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國京都——和王府
「師妹!」剛剛走進和王府的大門,師姐就施施然而來,身邊一位美男相伴。
他,一身白衣,溫潤的臉龐有點蒼白。俊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雙目湛然有神,儒雅中又帶有幾分英氣。想必他就是這和王府的主人楚燁陽吧?
「師姐!」緩緩行至他們身邊,剛想說些什麼……
「韓公子也來了!」忽然間,師姐驚喜地說道。
驚詫地轉眸,身邊這人依舊淡漠著臉,只是微微頷首,好不冷情!原以為他和師姐約好在這里踫面,只是剛才師姐對他的到來似乎很意外。那他為何要來此地?
「大家先進屋再說吧,想必你們趕路也累了。」潤潤的聲音,一直靜立一旁的楚燁陽微笑著說道。「這邊請!」
淺淺一笑,他待人謙和,絲毫不會擺侯爺的架子,甚是難得!師姐和他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瞳孔瞬間放大,難道,他就是師姐的……
灰藍色的蒼穹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師姐,你是說楚王爺中了一種叫作‘蛸蘭’的蠱毒?」在和王府準備的客房內,我和師姐靜靜地坐著。听了關于楚燁陽的事情,讓我震驚不已。因為不僅僅是他一人中蠱,中原四國,皆有皇子身中此蠱。
「恩,四年前,中原四國陸陸續續都有皇子身中‘蛸蘭’,並且,這些皇子都是重權在握。」師姐秋水微眯,神色疑重,「下蠱之人和這些皇子都有著密切的關系。燁陽身邊的一人被我們查出之時服毒自殺,其他的,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我想起來了,記得我上靈山的時候,你和師父談及此事。」低下頭沉思,「似乎是說與一個秘密組織有關。」
「恩,當時我們查了很久,卻依然一無所獲。燁陽是韓公子的朋友,我也就輾轉來到裕國。只是那時剛好是我找到你之後離開的一段日子,所以只好托韓公子先回奕國,後來听說當時你在參加奕國的‘百花宴’。」
「是啊!」眯起眼楮笑嘻嘻地看著師姐,「原來那位病人就是你口中的燁陽啊?」
臉頰緋紅,不限嬌羞。師姐眼神閃躲,吶吶開口︰「我,我在和你說正事。」
湊近她的臉頰,睜大眼楮看著她,「我也是在說正事呀。」師姐,你都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成婚了。坐直身子,攏了攏眉,原來楚燁陽臉色呈現病態白是因為中了蛸蘭的緣故。「師姐,這麼多年楚王爺體內的蠱蟲都未曾被除去?」
「恩,我只能以藥物克制住這些蠱蟲的生長。這種蛸蘭,它並沒有母蟲,但也可以說,每一條蠱蟲都是母蟲。」憂慮爬上她的眉眼,「它主要吸食人體的血液,直到中蠱之人血液枯竭而死。」溫婉的雙眸,絲絲迷蒙,「對了,穆盈她?」
眉頭稍蹙,虛目遠視,「她中了攝魂術。」
「攝魂術?」師姐驚訝地站起身,而後垂首道︰「沒想到這攝魂術竟然也進入了中原。可為何穆盈看似與平常無異?」她皺了皺眉,好看的臉上凝了一層迷惑。
慢慢地同師姐道出原因,從簫聲到mi幻藥再到白蓮教,「我想,白蓮教會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控制這些被攝魂之人。」
不知為何,腦海中閃過燈湖上蓮燈的影子。對了,韓晨希不是說派人跟蹤了那位黑衣人?不知有沒有發現什麼。
「恩,師妹你要小心為是,照顧好穆盈。」憂慮不曾散去,秀眉卻是越皺越緊。
「師姐放心,我會的。」抿嘴,安慰地笑了笑。
其實,隱隱約約中直覺告訴我,穆盈還是有一點異常。不想讓大家擔心,我才沒有道出。攝魂術倒是好辦,我只是想看看白蓮教下一步會怎麼做。而現在令我最擔心的還是楚王爺身上的蠱毒。
師姐溫柔一笑,卻是傾城之色。蓮步輕移,她走至窗前仰頭望向窗外夜空,眉間點點輕愁。
星際寥落,淡淡的烏雲遮住了月亮的華光,像極了現在的心情。
揚唇一笑,吹散烏雲風啊~~~慢慢站起,走至師姐身邊,促狹地說道︰「師姐,有人來找你了……」
話音一落,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師姐驚詫地看了看我,而後,快步向門口走去。
來人淡笑地看著師姐,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也似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只是俊臉上少了一點血色。
兩人對視,脈脈含情。
莞爾輕笑,不待他們反應,我已經閃身翩然遠離。月朗星稀,微風徐徐,觸動了內心的那縷情絲,不知韓晨希現在在做什麼。
唉,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小姐,你回來了。」推開門,穆盈正在收拾東西,轉頭看見是我,開心地停下手里的動作迎上來。
「恩。你別忙了,趕了幾天的路也累了,你先休息吧。」牽過她的手,向床邊走去。為了以防萬一,我仍是要求穆盈和我同睡。
她雖然不解,但也未問原因。
走到桌邊,拿起《解毒聖手》,緩緩落座,細細研讀。
「小姐,你不休息嗎?」穆盈清脆的聲音。
「你先睡吧,我看一會書。」頭也不抬,懶懶開口。
「哦……」片刻之後,低低的聲音傳來,「真空家鄉,無生父母。」
我震驚地轉頭,只見穆盈靜靜地坐在穿上,眼楮緊閉,雙手合十,口中喃喃有詞。
起身走至她面前,半晌,聲音漸息。穆盈放下手,慢慢地睜開眼眸。「小姐,你怎會站在這?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她驚呼出聲,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怨念。
坐在床沿上,直直地看著她,不急不緩地問道︰「穆盈,你剛剛在念什麼?」
「剛剛?」穆盈一臉不解地盯著我,「剛剛我在念我們白蓮教的教語啊。」
「我們?白蓮教?」
「哦,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啦。」她揮了揮手,並未發覺哪里不妥。
虛起眼楮,思緒萬千,穆盈為何說她自己是白蓮教的教徒?我繼續問道︰「穆盈,你什麼時候成了白蓮教的教徒?為何我都不知道?」
「我,我沒和你說嗎?」穆盈皺著眉,嘟起嘴,不斷絞著手指。「我好像記得我和你說了呀。」搔了搔頭,甚是無辜。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加入白蓮教的,好嗎?」微笑地看著她,輕聲誘哄。
「哦……」她眨了眨眼,向遠處望去,似在回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