只見一身白衣的喬蓁袍袖翻飛之際,那把無人能觸的聖琴就落在她的懷里,絕美的少女黑飛翻飛,一手托琴身,一手輕撫那七根琴弦,表情憐惜至極。

「讓你久等了。」喬蓁輕吐出這一句話,眼里一片柔情似水。

黑衣頭頭看得眼楮都直了,甚至用手擦了擦眼楮,再睜大來看,還是那抱琴的少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會以為這少女抱的是一把普通的琴,而不是傳說中無人能踫的聖琴。

「聖琴之主。」有人冒出這句話來。

黑衣頭頭一听,傳說中能直接踫觸聖琴的都是它所選定的主人,原來大魏皇室沒有造謠,聖琴之主真的現身了,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而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

思及此,他的眼楮頓時一亮,如果這消息傳出去絕動會震驚天下,這個少女會是多國爭搶的人物,難怪,難怪大魏秘而不宣。

「搶人。」他頓時就打定了主意,只要能出衛京,他就能一路回到自己的國家,而他所立的功勞之大將不可想象。

一群黑衣人听聞,立即明白頭頭的意思,他們的眼里閃出必得的貪婪光芒。

喬蓁輕撫琴弦,半邊俏臉蛋輕抬,眼尾朝他們掃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紅唇輕啟,如聲出黃鶯,「既然來了,那就全都留下吧。」

雙方再度一觸即發,武功與念力齊飛,誓要分出一個高下。

喬蓁沒看他們,而是輕撥琴弦,已經臨近兩百年沒有再發聲的聖琴再度發出古琴厚重清亮的聲音,一首《廣陵散》傾泄而出,聲音在這殿內流轉,念力透過音符傳出,將所有的門窗都「 啪」關起來。

頓時這方天地越發陰暗,只有聖琴之光與黑衣頭頭手中缺了個口子的大刀在發著光,只是一個朗月在空,一個連熒光也不是,這就是高下之判。

「你們非常榮幸,這是自大魏太祖之的,你們將有幸欣賞到聖琴之音。」

少女的聲音輕快明亮,與那厚重磅礡之音差之甚遠,卻又異常的和諧。

一群黑衣人不得不謹慎地看著前方的喬蓁。

正被人纏斗住趕不及來此查看的冷夜在聖琴掙月兌它的束縛動了之際,耳中就听到那悅耳的琴音,頓時停下手怔愣在當場。

包括他的對手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琴音是哪傳來的?莫不是大魏有人在故弄懸虛吧?

筱微的念力雙刃朝一人的脖子狠狠地劃過去,看到鮮血噴涌,而被割斷喉嚨的人瞬間倒地,她站在血泊當中也朝琴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是供奉聖琴的大殿?

是何人如此大膽?抑或者是那個傳說中的聖琴之主現身?

她的表情越發駭然,這動靜太大了?

神宮正在纏斗的雙方都一致看向同一方向,他們眼里的迷茫與疑問不下于冷夜與筱微等這些個高層,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停頓只是一瞬間,冷夜很快就做出決定,念力與手中的武器相結合,他出手越發狠厲,不再與之周旋,見血封喉,他要盡快趕到大殿去一窺究竟,這人終于現身了,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能被聖琴召喚,而不是千里相尋,可見此人一直隱藏在神宮之內。

冷夜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他的周圍死尸遍地,鮮血滿地。

他一路向大殿而去,勢如破竹,原本他以為無人能動聖琴,哪怕知道這群人是為了奪琴而來的,他也沒有過多的擔憂,那把琴的排他性極強,可是現在它所選的新主人出現,那就另當別論。

人被奪走,要搶琴就易如反掌。

這一路上攔路的人越來越少,大殿的門窗緊閉,他的動作卻沒有半點減緩,很快就到達大殿的入口,看著那道門,他的表情越發緊繃。

一腳踢開大門,他閃身入內,撲鼻而來的就是鮮血的味道,他皺緊眉頭,死的是哪一方的人?這會兒他有幾分不確定。

踢開擋路的尸體,他毫不留情地前行,漸漸映入眼簾的是黑發飄揚的喬蓁,以及她抱著的琴,他的眼楮瞬間睜大,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個人會是喬蓁,這個答案給他的沖擊力不亞于十級地震。

在聖琴的音符之間,一個人影向他飛來,那人一臉的駭然,蒙面的黑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掉落了,灰賬的臉預示著他的死亡。

他不留情地手一揮,那個只剩一口氣的男子撞到柱子上,最後一口氣也咽下了,死不瞑目地掉到地上。

在場活著的人只剩下冷夜與站著抱琴的喬蓁。

他們兩兩對望,並沒有一人提前動手。

冷夜束縛這把聖琴已有十年光陰,焉能不知道現在的情形?他的目光落在喬蓁沒有表情的臉上,眉目尖的擔憂越發強烈,頓時他的手舉起。

喬蓁的手按撫在琴弦上,眼楮眨也眨地看著一頭白發的冷峻男子。

「喬蓁,你清醒一點……」

冷夜的話音未落,琴弦一動,琴音傾泄出來,含著念力的音符朝冷夜攻去,招招往他的要害處攻去。

冷夜身形左閃右避,這才堪堪避過幾道攻擊,隨後他迅速朝喬蓁奔去,以他自身強大的念力去反控喬蓁,「醒醒,不要讓琴操縱了你……」念力往她的大腦飛去,狠狠一撞。

喬蓁的頭一痛,眼楮的光芒略微流動,這時候她感到自己的手越發不是自己的,再到撲鼻而來的血腥味,過往的記憶如電影一般在腦海里回放,頓時她知道有部分黑衣人是她殺的,不,是她懷里的聖琴所殺……

正在她思考之際,一股灰色的力量直沖腦海,就是這股召喚的力量試圖控制她,這時候她守住意識之海的魂靈,與之展開爭斗,原來這琴還有這古怪,這時她抱著聖琴的手略微動了動。

她的意識之海再度成為戰場,一場強烈爭斗不在話下。

冷夜也沒有再發動攻擊,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喬蓁的臉色換來換去,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斗爭,稍有遲疑,結果將會有所不同,要駕馭聖琴這是必經之路,這是這把琴最為古怪之處。

天下能承載念力的武器,以音樂之器為重,哪怕刀劍等攻擊性的武器也不是上乘,而這當中聖琴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拋去它的象征作用,它也是一件極其厲害的武器。

如果這個人不是喬蓁,他當機立斷就會將這人扼殺在搖籃當中,半點成長的機會也不會給對方。

他的耳朵動了動,听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念力朝身後的大門涌去,瞬間那門在沖在前面的弟子面前用力一關,擋住了所有人的步伐與偷窺的目光。

筱微一臉驚訝,里面到底發生什麼事?她能感覺到這樣做的人是冷夜,伸手阻止後面的弟子們,她停在當下。

「師父,可要弟子們進去幫忙?聖琴有異,只怕聖上那兒已經驚動了,估計聖上已在來的路上。」

「為師不用你相幫,你趕緊去迎接皇上,留幾名得力之人在外守著,不讓人擅闖。」

冷夜的聲音在門後傳出,聲音平穩而有力,可見屋內沒有他不能解決的事情。

筱微看了看,最後只能道︰「是,弟子遵令。」

安排了人手後,她就急忙帶著人去迎接就快要駕臨的老皇帝,這才是最難應付的,更何況今晚還經歷了一場惡戰。

偏在此時,喬蓁的侍女听露匆匆來尋她,一看到她即露出著急的神情。

筱微看了看周圍的人,將她拉到一旁,低語道︰「出了什麼事?」

「我家姑娘不見了,筱微祭司,您快幫我去找找……」听露哀求道,這一路過來她都是心驚肉跳,尤其是這一地的死尸更是讓她嚇得想要掉頭就跑,若不是顧及到喬蓁的話。

筱微的神情一僵,喬蓁不見了?在今晚有人闖宮的時刻,她能跑到哪兒去?「你先別急,我立刻安排親信去尋她,今晚不太平,你沒有功夫又沒有念力,不要在神宮內亂走,趕緊回去院中呆著,不然你出了事,阿蓁會更著急。」

听露忙點頭,在找不到自家主子的情況下,她所能求援的人只有筱微,現在哪有不听她勸的道理?「筱微祭司,你一定要趕緊把我家姑娘找回來……」

筱微肯定地再三答復,這才安撫了听露,然後著人護送听露回去。

這時她憂急如焚,一面擔心喬蓁的安危,一面又擔心老皇帝待會兒的責罵,恨不得能生出三頭六臂來將這一團亂都解開。

大殿內的喬蓁在爭奪最關鍵的時候,一擊擊敗那股灰色之氣,牢牢地佔據精神識海,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她的眼里一片清明。

「喬蓁?」冷夜急忙出聲相詢。

喬蓁眨眨眼看著這白頭祭司,這時候她的眼里不再有那迷茫,兩眼很快就發現這地方血流成河,頓時低呼出來,想到自己的雙手殺過人,她不禁有幾分難以接受,哪怕那時候她的意識半清醒半迷糊。

冷夜卻不知道她的心情正在經歷過山車般高低起伏,忙道︰「你感覺怎麼樣?」

「我……」喬蓁張口欲答,哪知頭上一陣暈眩,她的身體搖晃起來。

冷夜急忙一把抱住她的柳腰,她的身體滑倒在他的懷里,秀發垂落在地,眉尖緊皺,小臉糾結地皺緊,這是念力透支過度的表現。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眼從她懷里滑落的聖琴,這把琴真是個怪物,似有自主意識又似一片渾沌,他跟它纏斗這麼多年,始終看不透這所謂聖人之琴,在他眼里這就是個邪物,當初創造它的人必定不凡,只不過是不是聖人就兩說了。

耳朵尖再度振動,這時候他听到外面的動靜越發地大,老皇帝的腳步聲很是明顯,這時候再由不得他猶豫,眼神同樣復雜地看向喬蓁沒有知覺的小臉,他的大掌輕輕地將她的秀發撥到腦後,認真地打量起來。

如果這時候將她交到老皇帝的手中,那麼這鮮活的少女必死無疑,依他對老皇帝的了解必是這樣,讓喬蓁死,他終究舍不得。

「如果你娘是我的煞星,其實你也是。」他苦澀地道,當機立斷地將喬蓁抱起來藏到殿中的秘室。

再出來時,有幾分氣惱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琴,念力發作,化為絲線將這把琴纏住,甩到供奉的琴架上,眼神冰冷如水。

老皇帝很快就殺到,在他正要吩咐人將這殿門撞開之際,冷夜從里面打開大門,然後恭迎皇帝的駕臨,「臣恭迎聖駕。」

「冷愛卿,今夜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老皇帝一腳踏進這里,開門見山地問出。

冷夜相迎的時候,年徹也跟在老皇帝的身後走進來,那雙墨眸朝他看了看,嘴唇抿得很緊,表情卻是一如平常,只有握緊的手透露出他的緊張。

冷夜朝他看了看,同樣一臉嚴肅,他為何而來,他以前或許不明白,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

只能是為了喬蓁,原來之前那道阻礙他發現聖琴之主的念力是他的,他應該很早就知道喬蓁是聖琴之主這件事,頓時,他的嘴角略為撇了撇。

「都愣在門口作甚?還不趕緊進來。」老皇帝在里面怒喝,「好在今夜徹之在宮里,正好可以給朕查明此案。」

冷夜聞言,下意識地瞟了眼年徹,眉頭皺得更緊,不知道他說了什麼讓老皇帝對他起了疑心,從何讓他踏進神宮查案。

「皇上,這還需要冷大祭司的配合才行。」年徹在進殿看到一地死尸,並沒有他所熟悉的身影,這時候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慶幸喬蓁不在這兒,兩眼不含一絲笑意地看向冷夜笑道。

冷夜不去看年徹,而是向皇帝道︰「皇上,今夜闖神宮之人乃是西涼國之人,他們是為了搶聖琴而來……」遂把發現敵人的經歷細述了一遍。

老皇帝靜靜地听聞,目光卻不離那把安靜地躺在那兒的聖琴,可惡的西涼國人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朕听聞有琴聲傳出,可是發現聖琴之主?」他一雙老眼緊緊地盯在冷夜的臉上,那種冷冷的威壓越發明顯。

冷夜看了眼年徹平靜的臉,隨後道︰「稟皇上,那是臣安排的甕中捉鱉之計,是用來迷惑西涼國闖神宮之的,至于聖琴確實被人動過,那些都是西涼國之人,皇上,這些都是證據。」

他的手指向地面的死尸,上前一一摘下他們蒙面的黑巾,鮮血映照出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是瞞不了的。

年徹低頭查看一番,隨後就發現有異,這是念力通過琴音造成的,這時候他的心頭一緊,思及之前在這里的喬蓁,他更是擔憂,臉上卻是半點神色也不露,檢查半天,方才看向老皇帝,「皇上,大祭司說得沒錯,他們確是西涼國人。」

「可惡!」老皇帝怒喝一聲。

年徹瞟了眼冷夜,趕緊又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他們能闖進神宮,可見在神宮里面一定有內應之人,臣以為要徹查為妥,不然勢必影響今年的祭琴之典。」

冷夜頓時看向年徹,好他一個年徹,居然找這個借口把手伸進神宮,惱怒之余拱手道︰「皇上明鑒,臣必定會將這些個害群之馬揪出來,絕不能讓他們在神宮里面危害到皇上與大魏……」

「大祭司確是一片丹心,只是怕力有不逮,皇上,臣願協同。」年徹當即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拱手請示。

「皇上,臣可以獨力解決……」冷夜也不是傻瓜,哪會讓出半點機會給年徹。

老皇帝看了半晌,這冷夜畢竟是東陵國人,年徹說得沒錯,哪怕他再表多少忠心,非我族群,其心必異,這時候他已經有了主意,「好了,不用相爭,冷愛卿,朕也相信你的能力,只不過這內奸是神宮之人沒錯,不過要與他聯絡必是神宮之外,徹之正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就莫要推辭了。」

冷夜心里暗罵一聲,當初他接管神宮的時候,就說過要主神宮**出來,直接听令皇帝,也不許旁人對神宮指手劃腳,只能由自己**管理,哪知道現在這皇帝居然不遵當年之約?

「莫非大祭司要不遵皇令?」年徹趁機問道。

冷夜咬了咬牙,隨後忙道︰「臣不敢。」

「這樣甚好。」老皇帝臉色不再那麼緊繃,「你們都是朕的肱股之臣,齊心協力為朕辦事,朕必定不會忘了給你們嘉獎。」

「這是臣應份之事。」冷夜與年徹忙應聲。

老皇帝這才略略放心,再度打量了一下這血流成河的地方,被血氣一沖,他的頭略為暈眩,身子搖晃了一下,身邊的太監忙扶住他。

「朕乏了,你們必須盡快查出在衛京盤旋的各國細作。」老皇帝有氣無力地狠聲道。

「臣遵旨。」冷夜與年徹齊聲道。

老皇帝很快就離去,跟著他的人如流水一般離去。

年徹看到老皇帝那一臉倦容,不若以往那般紅潤的臉色,甚至沒有精力宣召他的子子孫孫都來听訓,看來聖體違和,是時候要想法子弄到老皇帝的醫案。

待周圍的人都被遣退出去,年徹才攔住欲離去的冷夜,沉聲問︰「她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冷夜沒有表情地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別裝傻,她到底在哪里?」年徹的聲音加重,這個時候他沒有心情與他周旋,沒有樣眼看到喬蓁安好,他始終沒法放心。

「她的事不到你管,年徹,你明明知道她是聖琴的新主人,還放她進神宮,」冷夜低語吼道,兩手抓住年徹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她……」他現在一想到剛進這大殿時發生的事情,心中的怒火高漲不已。

年徹的表情沒有半分被撼動的樣子,他一把推開冷夜抓住自己衣領的手,「你別在這兒說得好像多麼義正辭嚴,暗地里使計把她弄進神宮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沒你在那兒當攔路虎,她現在已經與我成親,準備生孩子,哪還會有此危險發生?」

「你!」冷夜比自己想象當中更討厭這個長相妖孽的男人,就是這張臉迷惑住喬蓁,所以對他言听計從,甚至掉進他的陷阱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齷齪主意,我告訴你,年徹,有我在一天,我絕對不會將她拱手讓給你……」

「我他媽地問你她在哪?你給老子嗦那麼一大堆做甚?」年徹的怒火被逼出來,一向優雅的他從來不說那些粗俗之言,現在為了擔憂喬蓁,他哪還顧得了自己的形象。

冷夜也一臉怒火不肯相讓半步。

兩個大男人都不妥對方,恨不得將對方從自己眼里剜出去,不留半點痕跡。

正在此時,一聲嬌俏的微不可聞的聲音在殿里的密室傳出。

年徹的身體一震,他相當熟悉喬蓁的聲音,這時候哪里還能顧得上與冷夜斗嘴,長腿越過他,大踏步向著密室而去。

他沒有心思去找開關在哪兒,而是一旦確定方位,就使出內力將那密室的牆面打破,手段粗暴又直接。

听到巨響,冷夜看到年徹已經將密室的那面牆砸爛,露出里面的密室來,此時他咬緊牙看到他進去抱起喬蓁正在查看。

他哪里可能會放年徹與喬蓁相處,趕緊就走過去拆散他們兩人。

「師父。」筱微不知從哪兒出現在這里,「外面的場面有點亂,還請師父出去處理大局。」她早已發現喬蓁,放心之余,還是想辦法調開這冷夜,給年徹與喬蓁制造機會。

「你處理即可。」冷夜看到年徹不避諱地親了親喬蓁的臉蛋,握緊成拳的手掌更是青筋直露,表明他內心的極度嫉妒。

「師父,如果弟子能處理還要來請示師父?」筱微的聲音略為發急,努了眼年徹的方向,「那些人正是年世子的人,如果讓他們在神宮隨意調查,我們神宮的威嚴何在?」

冷夜一听,眼楮一沉,厲眼掃了掃那對情侶,隨後握緊拳頭轉頭走出大殿,今夜還有很多事要解決,不能只顧兒女私情,至于年徹是不可能帶走喬蓁,讓讓他又有何妨?還是先去解決他帶來的爪牙才是正經。

這麼一想通,他的步伐漸漸加快。

筱微回頭看了看那兩人,暗中將門關上,至于地上的死尸,早已沒人記得,反正在有情人的眼里只有彼此,他們連根蠟燭都算不上,待會兒再收拾也不遲,年徹與喬蓁事後一定要重酬她才行。

身後的動靜不及懷中的女人更讓年徹上心,听到那微響的關門聲,他知道這方天地只有他們倆了,將喬蓁抱得更緊,今夜在感到聖琴有動的時候,他就沒法安寧下來。

「你這個磨人的妖精,看你以後如何賠給我?」他無奈地對著懷中仍未蘇醒的女子嘆息道。

祈福神宮的燈火通明,這讓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幾道黑影悄然閃出神宮,很快消失在寒冷的夜里。

泯江王府,十五皇子在府里來回不停地踱著步,有幾分不耐煩地看向那個許先生,此時對方正坐在床上閉目。

「王爺,要不要趕緊將先生回神?」有幕僚焦急地問道,他們早就收到神宮的消息,正是要相詢的時候。

「別急。」十五皇子依然沉住氣道。

其他的人看向那許先生都有幾分不以為然,這個許先生不及祈福神宮的大祭司,還在他們面前拽什麼拽?故弄懸虛。

許先生睜眼,將大部分人的臉色看在眼里,眼楮微微一沉。

「許先生,可是發現了聖琴之主?」十五皇子忙問。

許先生皺眉道,「我沒有感應到他的方向,只差一點點……」

「先生這樣說豈不是在糊弄我等?什麼叫只差一點點……」頓時有人嗤笑出聲。

十五皇子臉色相當不好看,也沒呵斥那出言不馴之人。

許先生鎮定道︰「王爺何須如此操之過急?我們沒找到人,皇上也沒找到,嫡皇孫那兒的情況相信與我們大致相同,大家的情況都一致,現在誰能先找到誰就能抓住先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十五皇子扯了扯嘴角,「先生所言甚是。」只是他心下對于許先生的不滿在加大,這人莫不是如其他人所說是在糊弄他,如果他能掌握聖琴之主,那麼要爭皇位必定更有把握。

至于什麼聖琴動,天下亂的謁語,他才不會輕易相信,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是夸大之詞,只有父皇這樣的老頑固才會每每震怒不已。

那幾道閃出祈福神宮的黑影很快閃進一戶不起眼的宅門里面,里面的人一看到自己人回來,忙加強警惕巡守。

其中一道黑影將掩面的黑巾拉下,赫然是有著天下第一公子之稱翩翩佳公子連永,只見他將邁開步子踱到桌子旁,倒了一口水喝起來壓住內心的震驚。

「爺可是發現了什麼?」與他一道今夜闖進神宮在外接應的下屬忙問道。

連永卻是沒有吭聲,他太過震驚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別人說給他听,他只怕也會斥之為無稽之談,嘩言取寵。

腦海里面盤旋的都是喬蓁與聖琴會合那一幕的樣子,那一刻的喬蓁聖潔至極,他心目中如果有仙女的形象,那一定是喬蓁之前的樣子。那一刻,他的心砰然心動,這是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只是還不來及消化這震驚的消息,那琴聲一動,強大的念力撲面而來的時候,雖然門窗一關,他沒有看到聖琴大展威力的樣子,但卻不阻礙他在听到慘叫聲時猜出來的畫面,那把琴交擅闖進去的人都殺光了。

如果不是自己當機立斷趕緊離開避其鋒芒,不然只怕連他藏身的大樹也會遭殃,在神宮里躲藏了好一會兒才覓到機會離開。

原本以為喬蓁讓自己最掛念的是識得那斫琴大師,如今才發現她比自己想象當中更有價值,聖琴之主,竟然是個女女圭女圭,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哈哈……老天果然厚待我……」頓時,他大笑出聲,笑聲極為得意,猖狂,放肆,一反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他的手同時也握緊成拳,眼里有著必得之意,這是一種瘋狂的目光。

「爺?」進來換茶的小北忙喊了一聲,不知道主子突然發什麼瘋?緊張地輕問出聲。

連永不答,收起笑聲,看了眼下屬們迷茫的目光,也沒有過多的解釋,這個秘密現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走,我們回去好好部署一番。」

五更天時,連永一行人趕緊離開這臨時落腳之地,不管有沒有暴露,他們都是不會再使用這兒。

喬蓁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年徹那張熟悉的臉,她忙一骨碌地爬起來兩手圈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抱著他,「徹之……」

年徹伸手輕換她的秀發安撫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我殺了人。」她松開圈住他脖子的手,兩眼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在她的夢里都是鮮血,似乎將她淹沒,讓她沒有辦法呼息,而她無論如何求救也沒有人听得到,他也離得遠遠的。

整個天地只剩下她一個人。

年徹心疼地看著她,攬緊她的柳腰,安撫地低頭吻著她,抱著她跨坐在他身上,拿她的兩只手再度圈住自己的脖子,使勁地吻著她的紅唇。

喬蓁極須一個人來安撫她的內心,而這個人只能是年徹,她抱緊他,熱切而急迫地回應他的吻,丁香小舌主動糾纏著他,在他的口腔里引誘著他。

他慢慢地推她倒在床上,大掌拉開她的衣物撫模著她嬌美的身軀,一寸寸……沒有放過這一道視覺盛宴……

喬蓁配合他的舉動,在他的懷里扭動著,小手推開他的衣物,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游走著,在這一刻,除了他,沒有什麼東西能更吸引她。

……

在失控之前,他氣喘地在她胸前抬頭,大掌將她的衣物拉上,不讓那美景再誘惑著自己,「現在好點沒?」

她一個勁地往他懷里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傻丫頭。」他抱緊她,在她臉龐上輕輕吻著,「不過是殺幾個人罷了,我殺過的人不知是你的多少倍,也沒見我有心理負擔?他們都該死,不是你的錯,听到沒有?不許再為這事費腦力。」

「可是……」她遲疑道,在現代她可是良好公民,作奸犯科之事從來沒做過,現在這可是頭一遭,內心受到沖擊是必然的。她又不是他,從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沒有什麼可是,殺該殺之人,這是自保。」他擲地有聲道。

她想想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如果當初不殺那群黑衣人,今天死的人就是她,或者說遭殃的人就是她。

她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

「年代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

「小氣……」

屬于情人這一刻相當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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