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倫見陶一明笑得這樣,嚇壞了,這半夜三更的,荒無人煙,笑聲像小鬼哭嚎。(鳳舞文學網)特麼對于151+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更新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忙逃到里屋去了。心底里想,明天無論如何得回三姨家。鄉下怪事真多,個個都像有毛病,難道這里的水土有問題嗎?
陶一明心情大好,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就問︰小周童鞋,知道杜子梅不?
小周說,親,你就是個十萬個為什麼呀?我就是度娘啊。杜子梅在兩個小妾地攙扶下回老家養病去了。他在你這里,沒有人做飯,兩個妾只知道玩耍郊游。
陶一明說,兩個小妾,我不信。那杜夫子老得都爬不上炕,還納妾。
小周說,陶先生你是出土文物不,如果是,你來自哪個朝代?現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男人們都要納好幾個妾的。三五個不算多,七八個不算少。女人們都扎堆跟一個男人。男人們死得快差不多了,你陶夫子要不是世代單傳,沒兒沒女,上面沒有雙親,也被抓去報役了。女人們幾個共一夫就不錯的了,許多長得不咋樣的,一輩子都綁不定一個男子。
陶一明說,雖然如此,難道就不相信愛情了嗎?
小周說,誰還信那個啊,都游戲人生。
陶一明說,我不願意,我要等待愛情花兒開。再說,一個男人跟幾個女人,女人們是要發生戰爭的。
小周說,看來你果真是外面人猜測的是童男子啊。女人們本來就是內耗的動物,她們樂意如此。男人們何來快活而言,快要遭到滅頂之災了。男人快成稀有動物了,被女人惦記,消耗。柳大哥說杜子梅就是這個癥狀,被女人啃得只剩骨架了。
陶一明但笑不語。他想,杜子梅也算是全國有名了,連任文人寫作協會主席好幾屆,部級干部啊。可是,就是有個好的毛病,把自己的錢財全花在女人身上。女人們也都喜歡他,花幾年時間陪他,然後各各都能得過個像小學校長、婦聯主任、工會主席一類的官,有名有地位有錢。離開杜子梅的女人,沒有人忘掉他的,因為他舍身忘我啊。
陶一明被樊素與小蠻帶到了家鄉所在的潛江,必須坐船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到家。那一天風大雨猛。他們坐在一條小破船上,杜子梅得了病,一個勁地咳嗽,咳完就喘,肺上都有空洞了,凍得直抖,還不忘跟小蠻樊素說,親,來來來,親親老夫,給老夫力量吧,老夫就是死啦死啦的,也要做風流快活鬼,誰讓我天生是文人的料呢。
樊素小蠻都不肯,想一想自己還有那麼長美好的日子要過,如果傳染上肺病,如果改嫁啊。
杜子梅離開陶一明家後,在路上就寫了一封信給他的助手說,在楚江的鄉下有個叫陶一明的,才學廣博,人品厚重,希望替我提拔他做文人寫作協會的秘書長。我這就回家鄉等死扣,也許一天,也許一月,也許一年我就長眠于潛江了,一定要記得我的遺願。
杜子梅回到了家鄉,連天連地的雨等著他,又冷又餓,他被兩個女娃抬出了小船。家鄉浸在婬雨中,江面水浮蓮像逃散的孩子淌滿河面,蒲草全泡在水里。杜子梅的家一片狼藉,風吹來,屋頂的茅草四處飛,兩個女娃風一樣的女子般拾滿地翻飛的茅草。有鄰居拄著拐杖前來探望,看到此情形,說,不用啦,整建制住到我家來吧。
一個禮拜後天才放晴,那位拄拐杖的老伯喊了全村十幾個不算年輕的男子來幫忙整修房子,菩薩心腸的村里的女人帶來了衣物被窩。這些衣物還散發著陽光的味道。杜子梅沉沉地睡去。兩女娃總算有情有義,陪他到了閉眼楮。閉眼前,杜夫子還在反復修改《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告訴人們,父母在,不遠游,遠離家鄉到京城,抱了宏大理想在大城市打拼,其結果卻是死得很慘,只有在家鄉的熱土上,才能安息。古人不都是這樣說的嗎,葉落歸根。
第二天,陶一明起得很早,他想到集市上割肉做東坡肉給小周吃。哪知他走了十幾里路買回了肉,卻不見了小周。但在小桌子上放著一張紙,原來是一篇華美無比的文章《說愛蓮》。文章中寫道,世人特別愛牡丹花,陶一明說他愛菊花,後人笑他他也不知道。我小周呢最愛蓮花。它長在污水淤泥里,卻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這種花還很有節操,觀賞它的人們只可遠看不能手模。
陶一明讀得忘情,不覺讀出聲來。他用楚江普通話讀起來︰蓮之愛,同予者何人?
哦,原來小周同學愛蓮愛到骨頭里啊,我老陶卻不懂他,小周是多麼失望啊,看來他是不會再崇拜本人了。
陶先生放下文章,背著手走到水塘邊,他繞了一圈又一圈,看看,站站,走走,看不夠的荷花塘。這時心生一計,他決定把這個荷塘保護起來,砌起圍牆,除掉雜草,他預測,雖然他活不到電商時代,但他肯定能讓這個荷塘與《說愛蓮》的美文傳承下去,讓後人知道。
周吉倫在離開潛江跟他的三姨告別後就坐馬車回京城了,眼看著要開學了呢。
臨走前,周吉倫告訴陶一明,柳詠還是忘不了京城的人脈關系與有情有義的女人們,他把黃金大部分都揣懷里了,因為進京開銷大,少不得打點,給你留了些碎銀子,他說到了京,他將加速掙錢,到時在鄉間蓋別墅送把你。
陶一明感到十分茫然,那麼,什麼叫別墅呢?
周吉倫說,你就沒有看到周生生家的房子嗎,這楚江就周生生大人家有別墅。別墅呢不同于莊園,得佔地數畝。
陶一明說,那麼我這陶宅不也是佔地很多嗎?
周吉倫說,還要有亭台樓閣,假山假水,七八進的院落群,開成一個大大的莊園。
陶一明說,那個,我沒法有。那樣的房子得有金絲楠木,這個有點難搞。
周吉倫說,你不懂經濟,搞不到巨款,這樣,別墅與你就無緣。
陶一明第一次覺得人生是如此的失敗。那時做縣令,一月才幾文錢加五斗米,經濟刺激嚴重不夠,所以不做也就無所謂了。
周吉倫說,柳詠是見過世面的,而且京城里人,凡有井水處人們都在唱他的歌,老流行了。這次,柳詠會找我做經紀人,我雖然不太懂,但我有個二舅,生意頭腦不要太好哦。再說,柳詠生的是一把風流蝕骨,吃女人飯現如今也是一條出路。
陶一明不明白了,沒听說過男人吃女人飯的,只知道像杜子梅那樣,被女人吃得剩一把骨頭了還樂此不疲。
周吉倫說,當然,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杜子梅那樣也是一種活法,兩個女人的青春都送給他了。死何足懼。不過杜子梅過時了,現在是市場經濟,不是說識時務者為俊杰嗎,有飯吃,吃好飯就行,管它吃的是誰的呢。而且現如今女漢紙當道,有錢的女漢紙一抓一大把。像柳詠這樣的,估計會吃得很忙。柳先生說,你是他見過的貴人,他有朝一日發跡了,會報答你,讓你住到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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