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96失蹤?!
「公主殿下息怒!那女子不過是一個落敗的氏族女,何況,將來進了皇子府里也不過是個側妃,處處被公主殿下壓制,將來公主進了皇子府,想怎麼懲治就怎麼懲治,就算是公主殿下把她弄死了,那也不過是一個身份卑微的沒後台的側妃罷了。(鳳舞文學網)」
說話的是翔舞殿里的一個老嬤嬤,所謂深宮老嬤,心計險惡,正是如此。
「哼,嬤嬤,你是否太好心了?本宮怎麼可能讓她活著進皇子府?!」
那老嬤嬤也沒想到,自己說完那話後,會被公主殿下冷冷一哼,緊接著,便是嬌弱可愛的公主殿下說的這番話了。
不禁悻悻得住了嘴,沒再多說什麼,既然公主殿下都是這麼說了,那便是說明,公主殿下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了,只是,這君家小姐好歹也是皇上聖旨上寫明的要一同嫁入皇子府里的側妃,若是在沒進宮前就是遇害,好像看上去,也並不是那麼好看吧?
連慕卿只要一想象昨夜他們之間發生的苟且之事,便是心中陰郁,她最是熟悉那種苟且之事是如何的,會如何意亂情迷得發生,一想到這些事情,她便是渾身的毛孔都氣的炸了起來,血液都快上涌而凝滯住。
「本宮不會讓這側妃娘娘踏進皇子府半步,更不會讓這側妃娘娘搶了本應該屬于本宮的風頭與寵愛!一個鄉家氏族女,拿什麼與本宮比!」
連慕卿嬌小的身子,站在一堆碎片里,卻是異常得氣魄十足,她身後的老嬤嬤看著這與從前截然相反的公主殿下,詫異十足,畢竟這老嬤嬤不是貼身伺候連慕卿的,也只是今日恰好守在了連慕卿身邊。
老嬤嬤低著頭站著,什麼話都是不敢再說,只恭敬的候著連慕卿吩咐自己話。
「張嬤嬤,」連慕卿在深宮里,身為公主,也不能隨意出宮,出了宮也是要被一大堆侍衛跟隨,實在是不方便,左思右想之下,總要有人代替自己出去,而她身邊的丫頭閱歷太淺,而李姑姑要跟在自己左右,很多事都要靠她打點,何況,李姑姑是皇後那兒派過來的,總不能讓她出宮。
唯有這個老嬤嬤,既然能在這皇宮里存活至今安然無恙,還是能做到公主殿里的掌事嬤嬤,手段必定是一流。
連慕卿又是仔細看了看這老嬤嬤的舉止神態以及低垂著眉眼站著的模樣,終究下了決定。
「本宮今日要派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若是完成了,本宮必定保你後半生無憂。」據她所知,在這皇宮做了大半輩子奴婢一直到老嬤嬤都是沒出宮的,這皇宮外邊也是沒親人,這種人要的就是自己的余生無憂。
到底是深宮老嬤,听到連慕卿這話,並不是立刻就高興得沒了邊,而是謹慎小心,一般主子這麼說了的話,若是這任務沒有完成,那不僅後半生無憂沒了,自己的小命或許也只在旦夕之間。
「奴婢還請公主殿下明示。」
她恭恭敬敬得站在慕卿公主面前,深深得彎著腰,話里透著小心翼翼與擔憂。
連慕卿曾經也是混跡沙場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老嬤嬤擔心的是什麼?在自己的性命前邊,任何都不值得一提。
「但你也知道,如若本宮交給你的任務不能順利完成,你這條老命,在這深宮里為奴為婢也是夠了,賜你出宮養老,安過晚年。」連慕卿就著方才的話,將剛才的話說完。
像她這樣的老嬤嬤,一輩子都是在皇宮里為奴為婢,雖說是奴婢,但比起外邊市井里的一些無知老婦來說,生活過得不知好上多少倍,提心吊膽換來的卻也是吃飽溫暖甚至時不時還可以獲得主子賞賜的外面吃不到的穿不到的好東西。
現在她年紀大了,正是準備著在皇宮的一處專門養著冷宮女子與老奴的地方養老,最是舒適,她也沒子女,那樣子的結局,對于她這樣的深宮老嬤來說,便是最好的,這樣的人,又是怎麼可能原意出宮去‘養老’呢?出了宮,她就是無依無靠無權的老婆子,到最後的結局,甚至可以猜想得到是慘死的結局。
在皇宮里,還有小宮女原意奉承她這樣的老嬤嬤,到外面,誰還理會這樣一個老婆子?那不是等死街頭?
是以,那嬤嬤听了連慕卿的話,便是知道自己是逃不過去的,公主殿下既然是要讓自己去做,自己便沒有圈里去推月兌,更不可能推月兌掉,是以,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老奴定為公主赴湯蹈火而在所不辭!」那老婆子一咬牙便是跪了下來,一副豁了出去的模樣。
連慕卿笑笑,示意身邊到了李姑姑出去守著。
自從在公主殿下的身邊听到公主與這老嬤嬤的對話之後,便是心有擔憂,原本是想阻止,但自己還沒有說出阻止的話,公主便是對自己使了眼色,明顯是不願讓自己知道。
知道這一點的李姑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傷,曾幾何時,一直怯怯懦懦膽小的七公主殿下,黏在她身側,左一聲姑姑,右一聲姑姑得叫,到如今,自己有了想法要要交予身邊的嬤嬤時,還要自己回避。這期間的差別,讓李姑姑有種深深的失落。
卻也只是福了福身子,將殿門關上,在外面等候。
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身在皇宮里的人,哪一個不是清醒十分的,倘若一步清醒,那離死期便也不遠了。
待李姑姑走後,連慕卿甩袍一轉,華麗的宮裙拖曳在宮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清歌淺唱的低迷,
老嬤嬤抬頭看向這位年紀不過十四的七公主殿下,背對著她而站的公主殿下,看不清面容,但無來由得,卻讓她覺得,這分明不是公主殿下這個年紀該有的深沉與陰郁,瑟縮了一子。
連慕卿坐在上座,雙手扶在鳳鸞翔飛的金座上,那是獨屬于宮中嫡公主們的鸞座,她的手搭在扶手上邊的鸞頭上,看著下邊的老嬤嬤,居高臨下的威勢,頃刻間便是迸然而出。
「本宮只需你做一件事,」她說完這話,拿起那方才扶著扶手上鸞頭的手,撩起自己頰邊的一縷秀發。
下面的老嬤嬤還在等著連慕卿的回應,面對現在的場景,渾然不知該作何的她呆站著,只听七公主殿下道,
「你上來,本宮悄悄與你說。」連慕卿卻是忽然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去。
這讓張嬤嬤驚恐不已,她不過是一個奴婢,怎麼能從主子走過的路,朝那鸞座走去,那可是大不敬的!是要殺頭的!
「公主殿下,奴婢身為低微,上邊,奴婢怎麼是去得啊!奴婢有一萬個膽子,也是不敢上去啊!」張嬤嬤聲音都在顫抖,害怕這莫測的七公主殿下,是在測試自己,自己若是一有什麼做的不對,便是將自己踢了出去。
「那本宮便借你一萬個膽,」連慕卿本是心情不錯,見著老太婆磨磨蹭蹭就是不乖乖按著自己的吩咐來,不禁也有些不悅,語氣不禁加深了一些。
張嬤嬤听出了公主殿下聲音里的不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亦步亦趨得趕緊上了那階梯,小心翼翼得站到了連慕卿身邊。
她悄悄抬起的眼楮看了一眼坐在眼前的七公主殿下,卻見公主殿下一雙美眸正含著笑意,詭異莫測得看著自己,嚇得立即就是低下了頭,心中更是不斷揣測,這公主殿下要交代給自己的究竟是什麼。
「你且過來。」
連慕卿朝張嬤嬤招了招手,張嬤嬤趕緊湊到連慕卿身前彎下腰。
接著,她傾身在老嬤嬤的耳邊耳語幾句,幾句話之間,卻是笑意不斷,那詭異而嫵媚的笑容,如地獄里生于忘川河邊的彼岸花,在絕望與恐懼的深淵里,綻放出最美最艷麗的光華來。
那老嬤嬤認真听著,越是听著,這面色,便是越加難看,到最後的時候,都是成了如紙一般的眼色,那里面是恐懼,擔憂,膽怯。
但她一看七公主殿下無容置疑的神色,是不敢多說的,吞了吞口水,心中一橫,一下應下。
「老奴定是不負公主的囑托!」
張嬤嬤在地上重重得磕了三個響頭之後,便是起身朝殿門口走去,打開翔舞殿的時候,外面的光一下照進來,一下暈了她渾濁的眼楮,看著外邊的明日暖光,此刻腳步都是虛浮的。
李姑姑回頭,看到出了翔舞殿的張嬤嬤是這樣的神情不禁揣測,方才公主殿下在里面的時候,究竟是與這老嬤嬤之間說了什麼?
那張嬤嬤見李姑姑一直用一種奇怪而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里麻痹便是回了回神,朝李姑姑笑了笑,便是匆匆離開了翔舞殿。
李姑姑在翔舞殿外面頓了一頓,便是走進了翔舞殿,卻見里面早已沒人,七公主殿下早就沒影,嘆了一口氣,進了殿里面。
再說那張嬤嬤,從翔舞殿離開後,回了自己的住所後,關緊了房門,待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是從里面出來了,出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明顯不再是方才那一套衣服,而是一套比起皇宮嬤嬤來要顯得平凡很多的棉襖子衣袍,頭上還是扎了一個頭巾。
手上拿著一個包袱。
不多時,在張嬤嬤屋外,來了一個太監,那太監看去已是上了一些年紀,從他身上穿的太監服的眼色來看,像是宮中有些地位的太監。
張嬤嬤與那太監會面後,耳語了幾句,那太監便是帶著張嬤嬤離開了這兒,朝皇宮外面走去。
在皇宮門口的時候,被人盤問了幾句,最後那太監也不知與守皇城的守衛說了什麼話,那張嬤嬤便是安然無恙得出了皇城,而那公公見將那嬤嬤送出去後,松了一口氣,便急忙轉身回去。
……。
……。
當帝都城里的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昨晚上這君家小姐與金瀾奕皇子之間的事時,君家卻是沒什麼動靜,除了忽然失蹤的君若雲外。
今日一大早,當君家的人都還都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時候,紫苑里的菊青早早的就是去了楓院去,不到半刻,君楓林便是吩咐林平,派出君家部分人手,去尋找三小姐。
一家若是小姐失蹤了,雖說是個庶小姐,但那庶小姐的母親也算是個受寵的,小姐失蹤了,也算是一件整個府里都處于憂慮之中。
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除了紫苑的方氏從發現君若雲失蹤後便是一直情緒失控,派了菊青去楓院,菊青還沒回來,便是自己神色慌亂的跑去了楓院里,哭哭啼啼。
君楓林雖說何以前相比,是改變了不少,但其依舊還是一個文弱書生,對于女人的哭泣,毫無辦法,除了讓人出去找君若雲外,便沒有其他方法了。
方氏又是去了青燈居,但老太君那時候還未起來,季雲姑姑攔住了她往里面沖的步子,拒絕了方氏的到訪,最後她只能嚎啕大哭。
這君府老太君未下令下來,整個君家對于三小姐失蹤一事,也只能偷模著議論紛紛。
昨晚上守門的幾個小廝又是說起了昨晚上老太君是與三小姐一同回府的,回來的時候三小姐還是昏迷的被抬回來的,就是不知道今日三小姐失蹤的事情,與昨日有什麼聯系。
君家,從今日天未亮的時候開始,便是處于一種詭異的氣氛里。
君柒一起來便是听聞了此事,是綠霜回來告訴自己的。
蘭瓷今日比起昨日來,要好了許多,今日一早執意要來服侍君柒,君柒見她神色之間還是不太好看,便讓她繼續躺著了,讓綠霜來就好。
說完這話,君柒便是進屋去準備梳洗一番,每日早上的晨練,不可缺。
是以,這一轉身,便沒看到蘭瓷看向君柒離開的背影時,轉而又看向她身後的南城時,那悲傷而苦悶的神情。
倒是在一邊的綠霜注意到了,不過再想確認蘭瓷的神色時,蘭瓷早已回了屋子,她想了想,又是看了看南城褐色高大的身軀,暗想,這蘭瓷不會是看上了這悶葫蘆南城吧?
搖了搖頭沒多想,將洗臉水端了進去。
…。
紫苑里,方氏都快著急死了,林平找遍了這整個君家,都是沒找到雲姐兒,這會兒已是到府外去找了。
因為君若雲失蹤一事,就連甚少在紫苑的三少爺君帆都是在紫苑里,只不過他看起來沒方氏焦慮,而是坐在一邊,眉頭緊鎖。
「帆兒啊!你說你妹妹會去哪里啊?這外邊天又冷的,她到底是去了哪里啊!」一個早上之間,方氏就好似是老了十歲一樣,本是風華絕代風情萬分的姨娘,此刻打扮都顧不上,眼角魚尾紋明顯。
君帆抿了一口手邊的茶水,見方氏這般焦灼,不禁皺緊的眉頭又是緊了幾分,
「若雲不是小孩子,這麼大個人,不會無故失蹤。」
當君帆穩沉的話出現在方氏的耳邊時,她剎那間,便忽然頓住了來回走的步子,停在了自己的兒子面前。
「帆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由君帆說的話,方氏明顯是想了出去,是啊,君若雲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會失蹤?倒不如說成是被人暗害或是綁了。
這麼一想,方氏忽然就是記起了當年自己用了手段,將發現了自己秘密的君柒給‘懲治’了一番的事情,不由想到,自己的女兒若雲,不會是遭到了同樣的慘遇吧?
一想到這里,她臉色剎那間便是慘白,說話都是不利索了,只能吐出這樣一句話問自己的兒子。
「若雲不是小孩子,除非是被人刻意綁了或是,害了,又怎會在君府忽然失蹤?她要離家,又能去哪里?」君帆放下茶杯,冷靜十分,這話說的好像這失蹤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一個無關人士,話里頭毫無關心之意,除了冷漠之外,便無其他。
方氏已是顧不得君帆說這話的語氣,她在乎的便只有,雲姐兒是不是真的被害了?
「平日若雲有無結仇之人?」君帆心如明鏡,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麼事,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什麼性格還是不清楚?他早就是清楚,她與誰結仇。
只是不想明說罷了。
「若雲哪有結仇之人,她」方氏說道這里,話語驟然一停,腦中立刻蹦出一個人名來,
「君柒!是,對,就是君柒!除了她,若雲便再沒有結仇之人了!」方氏幾乎是激動得尖叫出來的,那聲音直直穿過了紫苑,傳到了外邊的丫鬟小廝耳里,君帆見她這般,低下頭把玩了一下手中瓷杯,神色之間,有些許不悅,對于方氏的猜測,沒任何反應。
而方氏卻在瞬間就是肯定了,結仇之人,緊接著聯想到君柒報仇,昨日若雲又是昏倒著回府,這一連串的事情放在一起,她下意識得便是將所有事情,推到了君柒的身上。
「那小賤人!竟是如此惡毒!我今日非要在老爺面前,將她的面皮撕開,讓她的丑相暴露于所有人下!」方氏已是氣急,說出的話,也有些不自量力,一甩袖,根本不顧君帆還想說什麼,帶著菊青,就朝外邊怒氣沖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