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變身記 第167章 對你的恨1

作者 ︰ 巧克力麥片

()「這里沒那東西。(鳳舞文學網)冰@火!中文」郁北恨恨回答,她對這個王暮泠,沒有一點好感。

「你以為我會信你?」

「隨你的便。」

王暮泠一見她這態度,頓時失了耐心,哼地說道︰「臭小鬼,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你王姨娘。」說罷揮刀起身,步法翩翩,刀鋒過處刃光如同花葉翻飛,柔媚招式之中透出狠辣殺意。郁北不會武功,只是本能地閉緊雙眼,卻听鏘的一聲,睜眼一看,王暮泠竟退了回去。心中正感奇怪,突然感覺有線纏住自己手腳,羅非學在身後低聲說︰「放心,跟我的線走。」說時遲那時快,王暮泠一回過神,立刻又舞出分花拂柳姿態,旋身又攻過來。郁北任線拉著自己,前後避開她十幾招,在空中掠到她後方就是一掌,線上灌了羅非學內力,這掌于是又將王暮泠打退幾步。但王暮泠畢竟是江湖老輩,乘自己被打退的空擋,竟飛擲就是幾枚暗器,線拉著郁北一側身,輕易閃過。哪知王暮泠竟看準時間瞬移到她身後,對準心髒處一刀切過去。郁北雖然受線牽引可以接住王暮泠的招,但那畢竟不是她自身武功,總是慢了半拍。王暮泠這招又快又狠,羅非學一見不好,回手將線一拉,郁北整個人跌進他懷里,卻仍舊被劃了一刀,血流如注。

正這當口,又一隊人閃了進來,領頭的就是沈球兒。原來這沈球兒見了胡貝與王暮泠會晤,于是利用從小跟羅非學學的御線之法,領了一隊人跟蹤,也到了這里,正好見到剛才那幕。出塵一見是她,慌忙喊道︰「球兒!小心!!」說罷沖過去就想護住她。哪知雖然郁北穿了一身男裝,沈球兒一見羅非學表情,已是妒火攻心——羅非學對任何人都不會如此呵澤心疼,對她沈球兒更更沒有。還沒等出塵話音落下,她手中絲線已經飛刺過去,直沖郁北。

羅非學此時一手摟著郁北,一手扯出線來與王暮泠纏斗。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方才郁北傷到的手臂,根本沒注意到沈球兒。瞬間感覺有殺氣飛沖過來,再抽線去擋,卻已來不及了。羅非學下意識將郁北護到內懷,以自身去擋那線。卻听嗷嗚一聲,一股熱血灑到自己身上——胡貝竟引身也擋到郁北身前。郁北慘叫一聲,掙月兌羅非學撲過去。王暮泠也沒想到胡貝會如此做,瞬間呆了。沈球兒卻怒不可遏,眼里只剩郁北,彈指一揮,幾根絲線又飛刺過去。此時她身後弒眾也拔出刀來,列陣沖向幾人。冷月再也看不下去,越過出塵,拔劍橫空一掃,內力凝成晶瑩劍刃,金暉在其上流連游走。弒眾全被齊齊打出石室去。羅非學也簌簌揚起漫天寒雪,將沈球兒那些絲線統統斬成碎粒。沈球兒還想出招,卻被他幾枚雪晶射穿右臂,哇地一口血吐出來,身子一歪就栽了下去。出塵一見,大呼其名字︰「球兒!」沖上去抱起她︰「你怎樣了?球兒!?」

王暮泠此時也見了羅非學招數,心里甚是奇怪︰這小子用的是寒天訣,內力又與那連崖十分相似,甚至修為也高過自己。難道他是那個連崖的徒弟?

此時,石室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顯然是因為方才打斗過猛,打散了維持石室結構的土層。冷月見沙石紛紛散落,立即收劍喊道︰「協弟!」羅非學與她甚有默契,一把從胡貝身邊將郁北拽過來。冷月唰地斬開一條出路,飛身就躍了上去。羅非學也抱起郁北,也跟著向冷月所開的出路撤離。此時胡貝的手探出來,瑟瑟抖著伸向郁北方向,郁北掙扎著想甩開羅非學去抓胡貝的手,卻只能看著他漸漸被沙石淹沒。出塵見沙土越來越多,後方又不可撤,也抱起昏迷中的沈球兒,舉身隨著羅非學從頂層出去。石室層層下陷,飛沙走石鋪天彌漫。王暮泠卻不甘心,她以刀劈開下落的石塊,還想確定蝶昭血玉是否真的不在。此時,整個石窟轟然一動,八壁一齊倒了下去。

郁北望著漸遠中層層下陷的石窟。哇地一聲號啕起來。

幾人終于回到地面,已是距離闢開的出路十幾里遠的另一處了。地面空曠,只是稀疏幾株梧桐以及滿地微黃的淺草。想必方才冷月帶路,是猜準了此處為密林出口。出塵將沈球兒安放下來;郁北這時候也已收了聲息,只是呆滯地定著,任羅非學七手八腳幫自己療傷。冷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倚在近處樹上,靜靜等著有人先打破僵局。面對眼前昏迷不醒的沈球兒,出塵急得手忙腳亂卻又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可以為她減輕些痛苦——傷口四周已經漸漸浮上冰霜。出塵心里清楚,以她的修為,想在以後再驅除如今種下的寒氣,恐怕是很難做到了,可也只能是匆匆用手掃去她傷口的冰霜。冷月心里升出一絲憐憫,像這樣的愛護佔據了她年少記憶里一個深刻的位置——師父將師叔抱回來時,師叔也是如此,滿身層層嚴冰,師父將她獨自留下又匆忙出去,她也自行運氣療傷。哪知師父再回來時滿身血痕凝結。冷月那時還小,听不懂師叔說的話,長遠的日子過去,也不再能想起究竟說了些什麼,只是深刻地記得師叔臉上滿綴了笑,淚卻簌簌下墜。

當夜師叔帶著這副表情睡去了,身上還凝著殘冰。冷月第一次見師父流淚,也是笑著,默默地任那些苦澀從眼眶里涌動決堤。師父的咳癥從那時開始,直至她去世。

既然快樂,為什麼在流淚?流淚了,為什麼又要笑?冷月是在很久之後才真正懂得了它的意思。

沈球兒臉上還掛著淚,嘴角也是彎彎的笑,笑得如此如此淒涼,正如師父師叔當年那樣。于是冷月走過去,將自己內力灌進她的傷口,直接驅逐寒氣。出塵先是呆呆地看著冷月,不過半晌,他突然暴跳如雷,噌地一槍指向羅非學,其勢若若山崩地裂,凶暴非常。羅非學此時心情仿佛也異常不好,並不像以往那般只是閃身躲開他,而是直接端蕭接下那招。這片空間頓時迸發滿天雪霧,出塵的槍瞬間凝固在這冰霧之中。忽見絲線在陽光之下乍然閃爍,一鞭將出塵甩出十幾尺遠。冷月皺皺眉︰羅非學顯然是用了真力。本想阻攔,但轉念又想︰協弟不是沒有分寸之人。于是專心下來為沈球兒療傷,不再管他倆。

出塵雖然被摔得不輕,但他性格太過不依不撓,翻槍插在地上,又順著它搖搖晃晃站起身來。但這此卻不再輕舉妄動,僅僅怒目瞪著羅非學吼道︰「球兒犯了什麼錯,讓你這樣對她?!她只是個女子,而且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你別忘了,她是你帶回來的,也是你教的武功,如今只有你可以依附。你卻這樣傷她!你!你!難道她還不如一個只有幾月相處的烏部臭小子!!??」聲音里明顯帶了哭腔。

郁北從方才便一直陷在自己思緒里,听到這話,本來呆滯的眼楮里突然震顫了一下,但卻像夏夜的閃電,瞬間又暗淡了下去。

羅非學不理他,轉身想回郁北身邊。出塵一見,奮力沖上前攔住他去路︰「要照顧,也得照顧球兒!」而羅非學像是略微調整了情緒,不再接招,且躲且退,但出塵也毫不顧及他的耐性,拖著槍一味進攻。

羅非學終于還是失了耐心,雙指鉗住出塵又一次斜空狠劈下來的槍刃,順手一帶連出塵帶槍橫拋了出去。這一摔讓出塵徹底沒了力氣,只能頹唐躺在地面,哼哼繼續罵︰「你混蛋……混蛋……」

羅非學心里突然有些不安,這是種空洞但確切的預感,腦中感應似的大喊糟糕。他扔下出塵回到原地,卻只感覺出冷月內力的流向,不再有郁北的氣息。慌忙用手指去確認,她竟已不在那里。

恐懼與希望同時交織出來——她只是到其他地方走走,不,不,她是被人抓去了。從蝶昭日記來看,這里應該是百花宮的屬地。他不清楚自己對郁北的呵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因為什麼理由開始,世界在他心里只是黑暗中夢想的燈光,模不到,看不到,而郁兒不同,她剛才還真實地握在他手中,而她卻莫名其妙失去蹤影,不知哪里可以找到,什麼時候可以再感受到。

他頓時覺得自己的生命就像一具空殼,什麼都沒有了。

剛好沈球兒體內的寒氣已被驅完,她的臉色也已經緩和過來,再休息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了。冷月于是放心下來,抬頭去尋羅非學他們,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羅非學站在自己跟前,周身被洶涌的寒氣包裹,他手邊的樹,腳下的草,統統冰裂成一塊一塊細小的碎片,被壓縮在一個狹窄的空間內,數量卻又正急速地擴張,仿佛隨時可能迸炸。

忽然呼的一股殺氣迎面而來,其勢凶猛狡邪,速若飛電。冷月連忙舉劍一擋,這殺意逼得她退後了好幾步。羅非學指手向著冷月方向,寒氣旋繞碧蕭凝成一柄冰劍,和他的手連在一起。邪氣四溢,他的聲音冷冷響起︰「你。為什麼不救郁兒?」

冷月定定神,轉眼去看郁北方向,才發現她已經失了蹤跡。她左手持劍,右手握柄,沉吟半晌後說道︰「協弟,你先冷靜。我與你距離郁兒都不遠,她如果是被人帶走,我們不可能听不到。」

可惜羅非學此時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他手中冰劍一抖,殺意亂散,若流星隕落。冷月側身躲開,雙臂陰陽,劍錯位拔出,劍意順著這條氣路直斬過去,羅非學揚手將這道劍意砍成了兩段。拔地起身,劍招向冷月揮灑而來,竟是凌隼的走勢。但雖然速度形態完全一樣,品質卻與真正的凌隼截然不同。

凌隼與凌隼,劍劍交錯叉合。雖然品質不同,也不像是正在對戰,而是渾然一體了。

冷月早在初遇時就將羅非學當做自己親弟,如今心中不由地心疼起他來。這種像是親人間的溫暖感引出她過往與師父一起時的恬淡回憶,這些回憶不經意間引領了她的劍路。冷月劍里突然抽出一簇流光,像是被吸引一般沿著羅非學劍上的冰紋迅速游動,一下竄進他體內。羅非學瞳孔瞬間張大,像被什麼從震到內體,噗地噴出血來。冷月一見,慌忙過去架住了他。

羅非學揮袖擦去唇邊血跡,眼神空洞而呆滯。冷月見他這樣,嘆了一句說道︰「方才我目測,百花宮距此大約一日路程。你可先前往,我則歸烏部尋找……」

羅非學卻不答她,只是顧自調整氣息。

冷月向後望了望沈球兒,確認她呼吸均勻之後,再嘆一句︰「十四日後,在此會合。」說罷掠身而起,踏過樹梢朝烏部方向去了。

出塵不知過了多久,他一直處于昏迷狀態,仿佛听見聲響,這聲響親切可觸,卻又渺如幻夢——那是一整耳一整耳甜潤的鈴音。

南方的秋天並不怎樣落葉,或者說,許多枯黃葉片簌簌落下之時,滿樹仍然掛著蔥蘢的顏色。太陽已西斜,遠方山脈峰峰相連,青綠含著土黃,浸泡在晚霞的靜謐之中。

百花宮門眾全是女子,此時她們正往來追逐嬉鬧,如同花蕾一般純真嬌女敕,這也印證了西南兩部一句古話︰即使是最為孱弱的花朵,也能提煉出至死的劇毒——這些把玩落葉的縴手,曾經是那樣貪婪地舌忝舐過敵人的生命。也許,也許人可以為了自己覺得重要的事,付出許多的東西。

一個女子突然听見有馬行近的聲響,她灑掉捧在手中的葉片,拍拍衣裙站回宮門邊。其他女子見她如此,也紛紛歸位,吵嚷著猜測︰「難道是暮師姐回來了?討厭啦,一會她又得罵人了。」

正說著,卻見一名素衣男子策馬過來。

行近宮門,羅非學勒住馬匹。這馬打了幾個響鼻,在原地繞著圈子。羅非學也不下來,只是略略欠身當作行禮,即而稟道︰「鄙人特來拜見百花宮主……」

哪知這些女子見他生得清俊,而且為人彬彬有禮,竟統統裝模做樣挑逗起他來︰「啊呀,討厭哦,你想去找誰?人家听不到啦。」

「嘻嘻嘻,你是誰的情郎來著?」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別的女子︰「溪兒,你說紫兒說得對不對?」

「溪兒怎麼知道嘛。」

「鳳凰知道,鳳凰知道,他呀,偷偷喜歡我們宮主。」

「鳳凰你好笨哦,宮主都四十歲啦,我看吶,他是來找你的。」

「唔,你好壞哦……鳳凰不理你了。」那個鳳凰听見這句話,扭著身體去捶打剛才說這話的女子。

羅非學不答,只是臉色陰沉。

這時幾人打鬧完了,又轉回來端詳他,突然有一人啊呀地尖叫了一句︰「哇,他的眼楮好漂亮哦。」

「唔?我看看,不對耶,他好象看不見……」那女子說這話時用手在羅非學眼前晃了晃。

「咦?他是個瞎子?」另一個似乎也注意到了,湊過腦袋也來看,「難怪溪兒說他眼楮好看呢,紫兒就知道,鳳凰老是喜歡怪東西……」

話音未落,這個紫兒的瞳孔猝然張大,身邊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直直向後倒了下去,方才那些流轉的眼波,如今只剩空洞的軀殼。這些女子先是一愣,爆發似的突然全都拼命撕號起來。羅非學神色浮現出厭惡,完全不顧這些尖叫著的女人,一抖韁繩就沖進宮門去。這時,一隊黃衣女子手持雙刀又截下了他去路,領頭那人則身著紅衣,立在陣前,高聲問道︰「本宮宮女不知禮儀,冒犯之處,請閣下見諒。」

方才還在門邊尖叫的那個鳳凰,一見這女子到了,立即沖上去死死拽住她的衣服︰「霍師姐!他是壞人!他殺了紫兒!!」

女子緊蹙著眉頭,咬了咬嘴唇,斜身向後方另一女子低聲吩咐道︰「綠萼,探探紫兒脈像。」

綠萼立即出陣,以刀對著羅非學,小心翼翼退到後方。領頭女子見她過去,又轉來問羅非學道︰「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羅非學冷淡卻又不失禮節,恭敬答道︰「鄙人特意前來拜見百花宮主。」

此話剛落,突見本已列好陣勢的眾女子向兩側退開,一齊跪到地上,領頭女子轉身半跪施禮——一名珠光寶氣的婦人由另一群粉衣女子簇擁著上前來。她雙眸含笑,體態雍容,先是對領頭女子說道︰「綰滄啊,你先下去吧,這里有我。」

霍綰滄諾一聲,退了下去。這時百花宮主才轉向羅非學,含笑問道︰「閣下是?敢問何事找我?」

羅非學還是不下馬,只淡淡答她︰「無名小卒,想問宮主要個人。」

百花宮主眼里一絲狡詰閃過,呵呵說道︰「哦?我百花宮只有女子,閣下想要誰?」

「郁北。」

百花宮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語氣也多了深重的敵意︰「公子恐怕是找錯地方了。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郁北應該是到烏部虺族去找。與我百花宮毫無瓜葛。」

「哦?」羅非學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她前幾日在百花宮附近失了蹤跡……」

話才說了一半,突然兩名宮女急步跑上前來,一名是方才探脈的綠萼,另一名則灰頭土臉,衣衫凌亂。綠萼首先發話︰「稟告宮主,紫兒只是昏厥過去了……」

另一名截下綠萼話頭,慌張地說道︰「宮主!不好了!暮泠師姐慘糟了郁北小賊的毒手!同去的百花弟子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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