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十二章周氏豪門
周生生在縣令的職上做的是那個風生水起,他把他做生意的精明,識人無數的察言觀色,及極高尚的政治抱負糅合到一起,把小小的縣域治理得成為全國的示範縣,得到的嘉獎無數,得到的獎牌掛滿了一牆又一牆。(鳳舞文學網)這年的春分過後,當地天氣轉暖,萬物生長,他得到了上級部門的暗示,就要調到吳州做知州。吳州知道不,水系發達,土地肥沃,百姓富裕。有一首詩寫的是村居,看看老百姓是怎麼活的︰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臥剝蓮蓬。
白頭偕老的老夫妻,對話像說情話,幾個孩子健康成長。神仙眷侶不是麼?周生生在青年時代即將結束,中年時代即將來臨之時,得到了鴻運高升的機會,怎不高興。
在即將走馬上任的前一個月,他發起了一場劃時代的大活動,組織了一次浩蕩的送醫下鄉活動。周生生雖然是個富二代,但他那個鎮相當接地氣,與基層百姓交往多。他知道官員的口碑最有質地的還是來自老百姓的口口相傳,這勝過金杯銀杯。
婦科、小兒科、老年科、外科、內科,一一找到最具名望的醫生,通過打听,周生生還讓融海大和尚的爹爹參與到這支下鄉隊伍中。融海大和尚俗家姓氏為梅。梅大和尚的爹叫做梅為人的,終于得到了重用,臉上頓時包了金一般,閃閃有光的。他抖抖乎乎的通宵達旦地翻看《千金方》《本草綱目》《傷寒論》一類巨著,天天口若懸河,醫學之問躥得比天都高。這支隊伍最有特色的,還請了融海大和尚的得意弟子,靈岩禪寺的管家和尚惠通。周生生凡事都相信個管理,而任何單位的一把手未必就是最好的管家,惠通這個人既精明細心又有全局眼光,人又不露聲色,是最好的管理者。當然,當一個男人穿上佛袍,他就是佛而不是佛的替身。老百姓對于佛沒有不敬的,這一招太狠了。周生生是個人物,是條人龍,遠非池中魚。
縣里也派了人,那個特別能說的馬文書,負責報道整個送醫下鄉的事情,作為新聞報道官牛馬走,馬文書非常知道如何突出主旋律,如何抓典型,如何低調卻恰到好處地宣傳一縣之令周生生。
縣里還跟去了一個統籌的小吏叫做焦尾桐的。這個人謹小慎微,但因為是周生生的小老鄉,他的母親叫做鳳辣子的,一再關照周生生多多提攜,這次也正好下鄉鍛煉鍛煉。那時一個小青年,想成為官府之人,也就是現在的公務員,如果官府里有人,是比較容易的。焦尾桐就這樣走上了職業小官的道路,吃上了公家飯菜,幸福得眼淚花花的,他的娘朝著焦家祖墳的方向把頭磕得山響。
另外,這次活動的一切費用,都由歐陽蕙蘭新籌備的周家私人美食坊獨家冠名贊助。活動經費、快餐費、醫療器材、藥品、勞務費、通聯費、宣傳費一應由周家私人美食坊提供。
、那一天天氣不錯,天空瓦藍瓦藍的,不用測pm2。5不會超過1。早早的雞就叫了,後來炊煙就在村上飄了。你家飄我家也飄,這就是pm2。5是1的原因。百姓快樂地從四面八方聚攏來。男人們頭發都沒束好,他們是第一方陣。女人們臉色有些憔悴,她們的方陣最為壯觀。第三方陣是老人,他們放在最後一個方陣,因為他們不忙,等就等一等吧。孩子們要等到下午。在組織者看來這是多麼感人的場面啊。群眾太歡迎這個活動了,百姓太需要醫療隊了。
活動現場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因為惠通的遠見卓識,合理安排避免了惡性的踩踏事件。
不看不知道,婦科病多得嚇一跳,在那萬惡的封建社會,物質極其不發達,信息少得可憐,僻遠地區的人們的夜生活基本上靠男女關系維護。社會的和諧也主要靠男女和諧。女人們也在豐富的夜生活中得到了滋潤,但婦科傳染病盛行,因為得不到有效的治療,情況十分不樂觀。融海大和尚的爹爹秉著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精神,不僅日門診量數達到了上千人,還利用吃盒飯的時間,給廣大婦女的異性配偶講如何到山里溝邊渠邊發現有用的中草藥,對有病婦女進行家庭式治療及雙方同時治療。梅為人大夫說,我們的身體就是一個大藥庫,身體的免疫力能夠幫助我們治好很多你們不知曉的病。大自然就是一個大藥材庫,只是我們缺少了認識它們的眼楮。
梅為人身邊圍了一群女人,她們听著梅先生講解︰枸杞子補肝明目。當歸補血調經止痛。黃 防月兌發,有利于毛發生長,防止皮膚老化……
婦女們從來沒有見到如此耐心有本事的醫生,有的女人是沒有病的,也到現場來,只為了讓梅大夫把把脈。女人們笑聲十分歡暢,臉色十分紅潤,精神十分飽滿。梅為人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的重要與偉大,有天晚上,激情難控,寫了一份血書讓馬文書務必交給周生生大人,說自己就要這樣扎根在鄉間了,做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一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全心全意在醫學事業上奮斗終身的人。
馬文書感動得熱淚盈眶,他一邊听一邊用毛筆字飛快地記錄下來。滿滿十八張宣紙的先進事跡,讓人快馬加鞭傳給周生生。
周縣令先睹為快,深為動容,他請來言官與教育官員們組成了一百人的抄寫團隊,連夜把馬文書的報道抄寫了一份又一份,並迅速張貼到各街區。
惠通和尚也早已讓人傳抄了一份給他的師傅靈岩禪寺的融海和尚。大和尚隱忍住自己的喜怒,把報道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暗暗的對自己說,我們梅家終于沉怨得雪。可是,作為已遁入空門的人,只能六根清靜了。從今往後,只能暗中為佛教界貢獻力量,那個叫緹縈的青梅竹馬往事如風了。想當初,緹縈與自己一起長大,自己對她的愛慕與日俱增,他本來想與緹縈一輩子地老天荒,人生就完滿了。如果家中沒有變故,他一定做一個出類拔萃的人,直到出色到能夠配得上美麗野性的緹縈。可是,這輩子完了。如果不是廡路可走,世間年齡正好的情感男子誰願意一襲佛袍加身?多少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一個青春男子的情和欲念如何安慰?
那晚的融海大和尚悲欣交集。哪個青年沒有煩惱呢。多少次,他一個人,看著自己灰色的佛袍,真像把它立刻月兌掉,再不用穿。多少次他下意識地拿起木梳想梳頭,可是一頭青絲早已與他無緣,模著光滑的頭皮,他也曾問自己當初的做法是不是得當,遁入空門,可是,佛門與俗世只有一個轉身的距離。這個身他轉不了。
多少次,他一個人站在西風里,憑著風卷起他的佛袍,憑它銀杏樹葉落了一地,憑冷風一層層吹得他的心里都寒。一個人的漫漫長夜是多麼的孤寂,曾經只有靠回憶緹縈才有一點溫暖。而每每二更天就起誦經,他以為自己是刀搶不入了,可是,作為人,七情六欲,只能掩蓋不能抹去。佛門中人的懷抱給了眾生,再深都不為心上的姑娘。
小吏焦尾桐天天泡在活動現場,受到活動的鼓舞,他第一次知道人生是這樣的充滿陽光。並表示這以後,跟定領導周生生,尋找自己的理想。
送醫下鄉的活動結束後,周生生便調到了吳州做知州。志得意滿。在即將赴任時,周生生回了趟家,把家安頓了一下。他的娘歐陽蕙蘭少不得又是高興又是哭泣。不過從不言敗的歐陽女士,她的精彩人生也剛好翻開了一頁,她要為美食事業奮斗一輩子。
周生生上任帶去了一干人,馬文書跟著了,小老鄉焦尾桐也跟著了。這自不必說。
這里不得不說周生生的夫人唐婉兒。唐婉兒與周生生家一條街住著,是個小主小戶的女兒家。從小,家里做點生意,生活還算不錯。那一日,歐陽蕙蘭路過唐婉兒家,適逢三九天,路上有薄冰,歐陽一個趔趄,差點跌倒,也巧了,唐婉兒開門遇見,迅速地上前扶住不說,還吩咐了用家里的青布轎子送歐陽回家,又細心又溫暖。
歐陽回到家後,稍歇了一天,唐婉兒的樣子一直在腦子里,面相沖和,性格溫婉,知禮有節。娶妻娶德,這個姑娘在這個社會真是少見啊,像蘭花一樣芬芳卻不張揚。對萍水相逢的人施以援手,直到妥帖地送回家,她的本質是多麼高尚。
隔了一天,歐陽蕙蘭備了一份禮不請自到,去了唐婉兒家。見到了唐婉兒的爹娘,一見也是很有眼緣。問到唐婉兒,她父母說在家做女工。
歐陽說要當面道謝,家人把唐婉兒喊了來,歐陽這才細看她的相貌,天庭滿,下巴滿,腮邊有肉,老來有福,眉眼帶笑,是個好脾氣,個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不是第一眼美女,卻是各處都恰到好處,十分耐看。
那年新年過後,歐陽就請了說媒的上門替兒子提親。
再說說周生生這個人,凡是听母親的話,一方面是孝順,一方面他堅信一個听話的男人,不僅事業會成功,朋友會遍天下,家庭也會和諧。
唐婉兒到了周生生家對上孝順,對下和氣,從不惹事。但諸多事務交給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家和萬事興,歐陽相信這一天,而且她不過分主張所謂門當戶對。如果周生生找了一格格或富二代,勢必會爭強好勝,又要攀高就低地諸事比對,容易產生矛盾。
周生生只有一房,他把如夫人唐婉兒帶去了吳州。這個家,這個楚江第一豪門,庭院豪闊的大宅暫時交給族叔管著,周生生一家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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