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今晚的夜空沒有繁星,只有幾顆孤單的星星,努力地在發光,零星地分布著,像是被人丟棄的玻璃彈珠,和李靖一樣,孤獨。(鳳舞文學網)
整個夜空如一墨盤,空中有一層淡淡的雲,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李靖爬起身來,卻發覺自己的衣衫已經完全濕透了。
「這世界還真不好混……」
李靖感慨萬千,幾經生死後,他的心性也漸漸地成熟了起來。
徒然,十幾道金光由遠及近。
一看,李靖的額頭布滿了黑線,這些個大儒還真是救援及時呀。
「想不到這城北郊還有這麼一處妖邪之地,你們亦君書院可真是好本事呀!」
此人一身青袍儒衣,八字胡須一翹一翹,正是青雲書院的山長鄧鶴,鄧林士。
「雞毛眼!你那長到嘴巴上了!這麼臭!」
一聲雷轟似的叫罵滾滾不絕地傳播開來,李靖听得是直咂舌,這聲音百分百的周狗熊的。
「你——有辱斯文!」鄧鶴氣得一顫,差點從空中掉下來。
「好了好了!你們罵人還不嫌口臭,這都幾天沒漱口的啦!」
一面白無須的「公公」伸出自己的「玉手」掩了掩口鼻,此人是貞風書院的創始人燕潤,燕小善,據說是從京師出來的,創立貞風書院也有三十幾個年頭了。
「哈哈哈——老子已經有十天沒漱口了,哈——香不香!」
周雄津津樂道,還對著那燕潤吹了吹,實在是有傷風化呀,李靖要是看到了,準把隔夜飯吐出來。
「哼!討厭!」燕潤一甩不知從哪掏出的手帕,避的遠遠的了。
「哼——」鄧鶴直哼哼著,撇頭不去理會他們了。
曾老夫子側目斜視,嘴角翹了翹,繼而老生在在地看向了眼前的竹林。
此時的竹林尚有一絲鬼氣在逸散著,看到竹林中的人影,這老夫子也不知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直接就揮揮衣袖,攻擊了過來。
「浩然正氣,蕩我乾坤!去!」
「尼瑪!不帶這樣的吧!?」
眼見一眾大儒騰雲駕霧似的到來,李靖看得是高山仰止,但是,那洪水似的蔓延而來的金光,咋感覺這麼唬人呀。
不待李靖作何反應,他就直接被那金光淹沒了,心神為之一震,心里的各種負面情緒也都為之一清,一如先前蟻群得救時一樣。
竹林小居,所過之處,鬼氣一清,此時再感受竹林夜景,卻是優雅恬靜,怡人自得。
嗦嗦嗦——
十幾道人影圍在了李靖的身周。
曾老山長一見李靖,不由地皺了皺眉,有點意外。
「山長!」李靖的臉龐抽搐了幾下,微微地做了個偮,他名義上還承了曾老夫子的情,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的——雖然心里不滿良多!
「你怎麼在這里?」曾老夫子問話了。
「呦!徒弟!你也是來驅邪的!?真不愧是老子看中的人!」
周雄一個閃身到了李靖身邊,他那狗掌瞬間梆梆地拍在了李靖的肩膀上,本來就有點虛的李靖再次趴地上啃泥土去了。
「可惡——」
這周雄無恥地亮出了師徒的名號,這讓李靖還怎麼跳槽呀!
「徒兒,你受傷啦?」
周雄一把拽起了李靖的衣領,在他的身體上不斷地模索著,就連身下那玩意也被捏了幾下。
李靖面如土色,有心反抗,卻又無力掙扎,這周雄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這身體被禁錮住了。
「哼——我看這小子就是妖邪附體!莫不是你們亦君書院想要包庇不成!?」
牙尖嘴利的鄧鶴一手捏著八字胡,綠豆大的眼楮不住地打量著李靖。
「嘿——我說老匹夫,你是不是每月一次的來了,嫉妒老子有個好徒弟了吧!呵呵哈哈……」
周雄真是得意忘形了呀,這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呢,就直接將李靖推上了神壇,緩過氣來的李靖欲哭無淚了,他就像是一只小小鳥,想要飛也飛不走呀!
「哼——我可沒听說你有什麼徒弟?」鄧鶴翹了翹八字胡。
徒然看到李靖印堂上稍顯陰暗的殘痕,鄧鶴又接著發難道︰「你看他印堂發黑,準是被妖邪附體了吧!」
「你他媽才附體了呢!你們青雲書院的學子學孫,個個印堂發黑,都是妖魔附體,老子就去你們書院逛逛,降妖除魔去!」
周雄一甩衣袖,怒氣騰騰地打算去青雲書院逞威去了。
李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個大儒,太沒有營養了,斗嘴的就不提了,你看這曾老夫子表面上和顏悅色、仙風道骨,暗地里對著周雄眉來眼去,傳聞果然不是虛的。
還有這柳腰細眉的老公公是何方神聖,這粉紅的手帕不住地擦著峨眉臉頰,李靖只覺得肚里一陣翻滾。
這內里圍著的一圈人,個個都是饒有興致的樣子,這勸架都不會麼?
再有,躲在背後的兩個小老頭,你們暗地里充當評論家,我也不反對,但是在這的都是些什麼人呀,你們的評論大放光彩呀!
「好了,先問問小童生再去吧!」
曾老夫子發話了,不過這暗里的意思是不是叫周雄過會再去鬧騰呀,真是有奸情呀!
「哼——粗鄙!」鄧鶴梗著脖子怒氣哼哼地看著李靖,這不會是怕硬欺軟吧!
「有沒有搞錯——」李靖欲哭無淚了。
不過,這接下來的解釋又該怎麼說呢?
這里是李靖新購置的小居不能說,以後周雄來竄門還不得跟玩兒似的。
還有消滅了厲鬼的事也不好說,這識海中的珠子誰知道是什麼玩意,搞不好懷璧其罪,被這些個老家伙盯上了,就不妙了。
于是,等一雙雙老花眼看向李靖的時候,李靖心有余悸地供出了鼠精,鼠精何在,就在枯井中。
「嗯——這枯井下果然有一只鼠精的尸體,不過其死狀蹊蹺呀……」
鄧鶴的青光眼瞄上了李靖,顯然是在琢磨著刁難呀!
「老雜毛,我招你惹你了不!?」
看著不懷好意的八字胡,李靖心里是忿忿不平呀,當然,對于周雄的怒火更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還用說麼?我這徒兒以微末之力消滅鼠精,功德無量嘛!」
周雄直接將功德的外衣給李靖披上了,實在是厚顏無恥呀,李靖月復誹不已,十分不願與之為伍,不過他的脖子卡在周雄的手彎上,只能徒呼奈何了。
「好了,這事就這麼結了!」
曾老夫子威風凜凜地說道,這一唱一喝,功勞也就直接與李靖掛鉤了。
緊接著,曾老夫子的手掌伸向枯井噴涌出一股浩然之氣,直接就將枯井中的鼠精尸體銷毀了,這是毀尸滅跡呀!
「你這——」鄧鶴啞然了,他還想著怎麼編故事呢,這劇情就 嚓了。
曾老夫子嘴角微翹,對李靖順眼了許多,他也算是為亦君書院攢回了面子!
「走啦!都洗洗睡去吧!哈哈哈……」
周雄直接夾著李靖騰空而去,李靖現在還在迷糊中,為啥他就這麼惹人愛呢,這狗熊莫不是想要帶回去教!?
「狗熊,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做你徒弟!」
回過神來,李靖在周雄腋下不斷地掙扎著,叫嚷的聲音估計竹林里應該听見了吧。
竹林中,曾老匹夫的臉色微微一變,但繼而淡然地笑道︰「這師徒的感情真是深厚,呵呵——」
「哼——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們教的好學生呀!」
鄧鶴一鄂,但回過味來,明嘲暗諷道。
觀者余興繚繚,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竹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