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你打腫臉充馴獸師很搞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圖符元件制造法里確實有著一種很特殊的符紋叫做獸紋,可惜就憑你現在學的那些毛皮根本不能掌握獸紋。」
郭暢才不理會蕾貝卡對自己的奚落,因為他的隊伍已經到了萬獸谷最險要的關隘,線月峽。
線月峽的名字就像是一線天一般異曲同工,在線月峽里面行走,抬頭看天上的那輪假月亮,月亮就像是被切成了一條長線一般。
線月峽的地貌非常特別,兩塊抬頭不見頂的高聳絕壁就像是堆著的千層面包,而線月峽的這一些就像是切開面包的刀縫,長長的刀縫下面是通往萬獸谷的道路,這樣嚇人的地勢,怪不得奔牛族的大軍打不進萬獸谷,就憑這條天然形成的攻勢,萬獸谷的馴獸師們也足以立于不敗之地了。
而就在這石縫前的一片大平地上,一群強壯的牛類生物正在這里靜靜的休養。
這些像牛一般的生物和夜弦族一樣,頭生雙角,身下卻足足有三對蹄子,也就是六條牛腿,在這些牛的後面還帶著三只尾巴,很是怪異。
這些強壯的牛類「哞哞」的叫喚著,時不時的還低下頭吃東西,他們吃的可不是草,而是這線月峽門前地上一大塊一大塊的鵝卵石。
這群牛足足有兩百多頭,在線月峽入口處的大青石頭上,一個人型生物正躺在石頭上睡覺,彎曲的水牛角,有一搭沒一搭搖晃小尾巴,乍一看居然是一個夜弦族的人躺在那里。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牛,不過感覺好厲害的樣子。」郭暢夾著月狼左右搖晃了幾步,也沒有下足決心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天天想著吃,盼著吃的東西,放到眼前居然不認識,這是羅莎牛。」大生物學家終于說話了,「羅莎牛在許多生態星球上都有,他們以大多數有機物與部分無機物為生,力氣很大,肉質鮮美。」
「原來這就是羅莎牛。」郭暢最喜歡吃的生鮮羅沙牛肉,今天見了正主居然不認識了,其實倒也並非是他不了解,這是被地球的認知意識先入為主了。
「喂!這里是萬獸谷嗎?」郭暢在嘴邊用雙手合成了個「喇叭」,沖著躺在岩石上的夜弦族人大聲的嚷嚷道。
「吵吵什麼?沒看見我在休息!」那人從岩石上坐了起來,這人坐起來郭暢才發現,這哪里是什麼夜弦族啊。
這人的嘴和鼻子根本不是夜弦族那種的類人型五官,而且這人渾身上下長滿了毛發,毛發似乎蓋住了衣服,他更像是個野人而不是夜弦族人,他的嘴是那種牛鼻子嘴,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長著牛腦袋的人。
「這是奔牛族。」夜銘呆住了,「不應該啊,奔牛族和萬獸谷應該有解不開的梁子,怎麼還會有奔牛族在萬獸谷看大門呢。」
「我是最優秀的馴獸師,听說萬獸谷招賢納士,于是慕名而來,哥們這萬獸谷是不是就在石縫後面啊?」郭暢自信滿滿的說道。
「最優秀的馴獸師?」這牛頭人打了個響鼻,似乎是很不屑,「這哪里是你來的地方,就憑這些月狼你就說自己是最優秀的馴獸師,能不能不要講笑話。」
「誰說我的馴獸師這些座狼了?」郭暢白了牛頭人一眼,就像是看一個白痴。
「難不成是這些黑乎乎的夜弦族,那也就是湊湊合合的水平。」牛頭人眼皮子一抬,不以為然道,這話說的好幾個夜弦族妹子憤憤不平。
「你這牛肉疙瘩,養的這些羅莎肉除了吃一無是處,還好意思說我不行,」郭暢彈了彈身上的灰,「這地方我沒資格來,憑什麼你有臉在這看大門。」
牛頭人這話一听可就來氣了,眼楮瞪得圓滾滾的,「你這家伙可真討厭,你敢侮辱我的羅莎暴牛,我要把你頂的稀巴爛。」
「老牛,不服咱倆比比各自馴養的野獸,你可敢比?」郭暢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再跟一個無名小卒說話。
「有啥不敢,你把你的獸給我放出來,我就讓你嘗嘗我羅莎暴牛的滋味!」牛頭人模了模自己斷了的牛角,拍了拍厚實的手掌。
這群隨意散養的羅莎牛之間一陣唏噓的聲音,一只強壯的羅莎牛直接撞開了伙伴的身體,跳到了兩方中間的空地上,銅鈴大的牛眼楮里面還有不少血絲。
「我可和你們普通的馴獸師不一樣,我是整個木龍星上唯一的一位召喚馴獸師,明白嗎!你輸了也不冤枉。」郭暢朝後面的衛隊招招手,有一位夜弦族戰士把座狼一側吊著的大盾卸了下來,給郭暢送到身前。
看到郭暢在那邊涂涂畫畫,牛頭人的性子不耐煩了,「逗我玩呢?我可沒時間陪你們這一大窩人瞎胡鬧,還比不比了,不比我就把你們全部頂飛。」
「急什麼?這就好了。」
郭暢匆匆忙忙的小一千筆,在這塊象木盾牌上刻上了三個火符紋,而中間環繞的是一個精巧的擴能符文,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圖符。
擴能符文又叫做輝煌符文,擴能符文的作用在于提高周邊符文的效果,象木盾牌上面的火符紋沒有其他元素的壓制,再加上擴能符文的煽風點火,呼的一下子,盾牌的正面就像是煤氣罐子點燃了閥門,噴出了不小的火頭。
雖然是很小心的添上了最後一筆,郭暢仍然差點被那飛出來的火焰給撩到眉毛。
盾牌被郭暢嗖的一聲丟在前面的空地上,「牛頭人,你看我馴養的火焰是不是比你的羅莎牛排威武多了?」
「馴養火焰?怎麼可能……」牛頭人一陣無語,可眼前這個雲江族就是簡簡單單的勾勾畫畫,就把火焰從一塊盾牌里面給召喚了出來,神乎其神。
「你不是吵著要打麼,怎麼愣住了,上啊。」郭暢一邊教唆一邊摳著自己的鼻子。
「上去,給我踩滅它。」牛頭人指著那噴著火的盾牌,沖著那躊躇不前的羅莎暴牛頭領發出怪異的嚎叫,應該是在下達自己的命令。
羅莎暴牛中眼楮里的紅氣上升,頓時剛才眼里的膽怯全然不見了,狂怒的它沖向了地上那塊如敝履一般丟在那里的盾牌,那騰在空中的火焰就如同沒看到一樣。
「精神催眠,好厲害啊,沒想到這些土著種族的生物中還有人能掌握這樣的門道,」蕾貝卡對于那個牛頭人的眼楮和嚎叫很感興趣,「不過比起你在監獄里遇到的那個叫虯尺的家伙,這奔牛族人連提鞋都不配,那可是從精神上升到靈魂的層次。」
「對對對,生物學家最了不起了。」郭暢歪了歪嘴。
羅莎暴牛突然把前蹄在空中立了起來,直直的就往那火苗上砸,倒也不是他故意這麼做,火苗的根源就是那象木盾牌,而羅莎暴牛只是在忠實的執行主人的命令,擊碎那塊盾牌。
象木可是最強韌的幾種木材之一,在大自然中的象木如果不是自然老死,根本就無法取用,而象木老死後的數百年,夜弦族才能夠用很特殊的手段將象木從母體中取出來然後加以利用,最終制成像盾牌這樣防御力見長的物件。
除了盾牌之外,不少夜弦族還會把象木做成木甲戴在身上防身。
就是這樣的木質材料,僅僅憑借一頭瘋牛的狠狠踐踏,怎麼可能被毀壞,就連一點點凹痕都沒有,同比象木的盾牌,被牛頭人精神催眠了的羅莎暴牛瞬間就從被催眠的狀態驚醒了。
驚醒他的不是那硬度驚人的盾牌,而是火辣辣的疼痛。
羅莎暴牛雖然是這位牛頭人馴養的,但是從這位牛頭人的衛生條件上來講,他肯定是不會給這些羅莎暴牛們剪毛的︰他連自己的毛都不肯剪。
也不知道這羅莎暴牛的皮毛是什麼成分,被盾牌上噴出來的高大火苗一舌忝,稀稀拉拉的糊味伴隨著黑色的煙氣,片刻之間,蹭蹭的火苗就從羅莎暴牛頭領的肚子下面,那片被灰土染成黃色肚毛上燃燒起來,伴隨著的是羅莎暴牛吃痛的嚎叫。
「嗷嗚」。
吃痛的羅莎暴牛一點也不顧自己主人的面子,調轉牛頭就往自己的族群那里跑,大有一個火星往鞭炮堆里面鑽的氣勢。
「二貨,你瘋了!給我原地打滾!」
羅莎牛群可是牛頭人的心肝,養大了這麼多羅莎牛,他可還指望舀去賣個好價錢呢,這頭羅莎頭牛要是跳進了獸群里面,那火勢可就難以想象了。
老牛瞬間冷靜下來,把心沉在肚子里,雙手突然間掰住了自己腦袋上面斷掉的牛角,大喝了一聲「哞~」,這一嚎,簡直比真正的羅莎牛還要羅莎牛。
登時整個羅莎牛群都看向了牛頭人這個主人,當然也包括那只狂奔著的「火牛」。
「火牛」一歪脖子,躺倒在地上,石頭上的牛頭人也一樣躺在了大青石上,牛頭人一連打了十來個滾,直接從睡覺的大青石頭上滾了下去。
還真是神奇,地上的「火牛」似乎和自己的牛頭主人精神上形成了什麼聯系,主人做什麼他也做什麼,這十幾個滾打過來,身上的火也終于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