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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筲王直接就說了此行的目的,安老爺僵住了嘴,不過,明筲王這麼一說,他便是立即明白了,
「原來王爺是來看胞妹的,那王爺定是知道……」
安勇朝前跨了一步,在明筲王的身邊,諂媚卻又意味深長道,
單又掐住了話,並未說下去,這說到一半的話忽然不說下去,明擺著便是勾起人的好奇心,現在又是不說完,又是不說下去,那這明筲王自然是要問的,他性子直爽,在心里也是掩藏不得什麼心思的,
雖然明知這安勇華話里掩藏的是什麼意思,但他卻想讓這安勇直接說出來,正好他對那事,他們金瀾國對那些事也是模不著頭腦,若是這安勇能透露點什麼,那便是最好的了。(鳳舞文學網)
這麼想著,明筲便認真地回︰「本王不知安老爺的意思,可否直言?」
安勇原本還以為這明筲王會心領神會一番,接著兩人便是私下里勾結商討,自己還可從中牟利,可現在听這金瀾明筲王的意思,好似不知情?
可如若是不知情,那怎麼會特意來他們家看望她胞妹,畢竟,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氏族佷女,現在嫁到了那君家,那君家也早就沒落下來,除了那件事,不可能會有權貴之人會注意到她,並且特意過來探望。
「如此,許是安某誤會了什麼,會錯了王爺的意了,還望王爺恕罪,恕罪啊!」
安勇這狐狸狡詐的很,見明筲王並不松口,立馬自己也轉了風舵,不再說這件事情,聰明地回頭朝吩咐後面的人讓開路,並讓自己的管家去素院那里去通知一下,一會兒會有貴客前去,茶水搞糕點什麼的準備好。
明筲見那安勇不再提及君夫人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提起。
兩個聰明人心中都是有數的,關于這君夫人的事情,都是知道的差不多,其中的利益關系也是清楚明白,明面上,不好當著人的面提起,否則,便是讓觀看的人都是知道自己別有用心而有所圖了。
君柒進安家的時候,課沒有這麼浩浩蕩蕩的隊伍,安勇身為大舅子,又怎麼可能出來迎接,這次,去往素院的人,卻是浩浩蕩蕩,以安家老爺和明筲王為頭,後面跟著一大叢安家丫頭小廝,以及明筲王自己帶的幾個侍衛。
府里的小姐們這會兒還在屋子里穿衣打扮,都是爭分奪秒地想著趕緊裝扮好自己,便是跟著那金瀾國英俊威武的明筲王爺一同前去素院里。
若是明筲王爺看上了自己,將自己帶去王府做個妃子小妾的,那她們可都是賺大發的。
是以,姑娘們都是卯足了勁兒的。
而安心月從回到自己院中後,便是請來了府中的家醫,給自己看病診治,自己更是哭哭啼啼,將自己閨房里所有的鏡子都讓人毀了去,她的屋子里沒有任何一件光亮的東西可以照到自己的臉。
臉上那難忍的癢意,讓她恨不得就是將自己的面皮都是從臉上剝下來,以阻止這揪心的痛楚。
可惜,府里從皇宮退休的太醫來看了安心月的臉後,卻是對她的臉束手無策,一點都看不出三小姐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檢查不出來,但他們行醫幾十年了,如若說就這麼說看不出三小姐這紅腫臉的毛病來,那真是丟盡了顏面,有些說不過去,活了大半輩子的老臉也是掛不住。
當得知安心月的臉出事前,她曾經去過安府的花圃,便就將過錯,怪到了那些本就是無辜的花身上,
那幾個老太醫告訴安心月她的臉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的臉對那些花粉過敏,一到時間,這過敏癥狀便會顯現,是以,這一次的臉,才會變成這樣樣子。
老太醫給不出別的原因,而安心月本就心里著急地想找一個自己連究竟如何的真相,如今老太醫一說,她自己便是先入為主地回憶起來時,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那花圃里的花是罪魁禍首!
心里來氣,一肚子的氣卻是不知道該往哪里撒去,那花圃是爹爹最是喜歡,精心弄出來的,自己就算跑過去讓爹爹將那可恨的花圃毀掉,爹爹也是不願意的。
所以,安心月回到院子到老太醫走後,那肚子里,包的,可都是一陣陣的氣。
到了晚上,這會兒天色已經是不早了,安心月羞于見人,吃飯都沒去前院和安老爺他們一起吃,而是自己躲在院子里吃的,吃完後,心里煩悶,早早就是洗漱完,想上床休息了,她的貼身丫頭又是得到外面的消息,來向她稟報,這一稟報,才是知道這安家來了貴客,
而且那貴客還是平日里很少能見到的貴客,是金瀾國的威武明筲王爺。
明筲王啊!
雖是金瀾國的王爺,可明筲王驍勇無比,也是五周大陸里少女們的心之所向,與他那沒用的男寵胞弟明奕皇子不同的是,明筲王可是有為的很。
今日他來了安家,哪個小姐若是被明筲王看上了,娶回了金瀾國,那不是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剛要上床的安心月听到這個消息,還是在自己容顏如此之後听到,心頭更是憋屈窩火的緊,站在原地對向她稟報明筲王來臨的丫頭咆哮了幾句,便揮退了那丫頭,那丫頭趕緊便下去了。
紙徒留安心月憤怒卻又無處可發,只能憋在心里發悶火。
又是想著,如若不是今天那君柒提議去花圃,自己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不由得在心里將所有的過錯,都是推到了君柒身上,都怪她!都怪她!
剛到素院門口的君柒猛地打了幾個噴嚏,模了模自己的鼻子,
一邊的蘭瓷見君柒打噴嚏,便以為是君柒的身子受涼了,便關切地問,
「小姐,你的身子怎麼了?」
「沒事,鼻子有些癢。」君柒回答,心里卻在想,估計是那安心月正在暗中罵她。
君柒現在還並不知道這安家的家醫是怎麼診治那安心月的,真正的原因,估計是查不出來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事情的發展,完全如她所料想的一樣,老太醫查不出毛病來,又看安心月之前是在花圃里,便將這過錯理所當然地推到了這花粉身上,將這原因歸結到了花粉過敏身上。
這樣,雖然是君柒提議到花圃里去的,單與她君柒也沒有直接的關系了,誰都知道,這花圃,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既然在花圃里出事,那就排除了君柒害人,若是在她住的小院出事,那才是跳進黃河里都是洗不清。
說完,這主僕二人通過守護素院的侍衛和丫頭,便是進了君安氏的房間。
而受命照顧君安氏的丫頭見此時君柒到來,她有才收到老爺和明筲王爺正在趕過來看望君夫人的消息,此刻,時間又是剛剛好,這丫頭,便自動地將這君柒的到來看成了也是與安勇一起的。
君柒又不知道這安老爺和明筲王的到來,自然自己也不會提及的。
一切,也都在無言中有序地前進。
……
……
安勇帶著明筲王不緊不慢地走過這安家的路,用了好些時間,待幾個丫頭小廝的手上都是拿起了燈籠,又走過了一會兒,才是到了素院。
到素院的時候,由于人多,便在素院里引起一陣動靜來,素院里的小廝丫頭的都是出來迎接老爺和王爺。
君柒進了素院後,便是見到君安氏依舊處于沉睡之中,一點也沒有要醒來的痕跡,也是無奈的緊。
她動用了自己的異能幾次,卻只覺君安氏的神色之間似有變化,又要醒來的痕跡,但只看到她的眼皮子下的眼珠子轉了幾下,卻始終是睜開眼楮來。
便也作罷,替床上的君安氏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的面色看似和無事人一樣,臉頰看去也是有些粉潤,只是看去卻是消瘦不少,除了這臉消瘦了一些外,便只覺得一切都如平常若是這君安氏能睜開眼楮,那一切都是照舊的。
看起來是這樣,看起來的確是這樣。
但她為什麼就是不醒來呢?究竟是什麼原因,君安氏始終不醒來,而且,君柒發現,真的是只要每次自己來探望時,這君安氏便是昏迷著的,沒有一次是醒過來的。
素院里的丫頭們都是出去了,蘭瓷不在屋子里,過一會兒才是匆匆忙忙從外面沖進來,還沒來得及喘氣,便听蘭瓷說,
「小姐,快,快出去接客,安老爺來了,听說安老爺還帶來了一個貴客,來的時候,他們身後跟了好些隨從,如今院子里的人都出去迎接了,小姐,咱們也趕緊出去吧!」
蘭瓷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君柒已是站起,便跟著蘭瓷出了這素院。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那麼早,君柒從自己的院子出來的時候,這天還是亮著的,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暗沉下來,依稀是可以看見夕陽余暉的,但現在,便是只剩下了黑夜,這星星月亮都還未出來,自然也沒有星空月輝,蘭瓷出來的時候,手里便是提著一盞燈,給君柒以及自己照路。
君柒從屋子里面出來的時候,這明筲王與安勇正好也是剛進院子,大家伙的都是在給王爺老爺請安,君柒見了,皺著眉頭,閃躲在一側,現在天黑,請安的人又多,沒人會注意到自己並未屈膝請安的,她知識低下了頭。
卻是在想著,這貴客是誰?
听這里的丫頭小廝的請安,貌似是個王爺,但,又是哪個王爺?
從前的君柒,可沒接觸過王爺這樣身份的大人物,現在又是黑天,根本看不清楚這所謂王爺的模樣,只依稀從手中提著的燈籠的隱約燭火中看到男子那張英俊不凡的臉,除此之外,便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呦,小柒也在這兒啊!」
安勇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他老人家眼神的確是好,君柒都是躲避在一旁無光的陰影下了,這安老爺還是能將君柒從一群丫頭小廝群里,看到她。
「小柒見過舅舅,舅舅安好。」
如此,君柒只能從人群里站出來,稍稍彎了下腰,福了福身子。
明筲並不知道君柒是誰,
「這是……?」
常年帶兵打仗,也是不知多少次奮戰在黑夜里的明筲眯了眯眼,就將黑夜籠罩下的少女的臉龐輪廓看了個大概,听她聲音清亮而純粹,又是不像其他人一樣向自己行李,便是問一邊的安勇她是誰。
何況,他听到這少女叫安勇為舅舅,舅舅,這樣的話,這女孩,必定是安勇的姐妹所生,她又是大晚上的來這君夫人的院子里探望,
她,莫不是這君夫人的女兒?
「回王爺的話,小柒是胞妹的嫡親女兒,排名第三,胞妹在被我們接進安家時,還是星清醒的,便是吩咐我們,將小柒接進府來,胞妹現在身子不宜大動作,才是如此。」
安勇簡單都介紹了一下君柒的情況,以及君柒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明筲王恍然大悟。
安勇又向君柒介紹明筲王,
「小柒,這是金瀾國的三王爺,還不快行禮?」
安勇對君柒說話間,帶了份長輩的嚴厲,卻也不乏寵溺,但也只有現在罷了,君柒來的時候,這安勇可沒像這長輩的模樣,只是派了手下人接待,本來,君柒就只是一個小外甥女罷了。
可現在在這金瀾國三王爺面前,卻顯得十分親昵。
「君柒見過王爺。」
君柒便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禮。
既然這少女是那君安氏的嫡親女兒,明筲王的心思轉了轉,他就這燈籠超前幾步,想看清楚君柒的臉,但夜色太黑了,他看不清楚,只看到半張在燈光照耀下清秀妍麗的容顏。
「王爺,胞妹就在里面,還請王爺隨我來。」
安勇打斷了現有的氛圍,便是帶著明筲王朝里面去。
這時候,君柒才是知道,敢情這來自金瀾國的三王爺,也是屈尊到安家,就是為了看她娘親一眼?
如此,她倒是真的好奇了,她的娘親身上,究竟是有什麼值得這些人一波一波都往前來的。
進了屋子以後,明筲並不急著向前,反倒是頓了頓腳步,停下來,看了低垂著腦袋站在一邊的君柒幾眼,才是朝前面走。
但是他這停頓,卻讓在場的幾人,心思變化幾番,明眼人都是能看出來,這明筲停下腳步,是為了看君柒的。
不禁在想,莫非這明筲王爺,一眼就是看中了君柒?
就連安勇心里也在想,不會吧,這明筲王爺還沒看到他安家大大小小的小姐們,不會就是這麼看上了君柒這黃毛丫頭吧?
那他安家可不是虧了!
不過想歸想,卻也無法做什麼,如若真的這明筲王看上了這君柒,那也只能這樣了,怪就怪她安家的小姐們,各個都是不爭氣的!
進了屋子後,安勇便問那伺候君安氏的丫頭,
「君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回老爺的話,君夫人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其他倒是不錯,奴婢給君夫人喂得粥,都是喂下去了。」
那丫頭中規中矩地回答。
安勇一听,便有些難過而捶胸頓足,
「哎!我那可憐的胞妹啊!你何時才能醒過來復原,和兒時一樣乖巧地喚我一聲哥哥啊!」
說著,便是朝著君安氏躺著的床走去,將她床上的床幔拉開,看著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君安氏,聲音悲戚。
明筲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君安氏,一雙如小刀似的劍眉皺的緊緊的,
看來,這垂涎那份東西的人,並不在少數,竟有人早已是爭先下手,唯一知道真相以及那東西的君安氏,便是成了現在這樣子,這到底是有些讓明筲驚訝的,看來,他要立刻回信給父皇,稟報他關于此事。
這皇帝以為他來這里明里是為明奕所來,暗里是為那食糧花卉一事,恐怕是沒有想到,他真正的目的,卻是另有一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當眾人對于君安氏的狀況心中都是有些難受凝重之時,床上一直未曾有過任何動靜的君安氏卻是忽然猛地一陣咳嗽,
如同上次君柒來見她時一樣,方才還是安靜的,這一下猛地就是咳嗽出聲了,那一聲聲的咳嗽之聲,就像是要將心肝肺都是咳出來,一聲一聲,像是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咳得說不出話來,嗆在喉嚨口里,一股悶氣就是悶在胸口之間。
「素真!素真!妹妹!你醒了?!」
安老爺肥胖的身子,坐在床邊,將想一探究竟的眾人的視線給阻攔了去,他見到君安氏醒來後,一下這聲音都是洪亮了起來,語氣高興,
但床上的君安氏卻是無暇顧及安勇,她貌似想說話,但停下咳嗽隱忍不到一秒,便又是一聲聲猛烈的咳嗽之聲,不停息。
安勇忙讓在素院里照看著的大夫上前,替君安氏把脈,給她含了一片藥。
君柒這才看到床上的君安氏,只見她的臉頰通紅,劇烈的咳嗽,胸臆間的顫動,讓她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君安氏的神色之間,似乎有些迷茫,也有點不安,甚至是有些焦灼。
醒來後的一瞬間,是無助的,再接著便是焦慮,她的視線越過安勇,只在安勇的身上停留了一秒的時間,便是繞過他,在後面徘徊視線。
看她的樣子,像是在找人。
如若不是現在安勇在前面擋著,還有個不知來這里做什麼的明筲王,君柒就想趁著這君安氏難得醒來的時間,上前用自己的異能,將她身上的傷痕的抹去,以及將她胸臆間的那股濁氣給除去。
不知為何,在她昏迷的時候,好似自己的異能,對她來說,絲毫沒用。
原本還想著這異能在現在這時候顯現出來,會招風給自己找來麻煩,但現在看來,是必須要宣揚的時候了,可惜的是,安勇以及這明筲王在。
「妹妹,你可還好?」安勇見君安氏根本沒理會自己,轉而是將視線在眾人身上掃去,便有些尷尬,用碩大的身影,又是攔住了君安氏的視線,迫使她看向自己,可君安氏也只是皺眉看了他一眼,
君柒細致地發現,君安氏看向安勇的眼神,有些閃爍,以及,
恐懼。
「我……。」
君安氏說了一個字,但因為咳嗽,她的嗓子也是壞了的,這一個字說出來時,已是啞的不行,沙啞的聲音,直接就是將她的聲音給蓋住了,就算她想說話,恐怕說出來的話,都是听不清楚的。
明筲王朝前一步,竟是對君安氏十分恭敬,他對君安氏微微彎腰,右手放在胸前,對她行了一個金瀾國志高的禮儀,
「君夫人,在下是金瀾國的三王,听聞君夫人身子不適正在安府養病,便特意趕來探望。」
君安氏見了他,只凝起了眉,她根本說不了話,也不知該說什麼。
只見明筲又說,
「小王這次前來,是奉了父皇的意過來的,父皇曾經年輕時與君夫人也有些交情,來了這兒才是知道,君夫人遭遇不幸,若是父皇知道了,定也是痛心不已。」
君安氏靜靜地听著明筲王的話,看向明筲王的視線也有些迷茫,不過待明筲說完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中似有領悟。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但只能咿呀兩聲,話根本說不出來。
君柒很訝異于這金瀾國三王爺對君安氏的態度,他對君安氏說話的時候,自稱了小王,那是該如何的自謙了。
無論如何,君安氏也不過是一個氏族的主母,而這明筲王,是王爺,更是一國將軍。
君柒真是好奇,這君安氏,究竟是因為什麼,讓這王爺如此低下地與她說話,又是讓大宇皇帝派了納蘭肆來找她,
她都是不知道,除了這些,還有多少人,或許在找君安氏了。
君安氏說不出話來,雖然明筲很想讓君安氏說話,更想從君安氏的嘴里得知那東西的下落,但看她的樣子,卻是實在說不了話。
何況現在人多,也不好直接問,讓她手寫的話,更是顯得自己別有居心了,于是他便也只好作罷。
君安氏听了明筲的話後,神色有些著急,枕在枕上的頭扭動了一下,才是能看到安勇身後的人,又是隨意掃了幾下,隨之,眼神一亮,直直的就是看向安勇身後不遠處的君柒,
「小,小,咳咳,咳咳,小柒。」
君安氏沙啞著聲音,說話之間,便又是重重地咳了一下,將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朝著君柒的方向伸去。
她的眼神有些急切,恨不得就是起身將君柒拉到身邊來。
「娘。」
君柒還憂愁自己沒有機會到君安氏的身邊來,現下正好,幾步上前,就是在君安氏的床前,安勇只好起身,往後站了一些,讓這母女兩相會。
君柒一靠近,緊緊跟在君柒身後的南城便是跟著上前,方才跟著君柒再陰影里倒也沒人注意到君柒,這會兒他上前了,便有人注意到南城了,尤其南城靠近,便隨著一股藥味兒。
「小柒,這小廝怎的如此大膽!」
明筲王爺只在君安氏的床尾處站著,可這小廝因為君柒的上前,已然快到和明筲王並肩的位置,他高大的身形,甚至比明筲還高,比安勇,那自是更加挺拔高挑。
「回舅舅的話,那是君柒的貼身護衛,從不離君柒三尺之地。」君柒回頭看了一眼南城,語氣里有些無奈,「南城生性如此,還望舅舅和王爺不要怪罪。」
明筲王還有求于君安氏,自然不會怪罪,
安勇見明筲王都沒說話,自己當然也就不會說什麼。
君安氏和上次一樣,伸出自己的手緊緊拉住了君柒的手,兩只同樣生冷的手我在一起,君安氏的手顫抖著覆著君柒的手,她似乎有話要說,又是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眼神閃了閃,斂了下來,終究是將想說的話吞了下去,什麼都沒說。
君柒看著君安氏,知道她對自己,一定是有話要說的,可每一次,她都選擇了沉默。
她想著,她定是有什麼要單獨對自己說的,不想別人在場。
「娘,你的身子好些了麼?」
君柒模著君安氏的手,寬大的袖子,正好可以將她手中的動作擋住,看不清楚。
她與君安氏相握的手,在君安氏的掌中小心翼翼地寫下了幾個字,但面上神色卻是不變。
君安氏感受得到君柒的動作,她有些失望又無奈的神色,立即便是一亮,瞬間又隱了下去,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變化太過明顯了。
「好,咳咳。」她抿起唇,想要微笑,大概是因為身上的傷口扯到了,一下又是皺起了眉。
所有人的視線,都是在君安氏的臉上,是以,也沒人注意到她與君柒相握的手。
君安氏的手有些顫抖,在君柒的手上顫抖著,緩慢地仿佛是自己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寫下了一個字。
那一個筆畫不多,單一個字,卻是給了君柒很多信息的字,就從這一個字,君柒可以知道的東西太多太多,以此,也可以知道了為何君安氏會被人擄走,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為何大宇國的皇帝會特意派了納蘭肆去找君安氏,為何這金瀾國的皇帝都是喊了三王爺來了。
這一個簡單的字,就可以說明這一切的原因。
君安氏還想說什麼,還想在君柒的手上比劃著寫什麼字,但一邊的安勇,似乎是看出了端倪,
「素真,你的身子還沒好,還是將手手收回被子里吧,現在可還是嚴冬,別凍壞了身子了。」
安勇的話完,君柒寬袖掩蓋下的君安氏的手邊頓了頓,不再寫。
君柒握了握君安氏的手,也沒再讓她寫,反而是附和著安勇,將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舅舅說的對,娘,你該好好養病。」
君安氏掙扎了一下,但她身子弱,哪里有能耐反抗得了君柒,一下就被君柒將手壓了回去。
君安氏便也作罷,沒說什麼。
君柒一直握著君安氏的手,用自己的異能之力,醫術上所說太素九針,可她這一雙手,已是勝過太素九針,君安氏只覺得有一股氣在自己的胸臆之間淌過,十分舒服,一直緊密地咳嗽之聲也是好了很多。
君安氏身上舒服了很多,咳嗽停下後,開口之時,這沙啞也是好了許多,
「小柒,小心。」
君安氏不顧這里有別人,只叮囑著自己的這個小女兒。
安勇听到君安氏琉流利的話語,一愣,一個人方才還是重重地咳著,這會兒就是好了,這咳嗽也沒了,聲音听去也是好了,怎麼讓他不驚訝?
又听著君安氏反復對君柒囑咐要小心,便是心中懷疑,這君安氏與君柒之間,莫非是有秘密,他們在素真身上找不到的東西,莫非,是在這君柒身上?
安勇能想得到的,這明筲也能想到。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君柒,這時候並沒說話。
一會兒後,安勇以君安氏需要休息,以及天色也太晚了為由,讓大家伙都是散了,休息去。
安家的各位千金小姐打扮整齊後,便讓自己的丫頭提著燈籠一個個都是拿了糕點的,大晚上得趕來了素院里,說是想看看姑姑,但是這兒的人誰不知,這些個小姐的心,可不在君安氏的身上,而是在那明筲身上。
是以,人是見到了,可明筲根本理都沒理他們,告別了安勇,就帶著侍從離開了安家。
徒留一些小姐,白打扮了。
而明筲離開安家後,坐在回去的馬車上,突然便是下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對君柒的生活,將帶來變化,也打亂了她原先的一切計劃。
……
……
再說君家,現在已是到了晚上了,本是安寧的時候,可這安家,可是不安寧的很。
自從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下午的時候,被那樣子帶回君家後,這君家老老少少,便都是炸開了鍋。
知道這真相些許的,恐怕就是這季雲姑姑了,君文俟與君文濤,也是季雲姑姑到府門前去接的。前門小廝傳話給季雲姑姑的時候,她便是有些疑惑,匆匆去前院接了以後,一打開馬車,看到自家兩位大少爺衣衫凌亂地躺在馬車里,還是昏迷著,便是大驚。
便匆忙叫府里的小廝趕緊將兩位少爺抬了進去,一邊拿了些銀錢打發了那車夫,並囑咐他今日的事情,不可與任何人說。
那車夫是君柒的老顧客了,對那女娃子也是頗喜歡,自然不會到處胡說,應了聲,樂不可支地駕著馬車走了。
當時老太君正在青燈居里念經敲木魚,季雲姑姑便是小跑著進去,稟報時心里有些忐忑,但一想到紙是包不住火的,便是如實向老太君稟報,兩位少爺衣衫不整地從外面回來了。
老太君納悶,這君文俟兄弟兩,不是被君柒弄出去整頓了麼,怎麼會衣衫不整地回來?
原來,那一日,季雲姑姑並沒有將君柒怎麼整頓兩位少爺的事情,具體告訴老太君,老太君也就不知道,君柒將兩個兄長給弄到了清閣里去了。
現在季雲瞞不下去了,便對老太君老實交代了,老太君一听到這個消息,便是大怒,
「柒姐兒真是好大的膽子!她兩個兄長雖是平日里荒誕了些,但也不至于將她兩個兄長給弄到倌院里去!那地方,比妓院還是不如啊!」
當下老太君就是大怒,木魚也不敲了,佛經也不念了,臉一下就是橫了起來。
怎麼說兩個孫子也是她的寶貝孫子,是君家的嫡親子孫,金貴的很,怎麼能去倌院那種地方。
老太君果然還是老封建思想,固有的認定孫子才是一家的繼承人,能傳承一家的人,若是君柒真的對她的寶貝孫子怎麼樣了,以前這君文俟君文濤再怎麼荒唐,怎麼過分,老太君一下都會忘了的,記得的便只剩下君柒對他們的不好。
季雲姑姑雖然也是對兩位少爺的狀況覺得不太好,但卻覺得五小姐怎麼做,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是以,見老太君這麼生氣,怕她會責怪君柒,或許還因為老太君生氣,而壞了五小姐原本的打算,心中斟酌一番,
「老夫人,兩位少爺並不知道是五小姐一手操控,兩位少爺更不知道此事真相,季雲覺得,五小姐這麼做,定是有打算和緣由,」老太君現在盛怒著,季雲也只能選擇斟酌著開口,小心翼翼的,
「季雲覺得,不要讓兩位少爺知道是五小姐所為,比較好,待五小姐從安家回來後,老夫人再是詢問五小姐。」
季雲覺得,五小姐後面定是還要棋招,不能因為老太君生氣,而壞了她算計好的一切。
這時候,季雲才是明白,君柒做那些事時,將她自始至終帶在身邊的緣由了。
五小姐定是擔憂這種情況,而她是老太君身邊伺候久了的還算是能說上話的丫頭,有了她,與老太君勸說幾句,便能阻止某些五小姐阻止不了的狀況吧!
「那她也是不能這樣做!」
老太君听了季雲的話,其實心中已經沒那麼抑郁和生氣了,只是還是覺得君柒這次做得過分了點,
「是是是,那老夫人便等小姐回來再說,這事兒,先別讓兩位少爺知道!」
老太君哼了一聲,便是離開青燈居,去了君文俟君文濤的院子。
以上,是今日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剛回來時發生的。
現在,到了晚上,君家的人,甚至是君楓林,方氏等人,都是趕來了這兄弟兩的院子,等著他們醒來。
整個君家都是傳開了今日兩位少爺是被馬車拉回來的,拉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是被小廝背著進來的。
「老夫人!少爺們醒了!」
季雲在里面查看著,忽然從君文俟的房里跑出來,對在外面喝茶等著的老太君高興地回報,
老太君一听,一下站起,神色松懈了一口氣,也是高興著,就跟著季雲進去了,一群人也跟著進去。
剛醒來的時候,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個人神色有些迷茫,但半響之後兩人神色便是變了變,
先是看到一群人進來,立刻就是想起了自己今日的遭遇,深呼吸一口氣,此時,這兄弟兩的心境,都是有了些變化,他們長那麼大,這事頭一次遇到挫折。
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這件事是由他們的嫡親妹妹親手一手策劃而成。
「祖女乃女乃,爹。」
君文俟與君文濤兩兄弟是在兩個房間,現在幾人都是在君文俟的臥房里。
君文俟叫老太君和君楓林的時候,規規矩矩,聲音很是恭敬而敬畏,是從前從未有過的,這讓老太君和君楓林都是一愣。
都是自己嫡親的孫子,是自己的親兒子,是什麼秉性還不清楚麼,絕不會是現在這樣子,敬畏謙恭,不是他原來的樣子。
老太君和君楓林對視一眼,眼里光芒閃爍,似疑惑,轉瞬過後卻是激動。
做長輩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子女為人能沉穩能謙恭些,總好過于做紈褲子弟。
一邊陪著君楓林來,實則是來看戲的,卻沒想到,這君文俟一開口,卻讓她吃了個大驚,這長子什麼時候說話這樣過,哪一天不是大搖大擺的大少爺脾氣,何時這麼謙恭過?
「大少爺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
方氏儼然一個主母,詢問著君文俟的情況。
他看了方氏一眼,破天荒地說,
「多謝二姨娘關心,文俟很好,」他似乎是想了想,內心在掙扎什麼,
這會兒,君文濤就從他的房里出來了,對著老太君和君楓林,撲通一下,就是跪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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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筲一回去,便回去給金瀾國皇帝寫了一封信,交給了信使,讓人快馬加鞭送回金瀾國。
那信使應下,轉頭就是朝金瀾國的方向駛去,離開了明筲王暫居的別院。
只是,那信使才出了大宇帝都不到一里地,便被人攔下,眩暈後,她懷里的信,便被人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