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浮塔下面那個被掩埋了上千年的廢墟,並非是不可以去,而是家規祖訓,不允許去。(鳳舞文學網)」安特大師說道,「就算是要去,也要借著萬狐紋的力量偽裝自己,一個小時之內必須離開,否則那個東西一旦被驚擾,結果將會是很可怕的。」
「大師,您的這四個弟子都是您親手畫上的體紋?」郭暢指了指旁邊的這幾人,大師兄摩奇被打暈了,其他三個人忙得團團轉,攝于夜羽的婬威,也沒人敢不服的上來報仇。
「是的,不過並非是你想的那種體紋刻畫術,而是來自于萬獸谷的一種手法,我在那里也被囚禁了不少年,因此我也接收了一部分他們的知識,縱然對這群舍棄**的雲江族沒有認同感,但在知識和科技的層面上來說,這對任何一個雲江族來說都有著誘惑性。」安特大師娓娓道來,「弦族人的體紋和我們的不同,他們的體紋就像是大樹的年輪,每一根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這樣的符文線條具有很好的可塑性,我將圓形符文的某一節截取拋棄,用天然形成的剩余部分構造成弱化的萬狐紋,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安全的擁有體紋,也就是擁有萬狐紋。」
「說起來,你們出現在這里,該不會是從那個洞穴里剛剛逃出來吧,萬狐紋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安特大師猜出了兩人來到此地的原因,「能從惡靈的手下逃月兌,天外的雲江族果然不簡單。」
安特大師的大弟子摩奇在戰斗的時候激活萬狐紋,能夠增強體質,並且化解一部分夜羽的攻擊,除此之外,萬狐紋的真正作用並沒有體現出來,千變萬化的本質,理論上,萬狐紋作為體紋可以化作任何的形態,這種擬態符文非常的神秘霸道。
「再給他們幾位塑造體紋的時候,我還是發現了一些難以解釋的問題,只要將弦族的圓弧狀體紋打破,弦族就能夠獲得更多的壽命,思維更加活躍,這應該是某種生物基因鎖被打破的原因,但我不明白這種生理上的鎖是與生俱來還是人為操控,這麼些年在木龍星上的游歷,我發現了很多這顆星球不太正常的地方,就像是被人改造過似得,如果你有一天能夠離開木龍星,請把真正的事實找出來,無論是我還是雲江族,都沒有權利替一顆星球的生命抉擇他們的命運。」安特大師委婉道。
「大師您無法抉擇他們的命運,但您卻有能力讓他們過的更好,當年的夜 主母雖然去世了,但您的兒子仍然在夜弦族,那里有你的家,我希望您能回到夜弦去,在這大戰來臨前。」郭暢義正言辭道。
「大戰?要打仗了?」安特大師想了想,「也對,馬腳也該漏的差不多了,我殺了路光輝的兩個兒子,又用萬狐紋騙了克里的眼楮,想來他也不是那麼的白痴。」
呃,安特大師如果自己頂了大戰的帽子,郭暢也不情願和他搶,真正開戰的原因恐怕十成里面至少有九成是和自己有關的。
「蒙克大人!我懇求您回到夜弦來。」夜羽站起身來重重的鞠了一躬,「為了您的兒子,為了您的族群,為了二十一萬夜弦族。」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回去,但我有兩點要求。」安特大師也站了起來,「第一,你們不能把我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任何人,尤其是夜靈主母和蒙多,第二,我可以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你們不能借用我的力量為夜弦族開疆闢土。」
「我們完全可以做到!」夜羽驚喜的握住了郭暢的手,「夜弦又多了一位附魔宗師,月神在上,我們又強大了一分。」
「別高興的那麼早,」郭暢用開白痴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再不快點回去的話,夜靈主母要發瘋的。」
夜弦族的領地比較偏遠,而雲江族遺跡這件事上,知道的人也不多,那里發生了什麼事,就算是用腳力最好的月狼傳遞到夜風堡來也需要一天一夜。
夜思靜靜的靠在窗戶旁邊,批改了一整天的商隊文牒,有些頭暈腦脹,夜弦族臨近三四個城邦,又與馴獸師的天堂萬獸谷相接,往來的客商把這里當做是安穩的落腳點,並繳納一點點的過邊稅並不過分。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還順利麼?」夜思望了望天空中的鎖月,那個大男孩兒揚言要為夜弦族帶回一支鋼鐵洪流般的大軍,也不知到底能否做到。
「敵襲!敵襲!全體戒備!」
夜風堡的最高層哨塔上的哨兵大聲的警報道,遠遠的天際,一個小小的黑點在快速的朝著夜風堡的方向飛來,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哨兵的聲音剛剛喊出來,這東西已經幾乎到夜風堡的正上方了。
木龍星上的戰爭,空軍是一種屢見不鮮的兵種,不過膽敢在弦族頭頂上飛行進攻的空軍還真沒有,作為天生就是御箭好手的五支弦族對于射落那些在天空中自以為很厲害的襲擊者有著豐富的經驗,飛行部隊是很具有破壞性的軍隊,因此夜弦也訓練過自己的飛行部隊——夜鷹騎衛,只可惜它在創建之初就趕上了五弦動亂,計劃夭折在搖籃里。
「那個應該不是敵人,我們去校場吧。」夜靈感到露台查看情況的時候,作為執勤長老的夜思早就出現在了瞭望台上,那個黑點緩緩地落下,最後停靠在沒有一個人的校場上,如果這東西想要襲擊夜風堡,就憑剛才它飛行的那個高度,想要用羽箭將它射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大祭師回來了!」夜靈心中一動,「快,叫上長老們,我們一起去迎接!」
安特大師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踏足過夜弦族的領地,他是在逃避,逃避著自己的責任和親人,自從被查理王改造了一半的**,內心中的自卑讓他與現實畫起了界限,在追隨者們的攙扶下,安特大師顫顫巍巍的從吞天者的艙門中走了下來。
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模向地面的青石磚,這做校場他太熟悉了,小的時候他曾經在這里和同樣年幼的夜 在這里打鬧嬉戲,時光如梭,多少年來物是人非。
「主母!夜思小姐。」
郭暢從駕駛室中跳了下來,「喏,把你們的大將軍平安無事的給帶回來了。」
「你能平安回來就好了。」夜靈瞧了一眼夜羽,又掃了掃郭暢身後的那幾位,並沒有多問什麼,「怎麼樣?我的大祭師,一路順風嗎?」
「主母大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個?」郭暢的表情嚴肅起來。
「這里風這麼大,哪里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到議事廳再說吧。」人多眼雜是一方面,交代工作是另一方面,夜思趕緊拉住郭暢的胳膊,「我們進去再說,去了這麼久,大家就先休息一下吧。」
夜靈不經意的看了夜思一眼,笑了笑,「好吧好吧,今天就給大祭師接風洗塵了。夜銘,去把校場暫時劃為禁地,不允許任何人自由出入。」
「是!」夜銘被調入了夜弦衛,他的實力雖然還差點,但作為立過功的人破格錄用沒什麼,沒想到的是主母不僅讓他加入了夜弦衛,還作為親衛留在身邊差遣,這可算是一份榮耀,剛才看到大祭師平安歸來,可惜因為親衛的身份,並不好上去迎接。
三兩杯玉脂釀下了肚子,一片暖洋洋的,不僅郭暢是這樣,夜羽的臉上也露出了幸福感,安特大師和他的追隨者們平時里也是風餐露宿慣了,能受到這樣的款待,心情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大祭師,這位老人家是?」夜靈本想等等再問,可安特大師現在的狀態太奇怪了。
什麼叫太奇怪?安特大師手中的杯盞空了,但他的臉上卻掛著一連串渾濁的老淚。
「啊,忘了給您介紹了,這位是大名鼎鼎的安特大師,五弦三宗師之一,他同意成為咱們夜弦的長老之一,常駐在夜風堡了。」郭暢這話一出口,不僅僅是夜靈和夜思,幾位昏昏欲睡的長老們也打起了精神。
「安特大師?這位就是安特大師?月神在上。」
「安特大師也是雲江族?我在浮光城見過他一次,這位大師平時貌似都是戴著兜帽的,怎麼到了夜弦如此放得開了。」
「大祭師果然是手眼通天,安特大師這樣的身份也能被請來,厲害厲害。」
安特大師是什麼身份,五弦國上百萬人口中僅有的三位附魔宗師之一,質疑的目光還是不少的,這位大師從浮光城來到夜風堡就像是金鳳凰從金梧桐上落到了木樁上,並非是不相信大祭師的話,這位安特大師有點太可疑了。
再說了,安特大師在浮光城是斂財最厲害的附魔師,手邊的星辰砂花不完,怎麼可能是一杯玉脂釀就掉眼淚的主兒?
安特悠悠的站起身來,「抱歉,失態了,身為老酒鬼,第一次喝道這麼香甜的玉脂釀,感覺這上半輩子的酒都白喝了,說起來這酒的味道和你們賣出去的玉脂釀差距可不小啊。」
安特大師站起身來,他的身體周圍突然間一陣特殊的扭曲暈眩,符文的能量在他的身體前後流動,一排精巧的符文從他的身體中離析而出,形成了一個白色的圓環繞在安特大師的周圍,緩緩的轉了幾圈之後,重新沒入了大師的體內。
「體紋外放,慕千鐘能做到這一點、這個叫蒙克的也能做到,你離這個境界還差得遠呢。」蕾貝卡道。
「大師快請坐!」這一手露出來,沒人敢懷疑安特大師的身份了,夜靈主母笑了笑,「安特大師有所不知,賣出去的玉脂釀中有好幾味名貴的藥材沒有添加,而待客的這種真正的玉脂釀珍惜程度是非常高的,如果拿出去賣,我們夜弦自己就不夠了。」
「原來是這樣,那在下以後可是有不少機會品嘗了。」安特大師笑了笑,坐了下來。
忽然一個人影從門外沖了進來,他頭發散亂,還穿著睡衣,似乎是剛從床上爬起來,吞天者回來的時間正是深夜,但深夜不能阻止蒙多大師對親情的期望。
「郭暢大師!有消息了嗎?星弦族守信了嗎?」蒙多不顧失態,呆呆的站在郭暢的面前,就是這樣,反倒讓事先編好了謊言的郭暢不知從何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