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輝的彩霞中,等待著夜幕的降臨。(鳳舞文學網)
由于煉魂訣突破了第二層,李靖與李儒之間已經可以在十里範圍內自由交流了,所以在簡單的交代一番後,李靖留了下來,他不放心沈思昕,無法置之不理。
「哎——」
李靖端坐在地上,苦澀地笑了笑,就這一天的功夫,識海中的邪氣就大肆反攻,佔據了小半的空間,實在是不可思議呀!
「這剛形成的正氣珠還是太弱了呀!」
李靖艱難地催動正氣珠釋放出來少量的浩然之氣去清理那些個黑氣。
「怎麼總感覺正氣珠不听使喚呢?難道不是因為正氣珠太弱,而是因為不是正常形成的緣故?」
李靖狐疑地看著緩緩旋轉的正氣珠,困惑不已。
「嗯——」
就在這時,沈思昕拉起了沉重的眼簾,醒轉了過來。
首先入眼的是熟悉的粉色羅帳,沈思昕或許已經習慣了對著粉帳發呆。不過,隨著意識的復蘇,她也總算是想起了什麼。
沈思昕愣愣地看著粉色的羅帳,充滿了迷茫……
李靖退出了識海,似有所覺,起身看向了床榻上的沈思昕。
看著沈思昕雙目無神的樣子,李靖沒來由的一陣心疼,明明是陌生的兩個人,明明是沒有牽絆的兩個人,鬼使神差,他們命運的絲線糾纏在了一起,無法忽視了……
「呼——」
李靖深吸了一口氣,甩去了這些邪惡本源挑撥他的思緒——李靖將這些莫名的情緒排除在了本心之外。
「你——醒啦!?」
走近床榻,李靖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無神地看向聲音的來源,沈思昕的眼眸終于聚焦到了李靖的臉龐上。
「是你?你是那個惡徒!」
不再尖叫,似乎還有神智,看見李靖的臉龐,沈思昕漸漸地回憶了起來這個即將在時間長河中淡去的身影。
「惡徒?」
李靖的嘴角抽了抽,感情他給沈思昕的印象這麼差呀。
突然,沈思昕一臉慌亂地爬起身來,查看起自己的衣物,沒有被動過,她不由地松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里?」
沈思昕一臉警惕地看著李靖。
「我——」
李靖啞然一笑,思索了一下,正待解釋道。
「如果你想對我做什麼的話?我就——」
沈思昕突然一手模進了枕下,取出了一把剪刀,抵在了自己脖子下,這看得李靖是相當無語呀——這戲碼太熟悉了!
「這女人就這麼在乎自己的清白聲譽?這真要做,我還不早做了!」
李靖看著沈思昕怔怔出神。
片刻後,四目相對,沈思昕卻是如同受驚的小鹿似的退到了內壁,惶惶不定地浮想聯翩。
李靖眨巴眨巴嘴巴,覺得有點苦澀呀。
「你上吊了,我救了你,然後你暈倒了,我就把你抱上床的,沒動你!」
李靖簡略地說了下事實,至于具體的經過,他是不會去提的,這又不是講故事。
「呼—」
沈思昕提起的心微微地放了下來,按在剪刀上的玉手也緩緩地垂了下來。
不過,一想到自己懸梁自盡的事,沈思昕又惶恐不安,繼而又是泫然欲泣。
「你別哭呀!我們這不—」
李靖本想寬慰說沒干夫妻之事,可一想到沈思昕的心結,李靖又閉口了,這些話還是別說的好。
沈思昕輕聲啜泣著,仿佛有著數不盡的委屈催促著她的淚水。
李靖心里沒來由的煩躁,而他識海里的邪惡本源則歡快地跳動著,咬了咬牙,李靖心里暗道︰「是時候開導他了!」
「想哭就大聲的哭出來吧!」
「被別人罵狐狸精很難受是吧?被白眼相看很難受是吧?」
「是我把你害慘的,是我壞了你的清白!你可以恨我呀!」
「你很委屈是吧?想要尋短見了是吧?只是因為些清白聲譽,你就想不開了麼?」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又何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好好活下去!你完全可以為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呀!」
……
李靖越說越激動,就差上床雙手按著沈思昕的香肩噴口水了。
「思昕!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別想著自尋短見了!好麼?」
李靖突然柔聲地說道,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再看向沈思昕,她此時已經目瞪口呆的了,愣愣地看著李靖,眼神很是怪異。
「思昕!思昕?」
李靖伸手到沈思昕的眼前微微晃了晃,企圖喚醒這個沉迷在苦海中的迷途羔羊。可是……
「你——你在說什麼呀?你滾啦!」
听了李靖的長篇大論,徒然醒悟的沈思昕惱羞成怒了,對于親昵地叫喚她「思昕」,更是咬牙切齒,怒起雙手,拍開了李靖在眼前晃悠的手掌。
「呃——」
李靖錯愕地刮了刮鼻梁,繼而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難道那邪惡本源對自己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李靖心里一咯 ,但繼而又困惑了起來︰
「先前可沒有這樣怪異的感覺呀?而且有正氣珠坐鎮又怎會——」
心里一沉,李靖探入了識海之中,只見那翻騰不休的邪氣似乎濃郁了一些,擴張了一些,但也沒有什麼異樣呀,李靖很是費解。
退出識海,但見沈思昕支起了身子,剪刀橫到了胸脯前,警惕地看著李靖,隨時打算做殊死的反抗,雖然已經是視死如歸了,但是她也不想在臨死前被玷污了清白。
「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麼?」
李靖深吸了口氣,雖然一走了之是解決這一絲煩惱的最好辦法,但若是不能把這個結解了,他是不會安心的——小說里不都說因果循壞,心結心境的嘛!李靖也想求個心安理得,心境暢通……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害得我還不夠麼?」
沈思昕嘟嘟逼人地說道,那憤怒的眼神看得李靖很是難受。
听到沈思昕的責問,李靖一臉的尷尬,雖然早知自己不受待見,但不想卻是被她如此厭惡了。
「對不起!」
深吸了一口氣,李靖真誠地道歉道。
按他前世的本性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有什麼事還不是單刀直入地來,這或許也與他很少接觸女人有關,又或者——他中邪了!
「你?」
看著李靖訕訕然的樣子,還有他那稍顯真誠的臉龐,沈思然微微地放下了警惕。
然而,此時的李靖卻是有種莫名的煩躁,只見他的眼眸幽深了起來,內里更是竄動著黑氣,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屋子里一下陷入了寂靜之中。
天色漸暗,沈思昕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徒然大變。
「你可以走了!」
沈思昕焦慮地說道。
不過沈思昕趕人的話,卻是讓李靖心中的煩躁徒然狂漲,繼而情緒激動地說道︰
「你就那麼想要趕我走麼?老子本來就是因為你的米行倒閉了,擔心你才來看看,順便為衙門那幫助我的事道個謝,你這女人就這麼想不開想要自殺,就為了那徒有虛名的名節!?」
「雖然老子打了馬誠之,鬧大了事,被傳成奸夫婬婦的了,但你可以不去理會呀,尋死覓活的,老子看著就惡心。」
「那馬誠之打了也就打了,不過老子早晚要滅了他,敢在衙門那給老子找茬攔路,活膩歪了!還有那楊大人,敢給老子挨板子,早晚要找回場子!那些讓老子不好過的人,老子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呃—」
對于李靖的突然發飆,沈思昕很是錯愕,不過,對于他的胡言亂語,沈思昕很是恐慌!
李靖的話語徒然一轉︰
「話說,你這女人長得倒挺合老子口味的,死了多可惜,就做老子女人吧,老子保你欲仙欲死!」
李靖邪邪一笑,印堂上居然濃得跟墨汁似的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