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125別來由的
「母後,這可怎麼辦是好,爹爹不管這件事,還讓人將那君柒明日就放出天牢。(鳳舞文學網)」連慕卿說道這里的時候,聲音里都是哭腔,「母後,如今卿兒可真的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三日後太後要在皇宮擺宴,必定百官,各家夫人前來,三日,卿兒的傷想必還不能安全康復一點不留疤痕,到時候,怕就是給人看笑話的時候了!」
三日後…。大宴……三日後……。大宴會……。
「卿兒無須擔憂,倒時讓宮女畫上花細便可,至于,這到底是看誰人笑話,且看那日!」
自從當年太後不贊成她與皇帝的大婚,更是在之後她成為皇後之後,在暗處百般捉弄,她當年年少氣盛,還是一個烈性子的,自然是受不得這太後這般,是以,這麼多年來,便一直是冷淡了皇帝,對她冷淡不已,直到最近,才是逐漸靠近。
但卻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女,他也不是當年的年少俊美的皇帝,有的只是滿月復陰謀的皇帝與已經年華逝去的她。
但她始終是有辦法,讓皇帝的心里,只有她,總有辦法讓讓皇帝獨寵與自己,總有辦法在暗處推動一把,若是這點辦法自己都是沒有,那便真的不用再做這大宇國皇後娘娘,這皇後之位,也在這麼多年中早該被人踹下來,取而代之了。
她倒是像看看,這最終皇宮大宴上,究竟是誰看誰的笑話,是那個上不得台面的君家女,還是她的堂堂七公主!
連慕卿一听這皇後話這麼說,心中一喜,皇後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當然是能听明白,有了這皇後出馬,這總是能事半功倍,何況她想,那君柒也不會是真的那般厲害之人,在那樣的大場面之下,若是高位者真想讓你顏面盡失,她可是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去阻絕這樣的事情。
「母後,是想?」
連慕卿靠近了一些皇後,聲音里帶著疑惑,但深處更多的竊喜。
皇後正處于自己的思緒中,連慕卿的這一聲問話,沒太過多專注。
「母後?」
直到連慕卿的聲音再是揚高了一些,皇後才是回過神來以詢問的眼光問著面前的連慕卿,
「怎麼了?」
「卿兒只是在想,母後是否是有什麼計劃?」
連慕卿挽住皇後的手臂,揚了幾下,盡是少女之間的嬌慎。
「母後在想什麼,哪是你這個小丫頭該知道的。」皇後最是見不得自己的兒女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一副模樣,看著連慕卿的模樣,心都是快融化了,抬手刮了刮連慕卿的小鼻子,
連慕卿吐了吐舌頭,俏皮不已,見皇後不打算告訴自己,但她看出來皇後心里該是早有打算的,偏偏又不告訴自己。
「母後,你就告訴卿兒嘛!」連慕卿撅著嘴,看著皇後的眼神有些幽怨,「若是母後不告訴卿兒,卿兒便是茶不思飯不想,這睡也不會睡好,白天夜里都是想著母後說的話,卻又是猜測不得,夜夜不眠,母後定也是舍不得卿兒如此的!」
連慕卿一張小嘴倒是會說話,幾句話下來,將皇後都是說的有些說動了。
不禁就要告訴連慕卿自己方才心中所想之事了,但考慮到,此事只是在腦海中有了個基本的雛形,她還未想到實際該是如何做,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告訴卿兒。
但是對卿兒的這一聲聲撒嬌卻是無奈,
「好了,母後要做的事,自然是對卿兒好的,」她說道這里,見連慕卿一副還要繼續問下去的模樣,終于又趕緊道,「這皇宮舉行大宴的各種流程,都是要經過母後的眼。」
皇後之說了這麼一句,再多的話,卻是再不肯說,任憑連慕卿再是軟磨硬泡,就是不張嘴。
連慕卿見皇後一副鐵打了心的模樣,終究是放棄了追問,
「既然母後心中自由定量,那卿兒還是不多妄問的好,卿兒只要知道,母後總是對卿兒好的,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母後還要對卿兒那般好了。」
她說的甜蜜溫馨,仿佛他們現在在的地方,不是這皇宮大殿內,而是一個溫暖的家里,家中女兒對著母親,一臉信任,無論女兒做了什麼,母親都是答應的人
「還是我家卿兒最是懂事,對,無論在哪里,都是記住母後的這一句話便好。」
皇後對連慕卿這副模樣,實在是歡喜的緊,又是與這個自己平日里最是歡喜的女兒多寒暄了一句,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才是準備回自己的鸞鳳殿里去。
而另一邊,太後的人將這翔舞殿里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了回去,就像是皇後派出去的人回來朝皇後稟報一樣。
當太後得知皇後那里一點動靜都是沒有的時候,便是勾唇一笑,拿起手邊的茶盞笑了笑,
「她倒是比起以前來聰明了不止一點。」
「是啊,太後娘娘,沒想到現在皇後娘娘竟是收斂那麼多,在皇宮里也不再有那麼些事發生,想當年,皇後娘娘人還未嫁進這皇宮里來時,驕縱豪放不羈的名聲便是傳遍了這整個皇宮,皇宮里的人都是知道當今皇後娘娘不好惹,若是惹得皇後娘娘一個不高興,或許皇後娘娘一個鞭子下來,奴才們的這條小命,也就是危險了。」
跟在太後身邊的老嬤嬤見太後輕嘆了一聲,便趕緊是跟在她後面說道,回憶起幾十年前,那一場皇宮里太後與皇後娘娘的斗爭,她就算是現在年紀大了,都是忘不了,那樣驚天動地的太火與皇後之爭,恐怕這大宇國歷史上除了那一次,便不會再有了。
不知道多少年後,史書上是如何記載當年的這件事的。
太後顯然是被這老嬤嬤一說,也是記起了自己從前與這皇後的一場酣暢淋灕的相斗。
如今回憶起來,卻只剩下感慨,感慨自己當年,也是感慨著皇後當年性子之烈。
當年她與皇後相斗過後不久,以皇後不問世事告終,而自己不多時也是染上了那怪病,從此久居深宮,不再多管這內宮之事。
卻是不曾想,多年以後,她們因機緣巧合,終究在幾十年後,這天下之間最是尊貴的婆媳之間,將會來一次更為猛烈的相斗,也是指不定。
「你這話,還是別說出來的可好,被皇後宮里的人听到了還以為是哀家唆使鸞鳳殿里的人這般口無遮攔的。」
太後雖是說著責怪的話,卻是對那下面站著的老嬤嬤並無過多的責罰。
「是,老奴多嘴了。」
那老嬤嬤弓著身子,顯然也是被太後寵慣了,語氣里並無多少悔改之意。
太後搖了搖頭,這老奴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了倒是沒想到竟是真將自己看成了重要之人,從前也倒是沒發現,現在一閑下來,倒是發現了。
如若是這般的話,她在這皇宮的命,也就不長了。
皇宮這個地方,新人換舊人最是快,來來往往的更替,所有人都是習以為常,沒有人會永遠在皇宮里活下去,就是那些現在尊貴的主子,誰也不知道,多年以後,新皇登基,她們的下場是否會是在冷宮里孤獨終老。
……。
……。
君府里,老太君打定了主意,明天一大早就是進宮向皇上求情,讓皇上繞過君柒,繞過這君家大小,她去的身份自然是這君府老太君,當年先皇冊封的第一誥命夫人,否則,就憑著這一個小小氏族的老婦人,也沒多少資本,能站在換地面前,請求皇帝。
本想今日就去,但一想到現在皇上與皇後娘娘,以及七公主殿下還是在盛怒之下,思索再三,覺得今日去或許是事倍功半,不僅皇上不會放過君柒,還會重罰君家。
這君家,不能毀在君柒手上,更是不能毀在自己手上,便想著事隔一天再去皇宮里,屆時,皇上與皇後娘娘許是會念往昔舊情,不會怪罪于君家。
倒是若一定要在君柒與君家面前選,
老太君閉了閉眼,再一睜開時,眼里有的盡是冷漠。
皆是,那抹不知何處來的孤魂野鬼,可就別怪她這個老太婆心狠手辣了,就算她真的是自己的親孫女,也比不得這君家幾個嫡親少爺重要,也沒有這整個君家那麼重要。
這老太君千算萬算,卻是沒想到,太後早已是將這些事情處理好,明日一大早上,君柒就會從那天牢里被放出來。
君府這一夜,有人睡得安穩,有人睡不安穩,但君府里燃著的燈火,卻是一展滅了一展,整個君家也隨之安寧下來。
……。
……。
在幽暗沉寂的天牢里,是分不清外面是天黑了,還是天亮著,在天牢里的時間,也仿佛是靜止的,讓人等著等著,總覺得這時間過得太漫長,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化。
君柒在這天牢里只不過最多是呆了一天,卻是終于體會到了那些囚犯被關押在永無天日的監牢里時,那種逐漸絕望的心情,那樣的人,就算一下子被放出了天牢,心都是死寂一片而不適應,要花不知多少的精力與時間,才是能適應外面的世界。
君柒躺在牢里的床板上,南城只依靠在牆上,久久不變換姿勢,床上的君柒早已是來回換了不知多少個姿勢。
「南城,你不累麼?」
當她又是翻了個身子時,忍不住看向一邊還是就這麼斜靠在牆邊的南城,終究是忍不住開口。
不知道是這古代的功夫太過于厲害,還是南城太過于厲害,這一夜不更換姿勢,都是不會酸疼麻澀?
「不累。」
原以為南城不會回答自己,或是他早已依靠著牆睡著,卻沒想到,自己問過後,南城就是立即回答了自己,只是這聲音低沉黯啞,說不出來的味道,君柒在這一刻卻覺得听起來有種撓人心的性感。
明知道南城是因為許久不說話,冷不丁說話的原因。
這種專門關押重犯的地方,會有一張簡陋的木板床,倒是被君柒全佔了,她看了看自己躺著的小木床,朝里面靠了靠,
「你要是累,就坐一會兒。」
南城一愣,沒說話。
君柒也沒再說話,讓他坐一會兒總是能解一些乏意。
過了一會兒,南城輕笑一聲,那聲音極淺極淺,幾乎就是听不到聲音,但這天牢里太安靜了,安靜的老鼠的吱吱聲都是能听到,是以南城的這一聲輕笑,君柒又如何听不到。
她正疑惑,卻見南城逐漸直起身子,在君柒的床尾處坐下,坐姿如鐘,挺得筆直。
君柒見到他這副謹慎的模樣,方才的疑惑一下子就消散了去,臉上立即就是浮起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輕松。
君柒覺得,她這輩子,乃至短命的上輩子,都是未曾像現在這般輕松過,雖然身處天牢里,但這幽暗絕望的天牢,在這一刻卻給她從未有過的自由與愜意。
南城見她笑,好似猶豫了一下,才是看向她,君柒就算看不到南城的容顏,都是能猜到南城那張疑惑不解的容顏,那張絕美精致的臉上,那一雙比起女子來還要無辜卻是好看的鳳眼里的懵懂不解。
那簡直是一個人間尤物。
嘖嘖,若是和明奕兩人站在一起,比上一比,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尤物會勝出,兩個人站在一起,南城再是將身上這一身褐色衣服換下來,換上華服,和明奕站在一起,誰的氣勢,會更強一些?
但是,南城該是穿什麼華服呢,自己好像只見到過南城穿這身上的褐色小廝衣裳,粗布短衫,從未見過他穿過這大宇國風流的廣袖寬袍。
不知道南城穿上那樣風流至極的衣服,會是如何模樣,是否襯得那容顏更是精致絕美?
君柒這樣想著,又是覺得,明奕與南城站在一起,兩人不分伯仲的容顏,一個妖嬈魅惑,一個清美絕塵,真真,真真讓人想入歪歪啊!
南城是個老實人,老實人自然不會知道君柒心里在想什麼,自然不會知道君柒將自己與明奕擺在一起,自然不會知道,在這男風盛行的地方,君柒竟是將他兩……。
但是暗夜里,沒多少光的天牢里,看著君柒那雙晶亮的眼楮,用從未有過的晶亮璀璨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自己時,南城難得得心猛地跳了一下,立即就是別過頭,不再看床上那奇怪的女人。
而遠在倌院里,在外人眼中此刻早已是在伺候入幕之賓的明奕,已是眉頭突了一下,眼皮跳了一下,無來由得一瞬間的奇怪感覺。
不同于明奕遠在倌院里,南城是活生生就在君柒的眼皮子底下。
他就這麼被君柒的眼神一下一下,不似凌遲,卻是比起凌遲來更加讓人不知所措,向來從容不語的南城,被君柒這麼看著,就是心慌了,就連手腳,都覺得怎麼擺放怎麼不對,最後只能僵硬著身子,不敢亂動。
君柒看出南城的緊張,她雖不是這時代練武之人,但好歹前世乃軍中女將,南城身體的這細微變化,依舊是能入得她的眼。
「南城。」
在這靜寂的夜里,周圍一片黑暗,總是讓人忽然生出一絲孤單來。
「嗯?」
南城沒回頭,卻是輕聲回了一聲,小心謹慎,但由著他那低沉黯啞的動人聲音,到讓這孤單寂寞的夜里,忽然多了一份曖昧出來。
君柒與南城卻察覺不到空氣里浮起來的那一絲絲曖昧的氣息。
「什麼時候,你會離開我?」君柒憋了半天,不知要說什麼,她只是覺得這長夜漫漫,黑燈瞎火,實在無心安睡,便是隨口問道,一問出來,便又有些自嘲。「沒有人會永遠陪著自己,天長地久,走的時候,不要告訴我,別徒生感傷,離別最是……」
傷感。
後面兩字沒說出來。
南城靜默不語,君柒一向猜測不到他的心思,斗笠就將兩人隔絕了起來,他看不到他的眼楮,自然連猜都是猜不到,何況南城向來不多言,他若是不說,沒人會知道。
「不會。」
君柒等了會兒,沒見南城說話,便想作罷,想想自己真是閑的無聊了,卻沒想到,半響之後,南城卻是輕聲回她,聲音不響,卻堅定而篤定。
忽然之間,因為這兩個字,讓君柒如這夜一般的心沒來由得安心了一些。
沒人知道,她從小到大,最怕寂寞,到了這樣的夜,小時候總是開著燈,當了兵開不燈,那便睜著眼楮,直到累了才睡著。
因為,她從小沒有娘,別人都說,她是野孩子,盡管她的父親是軍中著名將軍。
這一夜,君柒沒再與南城說話,南城自也不會主動說話,漫漫長夜,時鐘轉動,一下就到第二天。
老太君早早起來收拾妥當,坐上馬車,在朝臣下朝之時,便是在外面等著,等宮門開時,與那守城將士訴說來意,並亮出當年先皇御賜的出入皇宮的令牌,便是順利進了宮。
她前腳下了馬車朝太後的宮殿里去,後腳,君柒就從西邊天牢的地方,被宮女太監帶著,朝外邊走。
祖孫二人,擦肩而過,誰也沒看到誰。
早上皇帝一下聖旨,君柒便是從天牢準時釋放,神色始終從容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