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畫面,觀看的人群轟動了,就連沈思昕也是側目不已,這事的性質太惡劣了。(鳳舞文學網)
李靖沉默不語,心里卻是沒來由的煩躁,印堂中的邪氣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狂漲著,要是早上沒去曾老夫子那清理了一回,此刻他估計就走火入魔了吧!
「楊大人,這畫只是您一己所為,公堂之上講究人證物證,小生卻是不服。」
李靖決定死不認賬,心中的邪火不住地亂竄著,明知識海中的邪惡本源在作祟,李靖卻是莫可奈何呀,還是趁早再去一趟書院的好呀!
「哼——無知鼠輩,安敢狡辯!?」
楊大人凜然而坐,肅聲怒喝。
「左右來人!」
「在!」
兩邊站出了四個衙役,齊齊應道。
「將他拖下去杖擊一百決臀!」
楊大人擲下了一把紅頭簽,這是打算把李靖往死里整呀!
據說擲下四支紅頭簽(即四十大板),就能把受刑的犯人整的不死也殘廢,這一百決臀下來,也不知道李靖還能不能活得下來?
「此事受害者應倫之醫療費由沈氏承擔,責其明日午時繳清五十兩紋銀,退堂!」
楊大人一拍驚堂木,果斷地定案了。
「大人英明!」
這回,馬誠之夫婦樂了,均是高呼英明呀,就連那些個觀客也是搖旗吶喊。
而沈思昕依然是神采暗淡,一臉悲苦的樣子。
「這也太武斷了吧!?草菅人命呀……」
李靖的印堂陰暗了幾分,要不是李靖克制著,再加上外面金鐘罩上的正氣壓迫,估計這邪氣一馬當先地竄出來了。
「只能跑路了,這一百決臀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靖的眼中邪光一閃。
「清風兩袖去朝天,不帶江南一寸棉。慚愧士民相餞送,馬前灑酒注如泉。疾!」
正在這時,楊大人卻是念起了一篇詩文。只見他渾身金光一閃,一條金色長鏈飛度而來,直接越過金鐘罩,捆向李靖。
李靖心里一驚,側身一閃,運起內力,一拳轟到了金鐘罩上。
「啪」的一聲應聲碎裂。
此時,那金色長鏈穿過了李靖留下的虛影,而李靖的本體來到了大堂門口,不過,未待李靖跨入人群,三個禁錮環卻是束縛住了李靖的身體,就連他的嘴巴也給封上了。
一系列驚變電光火石只見發生,可結果卻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呀!
「啪!」
驚堂木一拍,直接將眾人從震驚中驚醒了過來。
「再加二十棍!退堂!」
楊大人鐵青著臉色走入了後堂,李靖公然逃跑之事,本該罪加一等的,但是心情不好的知府大人,果斷地罰了二十棍就離開了——估計這和判了李靖死刑差不多了。
馬誠之夫婦以及圍觀人群也是對這個判決很服氣,在他們想來,李靖是活不下去了!
「大人英明!」
大堂內哄然贊頌呀!
沈思昕擔憂地看了眼李靖,臉色很是難堪。
李靖很郁悶,他的內力居然無法運轉了;李靖很氣憤,這知府大人太坑人了;李靖很後悔,怎麼就自投羅網了呀;李靖很絕望,自己也有挨板子的那麼一天;李靖很無助,他是有理也說不清了,都是那邪惡本源惹得禍呀……
「啪—啪—啪……」
大堂外,李靖被一群猴子圍觀著打了。
皮開肉綻是沒得說了,李靖咬牙切齒也是沒有用了,想要逃跑更是不用想了,這身上浩然正氣凝聚的禁錮環勒得很緊,李靖的心里是怒火熊熊,把知府大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燒了個幾百幾千遍了。
此時的李靖面色鐵青,印堂上黑氣縈繞。
沉入識海之中,那蔓延的邪氣讓李靖很是無奈,他極力地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一再憤怒,再加上邪氣的挑逗,李靖已經不知道怎麼阻止鋪天蓋地的黑氣了。
沈思昕神色哀傷地走出了大堂,怔怔地看著李靖那已經血肉模糊的。沒有內力護體,李靖可是實打實地挨了板子呀。
沈思昕身周的人群對著她不時地指指點點,沈思昕已經麻木了,生無可戀的她不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有勇氣活下去了。
回青樓賣笑而活?不!潔身自好的她不就是盼著從良後過上普通人的生活麼?沈思昕很是哀怨,埋怨自己的時運不濟,跟著短命的儒生從良了……
九十杖擊過去了,李靖也有點奄奄一息了,畢竟這可是杖杖到肉的,除了內力,李靖還真和書生沒兩樣的呀——不,李靖的身體可是在蛇血、佛光下淬煉過的,比普通人強多了。
「難道老子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看著侵染了大半識海的邪氣,感受著殘破不堪的,李靖還真是很悲憤呀。
沈思昕依然呆呆地看著李靖血肉模糊的,這非親非故的,她除了歉疚以及對李靖人品的鄙視,她對李靖還真沒有一點異樣的感情。
「希望他來世能做個好人吧!?」
沈思昕喃喃自語,她現在是給李靖直接打上了壞人的標簽呀。
突然,縛著李靖的禁錮環漸漸地消散了,這讓李靖是大喜過望呀,至少活下去的希望是有了,本來他還準備借著分身重生呢(這就是無限分身決的強大之處了)!
有了內力,應對起板子總算是輕松了,再加上血神經止血,他就基本可以保持傷勢熬到結束了。
杖畢,衙役退走了,連檢查死了沒有都沒看,更不用提負責包扎治療了,還是人民警察好呀!
「嗯?還活著?」
沈思昕探了探李靖的鼻息,微微一愣。
但繼而急忙想要叫人抬去治療,可是看熱鬧的人群一半悻悻然地離開了,一半還饒有興致地指點著,又談又笑,根本沒人理會他們。
「居然還沒死?」
馬誠之夫婦怏怏不樂地啐了一口。他們真想上去踩兩腳,可把沒死的踩死了就是命案了。眼見沒人幫沈思昕,他們也就只能在一邊幸災樂禍了。
沈思昕咬了咬貝齒,俯身打算背起李靖,可是柔弱女子的她根本沒能把李靖扶上背,只是急得眼中盈滿了淚水。
「這女人真傻!」
看著離自己20公分的憔悴臉蛋,李靖很是心疼,但卻生不起一絲邪念來,只覺得心里暖暖的。
「別費勁了,出一兩銀子叫人來抬吧!」
李靖用盡可能柔和的語氣說道——真為這女人的不開竅傷腦筋,難道她就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麼?
「啊!?」
對于李靖還能這麼有精神地說話,沈思昕很是驚訝。
「我懷里的錢袋中有一些銀票,你先幫我付著。」
李靖並沒有解釋,只是交代了自己懷里的錢袋。
「嗯!」
沈思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問,直接從李靖的懷里拿出了一個棕色的錢袋,按照李靖交代的去辦了。
事情順利多了,很快就叫來了兩個人,這就是金錢的魅力了。
不過,看到有人願意抬李靖去治療,馬誠之夫婦卻是不樂意了,兩人攔在了沈思昕面前,並阻撓了抬李靖的兩人,這是成心延誤救人的時間呀!
「思昕,這個—」
馬誠之訕訕地笑了笑,恬著臉叫喚道。顯然是對沈思昕私心未了呀,實在是不知廉恥的狗皮膏藥!
「什麼思昕!你這蠢貨!還不長記性,啊?」
馬夫人一把拽著馬誠之的耳朵上演了一出妻管嚴的鬧劇,這讓沒有離去的圍觀人群又是樂了一把。
焦急著救人,沈思昕沒空理會他們,側身就打算繞過去。可是……
「哎!你別走—那十兩銀子你還沒付呢!」
馬夫人蠻橫地拉住了沈思昕的衣袖,又是擋住了抬人隊伍的去路。
李靖的心里的邪火熊熊燃燒著,決定康復了一定要給這些無恥的家伙知道惹了李爺的下場。
「我—我身上沒有銀兩……」
沈思昕自己的身上倒真沒有銀兩,至于用李靖的銀兩墊著,這傻女人又轉不過彎來,實在是糊涂呀……
「用我的墊上!」
李靖很無語,這樣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是自己止了血,保證失血過多翹辮子了。
這回,李靖清晰的回答卻是震撼全場了,這一百下杖擊下來,居然還有人有精神說話,也算是不可思議的了,就差沒當作詐尸的了!
沈思昕總算听話的繳清了十兩紋銀,然後在一眾目瞪口呆的圍觀人群下,引著抬人隊伍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