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顧千城才從書房出來,一臉凝重。♀
回去的路上,夏伊諾坐在他的車上,「我覺得段寧蠻可憐的。」
「她?」顧千城顯然不以為意,「她有什麼可憐的,有人好吃好喝待著,費心費神寵著,什麼也不用想,哪兒可憐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夏伊諾扭過頭看看窗外不斷後退的美景,心情卻莫名的十分低落。
這些男人,怎麼都理解不了女人的苦惱呢?一個兩個,都是這樣。
一只溫暖的手覆上她的,「別苦著一張臉,丑死了。」
憤怒的甩開,正想大聲辯駁,夏伊諾卻忽然頓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近一個月里,她發火和大喊大叫的次數比之前20年的都多。
冷冷的斜一眼認真開車的司機,車子恰好轉彎,逆著光,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他的側臉線條特別的好看,原來真的有人的側臉能如此俊朗。
忽又想起中學的時候在課桌下偷偷描的漫畫人物,那筆下幼稚的線條歪歪扭扭,卻還是耐心的想要勾勒一個這樣的弧度。
回憶喚醒了她的浪漫神經,在這個初春的午後,曲曲折折的山路上,陽光又那麼暖,有這麼一個人陪著也不錯呢。
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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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卻的兩個卻不是這樣和諧的節奏,一個一個都滿月復心事。
鐘傲得知有一群人攜帶著疑似槍支的不明金屬物品進山的時候,驚得臉色都青了,撇下正在會面的重要客人帶著人火速趕回來,來的路上嚇得是一身冷汗,再沒想過竟然是顧千城那二貨搞出的烏龍,氣得他在地上亂射一通來發泄。♀
好不容易把現在的這些時局情況告訴他听,盡是棘手的事情,一時也理不清個頭緒,最重要的是,父親那邊的口風,到現在,他都沒探出來。
那場結束了兩條性命的車禍發生的時候,他只有五歲,已經是該懂事的年紀了。但可能是由于自我保護的關系,關于那段悲痛,他記得並不深刻。至今記起,也不過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片段。
他人生清晰的記憶是在段寧被抱到鐘家的時候開始的,然後伴隨她長大,一切愈加清晰。
有的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喪心病狂,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嬰兒一見鐘情,雖說段寧小時候的確可愛了點,漂亮了點。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奇妙的緣分吧。
那時候,段叔和她一起也是剛來到鐘家,那個時候,他對段叔的印象就是一個脾氣不太好,性格冷淡的怪叔叔。和半年不到就再婚的父親不同,他死守著對亡妻的追念,十多年來私生活干淨的猶如一張白紙。
可是近些日子以來,尤其是這場事故之前,他察覺出父親和段叔之間的氣場怪怪的,很微妙,以及父親那天的談話讓他很是不解,總覺得,好像兩人之間還有什麼是故意不要被他知道的,鐘傲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只好自己派人查探。
唯一的好消息是有關孟妍,在迪拜發現了她帶走的幾件珠寶,估計是賬戶出了問題,著急套現變賣的,那邊加了人手加緊搜查,估計不日就會有結果。
他為了這些事忙的四腳朝天,卻還是強打起笑容安撫她,「怎麼不開心?」
她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冷冰冰的像是沒有听到他的話,不知何時起,鐘傲真的厭極了她這個模樣,強忍住不發作出來,怕嚇到她。只是淡淡道︰「我還有事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段寧理也不理,不知在想些什麼,卻在他就要跨進書房的時候忽然開口,「我想出去。」
「噠」,回答她的是書房的門扣和門鎖撞擊的輕響聲。
一邊有佣人悄悄探出腦袋,「少夫人要出門?我去讓阿飛備車。」
段寧當然知道她說的備車是什麼意思,就是前面有車開道,後面有車跟隨,她一個人到哪兒身後都跟隨著一群人。
許久未出過門,她今天卻想試試。她破天荒點了點頭,然後上樓穿衣打扮,留樓下一團的手忙腳亂。
她的衣櫃里向來都有至少三套配好的整套的衣服鞋子。打開櫃子,她卻特意自己搭配了一身顏色鮮亮些的——淺莓紅色a型款及膝薄呢大衣配經典黑色絲襪和同色小熱褲,腳下是一雙帶蝴蝶結的同色中跟鞋。包呢,就選了一只不知什麼牌子的皮邊縴維編織手提包,皮邊是和大衣差不多的顏色,包面則是米色上點綴著一些五顏六色小茸片,這樣隨意搭配起來倒也清新養眼。
下山的路上,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段寧心里止不住隱隱地激動不已,就好像,終于月兌離了他的掌控一樣。
半個小時就到達s市中心商業區,濱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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