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岳的消息公布完,派人快馬將盟主令送往松霧門,而後又委婉的請諸位江湖人士離開蕭府。舒愨鵡從今日開始他不再是武林盟主,也不是蕭家家主,無權利再邀請各位住在府中。
想當然的,若是孟漣城邀請他們留下過夜,他們恐怕更覺得心里沒底,于是乎,紛紛的與蕭震岳告別。有那麼幾位還顯得特別義憤填膺,覺得蕭震岳這樣的做法就是個懦夫。
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有的人有其他的想法,這很正常。蕭震岳也顯得很淡然,無論之後外界對他的評論是什麼,他都能平靜的接受。
孟卿雪卻是完全不受外界影響的樣子,明眼人都知道,蕭震岳卸下所有事務與她有不可分的關系,但她卻恍若沒看見。
但其實,她心里應該是明白的,只是,明白了也不曾感動。
將最後一個人送走,蕭震岳長嘆口氣,要說不遺憾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輕松。
「月亮,你隨我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向孟漣城,他消瘦了許多的臉上有著尋常時見不到的光彩。
起身,孟漣城看了看秦中元要他等著,隨後與蕭震岳離開忠武堂。
傍晚了,細雨停了,但天空依舊是陰著的。烏雲層層疊疊,讓人也跟著不禁有些壓抑。
兩人于長廊上行走,蕭震岳雙手負後,步伐很輕松,
孟漣城不時的看他一眼,最後忍不住笑起來,「這般輕松?你就沒有一點點的不甘心?你做了這麼多,她都不感動。」孟卿雪是鐵石心腸。
「沒有。你若是能夠體會我這十余年一直覺得再也見不到她,而現在她又重回身邊,願意與我終日相對,就能知道這些所謂的責任,風光,根本算不得什麼。」蕭震岳回答的很干脆。在燕津時見到孟卿雪,他就已經傷透心了,那二十多年前的人再也回不來了。但現在,可謂老天又給了一次機會,他若是不把握住,恐怕接下來的二十年他還會後悔。
「我沒辦法體會,不過理解你。你肯定是上輩子欠她的,所以這輩子要傾盡一切的去補償。補償吧,只要到時別再後悔就成。」孟卿雪那麼作,也只有他能受得了。
「不會後悔。」蕭震岳笑,整個面龐都舒展開了,這麼多年,他從未這樣笑過。
孟漣城不敢苟同,雖然每個人心里都會多多少少的有些執念,但如同蕭震岳這般的,實屬少數,太過瘋狂了!
隨著蕭震岳走到書房,這里從此以後就歸孟漣城了。
牆上掛著字畫,不是名家的,全都出自蕭震岳的手筆。
山水很有意境,尤其一幅雨後初晴畫的格外好,便是孟漣城這不懂畫的,都覺得好。
然而,蕭震岳卻是開始動手一幅一幅的給摘了下來。小心的重新卷起,系上帶子。
「拿走做什麼?畫的不錯。」倚著書案,孟漣城雙臂環胸的看他的動作。
「這都是為卿雪畫的,二十多年前我們一同看過的風景,都在這些畫上,我要拿給她看。」蕭震岳的動作依舊很小心,說的話卻是讓孟漣城有絲絲心動。
「那書案上的玉印你要保管好,以後無論府中有何大事需要你定奪,書面上的你都要蓋印,一定要保管好。其他的事可以交給蕭三等人去做,他們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出賣你,你也要善待他們。」收起了所有畫卷,蕭震岳走過來交代道。
拿起那玉印,孟漣城看了看,隨後點點頭,「我知道。」
「有事與中元多商量,他懂得多,會幫你的。善待小宇,他很依賴你。」其實他也知道孟漣城不會對蕭宇不好。
「放心吧。」她必定不會虧待了他。
蕭震岳嘆口氣,隨後將腰間的玉佩解下來遞給孟漣城,「這給你,戴在身上。將它嵌到椅子下的凹槽里,就會彈出一把鑰匙,那是密室的鑰匙。」
「密室在哪兒?」走到書案後的椅子旁,彎子看了看,果然有個凹槽。
「書架。書架能推開,後面就是密室。蕭家百多年的財寶都在里面,你要保管好。」盡數告知,蕭震岳當真是什麼都不要了。
看向椅子後靠牆的書架,古樸的沒一點耀眼之處,怪不得蕭震岳
說是百余年的財富,這機關想必也存在了很久了。
「放心吧,我會保管好的。」收起玉佩,孟漣城長舒口氣,她也成了一家之主了。
「蕭家的生意雖不如長鶴山莊做的那麼大,但都是百年老字號,每年的收入匪淺。這些一直都是蕭四蕭八在管理,你要虛心學習。」蕭震岳說的這兩個人孟漣城自然也都認識,並不陌生。
「嗯。」點頭,生意的事,她懂得不多,還需要向秦中元請教才行。
「唉,交給你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們就離開。」拍拍孟漣城的肩膀,他是很安慰的。
「蕭夫人怎麼辦?」揚高眉尾,今兒下午蕭夫人就沒出現,也不知怎麼樣了。
「她回金燕門了。」提起蕭夫人,蕭震岳明顯有些愧疚之情,但也僅僅是一丟丟。
「我知道了,明兒你放心走吧,剩下的事我來處理。」看著他,書房中光線暗下來,她才覺得他好像有點老了。
「好。」欣慰的看著她,隨後收起那些畫卷離開。
天色暗下來,小廝進來掌燈,書房里亮起來,孟漣城坐在了書案後的椅子上。
椅子寬大,這是這個家的家主才會坐的位置,果然與別的椅子不一樣。
紅唇彎起,孟漣城突然能理解那些一輩子奮力往上爬的人是什麼心境了,在這兒坐著,果然不一樣。
門被敲響,孟漣城抬頭看過去,稍稍一听氣息,眉目彎彎,「進來。」
門從外推開,在燈火中依舊載滿貴色的秦中元從外走進來,一眼瞧見坐在書案後的孟漣城,他笑起來,「在下有事相求,不知夫人可有時間啊!」
倚靠著椅子,孟漣城的確是一副boss的模樣,听聞他的話更是笑不可抑,「公事太多,秦公子的事情我只能延後處理了,等著吧。」
「感覺真是不一樣了,不過你也太過傷人了。在山莊時,只要你來了,我手頭上任何事都可以放下。」走過來,秦中元模了模書案上那名貴的筆洗,這里的擺設不亞于他的書房。
「行行行,往後你秦公子是我的高級會員,任何時候你都排第一。」孟漣城連連點頭,她是他的vip,他也是她的vip。
「這還差不多!來,讓我坐坐這椅子。」抓著她的手將她拽起來,他旋身坐在椅子上,順帶著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坐在這兒的感覺是不是很不一樣?」笑看懷里的人兒,燈火下,他的臉俊美如妖。
「不錯,讓我都想試試坐上皇帝老兒的龍椅感覺感覺了。」孟漣城輕笑道。
「我可以給你打造一把龍椅來坐坐,只是得偷偷模模的。」若是傳出去,可都糟糕了。
「切,你打造出來的那也不是真的龍椅。待得有時間,我去皇宮溜達溜達,坐坐皇帝老兒的龍椅,過把癮就行了。」她還真沒闖過皇宮,如今倒是想去見識見識。
「皇宮守衛森嚴,高手如雲,哪兒那麼容易闖。」秦中元不敢苟同,皇宮可不是那麼容易闖的。
「早就听說皇宮高手多,我倒是想去見識見識。」听說有些比之江湖上的高手還要厲害,而且很神秘,甚至連姓名都不為外人所知。
「今年的宮宴還會邀請我,帶你去。」慢慢摩挲她的腰,她有什麼要求,他都能滿足。
「好啊,帶我這個土包子去開開眼界吧。」抿唇,身在秦公子身邊,真是借光啊!
秦中元輕笑,她可不是土包子,她的見識可比他要廣闊的多,因為她可是記得前世的人,而且還是另外一個世界,他才要甘拜下風。
「蕭盟主、、哦,不對,現在要叫蕭老爺,他們何時離開啊?」蕭震岳必定不會與孟卿雪在這里長住。
「他打算明天就啟程。還有,蕭夫人回金燕門了。」估模著用不了兩天,金燕門就得殺過來。
「我知道,派人跟著了。不用擔心,金燕門那老頭雖有些難纏,但對付他很容易。」他全然未放在眼里。
「行,交給你了。對了,他剛剛把密室的鑰匙給我了。」拿出玉佩掂了掂,她倒是想去看看那密室里到底有多少寶貝。
「蕭家的家財也不少,百余年的積累,便是你一直無所事事,也能養活的了三代人。」看著那玉佩,秦中元認出是蕭震岳戴在身上的那塊,原來這是密室的鑰匙。
「我沒打算無所事事。」起身,順帶著將坐在椅子上的人拉起來。而後蹲下,將手里的玉佩按到椅子下的凹槽中。
清脆的 擦一聲,一把黃金的鑰匙由上方掉下來,掉在了地板上。
拿起來,孟漣城站起身,「拿到了。」
「原來那玉佩是取鑰匙的。」秦中元雙手負後,薄唇帶笑。
「走。」繞過椅子,走向後面靠牆的書架。抬手去推,這對孟漣城來說輕而易舉。書架被推動,聲音很沉悶,听起來應當是很重。
秦中元站在一旁看著,對孟漣城的力氣更為驚嘆了,「夫人一身的牛力氣,佩服。」
「閉嘴。」輕叱,他的語氣很難听。
秦中元輕笑,隨著書架被推開,後面的牆露出來。
牆上有一個巨大的凹槽,中間有一塊凸出,手放上去正好。凹槽中間,一個鎖眼就在那兒。
拿著鑰匙插進去,擰,牆里發出嘁哧 嚓的聲響,就好像什麼機關被啟動了一樣。
孟漣城握住那塊凸起,然後用力一擰,面前的牆活動了,隨著灰塵飛揚,牆向上開啟。
後退幾步與秦中元站在一起,隨著那石牆向上開啟,里面的事物也進入眼中,幽深甬長,黑漆漆。
石牆徹底升上去,倆人對視了一眼,「進去看看?」
秦中元點頭,「走吧。」
牽手,孟漣城在前,走進了漆黑的甬道。
沒有光線的地方秦中元就看不到了,不過前面的孟漣城能看到,他完全是隨著她走。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孟漣城停下,「這密室也是在地下,前面就是台階了,一直向下。」
「看來,所有富有之家儲存財寶的地方都在地下。」秦中元微微搖頭,與長鶴山莊太像,他有些不喜。
「嗯,而且我在這兒就嗅到了金銀財寶的味道。」吸了吸鼻子,那些東西確實有味道。在長鶴山莊,她隨著秦中元走下湖底密室的時候也是聞到了這種味道,可見蕭家的錢財的確不少。
「狗鼻子,我什麼都聞不到,也看不到。」由她身後抱住她,在這里他就是個盲人。
「還要下去看看麼?」任他抱著,這里的空氣有些潮濕,不過隨著他抱上來,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
「我也看不到。」抱怨,去看的話,還是她自己能看到,他卻什麼都看不見。
「也是,下去了你也看不到,那算了,咱們回去吧。」轉過身,秦中元又從正面抱住她,擺明了不想走。
抿唇輕笑,孟漣城也環抱住他,「秦公子,你又春心蕩漾了?」身體緊貼,她感受到了這小白臉兒身體的絲絲變化。
「嗯!」臉埋在她發間,他回答,聲音悶悶的,好听的緊。
笑出聲,孟漣城緊緊摟著他,「這地方實在不適合,咱們出去。」
「我覺得很好。」話落,他吹開她脖頸旁的發絲,然後親吻她的脖子耳朵。
孟漣城感覺很癢,輕笑的躲著,向旁邊挪了兩步,就貼到了牆上,已退無可退。
秦中元身子一轉,將她堵在牆壁與自己的身體之間,由脖頸間游移至她的唇角,然後咬住她的唇瓣。
輕哼了一聲,孟漣城開始回應他,這漆黑不見五指的地方氣氛逐漸火熱。
「轉過來。」紊亂的呼吸當中,一陣衣衫悉索的聲響,之後便是秦中元帶著急切的聲音。
漆黑中,孟漣城壓抑的嚶嚀在回響,這里不為外人所知,其實便是她很大聲也不會有人知道。
月牙兒升至半空,孟漣城與秦中元終于從書房中出來了,星辰如此好,想不到他們在密道里折騰了那麼久。
「餓了。」伸了伸懶腰,雖然想懶洋洋的躺著,但此時她的肚子更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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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辛苦的應該是我,你倒是吵著餓了。」攬住她脖子往自己懷里一勾,秦中元衣袍整齊,相較于孟漣城散開的長發,他可是整潔的很。
「你是純屬活該,我才是真的餓了,我肚子都在叫了。」模著肚子,孟漣城搖頭,這小白臉兒是辛苦又快樂才對。
「是是是,我活該。夫人請,咱們去吃飯。」攬著她走,孟漣城任他拖著,倆人黏黏糊糊,路遇的蕭府護衛都有些不適應,反倒長鶴山莊的護衛相當淡定,恍若未見。
抵達餐廳,不過一會兒飯菜便送來了,孟漣城風卷殘雲,秦中元雖是也有些饑餓,但吃相優雅。
「少吃點兒,一會兒該睡覺了,吃多了你會不舒服。」放下筷子,秦中元吃的不多。
孟漣城卻是不管那麼多,掃了他一眼,略有些嫌他事兒多,「我知道。」嘴里有食物,話語也很含糊。
薄唇微彎,看她這樣子相當可愛。
然而,孟漣城的飯還沒吃完,蕭宇從飯廳外闖了進來。
一瞧見他,孟漣城放下了筷子,「這都半夜了,你怎麼不睡覺?跑來這里做什麼?」
蕭宇眼眶紅紅的,幾步奔到孟漣城面前,「姐,我爹說他要走了,我娘也不見了,他們都不要我了。」
孟漣城恍然,隨後拉著蕭宇到自己懷里,「因為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沒辦法再陪著你了。沒事兒,他們不陪著你,還有我。」
「姐、、、、」摟著孟漣城的腰,蕭宇小聲抽泣。
秦中元坐在長桌對面看著,雖是有幾分不耐,但卻沒有說什麼。
「好了,別哭了,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動不動的就哭鼻子。他們走就走吧,也改變不了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走的。」模他的頭,孟漣城的勸說雖是有些沒誠意,但她一向這樣說話,蕭宇完全能听得進去。
「嗯、、、可是,我娘再也不回來了麼?」蕭夫人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說,他追著她,卻沒追回來。
「我也不知道。」讓他坐下,孟漣城看了一眼秦中元,眼里也頗多無奈。
秦中元揚了揚眉什麼都沒說,她現在是家主,蕭宇又本來就依賴她,他現在不好多管。
「姐,你陪著我好不好?」嘴一癟,蕭宇那小模樣很可憐。
眨眨眼,孟漣城沉吟了下,隨後點點頭,「行。」
秦中元哽住,眼里諸多不爽,憑什麼他媳婦兒得陪著這個小屁孩兒?
不過,他便是不爽也沒辦法,孟漣城已經答應了,而且蕭宇一副終于安心的模樣,他實在沒辦法與這個小屁孩兒搶人。
最後,秦中元還是自己回了他們居住的院子,今兒他要自己睡了。
而孟漣城,則帶著蕭宇回了他的小樓,小樓內空無一人,讓一個孩子住在這兒,實在太過冷清了。
「睡吧!」看他躺在床上,孟漣城給他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看著他。
「姐,你別走。」拉著孟漣城的手,蕭宇可憐兮兮的。
「我不走,放心吧。」任他抓著自己的手,看他這模樣,孟漣城就想到了他小時候,小小一只,可愛又可憐。
有了她的承諾,蕭宇閉上眼楮,小小的唇角掛著安心的笑,可眼睫毛還是濕的。
一直坐在這里陪著蕭宇,猜想秦中元那廝可能現在還在罵人,不由得彎起唇角,想想就覺得好笑。
她猜的不錯,秦中元確實是在罵人。獨自躺在沒溫度的床上,他真覺得這比北方的寒冬還要冷。
習慣了她在身邊,有她身上的溫度溫暖他,現今突然的獨自一人,就好像躺在荒郊野地里。
輾轉反側,半夜了,可是他卻一點困意也沒有。就是覺得不舒服,滿身不舒服,哪兒都不舒服。
如此艱難的一夜很快過去,翌日天亮,身在小樓里坐在床邊靠著床柱閉眼小憩的孟漣城就被上樓的腳步聲驚醒。
睜開眼,感覺一下那腳步聲,不是秦中元,而是孟卿雪。
看著門口,
下一刻,一襲白裙的孟卿雪出現在那里。
「月亮。」走進來,孟卿雪氣色很好,面容清冷,氣質獨絕。
「怎麼過來了?」看她這樣子,孟漣城其實是很欣賞的,恍若她初見她時。
「蕭震岳說要帶我今天離開這兒,你同意了?」走過來,看了一眼床上還深睡的蕭宇,孟卿雪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你不想和他走?我要主掌這里,你們一直在這兒,會阻礙我行事。」孟漣城看著她,這時候反倒覺得她有點可愛。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隨他離開吧。你要是有事找我,我會馬上就回來。」果然,她現在的重心轉移到了孟漣城的身上。
忍不住的彎起紅唇,孟漣城點頭,「好。」
「你對他另一個孩子倒是不錯,這孩子是個傻子,你對他好也成,反正也不會阻礙你。」她對蕭宇的看法就是,一個傻子。
「他不是傻子,只是成長的比較慢。」孟漣城不贊同,這樣說一個孩子未免太惡毒。
孟卿雪什麼都沒說,但那表情卻很明顯,在她看來蕭宇就是個傻子。
「同他離開後,不管他帶你去哪兒,你都給些好臉色。為了你,他連事業家業都不要了,你對他好些才不枉他為你放棄所有。」孟漣城交代,但看孟卿雪根本就沒上心。
「你別管了,管好你們自己吧。若是喜歡孩子,就自己生,自己生的永遠比別人生的要好。」孟卿雪如是說,又好像是在說自己。
「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我還不錯?」站起身,孟漣城第一次听她這種說法,覺得甚為驚訝。
「不是不錯,是非常優秀。」看著她,孟卿雪的眼里的確浮現幾許滿足,這是以前瘋狂的她不會表現出來的。
「多謝,你能這樣說,著實讓我受寵若驚。」微微眯起眼楮,孟漣城琢磨著她,她現在越來越討喜了。
幾不可微的笑笑,十分驚艷,「你若能摒棄以前我對你帶來的傷害,我會表現的更好。」盡管她不知道以前她到底給她帶來了什麼傷害,但依據蕭震岳說的,和孟漣城所有的表現,她覺得她肯定是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
點點頭,孟漣城好像真的听進去了,「我盡力。」
倆人能如此平和的對話,孟卿雪真的感覺很欣慰,相信以後,她們之間也會越來越好,不會再如同陌生人一般。
蕭震岳決定要走,真的是馬上就走,不做任何多余的停留。
太陽初升,一輛簡單的馬車就準備好了,停在蕭府的後門,很低調。
他們離開,只有兩名護衛跟隨,而且是上一輩的老護衛了,都比蕭震岳還要年長。
如此低調,是蕭震岳內心的想法,他想從此後再也不過問江湖事,只潛心陪伴孟卿雪。
蕭三等護衛相送,還有孟卿雪與秦中元。
一晚沒睡的秦中元眼楮有輕微浮腫,不過卻不阻礙他的俊美風華,在這太陽初起時分,萬分奪目。
「主子,要保重。」蕭三很不舍,他與蕭震岳年齡相當,他們可謂是一同長大的,情同手足。
「輔佐月亮,也要保重自己。」拍拍蕭三的肩膀,蕭震岳嘆口氣,他很輕松。
點點頭,蕭三這充滿男子氣概的中年男人臉上也露出傷感之色。
「時辰差不多了,咱們走吧。」看向孟卿雪,他滿目柔色。
孟卿雪沒什麼表情,只是看了一眼孟漣城,而後隨著蕭震岳走上馬車。
蕭震岳走的很瀟灑,也很快意,與孟卿雪相伴,不管前路是什麼,他都能笑著面對。
看著馬車走遠,孟漣城深深舒口氣,接下來她就真的成為這偌大家族的主人了。
「夫人,咱們回去睡覺吧,我一夜沒睡。」身子一歪,秦中元倚靠著她,他真的很困。
微微仰頭看著他,孟漣城輕笑,「我也一夜沒睡。」
薄唇含笑,「離開了我就睡不著了是不是?」
抿唇,孟漣城幾不可
微的掃視了一下四周,蕭三蕭五等人都刻意的避開視線,佯裝沒听到他們說話。
「少臭美,我坐了一夜,你見過誰坐著會睡著的?」輕叱,其實也有一大半兒的原因是秦中元沒在身邊。若是他在身邊,她倚靠著他也能夠睡著。
「所以,咱們倆都是一夜未睡,現在應該去補眠,我眼楮睜不開了。」環住她的腰,比她高很多的人非要耍賴皮,諸多人覺得此時站在這兒很尷尬。
孟漣城任他摟著,周遭人她也不是太在乎,反正以後必定長時間相處,現在不適應,往後會更沒辦法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