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沙的這句話讓里斯皺了皺眉︰「我還以為你打消了保險箱的念頭。♀」
「永遠不會。」林千沙笑得十分燦爛。
「笑話,你真以為我查理曼•霍普金斯的東西有這麼好得到的嗎?」被槍指著腦袋的老霍普金斯惡狠狠道,「只要你們敢走出這別墅一步,我的保鏢會將你們打成篩子!趁早現在投降吧,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地留你們一個全尸。」
「你這個老頭子還真嗦啊。」林千沙不耐煩地一掌拍向他的腦袋,「你現在是階下囚,階下囚的意思你懂嗎?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色厲內荏有屁用。」
「……你這個……」老霍普金斯狠狠地瞪了林千沙一眼,不過看在她手上拿著的槍的份上,他咽下了後半句話,很不甘心地扭過頭,「我怎麼可能將我的財寶放在紐約,放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東西全在拉斯維加斯,你今天一個子也別想得到!」
林千沙挑挑眉,抓著手銬間的鏈條用力一扭,老霍普金斯的骨頭立馬發出一聲抗議。「你真以為我有那麼好騙?嗯?」林千沙微眯起眼,嘴角帶著冷笑慢悠悠道,「我觀察過你那拉斯維加斯的別墅……別露出這種表情,人類的眼神是不能殺死人的。我模進了你那設施嚴密的窩,結果卻沒找到任何寶貝。」
「當初我還以為你這老狐狸藏東西的手段高明,不過剛才,你已經很體貼地告訴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寶貝全在這里,對吧?之前我這個小情人和你們火拼的時候,那些放肆的槍響已經明明白白告訴我這里暗中布置的武力很多,一個偶爾回來落腳的別墅,布置那麼多保鏢干什麼?」
听林千沙這麼說,老霍普金斯的臉色都變了,但依舊死鴨子嘴硬地咬著牙,不吭聲。
「順便,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你這別墅所有監控器,已經全部被我們的人控制起來了,也就是說,你那些保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算我們押著你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只要堵上你的嘴,不踫到那些閑逛的家伙,沒有人知道你現在尷尬處境。」林千沙松開了緊抓著鎖鏈的手,「現在,你的表情都告訴了我,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你還是不願意為了自己的小命帶我去你的保險庫嗎?」
一旁的里斯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林千沙「嚴刑逼供」,等她說完了,才直接潑了一盆涼水︰「恐怕那些寶貝你是不能拿走了,克麗絲,紐約警署的人很快就會來到這里。他們收到了一個熱心市民的舉報,並從一個匿名者那得到了證據,足夠扳倒查理曼•霍普金斯,而他的那些價值連城的藏品,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贓款和洗錢弄來的,都是不能踫的證據。並且,我也不可能真的幫助你去行竊。」
林千沙微微一愣,里斯的參和直接斷了她的財道,要不是他是她的任務目標,她現在恨不得一槍崩了這個拖後腿的隊友。不過,她也不可能真的怕了那什麼紐約警署,她都成為了國際罪犯了,還會去怕一個地方警察局嗎?
「哦?這是要內訌嗎?」林千沙的臉上沒有任何惱怒神色,她直接一腳將老霍普金斯踹到里斯面前。「親愛的約翰,雖然明知道這樣做有危險,但是我不得不堅持下去,你大可以將我當成一個要錢不要命愛慕虛榮的勢利女人。我也知道也許你不能明白我接下來所說的話……」
林千沙深吸一口氣,表情有了些細微的變化,語言換成了老霍普金斯听不懂的荷蘭語。
「我的經歷注定了我永遠不可能遠離危險平安悠閑地度過一生,我喜歡挑戰,喜歡和那些富豪們斗智斗勇,開啟無數看似百密無一疏的保險箱就是我的追求,我享受的是這個過程,是這個不一樣的生活,而不是那些藏品……而且,」林千沙話鋒一轉,一個小聲得如果不仔細听是絕對听不到的聲音從她喉嚨里擠出來,「而且,我也不得不這樣做。」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還有些語無倫次,但是里斯卻能從她臉上那絲淡笑里,看出那笑容背後的東西,那個最真實最無助的克麗絲。她習慣偽裝自己,只是這一次,里斯卻能很容易看出,她那雙神色復雜的雙眼里的無奈和哀傷。
因為她的經歷,因為她那里斯不知道的過去,她只能享受著作為大盜的過程……就像是……被一個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威脅掌控一樣。
里斯神色一變。
他突然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總是笑得或曖昧或捉模不清眼神慵懶妖嬈的蛇蠍美人,其實只是一只囚鳥。
「……只有這一次。」良久,里斯妥協了,「而且,必須在十分鐘內解決。」
「十分鐘?你給我的時間真多啊……」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感嘆,林千沙臉上又掛上了那沒心沒肺的笑容,不知從哪變出一個針管打進了老霍普金斯的喉嚨里,然後對里斯眨眨眼,「以免他喊出來,現在,我們可以行動了嗎,搭檔?∼」
說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並率先走出門,迅速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地解決了守在門邊的兩個人。
里斯笑了,架著老霍普金斯走了出去。一路上,盡管老霍普金斯想把林千沙和里斯帶往錯誤的方向,但是一直警惕著他的表情的林千沙幾乎總能在瞬間察覺出他是真是假,所以沒有繞過多的彎路,他們就來到了書房背後的密室。
「還有四分鐘。」看著眼前巨大的保險箱,里斯很好心地提醒了林千沙所剩時間不多了。
林千沙和里斯兩人強架著老霍普金斯驗了虹膜掃描器和指紋鎖,剩下的只剩密碼,不過這老家伙卻說什麼也不願將密碼寫下來,覺得嚴刑拷打所用的時間太長了,林千沙挑了挑眉,活動活動手指,直接趴在門邊,一邊听著門內動靜,一邊飛快轉動著密碼鎖。
大約兩分鐘後,國際大盜獵人再一次成功地開啟了一個保險箱,沒有過多徘徊,林千沙隨手拿了件最值錢的留作紀念,里斯一個手刀打昏了老霍普金斯,兩人迅速撤離現場。
剛跑出去,五六輛警車瞬間包圍了霍普金斯的別墅,時間掐得如此之準,讓林千沙忍不住懷疑里斯這個「西服男」是不是和紐約警察局有一腿。她在不遠處看著那群警察,似乎看見了警察中一個女人朝他們點了點頭。
果然勾搭上了……林千沙嘴角一抽,余光踫巧掃到了別墅二樓的某個角落,她看到小霍普金斯正站在窗邊,直勾勾地盯著她。他的房間沒有開燈,在警燈的照耀下,那張原本陽光的臉現在看起來陰沉不定。
林千沙微眯起眼,笑了,轉頭毫不留戀地和里斯迅速離開。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老霍普金斯被關進了鑒于,林千沙的危機解除。第二天,她就退了學,恢復了自己成年人的身份,偶爾還會和里斯出去喝喝酒,或者直接不請自來地翻進里斯和芬奇的「辦公室」,驚嚇一下總是一本正經臉的芬奇,調戲一下似乎對她挺有善意的馬里努阿犬小熊。
不過自從上次里斯的任務完成後,直到今天,好感度一直停留在75點,再也沒有往上動的跡象。
不要緊,還有5點就能滾床單,還有10點就能離開,怕個什麼?林千沙自我安慰著,里斯總帶著一定距離的好感讓她真想一拳揍在他的眼楮上。
玩個狗屁的曖昧啊,上不上就一句話磨磨唧唧的像個什麼玩意兒一樣!(╯‵□′)╯ ┴–┴
不過,讓里斯和芬奇想不到的是,林千沙的危險,只是「暫時」解決了而已。直到幾天後,機器再一次地將她的號碼吐出來的時候,里斯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他立刻連招呼都沒打地摔門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林千沙的公寓。
然而,公寓的門是虛掩著的,公寓里空無一人。
就在林千沙一直琢磨著該怎麼把最後的好感度提上去的時候,之前種下的因結出來的果幫了她一個大忙——小霍普金斯阿爾伯特竟然想綁架她。之前他的老爹將他保護得很好,警方沒有任何證據指控他也犯了罪,況且他現在還未成年,受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保護,所以,他沒有被抓起來,也沒有被關進監獄,只是一瞬間,從一個標準富二代,變成了落魄窮困潦倒的窮鬼。
林千沙還無法確定他將她綁架的原因,也許是想殺了她給他爹報仇,也許是想勒索。總之,貌似只要在紐約,哪里有麻煩哪里就有西服男,所以林千沙沒有任何猶豫,稍微做了點戲,然後「反抗失敗」被他強行帶走了,扔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廢棄工廠。
他真的是用「扔」,將被膠帶綁住雙手封住口的林千沙甩到工廠里唯一的床墊上。周圍還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大概是他拒絕了政府的幫助,讓後把這地方當成了自己的窩。
他對她又哭又笑說了一大堆語無倫次的話,好半天林千沙才反應過來,不禁十分震驚地看著小霍普金斯——一直到現在,他竟然還跟她談什麼愛不愛,談什麼只要她回頭回到他身邊,他就既往不咎。
林千沙當然很堅定地搖了搖頭,于是,他憤怒了,大概是想先女干後殺,什麼「你想要錢,當初為什麼不說,你說了我絕對給」,什麼「我得不到的我就要毀了你別人也別想得到」雲雲。
這孩子果然腦子有洞,病嬌隱藏屬性暴露徹底喂。
當然了,最後靠的依舊是里斯的英雄救美。林千沙在公寓里故意給里斯留下了找她的線索,以那特工警犬一般的敏銳,他很快就將林千沙救了出來,順便將小霍普金斯丟給了少管所。
「難道你真那麼弱,會被一個未成年的小鬼綁架了?」回去的路上,里斯若有若無地調侃了一句。
摩托車開得很快,若不是林千沙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他的身上,她還听不清里斯說了些什麼。
「……白痴,我這是在看你會不會來救我。」林千沙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將臉埋在他的後背里,抱緊了他的腰,肚子上那小肚腩讓她感覺抱起來格外舒服。
「……別自戀,就算不是你,我也會去救的。」
「是嗎?∼那你敢說,你當時就沒有一點心急的感覺?∼」林千沙帶著惡作劇似的語氣,手指開始若有若無地徘徊在他的腰間。
里斯挑了挑眉,突然握住了林千沙不安分的手,帶著似真似假的語氣,低柔道︰「這麼不安分,小心等下會遭報應啊……」
听著那80點好感度提示,林千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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