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筋掌當胸而來,孟漣城腳尖離地向後飄離,同時運力于手,勁力雄渾,五指籠罩在外散的勁力當中,手指朦朦朧朧,那勁力恍若隨風而動,飄飄搖搖。♀
孟卿雪有斷筋掌,孟漣城有分筋錯骨纏龍手,兩掌相對,腳下的小橋吱嘎作響,孟卿雪被那一掌打出去,白色的影子飛離小橋,于水面上飄然後退。
孟漣城同是後退了幾步,最後于岸邊停下腳步,收手,與孟卿雪這一掌相對,她的手心皮膚都在發麻。
孟卿雪的飄離也僅僅是一瞬間,恍若被絲線吊住,那身影絕美,倏地由水上踏波而回,站在了小橋的盡頭。
「那瘋和尚倒是教給你一些真功夫。」眼神冰冷,上下掃視孟漣城,此時此刻在她的眼中,看到的完全不是自己的女兒,就是一個來搗亂的。
笑,孟漣城也上下審視她,「你也不遑多讓,十五年來,武功精進了不少。不過也是,愛慕的男人也不陪你纏綿細語,時間多的數不完,武功當然會精進。」
「你這個臭丫頭,來這兒到底要做什麼?」盡管臉蛋依舊絕美,但那雙眼楮卻是很猙獰,存在于這張臉上,那種美麗的扭曲,讓人看著心驚。
「我若是告知你我的目的,不知你能否全盤相告啊?」眉眼彎彎,孟漣城語調悠揚,听得出,她心情十分好。
「說。」自知打不過孟漣城,孟卿雪冷冷道。
「你能否告訴我,關于白柳山莊的事。」這就是她的目的。
一听這話,孟卿雪的臉立即緊繃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讓我說對了,你果真與白柳山莊有關系。這麼多年你在燕津縱橫無敵,恐怕也是白柳山莊在背後幫你吧。現今這金鵠塢只有你和那個大領主兩個人,你若是告訴我關于白柳山莊的事,包括具體的地址,一些據點,或許,我會馬上就走不打擾你們了。」雙臂環胸,孟漣城說的清楚明白。
「臭丫頭,你在打白柳山莊的主意?哼,便是我告訴了你,你以為憑你就能闖入白柳山莊?還是以為,你能掌握的了白柳山莊?」滿目諷刺,美人就是美人,便是嘲諷也那樣絕美。
輕笑,孟漣城看了一眼遠處的山水,「我沒打什麼主意,只是覺得這白柳山莊如此神通廣大很好奇罷了。而且通過他們暗地幫助你來看,白柳山莊當真是三觀不正,你如此為非作歹他們都要幫你,可想是一窩什麼樣的蛇鼠。」
「勸你最好別肆意辱罵白柳山莊,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孟卿雪給她冷冷的一瞥,她這話也絕不是恐嚇。
「若如你所說我在這兒說話他們都能知道,那我就更好奇了。你若是不說,那好啊,我就見見你那位愛慕了十五年的男人。」話落,孟漣城腳下一動,身形極快的消失于原地。殘影在長廊間快速掠過,人已經沒了。
孟卿雪立即追過去,同樣速度極快,她的輕功登峰造極,若是孟漣城與她單比輕功,或許也不及她。
這紅櫻築的小島雖不算大,但若是穿梭其中,就能感覺到這小島絕不小,如同一個大宅子,有水環繞,亭台樓閣,還有諸多水榭建于水岸之上,透過地板就能看到下面粼粼波動的水。
孟漣城幾乎穿過了大半個小島,終于在一白紗撩動的水榭里找到了那個男人。
如同兒時她見過他那般,依舊那麼偉岸,只是,看起來卻不如那時魁梧了。
一張臉稜角分明,沉穩內斂有氣魄,但那雙眼楮卻是如同止水,升不起任何波瀾。
孟漣城在水榭里站穩不過幾秒,孟卿雪隨即而來,刷的站至那男人面前,擋住了孟漣城的視線。
「滾。」眸色冰冷甚至帶著仇恨,孟卿雪要孟漣城滾。
孟漣城不甚在意,走至水榭邊緣,往下面看了一眼,隨後看向那男人,盡管孟卿雪擋著,但她還是能看到他。
「大領主,這麼多年,你就拿這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孟卿雪難纏,白柳山莊無所不知,這燕津小地方確實難以敵得過。
軒轅淳碩不語,盤膝坐在那里,恍若止水。
「臭丫頭,不許與他說話。♀」孟卿雪狠聲冷叱,她這模樣很是神經質。
「說你瘋了還真不是弄虛作假,我就與他說句話也不成?你看看他都成什麼樣兒了,自從我進來他就沒看過我一眼,想必再過些日子,他就傻了。」語調悠揚的說著,她站在水榭邊緣,湖泊上吹過來的風使得她發絲跳躍裙擺搖搖,絕美逼人。
「與你無關。你若是想知道白柳山莊,那就去凌羅山找,找得到找不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涉及軒轅淳碩,孟卿雪果然說了。
「凌羅山?凌羅山那麼大,我若是去找,得找幾個月。不過你這麼有誠意,那我也就領你的情了。對了,還有件事你肯定想知道,那就是,你的老情人,我名義上的父親,蕭震岳也來了,就在金鵠塢外等著你。」揚起眉尾,孟漣城說的興致勃勃,孟卿雪卻是听得白了臉。
「他來了!」果然,她也不是不在乎。只是,這個在乎可不是舊情被喚起,而是舊恨重燃。
孟漣城笑眯眯,「沒錯,他可是很想念你,大齊北方大雪,他不顧嚴寒的千里迢迢追上來,就是想見見你。」
「閉嘴,不許胡說八道,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說著,她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軒轅淳碩,似乎怕他介意。但軒轅淳碩沒任何反應,恍似沒听到。
「你擔心大領主會生氣?像你這種自作多情我還真是沒見過,讓我大開眼界啊!」孟漣城嗤笑,簡直是太可笑了,都說自作多情自作多情,這種自作多情的程度,讓她嘆為觀止。
「你、、、臭丫頭。」孟卿雪怒極,劇烈呼吸,手握成拳,指骨嘁哧 嚓作響。
看她生氣,孟漣城笑得更歡暢,「相比十五年前你滿江湖的走托付我,現在你可暴躁多了。」她性子真的變了,比以前更偏執更瘋狂了。
「那時我就該直接把你掐死,留你活下來,十五年後來找我的麻煩。」狠聲說,好像真的很後悔當年沒殺了孟漣城。
「可惜的是,當年你並沒有掐死我,而是為了找個好地方托付我,遍走大齊江湖,而且專門去找家底豐厚的世家門派。所以,單憑這一點,無論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都會放你一馬。」說到此,孟漣城的眸子閃閃。
她一直覺得,孟卿雪是天生的偏執決絕,雖是她痛恨蕭震岳痛恨她,單憑她給她取的名字,就說明心底里她還是在乎的。只不過,那在乎只是一丟丟,少得可憐。
「少跟我套近乎,你想知道的也已經知道了,滾吧。」轉身,孟卿雪在軒轅淳碩面前坐下,看著他,那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恍若浸了水,能夠軟化的了一切。
看著他們,孟漣城不禁眸子微閃,「我確實不應該再看著你了,因為看多了頭疼。不過,軒轅瑾想看他父親,你這樣扣著人家不讓任何人接近金鵠塢,著實有些過分。你還殺了軒轅于莫的母親,僅僅因為大領主和她對視了一眼。」
「不許說那個賤人!作為別人的妻子居然還不安分,勾引我的男人,死也活該。」孟卿雪厲聲呵斥,那聲音很是尖利。
「不許你說鈴曼。」軒轅淳碩終于出聲,而且同樣是厲聲呵斥。
「你還在為她說話?你信不信我去把她生下的兔崽子也宰了。」孟卿雪額角的青筋暴跳,大聲吼叫,與她的外表完全不符。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阿莫是無辜的,他不是我的孩子。」軒轅淳碩滿眼怒火,男人發怒,恍若一頭獅子。
「那阿瑾是你的孩子,你若再心心念念那個女人,我就去殺了阿瑾。」孟卿雪大吼,呼吸急促,滿目怒火,扭曲而又懾人。
軒轅淳碩噤聲,但臉上的怒意卻未完全消失,那不僅僅是怒意,還有恨。
孟漣城看著不做聲,這樣的場面她實在難以想象,孟卿雪為什麼依舊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若一個男人這樣對待她,她早就甩給他一巴掌然後揚長而去了,還要與他吵架,看他滿眼恨怒,簡直笑話。
然而,令孟漣城更感神奇的是,孟卿雪的怒火也僅僅在幾分鐘就沒了。
抬手,撫模軒轅淳碩的臉頰,她的聲音也變得很輕,「碩,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我殺了鈴曼,我認錯,你原諒我好不好?」輕聲細語,她十分小女人的請求,那聲音綿綿軟軟,那是任何男人听了都會骨頭酥的聲音。
孟漣城擰眉,她可是從未听孟卿雪這樣說話。便是十五年前,孟卿雪與軒轅淳碩見面她很溫柔,但也不是這樣的溫柔,這簡直就是低三下四。
軒轅淳碩垂眸不看她,但明顯他並不為她這種暴怒瘋狂之後的溫柔所動,又恢復了如同止水的模樣。
孟卿雪卻依舊那樣溫柔的看著他,其中的愛意絕對不是假的,滿眼都是他,站在一旁的孟漣城恍若多余。
「你真的瘋了。」簡直是喜怒無常,這樣的她,別說軒轅淳碩,便是蕭震岳看到了恐怕會驚訝。完全與他心中所想的那個女人不一樣,也不知他會不會失望。
但孟卿雪並不理會,現在,她的眼楮里只看得到軒轅淳碩,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
看她如此模樣,孟漣城搖搖頭,隨後轉身離開水榭。
本想知道關于白柳山莊的事情,但孟卿雪這個狀態,她恐怕一直也沒有再關心白柳山莊。或許是白柳山莊一直在主動幫她,這其中,真是謎團重重。
紅櫻築,這小島真是不錯,回廊環繞住整個小島,湖水聲聲,在這島上听起來美得很。
這麼美的地方,卻是有個瘋子,真是為這金鵠塢感到悲哀。
時近傍晚,太陽墜落西邊,湖水都成了金色的,在這島上看十分美。
遠處的小島在這里也看的清楚,那上面亭台樓閣十分精致,與這里相比絲毫不差。
但可惜的就是,沒有一個人,空蕩蕩的,只有風聲。
太陽逐漸墜落,小島上也沒有掌燈,湖水幽幽,顯得這島上異常漆黑。
倚靠著水榭的欄桿,孟漣城听著小島另一側的動靜,孟卿雪還在輕聲細語的說話,但軒轅淳碩一直沒回應,他現在的狀態,就如同一個活死人。
撇了撇嘴角,孟漣城真是覺得孟卿雪不值錢,那時滿江湖的愛慕者,個個不是名門就是世家,她卻都不要,偏偏在這兒祈求這個男人。
愛就愛吧,不走正道爭取,要做這些只會讓人生恨的事情來博得關注,但得到的根本就不是愛意的關注,反而是無盡的恨。
夜風很涼,孟漣城長嘆口氣,也不知渡口那里蕭震岳如何了,他若是知道了她已進入金鵠塢,他必定會跟上來。
孟漣城剛剛念叨蕭震岳沒多久,耳朵一動,湖水遠處傳來了動靜。
湖水被風吹動本就有聲音,但此時的聲音卻是破水之聲,隱約的,夾雜在夜風中的還有人的呼吸聲。
躍上高處,孟漣城看向遠方,漆黑的金鵠塢什麼都看不見,以她的目力雖能看出去很遠,但到了夜里湖面上起霧,便是目力再強也無法穿透白霧。
破水之聲愈近,孟漣城也依稀的能看到了,幾艘小船,每個小船上都有四五個人。不禁眸子微眯,都過來了?
躍起,踏著夜色,快速掠至紅櫻築的渡口,那幾艘小船也在朝著這邊快速接近中。
「你們怎麼都過來了?」以內力催音,她的聲音蔓延出去很遠,足以讓小船上的人听到。
「月亮,中元被抓走了!」驀地,小船上傳來蕭震岳的聲音,很急。
「什麼?」孟漣城立時擰起眉毛。
還未開口,身後響起孟卿雪極其不耐的厲聲,「都給我滾,再接近這里,我讓你們死無全尸。」
「卿雪。」一听這聲音,蕭震岳立即喚道。
「蕭震岳?你居然真的有臉來找我?」听到蕭震岳的聲音,孟卿雪的音調都變了。尖利,夾雜著恨意。
「卿雪,你真的在這兒。」听到孟卿雪的聲音,蕭震岳同樣變了音調,那是一種帶著壓抑的深情,讓听的人都覺得心碎了。
「孟卿雪,你少廢話。秦中元被抓走了,你知不知道是誰干的?」孟漣城可沒心思听他們倆敘舊,一躍而起,躍上長廊房檐上,冷臉質問對面五六米之外同樣站在房檐上的孟卿雪。
「秦中元?秦中元是你丈夫?」孟卿雪冷哼一聲,不關心。
「說,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手握成拳,指骨嘁哧 嚓作響。
「我一直都在這兒,誰知道你丈夫去哪兒了?」孟卿雪冷笑,那般冷血。
「月亮,中元是被白柳山莊的人帶走的。」蕭震岳喊話,同時,他們的船也到了渡口。
「白柳山莊!孟卿雪,白柳山莊在燕津的據點在哪里?」上前一步,孟漣城逼問。
孟卿雪只是給她冷冷一瞥,站于高處,裙擺飛揚,那般孤傲冷絕。
孟漣城眸光如刀,猛的一躍而起,恍若一道冷箭,倏地抵達孟卿雪面前。
手掌如柳,直奔孟卿雪面門。
孟卿雪躲開,同時回以一掌,但她那一掌可是不敵孟漣城的勁力,被她輕松拂開,而後準確的扣住她的喉嚨。
抓住她的脖頸拽到自己面前,眸光凶狠,「說,否則,我就掐死你。」
孟卿雪瞪視孟漣城,似乎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對待自己。
「說不說?」抓著她脖頸,孟漣城拎著她讓她雙腳離開房檐,她整個人立即墜在半空。
「月亮,不可!」小船已到達渡口,蕭震岳幾步躍上小橋,隨即便看到孟卿雪已被孟漣城抓了起來。連忙大喊,同時躍了過來。
孟漣城不理會,「孟卿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白柳山莊的據點在哪里?」她已經沒什麼耐性了,白柳山莊把秦中元抓走,到底因為什麼?莫不是,因為她對白柳山莊起了興趣,所以才抓了秦中元以示威脅。
孟卿雪被卡住喉嚨,根本說不出話來,若論力氣論勁力,她根本掙不過孟漣城。
蕭震岳身影極快,躍上了長廊的房檐,伸手去奪孟卿雪。
孟漣城腳下一轉,極快的躲開,「蕭盟主,此事你若是插手,別怪我跟你翻臉!」這個時候,誰也不好使。
站在房檐上,蕭震岳急的不行,「月亮,那是你娘!」
「別說這個惡心的字眼兒,在我這兒,爹娘全無。」冷聲,眼下,她只想知道秦中元在哪兒。
蕭震岳見她不听,隨後出手,以武力去從孟漣城手中奪孟卿雪。
眨眼間,三個身影于高高的長廊房檐上纏斗一處,都速度極快,殘影交錯,那交手之時勁力四散,和著涼風,在夜空呼呼作響。
渡口小橋上,蕭家幾個護衛站在那兒仰頭盯著他們打斗,那邊軒轅瑾帶領金鵠塢的護衛則直奔紅櫻築深處,尋找軒轅淳碩。
「你們不許過去!」打斗當中,孟卿雪一直被孟漣城緊緊抓住,蕭震岳數次要將孟卿雪奪過來,但都沒成功。
這期間,軒轅瑾等人進入了紅櫻築,孟卿雪自然听到了動靜,厲聲大喝,但苦于被孟漣城抓住,她想去阻止也不可能。
「月亮,快放開你娘。」眼見孟卿雪焦急的面目猙獰,蕭震岳十分不想看到,心痛難忍,便令孟漣城放開她。
孟漣城卻是不松手,「我就知道你見了她會幫她。蕭盟主,你若再耽誤我拷問,我真會對你不客氣。」一掌拍出,震得蕭震岳退後數步。
「蕭震岳,用不著你假好心,你做過的齷齪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孟卿雪厲聲呵斥蕭震岳,那猙獰的恨意讓蕭震岳明顯一愣。孟卿雪會這樣恨他,是他著實沒想到的。
孟漣城冷笑一聲,「她不領你情,你卻偏偏要幫忙,現今挨罵了可舒坦?孟卿雪,別跟我裝瘋賣傻,說實話,否則我就掰斷你的手臂。」說著,她一把擰住孟卿雪的右臂,向後一掰,那關節之間發出的脆響在這夜空十分響亮。
「月亮!」蕭震岳一驚,此時看出孟漣城絕對是不留情下狠手。
孟漣城不理會,盯著孟卿雪,她絕美的臉因為疼痛而扭曲,但那模樣卻是不及她發瘋時扭曲的模樣懾人。
「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據點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終于說了,但說了等于沒說。
孟漣城眯起眼楮,狠心再次抓著她的手臂向後掰,「真的?」
「臭丫頭,放開我!」或許真的疼了,孟卿雪狠狠瞪視她。
看她如此發瘋,孟漣城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深吸口氣,孟漣城松開她手臂卻極快的一掌拍在她後腰上,孟卿雪立即向前跌倒,順著房檐滾了下去。
蕭震岳想也沒想的一躍而出,在孟卿雪即將要掉在地面的時候接住了她。
「蕭震岳,放開我!」孟卿雪厲聲斥責,震得蕭震岳差點松手。
孟漣城沒有再管,飛身躍下房檐,隨後奔至渡口。
蕭五蕭九都在,剛剛的過程他們自然都看到了。
「小姐,您無需著急。秦公子是突然失蹤的,我們在馬車里看到了這個字條,給。」蕭九勸慰,同時將一個字條交給孟漣城。
立即拿過來,孟漣城上下看了一遍,是秦中元的字跡。上面寫著去白柳山莊喝喝茶,勿擔心。
瞧這語氣,孟漣城恨不得掐死那小白臉兒。
喝喝茶?誰知道白柳山莊安得什麼心,會請他喝茶?
「秦家的護衛呢?」秦家的護衛沒有跟來,想必是去找秦中元去了。
「回小姐,他們去找秦公子了。听秦公子的語氣,他不會有危險,你無需焦急。」蕭九安慰。
孟漣城深吸口氣,「他們都四散到別處去找了,但唯獨這金鵠塢沒人查看。金鵠塢很大,小島眾多,我要挨個去瞧瞧。」腦子轉得快,其實她也只是賭一把罷了。
話落,她舉步離開,躍上小船,濃夜中,小船瞬間離開渡口。
不再管紅櫻築到底會怎樣,但她拍在孟卿雪後腰上的那一掌,足以讓她半天緩不過來!希望軒轅瑾能抓緊機會,也希望蕭震岳能把握時機帶走孟卿雪。
金鵠塢水域面積廣,小島眾多,因為都沒人,所以都是黑漆漆的。
孟漣城撐著小船一路走,路過十余座小島,個個小島都建有精致的樓閣,有的小島很高,那建築也很高,黑漆漆的恍若矗立在夜空中的一把刀。
茫茫黑夜,只有船的破水聲,孟漣城心下不禁有些焦急,便是秦中元聰明,而且留下的字條也十分輕松,但她還是有些擔心。
小船進入霧氣當中,視野更是朦朦朧朧,霧氣微濕,吹在臉上黏黏糊糊的。
霧氣的面積很大,小船在白霧當中穿梭了許久,卻還沒有走出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濃濃的白霧似乎變薄了。
微微眯起眼楮,孟漣城打量白霧的深處,驀地,似乎發現了一些亮光。
心頭一震,腳下運力,小船的速度更快了些。
濃霧漸漸散去,而那大約五六百米之外的小島也進入了視線當中,島上的燈籠都亮著,在這漆黑的夜里格外顯眼。
愈發近了,大約還有一二百米時,從那島上有陣陣香氣飄出來,像是花香,又像是茶香。
聞了聞,孟漣城搖頭,這種香味兒她不認識,不知是什麼東西傳出來的。
小船繼續靠近,渡口那兒掛著燈籠,沒等小船靠岸,孟漣城腳下一踮直接躍上了小橋。
無聲息的落于橋上,斂起聲息,孟漣城的影子瞬時消失于橋上。如同鬼影一般,掠上小島。
這小島與紅櫻築不同,這里面積很廣,花叢樹木片片,各種亭子幾米之外就有一座,精致的很。
掠過那些亭子,孟漣城直奔建在島中心的建築,如同一座大莊園,只是沒有高牆罷了。
躍過花叢跳到一樓閣後,腳步無聲的繞過這樓閣,出現在眼前的是燈火通明的一座小樓。
一樓大廳的門是敞開的,里面燈火明亮,一個華裙女子端坐于主座之上,發式華麗,上面綴著金步搖。
她的五官不是很漂亮,但是卻別有風韻,那種優雅的氣質是由骨子里透露出來的。
此時她正喝茶,那動作很風雅,于明亮的燈火中,她看起來恍若一幅會動的畫兒。
孟漣城看著她,雖不知這女人是誰,但她可以肯定,這女人絕對來路不凡。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喝杯茶?」驀地,那女子開口,她沒一點武功,聲音也不大,但孟漣城足以听得到。
孟漣城一詫,她可以肯定她走來這一路沒有驚動任何人,但這女人還不會武功,她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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