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不高興了,聲音立即冷卻,比這四周的空氣更冰冷刺骨︰「叫你坐就坐,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哦。(鳳舞文學網)」舒啟兒像踩小螞蟻一樣,慢慢兒慢慢兒,一小步一小步地靠進巨石。
婆婆沒有吭聲,兀自打著坐。
過了好久,舒啟兒才怯生生地往石頭上坐去。石頭很大,她坐的位置與婆婆至少有半丈遠。
「坐那麼遠作甚?我能吃了你!」婆婆一怒,一記旋風掌就將舒啟兒給拉了過來,貼著她的身子挨著坐,瞥了眼舒啟兒搓著手怕冷的模樣,不禁責道︰「這點兒苦都吃不消,還能成什麼事?」
舒啟兒不敢惹惱婆婆,只得打足精神,把小身板兒挺得筆直,有模有樣地學著婆婆的姿勢閉目打坐。
一老一少就在冰冷的石塊兒上坐到了深夜,四周黑漆漆,還有呼呼的妖風肆意作孽。舒啟兒有點兒耐不住,悄悄地睜眼掃了眼四周,身子也微微地動了動。
婆婆嚴厲的嗓音立即傳入舒啟兒的耳朵︰「怕了?」
「婆婆……」諾諾地喊了一聲,舒啟兒是真怕啊,因為她似乎感覺到婆婆要抽身離開,只留她一個人在這冰天黑夜里遭罪了。
「在這個世界上,求饒是最沒用處的,你要真是不想听我的話,不想受我擺布,那就得先打贏了我。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婆婆很不近人情地道。
舒啟兒好生委屈︰「婆婆的武功那麼厲害,啟兒怎麼打得過婆婆。」
「你若繼續這樣貪生怕死,當然打不過我。」說罷,婆婆當真甩袖而去,任憑舒啟兒怎麼喊都沒用。
半夜,舒啟兒又冷又怕,想要溜走找個地方避避風擋擋雪,卻不料,一跳下巨石就踩到一根尖刺,錐得她腳心痛得麻木。她又試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這回她終于明白,難怪婆婆不擔心她中途溜走,原來是早就布置好了機關。婆婆的機關就跟她人一樣古怪難測,舒啟兒從來沒有成功破解過。
既然逃跑無望,那就只能安心地打坐,聚精會神地修習婆婆傳授的內功心法了。
到了天明,舒啟兒欣喜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被凍死,還神清氣爽,只除了右腳還在發痛。
「進來擦點兒藥吧。」遠遠兒地,飄來婆婆平靜的嗓音。
「額,好的,婆婆。」舒啟兒如獲大赦,樂得像是飛出籠子的鳥兒,可剛要準備躍下巨石又猶豫了,昨晚的遭遇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婆婆也不給暗示,舒啟兒扯著喉嚨問,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只能靠自己了。還好,現在天明了,昨晚是黑夜看不清楚,她應該會成功走出婆婆設的重重機關吧?
不過,她的道行還是太淺,連連中了好幾個機關,滿身狼狽,所幸無傷。一瘸一拐地走回崖頂的小四合院,婆婆就在正堂等著她。
「前幾天又出去惹禍了?」婆婆問。
啊?原來婆婆昨晚的所作所為是在懲罰她?舒啟兒驚覺。
婆婆一眼就看出了舒啟兒的心思,沒有做表態,只道︰「今兒開始去崖壁采集醉月香,不采夠一百斤不許踏出望月崖一步!」
「一百斤?婆婆,整個望月崖的醉月香也不定有一百斤啊!」舒啟兒大吐苦水,她十天前攀在危險的崖壁上采集了三天也不過才采集到三兩醉月香。這要一百斤?天吶,不是強人所難麼?
婆婆對舒啟兒的苦瓜臉毫無所動︰「要敢叫苦,再加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