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妻之錦繡權色 第七十八章 退親

作者 ︰ 築夢者

喬茵臉上微微一皺,不用春柔說她早就有所察覺,章榮氏對她好也確是真的,不過派人監視她的屋子怕也是真的,這不是喬府,做為新媳婦,她也不能一嫁進來就安插眼線,總的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春柔看到自家主子發愣,嘴唇一掀正要再說話,喬茵就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說太多,湊近她的耳邊細語幾句。

春柔悄然點點頭,主子還是那個主子,並沒有因為對姑爺好而變得軟弱。

主僕倆說了一會兒後,喬茵就打簾子進去,看到章京躺在搖椅內,臉上的神情嚴肅,更襯得他臉上的傷有幾分可怖。她並沒有懼怕,而是踱過去蹲在他的腳邊拿起他的手輕輕摩挲自己的臉,「你在生氣什麼,告訴我好嗎?你不說,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章京想要推開她,听到她柔情萬千的話,神情一怔,自己只記得歐博說的那些個話,其實她那些個往事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看著她眼里的無助與依靠,他的手輕輕地撫模她女敕得可以滴出水的臉。

喬茵感覺到他的溫柔,將頭挨在他的膝上,「我們別吵了好嗎?」

這樣的話語他反駁不了,如果喬茵此刻還是在騙他,他也認栽了,他是決不可能放她離去的,眼神一沉,他本只是溫柔輕撫她臉的手猛地向下,在她不解地猛然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一把抱起她,動作看似粗暴,實則卻沒有弄疼她。

喬茵不解地看他,掙扎著想要保持平衡,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被他粗魯地拋到大床里面,跌在被子上面半點也不疼,只是她的發髻凌亂,正轉頭看他。

即見到章京解開外衣的衣扣,表情有幾分不善,她心跳加速地看他,不禁抓住身下的被子。

這樣的喬茵份外的勾人,章京眼里漸漸染上欲火,這麼些日子有個軟玉溫香的妻子睡在身邊,他都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踫她,不是不想踫,而是他心里有道坎邁不過去。

拜歐博所賜,他終于可以真正面對失貞的妻子,不想失去那就佔有吧,把她狠狠地佔有,傾盡他的一切,哪怕有人來搶也決不放手。

將外衣狠狠地甩在地上,接著是褻衣,赤著上身他狠然撲向雙眼似有淚花的喬茵,吻上她的脖子,「別想我會放開你與你的舊情人在一起,這輩子,不,下輩子你都是我的,喬茵,你給我認命吧,我是不會與你和離的。」

最後他抓住她的雙手扣在頭頂,兩眼惡狠狠地看著她,看到她愣然的面孔,他既有幾分快意又有幾分失落,終究,她還是沒能愛上自己。

這回他吻向她的紅唇,逼她張開唇接納自己,另一手將她身上的衣物猛然撕下,狠狠地蹂躪著那凝脂雪膚,試圖將他的痕跡烙印在上面。

喬茵只是發了一下呆,很快就理解了他的話,這時候她沒法欣喜他終于願意與她再度圓房,而是掙扎了一下,只是被他的唇堵住,她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章京看到她掙扎,身體更為火熱,與那顆心的憤然一起都只想讓她去承受。

喬茵的頭發暈起來,好不容易在他的唇離開,游移到她敏感的耳垂,她不禁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這更刺激了章京,動作越來越大。

感受到胸前一麻一痛,喬茵才從激情中回過神來,想到他之前的話,她急喊一聲,「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唔……」

一听到她的聲音,章京又上前堵住她的唇,不讓她說掃興的話。

喬茵這次卻不敢再沉溺在他的激情當中,而是輕咬他的唇,逼他放開自己,無奈身為武將的章京卻是不怕疼,吻得越發用力,她甚至嘗到嘴腔里的咸腥味,身體打個激靈,她也漸漸迷失在這個吻里面……

桌上的燭光仍然在搖曳,映出兩個相交曖昧又纏綿的影子……

在外面的春柔听到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果然夫妻大多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姑爺與姑娘也不例外,嘴角微微一笑,她趕緊出去關上門,不讓這些夫妻交歡的聲音傳出去。

只是門才關上,就看到有人影影綽綽地張望,她冷冷一笑,眼角掃過去的時候,那疑似張望的身影就消失了。

章京忍不住沉迷在她的溫柔鄉里面,只是他不再刻意去看她大腿處的那顆紅痣,他不想去回憶讓自己不快的人,這一刻,他的眼里只想看到她。

狂風暴雨過後,他不知發泄了多少次,最後大吼一聲伏在她雪白誘人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美背上。

喬茵也像海中起伏不定的船一般,好不容易才靠岸了,她仍止不住氣喘吁吁,額角鬢邊都是汗濕的秀發,全身更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沒有力氣的她被他一翻抱在懷里。

最後夫妻二人相擁躺在床上。

章京沒有再說話,喬茵卻是在慢慢回魂後,抬眼看他的眼楮,認真地道︰「你听誰說的我要與你和離?你竟是半分也不信我嗎?」她的眼楮微微發紅地看他。

章京一愣,被狠狠愛過的喬茵嘴唇紅腫,怎麼看都透著一般誘人的味道,只是現在更誘他的是她說的話,他猛然坐起來,斜睨著她,仍是一語不發。

喬茵也跟著坐起身,與他對視著,聲音略有些沙啞地催促道︰「你說話啊?今兒個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人也給你了,這還不能證明我的心?」選擇在激情過後談這話題就是要行動證明自己,畢竟她有不太好的前科。

「我看到他與你在一塊。」章京正色道,這時候的他不再像之前那麼瘋狂。

喬茵一怔,這時候才明白他之前為什麼發脾氣將一桌子的菜都掃落在地,原來是為了這一荏,她咬著唇一臉委屈地看他,眼里略有淚花。

「你,你這是怎麼了?」章京不禁有幾分慌了,與其她與自己說狠話,也不想看到她這副容顏,他伸出手去伸要抱她,哪知她一閃躲開了,「你,別哭啊……」

喬茵定定地看著他,「誰告訴你的?」莫非是章榮氏,這時候她對這婆母漸漸起疑,不過想到回府後她的表情又不太像,不過這個人一定要揪出來,不然以後只怕後患無窮。

章京想干脆一次性說到底吧,遂將他親眼看到的事實說出來,他的表情又是一狠,「你說,當時你為什麼不推開他?」

喬茵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這時候的她也不能再藏著捂著,這事一天不說個清楚明白,他的心里總會有一根刺,她的心里漸漸恨上歐博,他為什麼就不能放過自己,天下的女人那麼多,他又不是非自己不可。

她輕啟朱唇,「如果你再看多一會兒,就會看到我與他已是過去式了……我之所以不跟你說,就是怕你沖動行事,我們現在還沒有對抗的力量,夫君,我在成親那晚跟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茵兒可以起誓……」

章京一把抓住她豎起來的三根手指,健臂一摟,將她抱在懷里,他真傻,竟然去相信那個傷害她的男人,然後回來找她的茬,如果不是最後兩人說開了,興許就中了別人的計,這時候,他驚出一身冷汗,摟她的手更緊。

喬茵抽噎了一會兒,任由溫熱的淚落在他的胸膛上。

「是我不好。」他終于說了一句軟話。

喬茵抿緊唇不言語,隨後想到他身上的傷,心里漸起疑心,「你是怎麼弄出這身傷的?」看他的臉一紅,她忙又道︰「不許瞞我,我現在什麼都跟你說了。」

章京本不想說出口的,他是一個大男人,又豈能要她擔心?可是就怕到時候產生新的誤會那就糟了,遂只能把事情和盤托出。

「歐博那個瘋子。」喬茵一听頓時就罵出口,她真的沒想到他會沒品到這程度,想到當初傻傻的自己,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如今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千想萬想也沒想到爆出自己**的事情的人居然會是當初愛得死去活來的人。

「你別信他的話,他說的都不是真的,只是想要離間我們的話,夫君,如果你真的不信任我,那我可以下堂求去。」最後她說了狠話。

「我有說過不要你嗎?」章京咬牙道,听了她這一番話,他才確信她與那個定波侯府的世子已經沒有半分瓜葛了。

把她往床上一推,霸道地吻上她的唇,表明自己的決心。

喬茵兩手圈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他,兩條修長的**圈上他的腰,不讓歐博那個冤魂不散地人破壞掉這個夜晚。

當夜,同樣在府里擦傷口的歐博,卻迎來年徹憤怒的目光,「我將我的人怎麼樣了?」

他涼涼看他一眼,「還沒死……」

年徹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冠英,你還想怎麼樣?不就是一件情事,你就這麼看不開?是不是真要逼死她你才甘心?」

歐博一把甩開年徹的手,「我這次要娶她……」

「她等你娶的時候你不娶,現在她嫁了你偏說娶,冠英,你站在她的角度想過沒有?我可以說你祖母與你娘並不會由得你胡鬧,如果你真要去破壞她的婚姻,最後你得到的只會是一具尸體。」

歐博想到喬茵變成一具沒有呼吸的尸體時,不禁打了個冷顫。

年徹冷冷地看著歐博,這回他不再與他繞圈子,「冠英,你給我記好,不許動章京半根毫毛,不然我與你就沒有兄弟可言。」

歐博的表情一僵,這是年徹第一次如此義正辭嚴地警告他,這樣嚴肅的年徹,看來這警告無關風花雪月,他冷靜下來,皺緊眉頭,「你是要?」

「沒錯,章京是我永定侯府重點要培養的人,這我也不瞞你,他接受了我保的媒,就代表了他必然要接受我提的條件。」年徹的眸子沒有半分溫度,「別再去搔擾喬茵,給她也給你自己一條生路,你看看,你現在都墮落成什麼樣子?堪不破一個情字,你這一生也就這樣了。」

歐博跌坐在椅子里,為了奪回喬茵,他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那個灑月兌的自己到哪去了?雙手掩住臉面,他無法面對此刻的自己。

年徹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下喬茵吧,別再做什麼小動作,別讓同為男人的我也瞧不起你的所作所為。」

歐博沒有回答,他只是把頭埋在掌心中,連年徹什麼時候離去的也不知道,只知道年徹這回說的話不再純粹是一個哥們的忠告,想到天下大勢,再想到定波侯府的前途未來,兒女私情他確實談不起來。

「世子爺,」小廝小心翼翼地進來,「那個給章校尉準備的女人已經安排好了,世子爺要不要見見她?」

歐博抬起頭直視他,他原本是想先挑撥喬茵與章京離心離德,然後再讓人趁虛而入,喬茵是個眼里揉不得沙的人,如果得知章京在外有人,必定會主動離開的,只是現在已經用不著了。

他慢慢地站起來,表情不再深情,嘴角一勾,略有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這個計劃不用進行了,去,把玉珠與春嬌喚進來侍候。」

小廝不禁有幾分吃驚,世子爺之前不是才說要把通房都給遣了嗎?現在又喚回來?不過他可不敢去猜世子爺的心事,只得趕緊應聲出去喚人。

沒一會兒,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進來,再過一會兒,屋里傳出男歡女愛的聲音,至此,定波侯府的世子是花叢浪子的名聲漸漸傳揚,被他情挑與沾過的女人不計其數。

定波侯府的老夫人與侯夫人將此都看在眼里,不禁略松一口氣,為了那個叫喬茵的女子,她們與歐博有過爭執。

老夫人歐溫氏朝兒媳婦道︰「博哥兒是時候要娶妻房了,你看看哪家的姑娘合適,趕緊給他娶進來,有個妻房管管他,漸漸就會收心的,成家立業才是根本。」

侯夫人忙應聲「是」,以前是挑花了眼,可現在確是想抱孫子了,她心中漸漸有了人選。

暮春時節,天氣漸熱,喬蓁在祈福神宮也待了好幾個月了,為了祭琴大典的到來,神宮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這日午時,用膳之際,她皺了皺眉,「這麼說今年周邊國家都會派人前來觀瞻?」

「沒錯,這事從年前就開始進行了,今年的規模會是歷來最大的一次。」筱微喝了口飯後茶水道。

喬蓁卻是有幾分擔憂,「東陵國與西涼不是與我們的關系都頗緊張嗎?他們到來怕是來者不善。」她有幾分不安,看來找個機會問問年徹,這時候她想到那個死去的薄姨娘。

「听說東陵國是來和談的,」筱微誘露著小道消息,聲音不禁壓低,「听說東陵國的玉申公主也會親至,代表東陵帝王前來談判。」

喬蓁穿越到這大魏國,看到的都是類似于古代那樣的男尊女卑,這個大魏內里一片腐爛,外里卻還是極講究禮教的,大魏的公主們沒有一個參與政事,至少表面是這樣。

「東陵國怎麼會派一個公主來?」她不禁好奇地問,莫非這公主類似于古代的太平公主?

「因為東陵國的皇帝只有一個女兒,並沒有皇子。」說這話的是漸漸走近的冷夜。

喬蓁與筱微看到他進來,微微吃驚,均起身行禮。

自從那一夜之後,喬蓁有段時間沒看到冷夜,抬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冷夜似乎消瘦了不少,不過這與她無關,只是不知道他將兩人的話听去了多少?

冷夜站定在喬蓁的面前,看到她的神色很好,看來並沒有受到年徹被賜婚一事的影響,他內心微有幾分苦澀,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談情的時候,他又淡淡地道︰「東陵國皇帝只有一後,後宮並無佳麗,目前除了玉申公主之外,最接近皇位的是安郡王,他是皇帝的親佷子。」

喬蓁微微一愣,不知道冷夜與她提及東陵國皇族之事有何用意?只因她的親生母親也是來自東陵國?

「西涼國要來的听說是太子阮星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筱微對這些個很注意。

「非但他要來,北冥國的宰相上官飛鴻,南融國的皇子韓逸也會出席祭琴大典,這些人都是來者不善。」冷夜冷冷一笑,可以說他們都是沖著聖琴來的,所以神宮現在是天下囑目的所在。

喬蓁卻是略微斂眉沉思起來,她翻查過以往的記錄,祭琴大典雖然隆重,但也沒像今年一般這麼多各國政要蒞臨,莫非與她這個傳說中的聖琴之主有關?所以他們都一致跑來衛京城。

趁筱微走到一邊去,冷夜低聲對喬蓁道︰「這段時間你最好哪兒也不要去,東宮也亦然,就留在神宮內,至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沒人敢動你,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年徹是有實力,但他不可能十二個時辰地看著你,你可知,他是這次與各國使節打交道的人?」

喬蓁微微一愣,這個她沒听年徹提及,本來她以為這不關自己的事情,現在卻不得不慎重行事,她也不與冷夜打馬虎眼,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背著聖琴之主這個名頭,果然是壞事多過好事。

冷夜原本有幾分擔心她對自己成見太深,怕是不肯听他勸,現在看她也是極明事理的,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氣,有幾句話到了喉嚨邊,他最後都生生咽下,有些事他不能說,說多了于她也未必是好事。

如果早知道她與聖琴有聯系,當初就不該宣她來神宮,只是大錯已鑄成,他能做的只有盡力彌補,在他已經得到了師姐的些微消息的此刻,他更不願意看到喬蓁因他而出事。

神宮的戒備又開始森嚴起來,各處的人都不準隨便行走。

養了幾天傷口才稍微緩過一口氣的蕭寧,在看到永定侯府的盛寧郡主給她送來的禮盒時,不禁「啊」的一聲驚叫,雙眼更是驚恐的往床里邊縮,朝侍女道︰「給我拿走,快點,我不要看到,不要——」

從外頭趕緊進來的蕭大夫人看到女兒歇斯底里的叫聲,不由得忙問,「怎麼了?」目光落在地上的禮盒,在那個華麗的禮盒里面居然是一只被殺死的貓,她也不禁心驚起來,忍下到口的驚叫,忙著人將這玩意兒拿走。

蕭寧看到母親這才回過魂來,她忙朝母親伸手,「娘,娘……」

蕭大夫人坐到床沿抱住女兒,輕拍她的背,「乖,沒事,娘在這兒,誰也害不了你。」

跟在後面進來探病的永定侯府老夫人年馮氏在瞥見華麗盒子里的死貓時,臉色都蒼白起來,沒有多看即進了屋,她萬萬沒想到盛寧郡主會做到如此絕決,真是低估她了。

她剛想要說些什麼來穩定蕭寧的決心,就听到蕭寧朝蕭大夫人道︰「娘,我不要嫁到年家去,娘,我真的好怕,她一定會虐待我的,讓我住漏水的屋子,讓我穿破衣,讓我吃糠咽菜,不,她還會殺了我,對,殺了我的……」她表情很急地抓住母親的手,「娘,我不想死,我好怕……」像小時候那樣她往母親的懷里鑽去,只為尋求安全感。

蕭大夫人也覺得不妥,還未成親,盛寧郡主這未來婆母的所作所為讓人心寒,這哪像是要結親,結仇還快一點。

年馮氏忙道︰「她那人性子就那樣,你放心,府里還有我給你撐腰,回去我就教訓她這個兒媳婦,真的對不住,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麼過份……」

「現在說對不住有什麼用?」蕭大夫人心疼女兒,顧不上巴結,朝年馮氏怒吼了一句,「那可是你的兒媳,正正因為老夫人你,我才同意寧姐兒與年徹的婚事,可現在你看看她都做了什麼事?這說出去我都嫌丟臉……」

年馮氏不禁後悔今天到蕭家來,平白無故地來被人指著鼻子罵,她有多少年沒試過?本來是听到蕭寧在宮里被打,略了解了些實情後她是來想要示好,表示永定侯府的態度,哪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你能幫我什麼?」蕭寧從母親懷里抬起頭來,朝年馮氏大吼大叫,「你不過是繼室,那可是元配嫡妻的兒子,輪到得你指手劃腳。」

年馮氏的老底被人當場揭穿,老臉一陣紅一陣青,臉色不禁緊繃起來。

一同進來的兵部尚書的正室夫人蕭老夫人也是一臉的尷尬,朝自家孫女兒使眼色讓她說話注意一點,不能什麼都月兌口而出。

蕭寧這才堪堪的住口,只是眼里頗為不信任年馮氏,現在她看到年家的人都會打冷顫,盛寧郡主更是她懼怕的第一名,這樣的人當她婆母,她有九條命也不夠她斗。

她又拉了拉母親的衣袖,「娘,你要看到女兒死嗎?好好好,我現在就死,這樣也省得日後吃苦……」說完,她準備下床去找東西來自殘。

蕭大夫人嚇得面色發青,忙死命地抱住女兒,女兒一向溫順又識禮,會情緒變得如此激動都是年家人的錯,此刻她也不想與年家結親了,朝年馮氏道︰「侯老夫人先回府吧,小女的情緒過于激動,老夫人在此會嚇著她。」

別人都下逐客令了,年馮氏哪還能待得下去?婉拒蕭老夫人的挽留,她面色沉重地上馬車離開蕭家。

蕭老夫人轉回去看孫女兒,不禁責備道︰「當初硬要皇上賜婚的是你,現在要悔婚的也是你,你這是要把我們蕭家往絕路上逼,這是聖旨不是兒戲。」

蕭寧的臉色一片蒼白,她哪有想到盛寧郡主是如此恐怖的一個人?如果早知道,打死她也不會同意姑姑與表妹的提議,有那樣的婆母,她只怕還沒拉到年徹的心就被整死了。

這又不是什麼聳人听聞的事情,被婆母逼死的女子還少嗎?就她听到的就有好幾個,都是被逼得求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蕭大夫人也一臉的為難,「婆母,這事我們是不是從長計議?與側妃商議一下,我看寧姐兒現在是真的嚇怕了,你沒看到那死貓,我現在想起還心驚肉跳。盛寧郡主是聖眷不斷的人,哪怕公爹的官並不小,也是無非與她相抗衡的。」

兩家有差距,送女兒嫁進去只怕被折騰死了她們這娘家人也不能吭一句。

蕭老夫人的神色一凜,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女,她也不能真的看她走向一條死路,「這事你們先別宣揚出去,等我與寧姐兒的祖父相商再做定奪。」真是自己找來的麻煩,這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是後悔至極,招惹上盛寧郡主那煞星。

蕭寧聞言與母親對視一眼,暫時只能應下。

永定侯府,過府的果郡王妃喝了口茶水,看了眼正有閑情逸致逗鳥的小姑一眼,「大姑女乃女乃,你這樣去嚇人家小姑娘,似乎不太厚道。」

盛寧郡主好笑地看了一眼這娘家大嫂,比起大嫂綿里藏針地對付兒媳婦,她這樣正大光明的還算是好的,至少沒等她真嫁進來再折磨,「大嫂真是善心。」她諷刺地一笑。

果郡王妃劉夏氏老臉上微一紅,這小姑說話真是越發討人嫌,看來她來得不是時候,待會兒年馮氏回來必定會找來與這小姑爭執,她還是趕緊先離去吧。只是她才剛起身,就看到年馮氏怒氣騰騰地沖進來。

「盛寧郡主,你這是嫌我們永定侯府沒夠丟臉嗎?」年馮氏一進來沒顧得上有客人,當即朝這繼子兒媳發作。

盛寧郡主將鳥食放到籠子里喂鳥,故作漫不經心地道︰「你又想在我這兒耍威風?老夫人似乎忘了這是誰的地盤?要說丟臉我哪及得上你,竟是巴巴地上門去探病,那還是一個二品官的女兒,你可真給我永定侯府長臉啊。」這話她說得嘲諷無比。

年馮氏的老臉哪里還架得住,被一個兒媳如此發作,傳出去老臉都丟盡了,「你是故意選我今兒個去才送死貓的?你說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盛寧郡主一副好笑地看向這繼室婆母,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年馮氏咬緊牙根看她囂張的樣子,今天她若不發作,這兒媳婦真的要騎到她頭上,眼角瞄到果郡王妃也在,她就更為得意張揚,「好,順親王府的人也在,現在不是我瞎說,是你順親王府的女兒有失婦德,果郡王妃你來評理。」

果郡王妃真恨自己干嘛不早點走,這樣就不用卷進這婆媳之爭當中,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沉下臉看了看盛寧郡主,現在只能站在這小姑一邊,畢竟是娘家人,哪能真個手指拗出不拗內的?

盛寧郡主嘲弄地看向年馮氏。

永定侯府的這場婆媳之爭,最後在老侯爺回府的時候以盛寧郡主大勝為終結,年馮氏氣得在床臥病了好幾天,這府里到底還有沒有她站的地方?

小馮氏也跟著愁眉苦臉,她是年馮氏的兒媳婦又是佷女,所以侍候婆母的活都讓她干了。回頭還落得丈夫的埋怨,說她沒有勸婆母不要多管閑事,反而跟著一起胡鬧,簡直是想要家宅不寧。

因而小馮氏在侍候是年馮氏的時候也是一肚子怨言,只是她敢怒不敢言。

威武侯府的人也來看過年馮氏,不過身處政治邊緣的他們早就走了下坡路,遂也沒敢向年家表達不滿,只是背後頗有微詞。

身處神宮的喬蓁也收到蕭寧病重的消息,她不禁也跟著睜大眼楮,這真是峰回路轉,似乎離那天蕭寧耀舞揚威的向她示威還沒過多久,這女子就病入膏盲了?

筱微一向最愛收集小道消息,她湊近喬蓁小聲道︰「听說這事情還是因盛寧郡主而起,蕭寧自是嚇到了,所以才會重病。」最後更是咬起了耳朵。

喬蓁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私下里想想這倒像是盛寧郡主的作風,別說恐嚇了,只怕更嚴厲的她也能拿得出手。她不禁暗自慶幸,好在自己與她不必起這樣的沖突,哪怕能解決那也是極為傷腦筋的,難怪年徹讓自己不要去管。

筱微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有幾分放松,遂笑道︰「當初你為了這賜婚難過,現在想想真是冤枉,現在盛寧郡主的出手,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喬蓁也笑著聳聳肩,不用筱微說得直白,她也明白以順王府和永定侯府的地位,老皇帝執意塞一個病重的新娘,這是相當打臉的,畢竟這都是有功之臣。想讓年徹去沖喜,那真的就是笑話了,蕭家也當不起。

現在就在看哪家先開口了,如果蕭家先提,那麼面子上還好看一點,永定侯府提的話,蕭寧往後只怕難再嫁到衛京城的高官權貴之家了。

想明白這些,她也覺得自己的傷心為難就是一個笑話,現在她就專心等祭典到來,如果那時候冷夜真能放她出神宮,她與年徹也就能水到渠成,思及此,她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筱微同樣也期望著,這兩人愛得辛苦,她都看在眼里,離祭典不足一個月了。

年徹忙得腳不點地,這次是他奉皇命協助鴻臚寺迎接到來的各國使節,以至于並沒有多余的時間去見喬蓁,能得到她點滴消息只能靠飛鴿傳書了,這似乎是枯燥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歐博坐在桌邊繼續雕刻他的胡蘿卜花,現在他的手藝越發純熟,雕得惟妙惟肖,看了眼那個正在看情書的男人,眼里不禁有幾分羨慕又嫉妒,喬茵成為他心底永遠也不能彌補的傷痕。

「你與她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準備?」

年徹收起信,看了眼歐博的神色,在失去至愛的人面前他還是收斂一點吧,神色淡然地道︰「我母親接過手去處理,約莫會在祭典過後就舉行。」

「你這是鋌而走險。」歐博正色道。

年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他與她能光明正大地成親,就必須要過這一關,不成功便成仁,所以他要把握好一個度。

歐博見狀,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他放下刻刀,笑得令人避悚然地將那朵惟妙惟肖的花兒捏爛,這是他最為有趣的游戲,「我娘已經給我提親了,估計你舉行完婚禮我的也不遠了。」

年徹頗有幾分同情地看向他,這時候的歐博笑得很是燦爛惹眼,他會這麼說表示他已經真的放下喬茵,不去打擾她的生活。思及此,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是喜事,我听說女方性情還不錯。」

歐博冷冷一笑,「是不錯,我已經預知我將會添上幾房美貌的通房,到時候再抬幾個姨娘,反正女人嘛,何必太認真?你情我願,我也不算虧待發她們。」邊說,他把胡蘿卜花捏得更沒有半點形態。

年徹沒勸他,對于大部分的男人來說,三妻四妾太平常了,反正也沒有人會太在意。思及此,他想到蕭寧這個隱患,這麼久了蕭家還沒有提退婚之事,看來他們是太悠哉了,為了不至于撕破臉皮讓兩家難堪,所以祖父是希望由蕭家主動提出,也算是給蕭尚書一個面子。

不過他可沒有這麼多時間等,是時候要提醒他們一下了。

蕭家為了蕭寧的事情分成了兩派,有人堅持要履行婚約,這畢竟是聖上賜的婚,不太好退,這以蕭側妃與兄長為首;至于蕭大夫人則是一力主張退婚,她不能作由女兒被人作踐至死。

蕭大老爺夫妻為此爭執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蕭寧更是每日躲在屋子里草木皆兵,看什麼都覺得人家是在害她,曾經說要俘虜年徹的心的雄心壯志,現在都扔到了爪哇國,哪里還能提及?

蕭大夫人每每看到這樣的女兒都覺得心痛不已,兼之最近宅子周圍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出沒,她讓侍衛去捉卻又一個也捉不到,只是隱約知道他們是沖著蕭寧來的,看來又是年家母子弄的把戲,想到這里,她退婚的決心更為堅定。

繞過丈夫與小姑,她直接就找上了福郡主劉雪宜,這個當初為女兒婚事奔走的少女,當然這個郡主也不是好惹的,自打那次之後,她就與自家女兒沒有往來了。

福郡主看了眼這大舅母,嘴角扯了扯,「大舅母這是為何?」

蕭大夫人也顧不上客套,再度把信遞給福郡主。「郡主何必明知故問?上回是我家寧姐兒不好,現在她也病得厲害,你就看在昔日的交情份上幫她一把吧,大舅母感激不盡。」

福郡主看了眼那信,然後狐疑地看向大舅母,接過來打開一看,心里頓時明悟,「這是表姐的意思?」

蕭大夫人點點頭,「郡主就當幫我們這一把,隨後我會安排寧兒到外地去住一段時日。」她起身朝福郡主屈膝行了一禮。

福郡主到底不想與蕭寧為妯娌,哪怕明知道她嫁進去後不會有好日子,但這人與她有血緣關系,會影響她的名聲,為此她朝母親撒了多少嬌都不管用,母親一意孤行要她與蕭寧好好相處。

「大舅母起來吧,這事我應下了。」

蕭大夫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正所謂成為蕭何敗也蕭何,喬蓁後來听說在一次家宴上,福郡主提及表姐的病情當場落淚,然後掏出蕭家寫的信呈給了老皇帝,信上陳述蕭寧如何風寒入體,必須出京療養,與年徹的婚禮只怕不能如期舉行,為免不耽誤了永定侯府的世子,所以這婚事只好退了雲雲,上面還有蕭大老爺的印記。

福郡主不顧母親抽搐的臉,竟是下跪道︰「現今表姐病重,還請皇爺爺通融一二,不要責怪表姐,她不是不想遵聖旨,只是力有不逮……」當場哭得梨花帶雨。

盛寧郡主也在一邊幫腔表示婉惜,對這婚事的夭折同樣難過,更請老皇帝不要怪罪兩家,只能說是老天注定,他們倆沒有緣份。

老皇帝早就知道蕭寧病重的事情,現在看到蕭家提及也順水推舟讓這婚事做罷。

因此,年徹與蕭寧的婚事只是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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