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是大朵大朵的雲。金色長劍一樣的烈陽齊刷刷刺下來。沿街濃厚的樹蔭被切成不規則的斑塊。潮濕的雲塊浸在高曠的季風里,太陽時而被雲團遮擋,頓上一兩分鐘又緩慢探出來,眼看著大地的夏天驟然涼下來、暗下來,而接著又恢復成油亮亮的火熱,讓人不由感到美妙。
車站附近、往尾田學園方向依次排列著小型旅館、文體店、書店,再遠端是小學。書店有兩層,一層是圖書,二層是音像制品。書店外擺著兩個半人高的低音炮,里面放著「放學後茶會」的《don-tsaylazy》。這還是個學生樂隊,由四個青春少女組成,全部在尾田學園高二年級就讀,她們算是近6年來尾田學園培養出的最成功的樂隊。從高一到高二,她們做了10支單曲,由學校出錢幫她們出版。出版後在當地、尤其尾田學園附近都賣得相當不錯,甚至比有些職業歌手的銷量都要好。很多人喜歡她們,出于她們的歌,也出于「她們在自己身邊一起上學、生活」的親和感和現實感。這也不同于那種號稱百姓選出來的超女,在她們身上只有像牛女乃一般的潔白和單純,絲毫未被傳上社會的世俗和劣根性。喜歡她們的不少是學生,但上班族也佔了很大一部分。他們對這個樂隊的評價是「受夠了與同事間的勾心斗角,受夠了老板丟給自己的黑鍋後,再回到家躺在床上听她們的歌,就會在冥冥中見到在白雲島翩翩而舞的長著胖胖白翼的赤-果幼-女。我們可以深刻地感覺到純白的溫馨和浪漫,全身都有一種用雙臂把她們緊緊環抱起來、然後在胸脯上瘋狂揉蹭一番的沖動。」因此她們有著很好的人氣,到尾田學園上-訪的崇拜者和追求者都絡繹不絕。
書店一進門便是正對兩層音像區的樓梯,樓梯旁邊還有一個通向內街胡同的側門。樓梯台階的縱面貼著「張學友十年精品集」、「soundhorizon——《冥王》」、「草兒樂隊」之類的彩色文字。一層的圖書區擺設很精簡,狹長的空間像寬樓道一樣延向盡頭。兩邊靠牆放著兩排長長的書架,每個書架頂端都彎出一個鋁質半球形圓弧,圓弧內有閱讀燈,在書架前投著白潤潤的光。書架之間的過道0放著長長的桌台,桌台上的書籍都是平放的,每本都露著漂亮的封面。桌台每隔幾米就立著塊塑料牌,上面標著「暢銷區」。
背景音樂是同門外巨大低音炮里播放的宣傳攬客的音樂是同步的。地區電台已經把她們這首的《don-tsaylazy》排進了本周top10單曲。書店在下午的放學時間常常會循環播放這十首歌。
一層的漫畫專區,路飛蹲在書架下面,抱著本《多啦a夢》捂著嘴噗噗傻笑。隔著4個書架,烏索普則對一本《最新騙術大全》的書愛不釋手,邊看嘴里還邊叨嘮著什麼。路飛所在的拳擊部和烏索普的射擊部的集中會都在明天。拳擊部的練習賽依舊是分組對打。而射擊部據說要實行新的射術測驗法。項目應該還是百米射擊,但不再是射環靶,而是射物品。每個人可以根據自己的實力選擇射不同大小的物品。機會只有一次,打中就通過,不中就零分。分數根據自己選擇的物品大小而定,目標越小分值越高。這種測驗方式充分挑戰著狙擊手的實戰心理。在實戰中機會只有一次,你的選擇只有兩種︰要麼打且必中、要麼不打。實戰中選擇目標離自己多近的時候出手和測驗中拿著狙擊手自身的魄力、信心和勇氣選擇物品的大小是有著必然聯系的。
背景音樂從no。10開始向前播放。《don-tsaylazy》的尾音結束後,中央音響緩緩響起許志安的《比翼雙-飛》,同前面歌曲的風格迥然相差不少,雖擠進top10,但路飛和烏索普都不大喜歡。
四周有櫃式空調「威力全開」的冰爽感,就連鐵質的書架框都帶著冰-冰的冷硬感,很適合在這種環境讀一些描寫冬雪韻味的文章,可以有效降低心里的燥熱。空氣中的油墨味道很重。書架上排列著長長一排1-45冊的全套《多啦a夢》。路飛把手里的書合上,塞回架上的縫隙,接著又抽出一本新的。他覺得有些蹲累了,于是干脆盤腿坐下來。全然不顧瓷磚地會不會弄髒褲子。
月兌去紅馬甲和七分褲,換上西服式校服的路飛像換了一個人,顯得灑月兌帥氣,平時看慣他的人一時間只能靠他身上的懶散習氣和頭上的草帽來分辨他是不是真的路飛。
關于他上課戴草帽的問題,無論年級主任說他多少遍,他就是不肯摘。班主任倒是不反對他戴草帽,反倒經常夸他的校服和草帽搭配得十分得體。紅頭發的班主任在他們班里任教語文,和教高三年級的語文老師——愛德華.d.紐捷特(高三學生背地里都叫他老爹)同為全國四大特級語文教師。本名叫香克斯,更多的學生喜歡叫他紅發老師。
高二的年級主任之所以反對路飛戴草帽上學,表面上是斥責他違反校規,而實質上卻是覺得路飛摘了草帽會更英俊些。有傳聞說,那個年輕的女主任對路飛抱有非分之想,她主要負責高二的英語教學,路飛的英語成績差到谷底,她覺得這會影響她「王下七文海」的聲譽,所以總把路飛帶到自己家里補習。
「烏索普,」路飛視線盯在漫畫格子上,說話時並未抬頭,「如果……你能有一件機器貓的道具,你會要哪件?」
「喔?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烏索普同樣換了本書,拿起台子上的一本人體-藝術畫冊,漫無目的地掃著上面的果-體姑娘。這本書同《中國不高興》《小時代》《丑陋的中國人》這樣的暢銷書一同擺在顯眼的台面上,露著吸引人的封面。人體畫冊已經看不出新書的樣子,有幾頁已被翻掉了,由此可見它受歡迎的程度已高過文學對他們的誘惑,甚至高過「中國最成功的作家」——郭小明的藝術境界。烏索普把滑出來的幾頁重新夾到書里,往桌面上一戳弄整齊,趕緊放回原處,就怕一會讓店員看見說不清楚。
「我應該會選那個‘發明機’吧︰對著機器的麥克風,告訴它自己想要什麼東西,然後機器就會自動為你設計圖紙和組裝說明。再配合什麼工具、原料都會提供的‘材料箱’,很輕易就能制造出很多難以想象的東西。如果有這玩意兒,本來就被世人稱作發明之王的我將遠遠超越愛迪生和愛因斯坦,被世人永久膜拜和傳頌。」
「喔,那個機器能造出免費的烤肉店麼?」
長鼻子嘴角抽了幾下︰「野比可沒用它造過那東西。造那種東西的也只有你這種人才能想到……」
閱讀燈的乳光沿著臉廓消瘦地斷到下巴上。路飛的臉上不知不覺沒有了表情,好像陷到某種思考深處。
「啊……要是我,現在更想要那個挽回時間的機器吧。」說著路飛長出了口氣。
「航時機之類的?鑽進抽屜里就能回到過去?」
「不不,是那個,腳底下有打氣筒式的踏板,踏板上連著根管子,另一邊接著一個氣球,你使勁踩這踏板就可以把你從前浪費掉的時光存儲到這個氣球里。當你使用存儲的時間時,整個世界就會處于靜止不動的狀態。」
戴草帽的男生松了松肩膀,可能覺得剛才的話太正規了,兩手的手指交叉起來抱在腦後,身子懶綿綿地往書架上一靠。
「你覺得你浪費了很多時間麼?」烏索普問。
「啊,怎麼說呢……」路飛仰著腦袋,鼻子輕輕噴口白氣,「就是有時覺著活得挺蹩腳的,不知道該怎麼活著……嗯……我不太會表達那種……你看,不是經常會有這種情況麼,在上課的時候忽然想到道場練習拳擊,因為一想到今後在拳擊上的發展會踫到怎樣強大的對手就馬上想去修煉。在課上悄悄在底下寫修煉的日程表,早上‘負重跑步50圈’、‘負重俯臥撐1000下’,上午練習步法,下午練習拳法之類的。但就是苦于在上學的日子沒什麼時間,結果就什麼都沒干成。學校的課程沒溫習好,修煉也沒修成。這種日子就這麼過著,然而好不容易熬到暑假,有了大把大把時間可以支配的時候,卻又沒有那種沖動了,成天就是和同伴們瘋玩傻鬧的,圍在山治家里吃肉吃肉吃肉!要不就是吹著空調把身子像地毯一樣鋪在地上,眼楮望著白白的天花板,沒有焦點,像抱著海樓石似的,身體軟軟的,什麼都不想做。」
說著靠在書架上的肩膀往旁邊一滑,庫 側臥在地上。而他這一躺,給店員和旁邊幾個讀者都嚇了一跳,兩個男店員急跑過來扶住路飛︰「先生!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不要緊,」烏索普蹲過來一邊把路飛薅起來,一邊朝店員客套地說道,「他就是腦子有點病。」烏索普覺得有些丟人,回過頭來拿長鼻子杵著男生的橡皮臉,「這是書店,你別逮哪往哪躺啊!」嘴旁的皮膚被杵得歪斜開去。
「是是……」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經常這樣,像上學期期末考試那幾天,特別想畫畫,當時氣氛是很緊張的,但抱著書什麼也看不進去,最後把練習冊上面的白邊兒畫得都是頭像。」
「所以說這是一種浪費啊,最有熱情的狀態時沒有趕上最合適的時間,要不就是等有了寬裕時間的時候又沒有了做事的熱情。要說,時間就是細碎的生命,這麼浪費掉總覺得很可惜,到最後就想著能不能把時間收集起來,等心理狀態好的時候再拿出來用。」
今天的路飛忽然變得正常並且正經了,不過對于他來說,偶爾的正常是不是才是不正常呢,烏索普暗自打量他。
「嗨,這種事,真要有這種工具誰都會很高興的,按現實角度說,時間大家都是一樣的,都有狀態不好或者想要偷懶的時候。不過那些成功的人我覺得他們都比別人更懂得調整狀態吧,就是說,當狀態和時間不匹配的時候,他馬上去做一件調理心情的事——看小說、打游戲或者爬山什麼的,馬上把心態調整成現在應該做的事的積極興奮的狀態。」
「什麼興奮啊?」
烏索普長嘆口氣,店內雖涼爽,卻有些憋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比如說現在的你吧,」長鼻子拉著懶長的腔調說道,「路飛,你現在最不想做的是什麼?」
「啊……最不想學英語了,語法啊、音標啊、背單詞什麼的,煩死了!全是鳥語!書上什麼亂七八糟的,跟螞蟻一樣!全是螞蟻文!」
「是吧,也就是說,如果他是你,人家就會在幾分鐘內把自己調整成超愛學英語的狀態,喜愛得欲罷不能,不狂背一通就覺得渾身難受。」
「哈?」路飛撇著嘴,耷拉著眼楮,下嘴唇突得老長,說道,「去他媽的,我才不會那麼學英語……除非瘋了……」
「你還真是對英語厭煩透底了……對了,」烏索普驟然想到,「漢庫克老師不是老把你叫她家補習麼,你們相處得還好吧?就你這麼任性,加上那暴脾氣……你沒跟人家動手吧?」
「誰動手,全是她一直在使喚我,要我給她按摩,還要我出去給她買便當。」
「怎麼還讓你按摩?」
「她說她的胸肌太大了,成天帶著它教課,難免腰酸背痛,讓我一直給她揉來著。」路飛大大咧咧地說道。
烏索普一捂鼻子,差點噴出血來。站在附近的幾個店員也有心無心地往這邊看,但路飛好像毫無察覺,繼續說道︰「說起來那老師的胸肌真是不小,圓乎乎的,尖端的地方越揉越硬……」
聲音忽然一悶,斷到空氣里。烏索普摁著他的嘴,一摟他脖子兩人同時蹲來。烏索普警覺地看看四周,旁邊零散的幾個店員和顧客好像沒有注意他們。
「傻蛋路飛!」男生給他勒到自己臉旁,又拿鼻子戳著他,「這種事不能亂說的!你們這已經超越了師生關系知不知道!你們已經越線了!」
「越線?」路飛蹙著眉,「老師累了,我幫她按摩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況且也是她逼我這麼做的啊,她說要是我不幫她揉就不給我學分。」
「那也不行,那種地方是他媽給人隨便模的麼?!」烏索普開始對路飛的無知和遲鈍感到憤怒,「這老師到底有沒有廉恥?!」
「女生的那個地方不能隨便模的麼?」
路飛歪歪腦袋,翻大著鼻孔看著烏索普。烏索普拿腐爛的表情呆滯地反望著他。
「你覺得呢?」
「嗯……」長長的一聲沉下去。過了半分鐘左右,路飛猶猶豫豫地說道,「要是幫她按摩的話總是可以的吧?」
兩句話把時間靜止了兩次。路飛一臉不解地凝視著烏索普,而烏索普有點受不了了,斜著眼楮想一腳踹死他。
「那下次見著羅賓或娜美的時候你可以試試。你就說‘我幫你按摩一下’,你看她們讓不讓你模……」
路飛想了想,說︰「成。」
與此同時,背景音樂切換成了排名第一的曲子,是個兩三年前火起來的草兒樂隊的《振翅》。曲子的混音做得很好,充分融入了高節奏的電子音,鼓點也是急而狂烈,讓人興奮得血管都跟著跳動。
「這歌真不錯!」烏索普說。
從內心靜穆,到血液濃_熱,再到大噴傘狀血泉,這首歌帶起了體內許多類似于激昂的情感。
「對了,你說狀態……我每次一听這歌打架狀態就特別好。」路飛激動地說道,「記得前年這首歌剛出來的時候,我還把隔壁老頭家的孫子給打了。」
「你打人家小孩干嘛?」烏索普問道。
「這事說來就倒霉,」男生擺擺手,「那天周六,我閑得沒事,說出去放放風箏。我戴著耳機一邊反復听這首歌一邊拉著風箏瘋跑,結果圍著我們那樓跑了三圈都沒放起來。」
「你放風箏要看風勢,迎著風慢慢拽繩子,你轉著圈跑,能放起來麼……」
「是啊,我邊上那隔壁的老頭就放得特別高,都進了雲層了,我心里起急,于是拽著線又圍著樓跑了三圈。跑的時候,那老頭的孫子一直在笑我。我過去問他,‘你丫笑什麼?’他說‘你跑得太快了,你瞧我爺爺,80多歲了,走著就能把風箏放那麼高!’我不信那老頭是走著把風箏放起來的,我把我的風箏塞給那小孩,說‘有本事你給我放一個!’他說‘說放就放!’接著他就小跑著拉著我的老鷹風箏圍著樓跑起來。和我一樣跑了三圈停下來,我問他‘你這不是也沒放起來麼?’他說‘你急什麼,放風箏是個慢活兒,一定要慢,剛才是我跑得太快了,所以沒放起來。’」
烏索普虛著眼神說︰「什麼邏輯啊……這跟《少林足球》里那個‘假動作就一定要假’有什麼區別?」
「就是!」路飛叉著腰,「那本來就是個問題兒童,不但自以為是,出了破綻還死不承認,特要面子。後來那孩子說‘這回我再慢點跑,肯定比爺爺放得高!’我說‘那你放吧,我等著欣賞。’接著他又拉著我風箏走了三圈,因為速度太慢了,我那風箏就那麼在地上拖著,而他連看都不看,悠然自得地往前走,就跟遛狗一樣。結果三圈走回來,我那鷹腦袋都被磨沒了,成了‘禿鷹’……啊,應該是‘無頭鷹’。我指著風箏問他,‘你怎麼又沒放起來啊?’他想了想,把我的風箏撿起來往我身上一丟,說‘嗐,別提了,我跑了6圈才發現問題在哪——是你這風箏不行,你看,你這風箏連腦袋都沒有,能放得起來麼。’」
烏索普捂著嘴差點噴出來︰「所以你就給丫打了?」
「能不打麼!」路飛連續做著往下猛踩的動作,說,」耳機里剛好放到那首歌的高-潮部分,我一邊唱著歌一邊就給丫打了。他爺爺就在邊上看著,明明知道這麼做會被他告到學校,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覺得理直氣壯。」
「哈哈——那首歌超好听吧!那可是我作的曲吶——」
「哇——原來是你寫的!好厲害呀!!」
路飛對剛剛那個聲音拍了幾下手,而話音剛落,忽然覺著不對勁,和烏索普兩人同時朝樓梯的方向看去。視線迅速游移到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到男生a正趴在樓梯扶手上俯視著他們。
「啊——是你這家伙——」路飛指著a君,口中快要長出獸牙來,「你他媽的居然把羅賓害那麼慘!」
說罷路飛擼袖子就往過沖。烏索普在後面抱著他的腰︰「別激動路飛!這可是在書店里……」
「放開我烏索普!讓我打丫的!」
「哎呦呦——這麼凶啊,看來作為一個人,確實不能跟你這種野獸一般見識。」男生a邊說邊走下樓來,身上還背著斜挎書包。看來他是還沒回家就跑到這里來了。
而烏索普也在拿眼珠子盯著他,喊道︰「我說你這家伙,羅賓招你惹你了,你那麼做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
a停了下,隨後一歪頭,說︰「沒什麼好處,就是好玩唄!」
因為他那一臉從容而玩世不恭的表情,路飛終于忍不住了,給烏索普三甩兩甩拋在一邊,喊了聲「橡膠——」然後把手臂拉長,卷成麻花的形狀掄出一拳——「回旋彈——」
a君推開書店側門剛要往外走,結果整個人都被打趴在門上轉著圈飛了出去。烏索普和四個店員用手遮著夕陽,仰望天際。男生a像個以色列巫婆一樣騎著飛毯沖上天去。
店員們仰天長嘆道︰「我們的門……」
我們的門……
阿門……
事後,烏索普花了半小時時間,幫店里把門重新裝好。幸好以前在工藝部兼修過兩年,那點修船的手藝一點沒浪費全用在裝門上了。回家的路上男生一邊扇路飛後腦勺一邊抱怨著︰「你小子就不能忍那麼一會!他馬上就出去了!你出去再揍他不行麼!?」路飛低著頭「對不起對不起」地道著歉。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伙怎麼就忽然退學了?」
「听娜美說,是那傻子自取滅亡。」烏索普緊了緊要帶,因為剛才一直蹲著裝合頁,汗水把褲子緊黏在大腿上,「好像是壞事做太多了,人人都開始討厭他。最後受不了,就退學了。」
「罪有應得!你看看他對羅賓做的那些事……這種事不像是有夢想的人能做出來的。」
「話說這家伙是什麼部的來著?」
「不是足球部麼?」路飛說。
「早不在了,去年山治就給他趕出去了。」
「那就是籃球部吧,那天我在班里還听見他在操場上嚷,說什麼,終于教會布魯克‘大猩猩灌籃’了。」
「哎?」烏索普蹙蹙眉,說,「布魯克不是說他那個是流川式灌籃麼?」
兩人都對男生a的行為感到不解。而關于他的社團修習,自從高一從輕音部退掉後就開始了流浪式的換部生活。他參加過十幾個社團,但每一個都待不長,玩一陣覺著沒意思,連退部申請都不寫,馬上換下個。結果弄得十幾個社長都對他很有意見。這方面學校也沒有硬性規定,只要學生排得開時間,想參加多少社團都是可以的。像山治就報了料理、足球和跆拳道三個社團。他三項的實力在各社團都首屈一指,加上很好的管理能力和人際關系,使得他成為了全校唯一一個身兼三社社長並深受女生喜愛的優等生。
烏索普是班里很少幾個不用乘車回家的學生,住在學校東邊一公里左右的小區里。書店是在尾田學園的西邊,等于兩人從學校出來去了書店,現在又要按原路往回走。
「對了路飛,房子的事解決了麼?」
「沒有……」路飛用一種吃不到肉時的表情復雜地看著烏索普,「看來近期一直要住你家了。」
其實這事說來就悲慘。路飛本來在二環有一套房子,但前些日子卡普搬了進去,說是為了方便訓練徒弟們,把克比、赫魯梅伯、野比都叫了過去。而路飛再想進去的時候,卡普卻對他說︰「真可憐,這屋里沒你地方了,你去天橋下面搭帳篷吧。」于是路飛便掛著眼淚,住進了艾斯的教師宿舍。
「我這倒是沒關系,你住多久都行,不過……你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才讓你搬回去?」
「估計夠嗆了,他那女朋友好像根本沒有搬走的打算,也就是說,兩人要一直住下去。」
「你還沒見過他女朋友?」
「沒有,艾斯都不讓我進門。」路飛沮喪道。
「弄得可真夠神秘的,這都交往多長時間了……那艾斯怎麼跟你說的?他知道你沒地方住吧?」
「他和我爺爺一樣,給了我一個帳篷……」路飛更加沮喪地說道。
「那你爺爺不是也有教師宿舍麼,你可以住那里啊?」
「學校說︰凡是可以主動放棄教師住房的,每個月可獲5萬貝利的補貼。爺爺為了勤儉持家,想都沒想就放棄了。」
烏索普掛著冷汗,此刻,他被深深震撼了︰「真……真是……禽獸一家……」
「不過沒關系,」路飛咧嘴笑起來,「我這不是還有你們嘛,不然我真的沒地方住了。」
「哎呀哎呀,你沒地方住怎麼不早說?」
兩人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學校附近。學校門口,有個女子忽然說了話。女子穿著棗紅的教師服,胸前的領口敞得很大,可以看到誘人的白滾滾的乳-溝。
兩人回過頭,路飛驚叫了一聲︰「漢……漢庫克!?」
「哼,真沒禮貌,居然直呼老師的名字,」女子俯抓起路飛的手,邊往回走邊說道,「既然沒地方住,今晚就住老師家吧。你英語那麼糟,趁這機會老師好好給你補補。」
「我不去——我不去——」路飛使勁拖著身子,草鞋在瀝青地上 啦 啦地摩擦著,一只手被女子用力拉在手里,另一手拼命向烏索普揮擺著,「烏索普,救救我!我不想去——」
不想去——
不想去……
不想去……
烏索普淌著冷汗,目光呆滯地看著路飛緩緩消失在街道盡頭。
作者q群︰124580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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