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層是醫院頂層。冰@火!中文是重癥監護專用樓層。樓道里通常很安靜或者很吵鬧——不是怕打擾病人休息大家都緘默無聲,就是充滿病逝家屬嚎啕大哭的嘶喊聲。
鋼銀色的電梯門剛剛打開就听到小聲的哭咽聲。電梯在樓道中間,往左邊走是單號病房,往右邊走是雙號病房。樓道兩側的長椅上零零散散坐著幾個面色哀愁僵木的探病親屬。每路過一間病房,從門上的玻璃窗里都能看到繁雜的醫療器械和戴著氧氣罩、身上插著許多管子的患者。患者都身患重癥,或靜躺,或昏迷,每個病房都至少有兩名護士看護。這里的氣氛滯重哀涼,像個訣別的場所。仿佛可以看到深白床單上的生命的分界線。穿過這個樓道,是個痛苦的過程。他好像可以看到從每個病房中伸探出來的透明的手。門里面是地獄的玄關,門外面是人界的地下室。
兩人順左邊的樓道走到盡頭,向右轉過拐角,看到了那哭咽聲的來源。一個17、8歲左右的女孩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樓道的長椅上肩膀微微發抖。她盡力在壓抑她的哭聲。身旁的椅子上放著一副紅框眼鏡。
「我們到了。」卡立法站在標著5021字樣的門前,接著又轉過頭,拍了拍旁邊哭咽的女孩,「哎,爸爸怎麼樣?」
爸爸?索龍沒搞懂她這兩字的含義。
女孩抬起頭,兩眼楚楚可憐地望了望卡立法,又望了望索龍。憂愁細長的眉線和淚盈盈的眼眸忽然給了索龍某種震撼。
「古、古依娜?!」男生向後退了幾步,定楮端量女孩的發型,深藍色長褲和白底帶粉色花紋的長袖衫,「哦……是你啊。」
透明的淚水圓鼓鼓地不斷從眼眶深處奪涌出來。卡立法湊過去,達斯琪遽爾撲在卡立法懷里放聲哭起來。
「爸爸……爸爸他……」
透過5021的門窗,看到師傅閉著眼楮安詳躺在床上。他同這層的許多病人一樣,身子插著許多管子,鼻子里通著氧氣管。卡立法和達斯琪都有沖進去抱住師傅的沖動,但醫院有規定,重癥監護室除了醫務人員其他人是不得入內的,只能隔窗探望。受到達斯琪的情緒影響,卡立法也流了眼淚,急著問她︰「爸爸他怎麼了?!」
有一時索龍也很慌張,但後來看到師傅胸口平穩起伏的呼吸和身旁儀器上的心電圖後,馬上便安心下來。可卡立法卻好像暴走了一樣,抱著達斯琪,狠命左右搖著她︰「爸爸他到底怎麼了?!」
達斯琪邊哭邊說道︰「爸爸他……爸爸他睡著了……」
「啊……原來是睡著了……」
卡立法放心地長出口氣。索龍拿腐爛的眼楮看著達斯琪,忽然有種飛起來踹她一腳的沖動。
「可醫生說他的情況相當危險!這次手術要6-8個小時,成功率不到40%。」達斯琪接著說道。
听到這,索龍也有點難受了。40%這種數字很微妙,看起來岌岌可危,卻又給人一線希望。總之對病人對家屬都是很折磨的概率。
沒過5分鐘,透過窗子,可以看到里面有兩個護士正在給師傅做最後的術前準備︰一個金短發的護士不知往師傅胳膊上打了一支什麼針,接著就把輪床的類似于手剎的東西扳下去,緩緩推師傅出來。門一開,兩個女人果然像悶雷般哭喊著朝師傅撲過去。卡立法上半身趴在師傅肚子上,下半身還在跟著輪床走,樣子有些很奇怪。達斯琪則是直接站到輪床下面的鐵杠上,抱在師傅懷里。兩個護士都在勸兩個女子︰第一,生老病死是客觀規律,不要太悲痛;第二,不要吵到其他病人。索龍清楚這種時刻,搞不好這就是師傅的最後一面了,故此他也難掩傷心之情,用力握住師傅的手。
「不管你有沒有把我趕出師門,你永遠是我師傅!我絕對會成為天下第一的完全劍士!我會去做修煉旅行,讓全世界都知道誰是世上最偉大的老師。所以師傅……」索龍覺得這句話說得不好,感覺像是當年古依娜死後在她墳墓前立下的誓言,于是像急著補償什麼似的改口道,「對了,師傅,我離鄉後我們還沒有正式較量過吧,我們在術後比一場吧,你不會怕我吧,你一定會來吧!?」
師傅虛弱地轉過眼珠,朝索龍蒼老地笑了笑。
「你一定會來吧,你要不來,我就天天欺負你女兒,直到你出現為止!」
索龍戳著達斯琪腦袋說道。達斯琪惱怒地一擺手,像轟蒼蠅一樣啪一聲打掉索龍的手。因為剛才太匆忙,達斯琪沒有戴眼鏡,眼鏡落在病房前的長椅上了。師傅朝達斯琪溫暖地笑著,眼里浸透淚水。這一刻索龍可以感受到,他這副溫柔到骨質里的笑容並不是對達斯琪笑的,而是看到了成人後的古依娜。師傅的頭發散亂著,沒有梳平時的馬尾,也沒有戴那副圓圓的眼鏡。外表上的改變,讓人有種奇怪的感覺。褶皺凸顯出來,白發襲染了鬢角。較十幾年前,他蒼老太多了。他那副微微眯起眼楮、一臉蒼白又溫暖的笑容,大概會讓索龍一生銘記。
兩個小護士一邊往手術室里推一邊轟著隨床跑的三個人。索龍刻意注意了一下她們,這兩個護士都挺奇怪,其中一個護士臉上全是針線縫合的痕跡,另一個長得挺好看,就是走路時是蹦著走的。從護士裙下面延伸出來的不是腿,而是粉紅色的魚尾。
「我說……你這麼走路不累麼?」索龍拍了拍那個蹦著走的護士。
「我習慣了。」那護士從檔案夾里抽出一份打印文件,最上面的標題寫著《手術同意書》,「你們誰是家屬?簽一下。」
索龍剛要搭話,卡立法伸手把東西接過來︰「我簽,我是他女兒。」
傍晚的街區,街角積著昨天的雨水。空氣里濕度很大。羅賓穿著帶字母的粉淡淡的t恤,淺色牛仔褲,白色的高跟涼鞋。腰上配著很寬的腰帶。她沒有背書包,作業已經在課上做好了。那個黑色的迷你包和滿是涂鴉的課本都被她丟在書桌里。
近來每天的事都很多。多得快要炸開腦核。她來到了「grandline」酒吧,飲了幾杯高度伏特加,吃了一些黃瓜條。胃里有熱滾滾的灼燒感。幸好這里的制冷設施不錯,不然此時大概連內衣都濕透了。現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估計外面的公路又堵成一鍋粥了。她有些困了,舞台上還冷清清的,「放學後茶會」還要一小時才開演。羅賓趴在吧台上,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台面上有深棕色的紅木花紋。木質深處散發著幽沉的暗香。酒吧里燈火昏暗。唯一的吧台上的幾盞燈虛弱得像遙遠的星星一樣。這里是深夜的宇宙吧。吧里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嘈雜,而內心卻越發淑靜。閉上眼楮,今天的記憶被切割成一幅幅畫面。她並沒有刻意去想,這些東西都是隨生理意識自然回映在腦里的。首先是山治離開時,那副失望的眼神;然後是班里那些同學們各式各樣的冰冷、恐懼或者憎惡的表情;再往下,是白盈盈的手機屏上娜美的短信;最後是男生a悲傷的眼楮,和回蕩心房的那句簡單又無比復雜的「對不起。我愛你」。
這些事太多了。太累了。
酒吧的數台櫃式空調噗嚕嚕不斷向室內輸送著白寥寥的涼氣。羅賓趴在吧台上睡著了,身邊的黑暗和虛弱的光瞬間包裹過來,感覺像沉睡在潮濕的石洞里。不知過了多久,羅賓被乳-溝里的手機吵醒了。手機是振動模式,振起來的時候嚇了她一跳,胸脯上酥麻麻的。手機上沒有顯示來電號碼,只有「私人號碼」4個漢字。
「哎。」
「是羅賓小姐吧。」
「哎。」
「我是寇布拉,是薇薇的父親。薇薇和你在一起沒有?」
羅賓怔了一下,腦袋頓然清醒了許多。沒想到竟是阿拉巴斯坦的國王。
「薇薇不是和娜美住一起麼?」
「沒有。薇薇如果不回家住的話,每天放學肯定會和我打招呼。今天她沒有回家,也沒打電話。她的手機關機了,娜美小姐的也打不通。我叫貝爾去找她們了,娜美小姐家里也沒有人。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娜美的事,羅賓也非常擔心,大概現在薇薇和娜美在一起吧。現在娜美一定非常低落。看白天山治那個急匆匆的樣子,應該是去找娜美了。羅賓也很想去找她。但找到了又怎麼樣呢,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什麼樣的臉面面對她呢。她大概死也不想再見到她了。羅賓稍沉了一會,回復道︰
「娜美最近遇到些情感波動。她需要一個人解決些問題。薇薇平時很黏娜美,應該和她在一起吧。我從早上就開始給娜美打電話了,每個課間都打,但她的手機一直沒信號。我想……不會是丟了吧,被什麼人撿到拔了sim卡。」
「啊……」國王長長一口氣沉下去,黯然片刻,又問她,「她們平時都去什麼地方?」
羅賓告訴他幾個她們可能會去的地方,分析了這些地方的區域範圍,和所有放松身心的娛樂場所。掛上電話,她繼續趴在吧台上,眼楮里透出一抹哀涼和疲累。
作者q群︰124580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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