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給個抱抱 第四章 緹縈懷春

作者 ︰ 胎記

()章節名︰第四章緹縈懷春

「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里。」緹縈天天背誦詩歌,滿目蔥籠,晴天麗日,雲淡風輕,一時文學修養大增,不僅如此,她也會寫詩歌了。而且,從小就手拿一枝狼毫的她,寫得一手好字,人道楷書難寫,她就專門寫楷書,寫得那個好啊,連她哥哥範軾都吃驚。有時,有達官貴人知道緹縈的美貌又如此多才多藝,就想著請了一幅字掛在家里的書房里,見字如見美人。但自從範軾得了官後,他就一心想著萬一妹妹成了皇帝的女人,不能把妹妹的東西流落民間。

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人們都不知道緹縈姑娘的字好到了什麼程度。雨打芭蕉,草色青青,綠水長流,。春花秋月,緹縈不食人間煙火。

當然,沒有人知道,在夜深人靜之時,緹縈會一個人行走在屋頂,像一只敏捷的貓。她是一個中了毒的偷兒。這事兒,只有她爹娘知道。爹睡得淺,女兒的動作再輕他都感覺得到,他有一雙听風的耳朵。母親在嘆息,她從不說女兒一句,只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到寺里贖她的罪過。

緹縈知道爹的心事,但她就是要做給他看,只要他還賭,她就偷。

皇帝的選秀當然是一件大事,其間的故事可以說上七七四十九天,但緹縈憑著哥哥不算高的官位,參加了選秀的環節,卻不知選秀中各種環節充斥著**作偽舞弊,全國性大面積嚴重的**,讓她對做皇帝的女人失去了興趣。她想啊,都這般以錢開路,不以美貌、健康與德才為標準,皇帝能得到什麼好女人呢。個個都想攀高枝,皇帝是最大的受害者啊。緹縈如果落選,那還真不是她緹縈的損失。而那些花了大錢進了後宮的文盲女人,到最後還不是自生自滅。

這里說一個小故事。那個冬天啊,滴水成冰,呵氣成凍。北風把人的鼻子都吹得要掉了。地上寸草不生。宮里的雪堆得人那麼高,半月不化。一年又一年選進去的宮女,不到30頭發就熬白了。一群白發女人擠在宮牆里邊曬太陽,曬啊曬啊曬暖和了,心有點活氣了,可是她們這輩子一個男人也沒見著,幾千個女人合用一個老男人,她們誰也沒見著一眼,花痴比例不小。這個說,姐妹們,大家一起來說說咱們的男人吧。那個說,你好丟臉知道不,一次都沒用上,哪個是你男人了。這個說,听說咱們的男人偉岸英挺,風流倜儻呢。那個說,我倒是听說他小鼻子小眼,瘦得只有一把骨頭。大家說,咱們的男人吃得好穿得暖,怎麼瘦得像窮人呢?咱們是沒能沾點雨露,可是至少還有一百多個女人還在剝削他,折磨他,榨他,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就有層出不窮的美女謀害他。

陽光明媚。花朵一般的女子們穿著五顏六色的裙,排著隊站在宮中的台階上,左轉右轉抬頭低頭受人目測。

大太監叫到了範緹縈的名字,皇帝坐在百步之外,聲音卻如洪鐘一般,問道,可曾讀過什麼書?

緹縈道,讀過。

可會習文寫詩?

緹縈想,這個皇帝哥哥太有意思了,女子寫詩的不多,他難道看出本姑娘詩人氣質?不過呢,閨閣詩脂粉氣,背出來皇帝也不喜歡,于是說︰會。

皇帝說,但背一遍無妨。

皇後坐在皇帝左邊,儀態端方,頭上像頂著一個大磨盤,仍趾高氣揚;皇帝的母親太後坐在右邊,威嚴有加,嘴角兩道深深法令紋,眼皮厚厚的,凶女人。緹縈于是背了一首陶一明的詩︰春無蹤跡怎知?除非去問黃鸝。百囀無人能解,因風吹過薔薇。

皇帝坐直了疲倦的身子道,詩文還算通順。

皇帝還沒發話留用。旁邊的皇太後說,不可。此女子名字犯了沖,皇帝好糊涂。

皇帝說,朕現在就想一個名字給她。皇太後又說,天下女子有的是,這個就算了。

緹縈人離皇帝50米外,不知道有什麼變故,但也分明知道皇帝的娘沒有看中自己。她心里還是有點不甘,旁邊那個叫艷艷的女人,左右臉都不對稱,講話聲粗如男人,還得到了留用,都什麼眼神,都什麼品位,都什麼口味。但也只能再三謝恩起身走人。心里咒那個裝神弄鬼的死老太早點歸天。

緹縈經過選秀失敗一事後,反而不急著嫁人了。于是與膽大妄為的貼身丫頭伍兒一起,專干人間最好玩的事。

那晚隨著濃霧進了周氏奢華莊園的兩個女子,人如妖精,行如鬼魅,兩個人影子一閃便不見了蹤影。其實,登門入室,不請自到,見財起意,她們立志以後就聯手干這個了。

霧越下越濃,眼皮蓋子被霧壓得都掀不起了。紫藤花架下,有兩個聲音在交流︰小姐,在周家土鱉莊園轉悠大半夜了,這屋那屋的,這院那院的,這橋那山的,奴婢看找到天亮也找不著王知府,我們還是趁天亮前撤回去吧。

另一個聲音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知道我爹爹諸事不做,整天吃喝賭博,終歸有一天我這小姐身落得給人家當丫頭。如今知府大人自個兒來到咱們地盤,這大好機會怎麼能夠丟失。要麼劫財要麼劫色要麼財色雙收,絕不落空。丫頭說,好啊好啊,你做知府小妾,我呢給知府大人端茶送水磨墨遞紙。

緹縈鼻子里哼出濃重的鼻音,心里道︰且勾搭吧,研墨這等好事我也想呢,輪到你?再說,憑毛本姑娘才貌雙全才是小妾?

丫頭伍兒二話不說,一個縱身躍到秋千架上,憑著星星的光輝,她從東看到西從西看到東,說,小姐,這院子雖然深不可測,可是,不管他是什麼人,住在這個院子里,斷乎不會在邊邊角,也不會在最前最後,看那邊一片水景,水景邊有三個亭子,一個亭子小巧得緊,是給小姐賞玩的吧。一個亭子蓋在水中小島上,有石塊連到岸邊,不會是莊園主人經常去得了的。只有一條長廊一頭連著大屋一條連著空曠一處,假山後便是牡丹園子。

緹縈小姐說,那我們何不去听听壁角,憑他是誰,後半夜總得睡覺安寢。

兩個人縹渺而過,腳下一片牡丹開得甚歡,魏紫姚黃,寂寞美人一般。

就見一楠木大屋,黑漆漆的大門上兩只小獸面憨笑得可愛,台階兩邊粗大的兩根金絲楠木,小姐緹縈何等人物,是見過大世面的,一個手勢,伍兒立刻騰挪到東廂房。

卻有春梅香得刺鼻,伍兒狠命地按住人中才沒有被刺激到出聲。

守門的小廝歪在門外的欄桿上呼呼有聲,兩個人躡足進入廳堂,只听見里面有調笑的聲音,眾女子嘻嘻而笑。知府大人挑燈夜宴,幾個女人陪著知府大人。

緹縈正想著法子如何接近知府,伍兒那邊小小的咳了一聲,眾女子立刻噤聲,提耳細听。知府大人笑聲朗朗。

緹縈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原來這些女子是周生生院里長期養著的文藝女青年,出類拔萃,得過各類大獎,她們陪著知府大人,無非是談談文學,模模紙牌,輸了的唱曲兒。一伙人兒調**,有格調的娛樂。

緹縈著一身紫衣,隨手拿了個托盤進了門,說,老爺吩咐大人早些歇歇,老爺明天還有安排,知府側眼看了緹縈一眼,說,鬧也鬧過了,明天太陽照樣升起,何不各自說一句詩來形容這良辰美景呢?

眾女子哼哼哈哈,一個也不肯獻丑。緹縈說,婢女試試可否?知府說,你是周家的掌事丫頭吧,看來也是個伶俐的,但說無妨。

緹縈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知府直呼,好你個知否知否綠肥紅瘦,大人喜歡,這春雨一下就痴,花兒開得快謝得也快。能否再來一闋?

緹縈又道︰知府堂前一樹梅,為誰零落為誰開。唯有春風最相惜,一年一度一歸來。

知府一听拊掌喝彩,借了酒興說,來來來,坐到大人懷里來。王道石揮一揮寬闊的袖籠,說你們都退下吧。

眾媚娘個個逃之猶恐不及,心想,妮媽,都什麼衰男,只**,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跟你耗到天明也沒個說法,老娘都累死了,臉都笑僵了。這老男遠遠不如街東頭的二憨了得。人家沒錢沒名,可是人家荷槍實彈,招招致命。深夜風寒,只一豆路燈照著,小石徑上各自裊娜而散,其實早已花枝散亂,殘花敗柳一般,瞌睡得緊。陪客之事也非易。

見眾文藝女散去,知府說,都些什麼文藝女,不是說個個才氣直冒嗎,卻只只像草包,沒一句話有點趣。周生生都什麼眼神,養這些胸中無墨的女子,不如養兩只貓狗有趣。

緹縈坐在知府的懷里,滿心的話兒不知如何開頭,這個男人雖然一點胸肌沒有,但官位是劑藥很性感啊。鬧到後半夜,諸事不能舉,緹縈也就放心了。要是把家族的冤情說出來,非但他听不進去,即使听進去了,能保證他不起疑心,再說人家是南下來采采風,呼吸新鮮空氣,再找些路邊的野花摟摟抱抱的,不是來辦公的。

緹縈一個鯉魚打挺,正坐起來說,親愛的知府啊,丫頭替你按摩一下,你好做一個甜蜜的夢。

知府高興得直點頭,內心道,果然是個聰明丫頭,要是像貞觀一樣只知道要個沒完,那不如讓大人我死掉。他笑著說︰這樣甚好。

緹縈的按摩水平堪比良子足浴里最高段位的按摩師,只見她粉拳上下如落雨,緊密輕重拿捏得十分完美。拿肩,捏背,點穴,做頭,知府嘴里絲絲有聲,上面上面下面下面左面左面右面右面,比做那事美一百倍一千倍。緹縈只使出了五分的功力,知府就享受無比。等緹縈輕扣知府腳底板的時候,他只有哼哼的份了,最後干脆呼著了。

緹縈留了一只龍鳳銀鐲在知府貼身的口袋里,然後卷走了知府貼身的數件寶貝,隱身而退。

早些年,緹縈的爹爹捶著胸口說,女兒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樣的慣偷慣盜如何是好?他還好意思說,欠了賭債就差賣女兒了。這還不算,父親是個有學問的人,怎麼就取了個跟皇帝犯諱的字,哥哥範軾也因為妹妹的緣故,官也沒得做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在這條街上他家算是家道中落了。

人間事多有遺憾,比如海棠無香,紅樓半部之類,她緹縈,從娘胎里帶來了一個病,偷竊,只要有機會得手,她決不猶豫,只要她去過的地方,沒有不少東西的。爹爹也是個要體面的讀書人,每每捶胸頓足,沒有在牌桌上吐血而亡,卻會被緹縈的偷盜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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