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蓁急忙彈奏著聖琴,琴聲急切,似千軍萬馬的奔騰,終于引得漁船上的人發現,然後他們循著樂聲看過去,就看到了水中的夫妻二人。
一陣後又是嘰哩咕嚕的聲音,喬蓁听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得大聲喊,「請救助我們……有鯊魚……」
她一臉的急切,那群人還是嘰哩咕嚕個不停,還互相比劃著。
喬蓁看到這群人似乎沒有救助他們的意思,不由得急切地回頭看向年徹。
年徹抱緊她的腰,再度劃開水面向那幾艘漁船而去,他當初被派去幫助鴻臚寺卿處理接待外賓的事務,也是因為他精通這幾國的語言。
眼前這群一身漁民打扮的人說的正是東陵的方言,與他學的略有不同,但不妨礙他連听帶蒙弄明白意思,只得趕緊用東陵話將妻子的話重復一遍。
眾人這才听懂年徹的話,立即看向他,然後再嘰哩咕嚕地確認他所說的可信與否?
「徹之,你懂他們在說什麼?」呃,他們現在懷疑我們,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搭救我們,別怕。「
年徹安撫妻子。」可是,後面有大鯊魚……「喬蓁不怕耽擱時間,怕的是鯊魚襲來,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逃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樣的龐然大物能有多少人與之相斗?
說到這個,年徹其實也有幾分急切,但再急切也沒有表現出來,那鯊魚在他們的念力的阻擾下暫時還沒追趕上來,」先別急,我們再看看,他們把這龐然大物似乎稱為鮫鯊,與你的叫法差不多,既然他們不急就代表一定有辦法對付它……「
喬蓁听到年徹的解釋,這才稍稍寬心,听到那其中最年長者發話,年徹也急忙回話,兩人一來一往地說著話。
喬蓁如听外語,只能看向丈夫的神色,最後看到年徹表情凝重地點頭,那年長者這才放下漁船上的粗繩索拋向他們。
年徹準確地接住這條粗繩索,手腕一使勁連繞幾圈,再然後才看向喬蓁,」準備好。「
喬蓁點點頭,抱緊懷中的聖琴,任由年徹一手抓緊她的細腰。
年徹一使力躍出水面,然後兩腳踏上這頗高的漁船,踩著木板手背青筋凸出地握緊粗繩索,咬緊牙根爬上漁船。
幾名曬得黑黑的青壯年看到年徹的力氣不小,都不禁露出敬佩的神色,交頭接耳又是一陣的嘰哩咕嚕。
其中更有幾人上前幫忙使勁將粗繩索往上拉,約莫一刻鐘,兩人才上到甲板。
年徹氣喘吁吁地喘著粗氣,這段時日都是在海水里度過的,現在上到岸邊才感覺到活了過來。
喬蓁懷里的聖琴因為她手勁一松,」膨「的一聲掉在樸實無華的甲板上,她也止不住地腳軟,在海里時還能緊強,可到了船上,才感覺到之前能活下來真是上天的庇佑。
那似頭頭的長者吩咐人給喬蓁與年徹送上清水,看向出來他們都是強弩之末,夫妻二人的嘴唇干涸,這是缺水的癥狀。
喬蓁一接到這裝水的皮袋,立即打開就飲用起來,這其間只喝過一次雨水,隨後只能靠吃魚肉來補充水份,早就喉嚨渴得冒煙。
大口大口的吞咽,過于急切,她難免咳嗽起來。
年徹見狀,輕輕地給她拍打背部,顧不上說話,先補充水份重要。
正在這個時候,年輕的漁民突然歡呼起來,他們看到這次前往深海區尋找了幾天的大鯊魚,卻是一直沒有發現,如今這龐然大物現身,自然止不住年輕人冒險的精神。
喬蓁忙轉頭看去,正是那頭終于掙月兌她發動的念力蛛網的大白鯊,那張開的嘴可見到尖利的牙齒,她止不住地頭疼。
年徹低聲與她吩咐了一句,讓她到時候只管在船上,其他事都不要理。」徹之,你還要回到海上去對付這鯊魚?「喬蓁到底是擔心的,這玩意兒不亞于陸地上的老虎啊,隨時會要人命的。」徹之,我不允許,這太危險了……「」乖,別急。「年徹安撫地輕拍她的背,」你看到沒有?這似乎是他們這些漁民的成年式,我仔細打量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佔的比例很大,而帶他們的人都是肌肉結實的壯年,惟有那個老者是得高望重的指導者,我們現在必須要在他們的漁村休整一段時間,我必須要證明自己。「
不管是在哪里,男人的強壯都是保護女人的一種方式,如果他不表現一下,只怕他們也不會將他們平等看待,從他們救助的方式即可看出。
喬蓁看他堅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去冒險,惟有咬著下唇道︰」你不要逞強,徹之,我只要你平安歸來。「
年徹傾身在她的鬢發上落下一吻表示他的回答。
這時候,那年長的老者走向他們,與年徹說起話來,年徹這才朝妻子道,」你且跟他們到另一艘船上。「不過在放開妻子之前,他又飛快地道︰」如有不妥,你就使用念力,這群人都不是念力者。「
喬蓁點點頭,抱緊懷中的琴,隨其中一名壯年往另一艘船而去,帶著咸濕味道的衣物在陽光下漸漸干透,貼在身上十分的難受,只是現在容不得她抱怨。
踏上兩船的甲板,她到達了另一條小點的船上,看了看這幾艘船,皆設置了風帆,怪不得能到這深海區來,看到那人想要她到船艙去,她忙擺手,示意自己在外面即可。
一來她要看著丈夫能否平安?二來若真有個意外,她也好當個幫手,況且到船艙去,她會更不安心。
那人只是站在原地看她半晌,這才沒再勉強她,只是又說了一番話。
喬蓁有听沒有懂,只能不停地擺擺手表示她听不懂,為怕對方誤會自己的意思,她盤腿坐在船頭的甲板上,表示自己不會再挪地方了。
那人這才停下了嘰哩咕嚕。
喬蓁只是友好地笑了笑,在溝通不順的情況下,惟有笑容是最好的溝通方式。
那人看到她的笑容怔了一下,隨後黑紅的臉上有著不明顯的紅暈,忙掩飾著下去。
喬蓁一陣的莫名其妙,最後只好聳聳肩,把注意力放在鯊魚身上。
看到那艘船上的青壯年都拿著三叉戟,紛紛跳進海里,而年徹也拿穩那把隨身戴的匕首,論精細與鋒利程度,這匕首是三叉戟比不上的,但如今面對這大白鯊,這匕首似乎不太夠瞧。
她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心都捏一把汗。
尤其是看到年徹在鯊魚到來的時候,猛然一躍,跳到鯊魚的背上,抓住它那滑滑的背鰭,喬蓁不由得心跳加速,看到年徹似乎要被甩下魚背的時候,她連呼息都似乎停止。
哪知年徹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進魚身,然後運轉內力使勁地撕拉一個大口子,鯊魚的劇烈地扭動身子。
周圍舉著三叉戟的漁民都傻眼了,這個年輕人怎麼這麼厲害?他們從來沒想過跳到鯊魚背上去?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年徹的匕首已經插到鯊魚的眼楮上,都是尋找它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來攻擊。
他們與舉著三叉戟立即應戰,一時間,這條瞎了眼的鯊魚頓時全身都是血口。
喬蓁適時的出手,懷里的聖琴立即發出念力,只要是動物都會有靈魂的,只是這動物的靈魂不像人類的一樣,根本尋不到它的魂靈金豆子,不過她仍是施展念力妨礙這受了傷的鯊魚的行動。
這悠揚的琴聲響起,那似頭頭的長者立即看向喬蓁,這個女子的琴聲似乎有古怪,他能感覺得到,卻又捉模不透,曾出外闖蕩過的他,知道這對夫妻來歷不簡單,能在這茫茫大海里飄浮能活到現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個男人告訴他,他們只是不幸落海的小夫妻,或許是真,也或許是假,背著的雙手使勁地握緊,盯著喬蓁的目光打量的意味更重。
一群漁民殺得更起勁,從來沒試過能這麼容易就能捕獲到鮫鯊,而且是在沒有傷亡的情況下,實在是讓人想不興奮都難。
年徹看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他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們的情緒變化,其實這都是喬蓁用聖琴發出念力故意引導的結果,悄然看了眼坐在船頭上的妻子,哪怕她現在並不光鮮亮麗,可在他的眼里,她一如既往那般飄飄欲仙。
一頭大鯊魚在眾人合作之下,很快就宣告不行了。
一群十六七歲的青少年歡呼出聲,從今天起,他們就是村里的勇者,也能跟隨大人出海捕魚。
喬蓁感受到他們的興奮勁兒,嘴角微微一笑,這群人是有戒心,但其實也還是純樸的漁民罷了。
手指輕輕一轉,她彈起了歡樂的曲子,似在為他們的勝利喝彩。
待得漁民將大鯊魚處理妥當準備起航時,年徹已是攀爬上妻子所在的船上。
喬蓁立刻放下聖琴,上前緊緊地抱著他,這是她的勇士。
年徹輕撫她的秀發,看到有年輕人羨慕地歡呼一聲,他也少有地不講究禮法,歡呼出聲,抱著喬蓁轉動起來,至少此刻他們還活著。
漁船在傍晚時分靠了岸,到達純樸的漁村,岸上依然有漁腥味兒,更有不少正在晾曬的海帶在飄,也有漁婦在織魚網,不過他們一看到回來的船,都扔下手中的活計,迎接回來的人。
那似頭頭的長者第一個跳下船,迎接眾人的歡呼,嘰哩咕嚕聲不斷。
喬蓁听得頭疼,沒想到在海里飄流的她沒有暈,上了這船開始回航的時候,她居然暈船了,一直都想吐,頭暈沉沉的,只能靠在年徹的身上暈睡著。
現在上了岸,兩腳踩在結實的土地上,這才感覺到心安,不過仍感覺到兩腳有幾分虛軟,這應該是在海里飄太久的緣故。
年徹又與那長者說了一陣子話,然後才扶著喬蓁跟上其中一個明顯是來帶他們去歇息的中年婦女身後,往前走著。」她要帶我們去哪兒?「」我們暫時到這村長家中過夜,那個白頭發的老者是村長,似乎在這條村里頗具威信。「
喬蓁皺了皺眉,到了此地,也得要盡快適應,」徹之,你教我說一些簡單的用語吧,我總不能什麼也听不懂,也不知道我們要在這兒休養生息多長時間?「
年徹點點頭,妻子說的何嘗不是道理?
那中年婦女將兩人帶到那簡陋的住宅,喬蓁張大了眼楮,這就是村長的家?這也太簡陋了吧?兩眼四處看看,都是極其簡陋的屋子,與村長家不相上下,看來這個村子階級的觀念不深。
進了屋子,一名梳著兩條長辮子的少女走出來,黑黑的皮膚,卻有一張瓜子臉,兩眼大而有神,依喬蓁的話來說,也能算是黑美人了。
那黑美人睜大眼楮看著他們,最後更是刻意打量著身材高大,哪怕因為在海上飄移多日只是略有狼狽卻不掩光華的年徹身上。
喬蓁看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丈夫的身上,不由得往前踏了一步,阻止她打量的目光。
黑美人鼻子哼了一聲,然後目光越過喬蓁,與年徹說起了話。
年徹也回了一句,大掌握緊妻子的手踏進這用木頭搭著的簡易走廊,」走,我們暫時去換件衣服。「
喬蓁的手握緊丈夫的大掌,沒有反對,也沒有對那黑美人有敵意的眼神,跟緊年徹進了其中一間屋子,看了眼那張只有木板的床,這屋子就再也什麼都沒有,沒有嫌棄地坐在木板床上,她有幾分歉疚地看向丈夫,」徹之,看來你要因我而吃苦了,若不是我為了听露……「
他與她不同,他是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哪怕爹不疼娘不愛,至少是沒過過一天像這樣拮據的日子,她如何不心疼他?正正因為心疼,才更歉疚。
到頭來听露沒能救下,他們卻得飄流到異鄉,他若是對她心生不滿,她也絕不會抱怨他。
年徹掩住她的嘴,」我們是夫妻,本就是一體的。「同樣也坐在這木板床上,」這床你睡得我為何就睡不得?「安撫地抱緊她,」別再說些見外的話,我不愛听。「
喬蓁回抱地摟緊他,他總是這樣包容她。」咳咳——「
重重的咳嗽聲傳來,喬蓁才松開年徹,臉色有些發紅地看向門口拿著衣物的黑美人,她正噘著嘴看向他們,然後重重地踩著步子進來,將手中的女裝毫不溫柔地塞到喬蓁的手上,但交給年徹男裝的時候卻是溫柔許多,臉上笑意盈盈,又是一陣的嘰哩咕嚕。
這差別待遇十分的明顯。
喬蓁的臉色沉了下來。
年徹一把擁住妻子,客氣地表達了感謝,但這動作卻是讓眼前這皮膚黑黑的女人明白,他早已心有所屬。
黑美人跺了跺腳,罵了年徹一句,年徹的眼楮一眯。
黑美人就憤憤不平地再度重重地踩著步子離開。」她似乎不高興?「喬蓁眯著眼看向丈夫。」我們管她那麼做什麼?「年徹道,將手中的衣物放下,」我出去打些水進來給你清洗一下,先收掇齊整再說其他的。「
喬蓁點點頭。
年徹立馬出去,那黑美人兩手圈著靠要那木柱子上,」喂,那是你的女人?「
年徹看了她一眼,」你這是明知故問。「
黑美人笑道︰」我看她長得柔柔弱弱的,似乎風吹就起,你要那樣的女人做什麼?「」你管得太多了。「年徹不客氣地道,」哪里有可用的清水?「」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告訴你。「黑美人拽拽地道。
年徹不禁要失笑,若不是到底欠了那村長的救助之恩,他當即就會好好地回敬這個色膽包天的女人,他年徹再怎樣也時天之驕子,如何能看上這樣的女人?
他聳了聳肩,沒再說什麼,依著自己一路的觀察竟是找到了廚房所在,那清水就自然能尋得到,他找來水桶打了一桶水提回原先所在的屋子。
跟在他身後的黑美人又再度扁了扁嘴,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之一。
年徹順手關上房門,」將就地擦一擦,換上干淨的衣服吧。「
喬蓁點點頭,月兌上咸干菜一般的衣服放到一邊。
好一番時間,夫妻二人再度出現的時候,那老者村長已經回來了,一同坐在那兒的還有好幾名老者,他們的目的當然是年徹與喬蓁這兩個外來者,只是當他們看到容光煥發的夫妻二人時,不禁失了失神。
這兩人就像那傳說的仙人似的,男的俊女的俏,哪怕這兩人穿著一身簡單的布衣,也難遮掩自身與眾不同的氣質。
老者村長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最後還是神態正常地喚年徹與喬蓁坐下。
黑美人卻是眼也不眨地盯在喬蓁的身上,這女人與她的年紀不相上下,即便穿著她的衣物,那身鐘靈之氣也不是她能比的,不禁憤憤地踢了踢腳下的木板,發泄胸中的悶氣。」楚楚,去端壺酒來。「老者村長轉頭著自家的孫女。
黑美人楚楚愛搭不理地轉身出了去。」這丫頭又怎麼了?「一旁的花白胡子的老者詫異地問道。」別管她,這丫頭就這個樣。「老者村長淡定地道。
喬蓁坐在那兒,听著這堪比鳥語的話,語言不通始終是個麻煩。
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那黑美人又回轉,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酒瓶,以及兩道腌菜,還有下酒用的魚干。
那老者村長給年徹倒了一杯酒,做了個請的手勢,這看來頗具禮節。
年徹與喬蓁都皺了皺眉,這老人同樣也是一個謎,這樣的漁村是培養不出來講究禮節的人,看起來格格不入,一如自己與年徹。
年徹端起酒杯敬了幾位老者,然後才豪氣干雲地喝下,這兒不是衛京城,不用有那麼的繁文縟節。
那老者村長點點頭,這會兒倒是詳細問起他們的來歷。
年徹的話半真半假,只說自己與妻子的婚姻不能見容于家族,準備私奔到大魏去,哪里知道卻遇上了風暴,船沉沒了,他們夫妻二人很艱難才能生存下去。
幾名老者都思索著他的話是真還是假。
那老者村長卻上目露精光地看向艷光四射的喬蓁,指著她道︰」只因她是魏國人?「
年徹頗為吃驚,這人倒是一語中的。
似乎看出年徹的吃驚,那老者村長淡淡一笑,」我早年曾到過都城,所以知道那兒有不少從大魏來的異族人,他們說的話與你妻子一模一樣,而且看起來似乎出身良好,但卻是歌姬。「
這麼一說,他對喬蓁會彈琴也似乎找到了出處。
年徹自然不會放過這可以混淆別人認知的機會,」老大人所言甚是,她家中也是魏國的貴族,但得罪了皇帝被抄了家,這才流落到東陵國來,實屬無奈。我也不會因此而看輕她,與她結合是吾之心願……「
這話讓老者村長頗為動容,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他看向年徹與喬蓁的時候目光中的審慎少了不少,嘆息一聲,」你們也太魯莽了,這茫茫大海你們也敢強度,沒有葬身魚月復實屬幸事,這兒到魏國的路途如何?自古無人知曉,你們還是走陸路更安全些。「
年徹一听這話就知道瞞了過去,」都怪當時家族逼得很急,我們也是無法。「
老者村長似乎也能理解,又再說了些不再尖銳的話。
喬蓁只知道低頭吃這平常的食物,這麼多天她第一次吃上這樣的食物,差點要熱淚盈眶,不再是泛著月復咸味道的海魚,是新鮮的飯食。
那腌菜味道很一般,與家中廚子所腌的差天共地,可她卻是吃得津津有味。
等到基本談話結束,年徹才帶著喬蓁回到暫時所住的屋子,這會兒天氣漸漸轉熱,晚上倒還有幾分寒涼,那黑美人臭著一張臉給他們送來了蔽寒的床褥,一扔下,瞪了眼這對夫妻就轉身離去。
年徹打開床褥鋪著床,這床褥一看就不是新的,有著一股霉味,如今卻是嫌棄不來。」你說那黑美人是不是有病?「喬蓁指了指門外皺緊眉頭道,隨後瞟了眼丈夫結實的身材以及英俊的面容,」我看她對你似乎挺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