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自己的機械師專用萬能儀,郭暢低頭無奈的掃了一眼腕表,被可惡的螳螂人劈壞了的萬能儀雖然經過自己的一番維修後勉強可以用來看看時間、做通訊器使用,可是原有的一些實用的功能卻沒有了,比如說地勢掃描,熱感圖等等。
機械師專用的改進式萬能儀和普通的萬能儀大致功能是一樣的,差別就在于萬能儀的接口,機械師專用的萬能儀足足有四個接口,而普通的萬能儀只有一個。
很顯然,郭暢的四個接口都壞了,這些工具縱然是一大筆財富,想要真正用上這些東西,要麼把自己的萬能儀修好,要麼去借寧文嘉的去。
不知不覺中,第二個箱子也打開了,不過這箱子里面一點異味也沒有,更沒有什麼零件,箱子里面一摞一摞的全是文件,文件這些年都沒有被打開過,文件夾整整齊齊的排列著,這些並不是用電子日志記載的文件,而是一筆一劃用星際通用文記錄在優質的縴維紙上。
當著圍觀眾人的面,郭暢抽出了最里面的那一本薄薄的文件夾,翻開了第一頁,歪七扭八的星際通用文在這群夜弦族高層的眼里就像是東扯西扯的蚯蚓。
寧文嘉也隨便的從箱子里面隨便舀了一本,自己翻閱起來,自從在貨倉里找到了一支完好的脈沖步槍,寧文嘉就一直背在背上不肯放下,郭暢不敢肯定寧文嘉的心中是不是也受到了碩鼠符文的影響。
「這是!天哦,這個秘密真勁爆。」蕾貝卡借著郭暢的視覺神經,草草的看了幾眼,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蒙多大師的背後還真厲害啊,看不出來,真看不出來,郭暢一邊咂嘴,一邊繼續翻著文字的記錄。」
「怎麼了?郭暢小哥看出什麼端倪來了?」
蒙多大師趕緊湊過身來,雖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是郭暢翻的這頁里面,用無數線條,標注了無數的字母與注視的文字,蒙多是可以猜得出來,這就是一張戰車的設計藍圖。
「第二次星際大戰中,奪星者聯盟的統帥托馬斯庫克兵敗身死,手下的勢力頓時成了土雞瓦狗,為了蠅頭小利互相攻伐,在雲江帝國艦隊的大軍下不戰屈兵,然而這並不是最後的結局。」
「奪星者在起義之初,原本的目的是懲罰帝國內部的渣滓,反抗那些昏庸的星球主宰,可是隨著虎皮越扯愈大,勢力越來越膨脹,原本僅僅是一個小小星際警察的托馬斯庫克終于做上了希冀當上星際主宰的夢想,而這個夢想的第一步,就是要奪取帝國艦隊的全部疆域。」
奪星者如烈火一般的起兵,卻背棄了當初人民的意志,失敗是必然的結局,在從各個星系殺向雲鷲星系的過程中,奪星者的暴虐、那種因軍費缺失而進行的橫征暴斂,埋下了多少罪惡的種子,一次大戰的結束,大多數投誠的奪星者領導者都被執行了死刑,而少部分的特殊人物卻被法外赦免,比如為奪星者造出了多個系列強力機甲的機械宗師,董蒙大師。
董蒙大師是足以稱得上是機械宗師的人物,在雙方的機甲科技對抗戰中,設計出了破天者、掠天者與吞天者三種機型共九種型號,在許多場戰役中都讓帝國艦隊的部隊吃盡了苦頭,董蒙大師在托馬斯庫克將軍遇襲陣亡之後,被將軍反叛的手下羈押,並作為投誠的禮物獻給了當時的勤王軍統領慕雷破。
慕雷破統帥的是雲鷲衛,一支強大的星級戰列艦群,和當時不修軍備的帝國艦隊完全不同,慕雷破知道董蒙大師的價值,雖然慕雷破滅了這位投誠將軍的口,但大師在慕雷破手里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隨著帝國的重新興盛,對于慕雷破皇族的身份,直系的帝國君主十分的忌憚,董蒙宗師為了保護自己的族裔,讓自己的後代們把姓氏改變,並且身份隱藏到民間中去。
皇室覬覦的是機械宗師的才華,而民間對于制造了無數殺人機械的董蒙根本毫無好感可言,這篇開篇結尾表述了蒙家對于跟隨慕雷破的開荒軍的憂慮,以及隱姓埋名的決心。
「最終你這位叫蒙重的先輩擔憂終于成真的,當時那位不善的艦隊指揮把蒙家人和其余一切人類拋棄在木龍星上離開了,最後進入了木龍星的黑夜時代。」
郭暢抬眼看了看蒙多大師,蒙多大師的內心里並沒有太大的起伏波動。
「原來先祖也曾經是星際時代的大人物,也足以讓我自傲了。」蒙多大師平靜道,「在這樣一顆星球上生活,是非常幸運的事,尤其是平安的生活在這里。
「您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董蒙大師的後裔,那這麼一箱子的資料的價值,真的是比河山還要重,這些東西是任何一位機械師最珍視的東西。」郭暢激動的說道,「蒙多大師,您真的要把這些都送給我麼?」
「你就舀去吧,這些東西放在我家里我也感覺礙眼,能讓家祖的學識這樣傳承下去,這才是對祖先最大的安慰啊。」蒙多嘆氣道。
「這東西也只有你們機械師感興趣。」寧文嘉吐了吐舌頭,她翻的那一篇全文都是董蒙大師的手稿,看起來絲毫沒有趣味可言,不過這些對郭暢來說真的是無價之寶,這些是任何東西都買不到的經驗。
「有了這些東西,宗師大人就能把夜弦合金弓修好嗎?」夜思小聲的問道,夜思挽著夜靈的手靜靜的站在一旁,這個問題才是夜弦族們真正關心的問題。
「應該是可以,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有了工具,有半艘中型貨船的殘骸用于拆除,郭暢可以想辦法造出來一個類似于反沖器的東西,也許能像原子爐一樣鑄造元件和鐵器。
讓金屬元素形變無非是讓他的原子活躍起來,鑄造不一定要以高熱量去促成,利用反沖的波段能量激活原子運動,也可以用于改造,但並非是鑄造。
也許……
郭暢心下一動,這些文件來自于千年前,而董蒙大師是近兩千年前的大人物,和蕾貝卡來自于相同的時代,而記載了這些文件的蒙重是董蒙大師決定隱姓埋名之後的後輩,既然有這麼久遠的過往,那麼萬獸谷中查理王所說的雲江族遺跡說不定這位蒙重先生就有所了解呢,甚至說不定,這些泛黃的紙張上著對于雲江族基地的秘密。
想到著郭暢心里樂開了花,斜了一眼寧文嘉,兩人一對視了,郭暢便笑了。
「想什麼?沒想好事兒吧?」
看著郭暢稀里糊涂的怪笑,寧文嘉真想用脈沖步槍給他一槍托。
「腦袋里就剩好事兒了。」郭暢神秘的一揮手,「夜銘、夜離兩位兄弟,幫我把這些抬到機甲庫、啊不是,抬到獸欄去吧。」
「該死的,這群奴才竟然吃了狗膽,等我回去一定要讓父親給這群鄉巴佬狠狠的一頓教訓。」路西在獸車上氣急敗壞道。
「哥,你說咱們這次是不是太托大了。」路雲心中有些不安穩,「以前我也是覺得這群人不欺負白不欺負,可是今天你看到那個雲江族的大祭師了沒?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五弦國其他族早就沒有大祭師這個神職了吧。」
「該死的雲江族,我說弟弟你怕什麼,你還這因為他們敢動咱們?」路西的火氣沒有一點下去的意思,「殺了一個奴僕而已,無傷大雅,他們要是敢動你我一根指頭,對這小小的夜弦族來說,那就是尸山血海。」
「話是這麼說,不過這夜弦族好歹也有一二十萬人哥,我就是怕咱王國里面的那些迂腐的大臣,整天嘴上掛著手足不能相殘的廢話,要不是他們,咱們五弦國早就是四弦國了。」路雲無奈道。
「今天的事情沒完,夜弦族不遵王法,不僅僅拒絕了一千兒童的征兵要求,而且連王國需求的錢糧也不打算給,行,算她夜靈有氣魄,等王國震怒的時候我就看她還有沒有這個膽。」路西黑著臉,舀出臨行前父親交給自己的傳信筒,隨便寫了幾個字,交給了身邊的角魑族衛士。
「得了,這次白跑一趟,本來想把夜思那個小丫頭弄回去,誰想到直接撕破了臉。」路雲搖了搖頭,「哎,可惜了那女孩兒一身的媚骨喲。」
「切,算什麼,改日我……」
呼啦啦啦一陣驚鳥聲,樹林中傳來了嚇人的獸吼聲,撼地白牛雖然也有巨獸的血脈,可是作為趕車的奴役獸來說一點作戰的能力都沒有,獸鳴聲從山嶺之間吼叫出來,直接把撼地白牛嚇住了,無論如何也不願往前走。
「二少爺,白牛死活不往前走,恐怕今晚要在這過夜了!」趕車的角魑族衛士匯報道。
「真是晦氣,這夜弦族的地方就是惡心,怪不得那群人寧可年年要他們的好處卻不搶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路雲罵了一句,掀開了獸車上的簾子。
正是下午時分,鎖月都要升起了,除了獸車腳下行走的官道之外,還有一條岔路通往幽深的密林深處,反正拉車的畜生死活不走,還不如下車散散步。
黑暗的密林深處只有一條進出的小路,就像是一只天然形成的巨獸長著一張無形的大口。
「二哥,這地方不太安全吧?」路雲問了一句。
路西這一路都是罵過來的,看來應該是累的睡著了,並沒有理已經下了車的路雲。
「回三少爺的話,幾年前夜弦族境內就沒有什麼匪患了,您說的這個林子叫做夜鷹林地,是夜弦族飼養夜鷹獸的重地,自然也不會太危險。」
角魑族的車夫回答道。
「就你吧,下車陪我去林子里看看。」
「是,三少爺。」
路雲悄悄的回到了車中,把路西的月陽刀插在自己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