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變身記 第165章 淒厲的慘叫聲1

作者 ︰ 巧克力麥片

()此時,羅非學冷月同時皺緊了眉。(鳳舞文學網)

自從認識至今,出塵一直對郁北是「男子」而心中郁悶——雖然「他」相貌不及沈球兒,只可惜球兒心里全是羅非學。如果郁北是女子,也算生得清秀,還可迎娶進門。但如今不同,冷月這樣月輝般的人兒居然是郁北姐姐,攪得出塵心里直癢癢,如墜蜜缸。所以午後開始,他一直盯著冷月,越發覺得她清麗月兌俗。急急盼望,輾轉反側,終于等到入夜。出塵將鎧甲擦拭澄亮,準備向冷月表白內心。整理好衣裝,將羅非學蕭上那句詞抄在紙上,來到冷月房前。房中燈火還亮,出塵心中暗喜,理理帽盔上的流蘇,抬手輕輕敲了房門。可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出塵心中有些慌︰她不肯見我?難道是,她出了事!?英雄救美的場面乍閃在腦子里,不由得令他血氣上涌。出塵 啷一聲撞開門,殺氣騰騰,四處尋找那個想象中淚眼盈盈,楚楚可憐的冷月。在房間內環顧一周只後,卻見只有她正坐在窗邊拭劍。出塵的心先是往下落了一段,然後咯 一跳,紅色簌簌竄到臉上︰「那個……月……冷姑娘……」

冷月也不看他,只是冷冷問道︰「何事?」

出塵心立即提到了脖子眼,支支吾吾磨蹭半天,冷月將劍放下,拿出笛來。出塵見了,一下狠心,鼓起勇氣抖出一朵花道︰「月兒……月兒!我想迎娶你進門!」

說時遲那時快,出塵還沒看清冷月表情,突然覺得身子騰空摔了出去,在半空翻了幾個跟頭,接著一聲悶響,全身重重震動了幾下,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踢了出來,橫爬在地面。出塵正準備爬起來,卻見冷月提了劍笛從門中出來,徑直離開。出塵心里有種毛毛的害怕,正要伸手想去攔她,她卻先推推隔壁郁北房間,突然飛身一腳, 啷一聲踹開那房門,顧自進了去,順手拉緊房門。出塵目瞪口呆,忘了自己一只手撐著身體半趴在地上。突然長長一聲慘叫,竟將他又震癱了下去。羅非學本來早已睡了,听見這聲音淒厲,連忙披了衣服探出頭來︰「怎麼了又?」出塵一見他,如同見到救星一般,直指著郁北房間,因為太過意外,結結巴巴半天才擠出幾個音節︰「冷……冷……冷……郁北!!」羅非學一臉迷茫︰「郁北冷?加床被子便好。」出塵使勁搖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字也吐不出口。羅非學臉色更迷茫,干脆拋下一句︰「鄙人夢游。」說完嗖地縮回頭去,又是 啷一聲關緊房門。這次出塵也迷茫了,只是維持原狀趴著,不知所措。

這時,郁北房間的燈火噗一聲滅了。

沈球兒正繡一條香巾,縴手拉絲,精心構築,粉紅底色,飛雪線紋,若她本身一般秀媚。香爐中正焚椒蘭,房間宛如天宮一般煙霧裊裊,屏風上是半支菡萏,掩映之下,她更是猶如水中月,鏡中花。前來稟報消息的弒門門徒見這模樣,有如羽化飛仙,飄飄乎乎,像是已游夢入幻。沈球兒已听見他到了,因為這呆在外邊半天不發聲響的舉動而由心高興。臉上蕩漾漣漪,身資更加柔媚,手指翻掄,細絲嗖切出去,唰唰纏住那人脖頸。輕輕一拉,將他拽到自己跟前︰「怎麼,本尊相貌如此丑陋?讓你不敢進來?」來人一听,這才回過神來,嚇得撲通一聲趴到地上︰「堂主恕罪!堂主優柔如同九天仙子……」

「夠了!」沈球兒一听這贊美,立即覺得索然乏味。自從羅非學去後,接替成為弒門明暗兩堂堂主,她已迅速掌握了門派大權,留那老頭子獨自期待明出塵的「好消息」。也正因如此,九天仙子之說每天不絕于耳,開始幾日還沒什麼,越往後便越是覺得枯燥。再想起由羅非學教導自己御線之法時的情致,更是對比鮮明——這幫人永遠不解風情。想到這里,心里也有些淡淡後悔,如果當初不乘他與冷月決斗之時下手殺之,也許如今不登高位,也仍舊不得他青睞,至少自己也可獨自甜糯幸福。哪來這些煩惱?

門眾見她臉色煩躁,慌忙以頭觸地稟報道︰「探子回報,當年失落的烏部聖物蝶昭血玉埋藏之地已經找到。各門派借故助烏部奪回神物,已紛紛出動。」

「哦!?」沈球兒一听,方才的煩悶空虛一掃而空,她立即起身命令︰「傳明堂各人準備,本尊要親自去會會他們。」

「遵命!」來人高諾一聲,起身出了去。

次日黎明,天還未發白。烏部族人已經帶回了各門情報與傳說中蝶昭墳冢周境地圖。郁北將圖攤到地上,橫豎畫了些線條,細細計算過後,喚來婦人說道︰「瑤姨,再為我準備些蛇粉。這次消息如果是真,蝶昭神祗應該就在八蛇靈冢最深處。」

「少掌櫃是想深入?」

「放心。」郁北詭秘一笑,「那里我自小就熟悉。」

這時,冷月突然問道︰「蝶昭?」郁北轉頭過去看她,即而彎起嘴角︰「蝶昭是我族神祗。神玉即以她名字自稱,直到下位神祗出世。」冷月似乎知道些什麼,沉吟一下,回答道︰「我與你同去。」郁北一驚,表情變得嚴肅,斜身對婦人說道︰「瑤姨,請你將胡大叔來一趟。」「是。」婦人恭敬答了一句,退下樓去。出塵一听冷月也要前往,趕緊接過話道︰「郁弟!郁弟!我舅舅也該來了,我準備和他會合,我跟你去!」郁北一挑眉,那眼神盯得出塵自覺無處藏身,只得低聲坦白︰「我……我……我想去保護月兒。」哪知郁北眉尖挑得更高,嘴角像是隱隱在笑︰「哦!?」羅非學此時正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細細品著茶點。出塵見了郁北態度,心底慌張,反手一把將他從桌邊拽過來擋在身前︰「吶。郁弟,表兄昨天說了,你不會武功,所以他也要跟去。」

「哦~~~~」郁北這次嘻嘻地點起頭來。羅非學則抬著杯子,一臉無辜。出塵見他毫無反應,急急直捅他的後背︰「表兄一向把兄弟看得很重要,他要去保護你!對不對?表兄!」

這時樓外響起  的聲音,一中年烏族急步走進,郁北立刻迎上前去。中年烏族見她過來,躬身行禮︰「胡貝見過少掌櫃。」郁北笑容滿掬︰「胡大叔,我有事想請你幫忙。」胡貝一掃周圍眾人,自得地說︰「如果是他們,只需一個時辰。」郁北笑若花放︰「謝謝大叔~」

幾人與胡貝進到內堂,曲曲折折走了一段,進了其中一個房間,和上次藥房格局相似,四壁都是布料針剪。胡貝仔細看了一會,哼地一聲大吼,只見針線剪子立即應聲而起,輪番換到他手中,疾風驟雨春時裁葉一般,呲呲啦啦地縫制起衣衫來。郁北隨地找個地方坐下,解下自己發間的堇帶把玩起來,發香幽幽散出來,若有若無。羅非學表情微微閃了一下;冷月向四周掃視一番,坐到郁北身邊去。出塵第一次見到這般縫衣方法,伸長脖子看得發呆。果然,沙漏未完,四件衣衫已制好,做工細致,花紋獨到。胡貝躬身奉到郁北身邊,郁北迎上去接過,細細撫mo過衣面,抬頭一笑︰「大叔,辛苦你了。」胡貝方才滿是溝壑的臉這才舒展開來︰「胡貝多虧少掌櫃賞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郁北輕蹙雙眉說道︰「大叔是想折死我麼?」胡貝一听竟慌了︰「屬下不敢!為了少掌櫃!屬下鞠躬盡……」「胡大叔!」郁北趕忙截下他的話頭,接著說道︰「為了懲罰你,把你那日在八蛇靈冢里得的苦蛇膽送我好不好?」胡貝先一驚,即而恍然大悟般放聲笑出來︰「臭小鬼!哈哈!有你的!一張口就騙你胡貝叔叔解百毒的寶貝。」說罷一把撕開衣飾,從里面掏出一粒黑色小丸塞進郁北手心︰「小鬼,大叔看你長大,這次形勢嚴峻,你自己要小心。」郁北嘻嘻地回答︰「大叔對我也信不過麼?再說了,這苦蛇膽也是要去防身嘛。」

胡貝憐愛地拍拍她腦袋,自己跨過房門離開了。

幾人從另一方向出了樓,車馬已經備在門前,郁北抓住車轅攀了上去;冷月足尖輕點地面,如羽翻煙雲,飄然落到郁北身邊;羅非學微微笑,沿著踏梯也跟了上去。郁北先是滿臉意外,但轉瞬就展開笑顏,目視著他坐進里面。出塵還沉浸在剛才的精彩之中,低著頭細細回味,郁北一看這種憨態,偷偷一笑,故意將鞭子啪地一抽︰「有人要跟來的就跟來……」出塵這才回過神,急忙也抓住車轅, 地跳上來。卻見冷月寒若冰霜,羅非學無動于衷,郁北嬉皮笑臉,覺得有些失望,慍惱地自己坐下。

這一路來出塵滿心醋意——羅非學舉蕭冷月掌笛,曲辭交纏合鳴,戚戚和諧。他心里後悔,如果年少時學些樂理,也不會與冷月說話超不過十句。雖然幾人朝著偏僻地方趕路,但仍可發現各大門派許多弟子駐扎——寒冰門,江南水營,御劍門,甚至弒門,隱賢莊以及近幾年與烏部戰事頻頻的大理百花宮。

烏部地處高原,道路崎嶇,但山貌奇偉,風景獨好。雖不是一馬平川的豪邁,卻有仰天大笑的氣概,只手摘星,昂面對天的倨傲。

行了好幾日,郁北將車駕到一處密林內停下,招呼大家道︰「到了。」羅非學率先下車,哈呼打了個哈欠。出塵見車中只剩自己和冷月兩人,瞅準機會正準備伸手攔她,卻還沒等自己想好台詞,她已起身跟了下去。出塵心中喪氣,只得頹然地垂著腦袋,也下了來。郁北解下車,用鞭子向著地面憤然一抽,幾匹馬立即驚起,舉蹄就向林外飛奔而去。還沒等它們奔出林子,卻有一股宏然厚力鋪天蓋地而來,冷月捏緊了劍,郁北下意識地緊緊扯著羅非學衣袖,出塵大吼道︰「是誰!有種滾出來!」遠遠見一年近五十的男子走來,隨意地單手一截,竟揪住一匹奔馬。這男子一襲白衫藍袍,正是寒冰門人的打扮,歲月在他臉上刻滿了滄桑漠然。翻身上馬,男子一抖韁繩正準備離開,卻听見出塵吼道︰「你們寒冰門人從來不懂禮貌的嗎?」男子勒馬繞原地轉了一圈,居高臨下地掃了一眼他,又一抖韁繩。出塵心中油然感到恥辱——這男子高傲,而且竟在冷月面前如此,實在不知好歹。于是提槍就是全力一掃,羅非學想攔,卻晚了半拍,又是一枚五芒星印,迅雷一般向那男子劈過去。男子冷哼一聲,只見星印轟然而碎,出塵也被拋出老遠。冷月暗暗驚嘆︰此人造詣,絕不在師父之下。眉眼凝聚,劍也握得更緊,右指頂到劍柄上,冷月心底有些空︰即使自己與羅非學同時出手,配合完好,也應該不是這男子對手。此時出塵撐著槍搖晃著站起身來,胸面鎧甲已支離破碎,哇地就是一口血。羅非學眉峰也是緊蹙,蕭已端到手上。男子哈哈大笑起來,向著出塵說道︰「既然你覺得活著辛苦,老子可以送你一程。」出塵竟也不甘示弱,接過話頭就說︰「我乃隱賢莊少莊主,你們寒冰門……」哪知這男子一臉不屑︰「即使是隱賢莊莊主,也不夠老子塞牙縫。」

突然听見郁北聲音︰「前輩息怒,馬是晚輩所有,哪日前輩前來歸還,晚輩定雙手奉上清茶。」

男子瞄了郁北一眼︰「好,小子,老子還真想看看你又有哪路來頭。」

羅非學感到扯著他衣袖的那只手正抖得厲害。郁北卻應聲而答,不卑不亢︰「烏部虺宮藥師古佑門下弟子郁北。」

男子突然一驚,死死盯著郁北,眼神空洞,像是要將她整個活活吞下去,嘴唇也顫抖得厲害。郁北單薄的身影像是某個幻影出現在他眼里。轉瞬,男子又放聲大笑起來,嗓音里盡是悲悵。再仔細看了郁北一會兒,他不再言語什麼,策馬踢蹋而去。冷月此時才松了這口氣,退後扶住出塵,出塵一見冷月來扶自己,為了繃住面子,向男子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媽的,他以為他是誰。」冷月皺皺眉,轉眼去尋郁北,卻見她癱坐在地上,渾身抖個不住,羅非學正柔聲安慰︰「沒事了,我們都在。」

出塵看到這情景,不自覺地為沈球兒不平起來——自球兒來到弒門,雖然是羅非學親自教她武功,但他臉話都懶得跟她說,自然更沒有這些呵澤。然而出塵立刻搖頭暗罵自己蠢︰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羅非學對郁弟好是應該的。不過郁弟也太不濟事了,竟然怕成這樣。

天色已晚,林里不時有鴉雀呱咕鳴叫,郁北領著眾人西折東繞了整整半日。出塵一邊拖著長槍直哼哼一邊四處尋找哪里可以休息,突然,他看見前方有棟小平房,身心的疲憊仿佛立刻灌注了力量。歡呼一聲,出塵向那小房沖去。用力一推,門並未鎖,他沒能站穩,險些栽到地上。屋子陳設簡單,透出恬淡之感,帶了一間小巧臥室。這里讓冷月不由想起羅非學曾住的地方。郁北似乎本意就是帶大家到這里,毫不客氣地進了去,自己尋張椅子坐下,取出干糧來細細咀嚼。出塵似乎並不習慣這種精致行為,一巴掌甩到她手上︰「郁弟!男人就要豪放,哪能像個婆娘。」突然,出塵感到渾身一陣麻痛,腦子一白就栽到地上。冷月暗自稱奇︰連自己也完全沒看出郁北什麼時候出的手。羅非學听出響動,猜度郁北還在剛才的陰影中,再被出塵一鬧發了脾氣,于是賠笑著過去,遞塊杏干給她︰「罷了罷了,他那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郁北只是接過來就咬,也不說話。羅非學淡淡笑了笑,過去架起出塵︰「沒事的,只是普通麻藥。」出塵似懂非懂地瞪著眼楮,動彈不得。這時冷月突然發覺,羅非學身上有股寒氣,似曾相識。

水澗,繁花,師父的一顰一笑,像是乍暖還寒時候的一局弈棋,夢魘一般攪得冷月輾轉難眠,這些東西那樣的淺,淺得事事件件伸手可觸,卻又清楚知道不過是幻夢。

「月姐,你睡著了麼?」郁北忽然低聲問,冷月听到這話,索性起身,理理郁北的頭發答道︰「怎麼?」郁北也跟著起來,縮成一團,單薄得像是風雨之下瑟瑟發抖的蝴蝶。她將頭埋進臂彎里,怯怯說道︰「我會不會死掉?」冷月微微彎了嘴唇,攬她進自己懷里︰「會,不過應該是老死。」郁北接著說道︰「這里是烏部去八蛇冢迷道的起點。再過幾里就是了……」

「嗯。」冷月撫mo著她的頭發,哄小孩一般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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