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二十四章未開已凋零(二)
「玉禪!」西王母第一個沖到玉禪面前,「你吞了什麼,快吐出來!」
玉禪慘淡的看著西王母︰「母後,兒臣沒救了。(鳳舞文學網)」
「你胡說什麼!快吐出來!」西王母急著說,見玉禪不動,西王母情急之下將手化為利爪,一把插進玉禪胃中,想要把那藥丸摳出來。
玉禪臉色大變,疼的渾身抽搐,疾呼︰「母後饒命!」
西王母冷笑道︰「你不是要自殺嗎,怎麼還求饒命?你不覺得可笑嗎?」
「母後住手!」玉禪冷汗淋灕︰「兒臣所服的是太息……紅淚……」在巨痛之下玉禪話都說不利索了。
「太息紅淚!」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西王母收手,怔怔地看著玉禪。
玉禪支撐不住就要摔倒,元天一把接住玉禪︰「玉禪!」
天帝也急忙趕過來︰「玉禪你這是何苦!」
佛祖看著玉禪蒼白的臉色重重的嘆了口氣︰「冤孽啊!」
「母後,這太息紅淚是從五位毒神仙子體內提煉出來的,劇毒無比,兒臣在一個時辰之內必死無疑……」
還沒等玉禪說完,西王母一把把玉禪從元天懷里揪了出來︰「不行,你給我吐出來!」
說著強行運功讓玉禪嘔吐,玉禪把胃里的所有東西都吐出來了,但太息紅淚的毒早已深入肺腑,玉禪的暗紅色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沒用的,母後,太息紅淚是液體,沾之即亡,兒臣是天神,一般的凡物又怎麼能殺死兒臣呢?請母後听兒臣一言!」
說著,玉禪看向天帝︰「人界之禍總該有人承擔,玉禪以天神之體,人皇之尊以死謝罪,總算有個交代了吧!請天帝扶觀音上位,暫代玉禪。天帝不要打開天地屏障,莫讓外界之人進入人界!」
天帝本不想答應,這麼好的機會入主人界,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但看玉禪如今這般模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天帝不答應嗎?玉禪之死都換不回天帝一絲垂憐嗎?」玉禪吐了一口黑血,氣息又微弱了幾分。
畢竟是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天帝甚是喜愛玉禪,看見玉禪這般光景不禁心下巨痛,「朕答應你,朕一定會在天外守護好人界的,決不讓任何人私闖人界!」
玉禪滿意的笑了笑,她總算是死得其所。玉禪又看著佛祖︰「師傅,自殺是大罪,禪音愧對師父教誨!但禪音為了人界而亡,師傅能原諒禪音嗎?」
佛祖嘆息道︰「禪音命中該有此劫,待你回來定然能夠造福蒼生!須知禪音之死便是新生!」
玉禪見佛祖並不怪罪,心下大喜︰「謝師傅!」
緊接著玉禪又忍著巨痛對西王母說︰「母後不要難過,母後本就……本就許兒臣死後轉世……」這時玉禪突然覺得眼前東西變得模糊起來,她已看不清眾人的臉龐,玉禪不禁心下大驚︰「母後!」玉禪伸出手去找她的母後。
西王母連忙抓住玉禪的手︰「玉禪!」
西王母將功力一點點注入玉禪體內,玉禪臉色緩和了些︰「母後!兒臣愧對人界百姓,無法面對心靈譴責,這樣也……也算是……一種解月兌吧!只是……我這樣夠不夠……贖了我的一身罪孽?」
「夠了,夠了!」西王母悲痛的說︰「傻孩子,此事你雖月兌不了干系,但也不能全然怪你,這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母後都同意你轉世了,你何苦自毀仙體!」
「我知道……兒臣一生坎坷,愛情求之不得……又辜負了元天殿下……一片深情,」玉禪又吐了一口黑血,眼楮里也開始滲出血來,玉禪咬著牙打起精神說道︰「風月無解,不死不休……我死了,是不是一切苦難都結束了?」
「玉禪!」元天萬分悲痛。
「那日殿下棄我而去,可是恨玉禪?玉禪就要死了,殿下能……原諒玉禪嗎?」
「我哪有怪過你!玉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偏心,你一向叫皇兄初陽哥哥的,卻稱我為殿下!」
玉禪不禁動容︰「元天!」
元天拉著玉禪的手,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落了下來。
「母後,趙公明、冰夷等人……對人界有功,請母後……論功行賞!」玉禪說得每個字都似乎用盡了她的所有力氣。
「好好好,我兒放心!」西王母說不上來的心疼。
「天帝……」玉禪頓了頓,猛地吐了一口血。
「玉禪!」天帝心中莫名的失落和悲痛。
「初陽他現在獲罪……被禁華陽宮,他亦是情結不解,天帝,你許他……陪玉禪一起轉世吧,玉禪是被貶凡塵,自生自滅,而殿下……則是下凡歷練,功德圓滿後……由天庭接回,賜回仙體,再擔大任!」
天帝略一思索,的確初陽如今一蹶不振,精神萎靡,天帝原本也十分難心,也許下凡歷練一世他就會想通,于是說︰「好,朕答應你!」
「素雨也……也挺不容易,讓她……一起轉世吧,我想和她有個平等的機會……」
「好,準奏!」天帝說道。
「玉禪!」元天悲慟道︰「看,你還是那麼偏心,你轉世只想到了皇兄卻不帶我!」
「你湊什麼熱鬧!」天帝怒道︰「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你也沒有什麼重罪,胡鬧什麼?」
「誰說我沒有罪了!」元天把所有事情一股腦全抖出來了︰「兒臣怕玉禪此劫難過,遭到重責,于是私自前往冥界,假傳父皇聖旨,騙得冥界陰陽簿,打算按照上面安排的時間讓人界被壓冤魂準時投胎。假傳聖旨就是死罪,所以兒臣可以和玉禪一起轉世!」
「什麼!」天帝震怒,一把揪起元天。
「天帝息怒!」西王母擋住了天帝。天帝一松手,元天跌坐地上。
玉禪努力抓住元天的手︰「我一直以為,上次你看……看見人間慘象,深恨我,不會原諒我……我一度傷心自責……沒想到,這幾日……你竟為我……為我做了這麼多!」玉禪眼淚混著血簌簌落下,感激涕零!
「玉禪,我當時只是一時之氣,我對你的心從未變過!早知你會誤會,你就是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元天又對天帝說︰「父皇是不同意兒臣下凡轉世嗎?父皇要逼兒臣像玉禪一樣自毀仙體嗎?」
「你!」天帝簡直被元天氣瘋了,「好好好,準你同玉禪一起轉世!」
元天听後大喜,急忙向天帝叩頭謝恩。天帝則是心如刀割。
「陛下!此次人界之所以損失慘重,是因為人界之神勾結異界妖邪,打開人界入口才使人界生靈滅亡速度大大加快,青鸞總領五界之神,定然月兌不了干系!況且,元天、初陽等人被孽緣纏身,她作為之神能沒有責任嗎?請天帝讓青鸞一同轉世!」西王母說。
「嗯,這個……」天帝開始猶豫了,一方面天帝喜歡青鸞,另一方面天庭愛慕青鸞之人頗多,讓她轉世只怕……
「天帝難道忘了,她是之神,如果她不跟著一起轉世,那麼這些孩子的孽緣將繼續下去,永無止境!」
也是,天帝心道,于是對西王母說︰「準奏!」
這時玉禪快撐不住了,痛苦的說︰「母後,您把兒臣神魂……抽出來……用定魂珠封住吧,然後將……兒臣尸體……葬在姑射仙山吧!兒臣好……好難受!」
「你這回知道難受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安置你的仙體?」說著西王母將玉禪的神魂抽了出來,玉禪身體倒地,西王母看都沒看玉禪的神魂一眼,抱起玉禪尸首走了出去,玉禪神魂呆呆地看著母後的背影,萬千感慨難以以一言窮盡,玉禪神魂嘆了口氣,乖乖的跟在西王母身後回了閬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