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給個抱抱 第八章 柳詠趕考

作者 ︰ 胎記

()章節名︰第八章柳詠趕考

走著走著,到了一家古玩店前。(鳳舞文學網)老板是個精瘦男子,笑眉笑眼和氣生財的樣。王道石一看,心中大喜,這里什麼樣的玉石翡翠古玩都有,何不李代桃僵樣樣置辦兩件。憑他從小就把玩的經驗,三言兩語店鋪里物件的真假就知一二,老板也知遇到了打假的李鬼,笑臉道,看中了就是你的,價錢你定。

王道石出門前,夫人薔薇往他的行囊里準備了足夠的銀兩,公子哥兒哪一個不是花錢如流水,據說蜀中有個姓李的公子,來到京城,天天進館子喝酒,把裘此大衣賣了,把千里馬賣聞換成酒錢。王道石大手大腳慣了,看中了東西沒有不想把它據為己有的。不必說夫人的娘家富可敵國,知府家什麼時候缺過銀兩。

王道石手指輕點,這一件這一件,這一件這一件,連說了幾十個這一件,櫃子里作為精品的寶貝被挑去了大半。店主半是疑惑半是激動。等到王知府的貼身男僕扔下一袋銀子,店主笑得眉毛都要飛了。知府出門往前又走了百十步,確定背後沒有眼楮,才從一條垂直的巷子折回岳丈家。

周生生家早已男男女女忙碌了一上午,山珍海味自不必說,地方特色小菜更是膾不厭精食不厭細。周生生有意為之,把縣衙里有頭有臉的人請了來陪酒。豪華大廳里,酒肉飄香。王道石身心大悅,如此人間美食,親人朋友相聚,自是人間美景樂逍遙。

酒過三巡,王道石似乎是無意地說起,這個縣域內哪些是大姓,都從哪里遷移得來?其中就有一位馬文書頭頭是道,把中原、南疆、西域、荊蠻好一個亂炖,仿佛一部民族遷移史。王道石也是個做學問的人,對于馬秀才說的話一半認同一半表示沒听說過,大長見識。轉而又問,方志里有沒有範姓的大戶。

馬秀才又一番滔滔不絕,說,範姓在這里是孤姓,還是元代之前,這個姓上出過一個狀元,但幾輩下來,家道式微,不過,曾經有個姓範的在州里做事,主抓經濟商業,後來不知何故被貶職了。

周生生笑著補充說,也不是什麼大錯,範先生的老爹愛賭搏,兒子愛父心切,挪用了公款,本來也沒事,哪知正好上面來督查,早不來遲不來就一個晚上款沒填上,這就犯了事。

王道石跟各位小官客客氣氣,你敬我敬,很是熱鬧。話題圍著範姓就展開了。王道石知道了,範先生丟職不要緊,他那個父親賭癮越來越大,他的娘氣得隔三岔五的頭痛。他有一個妹妹飽讀詩書,還參加過皇帝的選秀女,因為名字中一個字音犯了名諱落選了。這個姑娘是個有氣性的人,從此達官貴人家她還瞧不上,整天在外游歷,結交才學之士。偶爾參加詩歌創作大賽,得了不少金獎。

王道石暗暗擊節,找的可不就是她。

在陶一明家好吃好喝,餓著肚子扶著柴門進陶一明家,吃得肚皮滾圓扶著牆出門的文學青年叫做柳詠的,自從那晚出走後便杳如黃鶴。柳詠走在去京師趕考的路上,行一程借宿一程。都說書生路上艷遇多,不是遇上狐狸精就是遇到蜘蛛精,哪有那樣的事,都是書生一路太過于孤單自己騙出來的。

柳詠一路上寫著通俗歌詞,自己譜了曲,哼哼嘰嘰,自娛自樂。

柳詠這個人,其實是極有才華的,只是個性十分了得,生下來就沒有听過人話,你說東,他肯定說西。你說對他肯定說錯。跟人爭執是他的樂趣。什麼事都只听自己的,而生得有些娘,長發及腰,長衫一束,細腰比女人還不盈一握,偏偏生得外表娘氣骨子里痞氣。年長點的女人們喜歡這一款男子,她們能夠駕馭這一款。年長的美女看到他寫的詞,極艷,極奇,極媚,極美,無不心悅誠服,個個都願意幫襯他。

這天柳詠走在趕考的路上已三七二十一天,沒有艷遇,只有冷眼。這天,快到京城郊外了,夕陽欲墜未墜,正棲在郊外農人的稻草垛上,柳詠那個累哦,挪一步的力氣都沒有。想想要不是爹爹死不瞑目,一定要他考功名,柳詠也賭咒發誓,一定參加考試,他是不屑于功名的。在老家,滿山遍野的茶樹,他與一群采茶女采采茶,唱唱歌謠,再一起品品茶,做做茶點,從來就沒有為衣食憂過。采茶女們唱著他寫的詞賦,上山采茶,快樂得像雲雀。因此,他的詞只要有水井處,就有人唱,他早已成名。

因為要趕考,只能離開那些可愛的有情有義的采茶女,一路風塵,還要忍饑挨餓。

話說,柳詠撩起布袍,正要在草垛旁坐下來,恰好看到前面最高大的草垛旁蹲著一只狼,這一嚇非同小可。他悄悄地站起來,轉到狼看不到的地方,轉了個角度,柳詠看到最高大的草垛那一面還有一只狼,都眯縫著雙眼,做白日夢的樣子。狼與一個挑擔子的男人面對面,都坐著。那只狼是柳詠在家鄉深處叢林里看到的最美的狼,小小的臉兒,細細的長眼,溫情脈脈。狼坐在男人對面,男人是這般的不安。

柳詠終于搞明白了,兩只狼正前後呼應,男人正對面的狼迷惑著男人,讓男人放松警惕,草垛後面的那只狼在打洞。前後夾擊,男人必死無疑啊。這狼難道進化後都會用大腦思考了,可是,平白無故的,它們憑什麼吃人呢,可以吃雞呀,憑這兩只狼天天可以吃到雞啊。

正思量著,那男人奮而躍起,一砍刀劈死了面前的狼,眼楮一眨的功無轉到草垛後,打洞的這只狼還不知道有什麼變故,正興頭頭地打洞,這時只剩一蓬尾巴在洞外。挑擔的男子快要笑出聲了,看狼那可笑的樣子。它不知情變,還在起勁地打洞,男人一刀砍下去,狼變成了兩截。女乃女乃的,挑擔男人滿是仇恨地罵了一句。

男人拎起兩只狼大笑說,可笑吧,這兩只狼跟了我一路,我把筐子里的肉骨頭全扔給它們吃了,你瞧它們吃撐了的肚子,還不滿足,還想喘口氣,把食物順一順,騰出空子來吃掉我。有這麼不知足的不,有這麼忘恩負義的不,也太不懂事了。不懂事要遭遇滅亡。屠夫的刀子難道是吃素的麼?

男人有些得意,嘴里反復地說,屠夫的刀子難道是吃素的麼?

柳詠好一身冷汗,要是沒有遇到屠夫,而是遇到這兩只狼,那柳詠這小身子骨還有得命不?何況他還真想就著草垛睡一個晚上,明天繼續趕路。

看來,鄉間的草垛是個危險的地方,不僅會引發火災,會引來偷情的男女,還有狼候在這里吃人。

屠夫心花怒放,仿佛這才看見書生,順嘴問書生柳詠,太陽都落山了,你一個人孤魂野鬼似的,躲草垛里來做什麼?

柳詠嚇得話都不會說了,太血腥了,太刺激了。對于手不能刃的書生來說,殺生,是極其刺激的事。他拿兩只眼楮像白果一樣的瞪著屠夫。

屠夫說,奇了怪了,草垛旁除了有男男女女在這里偷情做好事的,你一個男人家在這里轉個什麼勁呢。是不是哪個娘們磨磨嘰嘰到現在還不來赴約啊,她不是存心害你嗎?女人沒等到,差點喂了狼。

柳詠終于冒出了一句話,好人那,我是去京城趕考的也,走了一天,實在累了。這草垛還是可以避寒不是,準備將就著呼一個晚上的,明天早早地也就可以進京考試了。

柳詠的娘有事還真管用,遇上粗獷型的屠夫,看他小樣兒楚楚可憐的,心就軟了。

屠夫也有菩薩心,他立刻爽氣地說,這樣吧,看你也是餓壞了,考試也考不好。跟我回家吧,就在那邊。

柳詠隨他手指的方向,三里路外真有炊煙裊裊,頓時熱淚盈眶,遇到好人了。正膩膩歪歪要感激,屠夫手一揮說,廢話少說啦。

兩個人往村子里走。京城郊外也是一片荒涼。沒什麼高樓,沒什麼植被,跟南方不能比。這個朝代不怎地富裕啊,沒有工業,沒有高科技,沒有雲計算,農業也搞得一塌糊涂。好好的郊區,居然還有狼出沒。柳詠是一心要考中,然後做官,好好治治這個國家。

屠夫敲了敲門,立刻有個秀氣可愛的小臉兒在門縫里露出來,銀鈴般的聲音說,爹爹回家了也。並快速地開了門。突然看到爹爹身後有個書生的影子,點頭脆生生地問聲哥哥好。

這一聲叫,柳詠的魂都沒的了,醉了酥了,差點癱地上。野桃花一樣的少女啊。

飯菜的香味如此美妙,柳詠已不記得自從陶一明家里出發後,哪天吃過一頓飽飯。屠夫極疼自己的姑娘,歇了擔子說,爹爹今天宰了兩頭狼,上好的成年狼,改天爹爹得空把狼皮子制出來,你做條圍巾,再做個鞋墊兒,冬天你就不嫌冷了。

姑娘听了直點頭,說謝謝爹爹。

屠夫介紹說,小女小名采采,十三歲了,兩個人從東海邊的武夷來。她娘死得早,父女倆為了討口飯吃,到京城來做生意,相依為命,這一年過得還不錯。

柳詠一愣,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天涯何處不相逢,他就是武夷人啊。但自己的名氣在家鄉太爛了,他不動聲色,沒有暴露自己的籍貫。

采采端出一瓢溫開水,遞給柳詠說,柳相公請飲水。

真是久旱遇甘霖。柳詠渴得嗓子眼冒煙,突然有一瓢水端到面前,沒有遲一刻,沒有早一刻,且,看官知道不,這水還是溫的,清澈的,品一口還是甜甜的,柳詠的心里就差三呼萬歲了。

恩人哪,恩人哪。柳詠是個多愁善感的感性男子,他淚飛頓作傾盆雨,淚水全掉到瓢瓢里,也和淚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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