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人形相清 ,身材高瘦,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鳳舞文學網)身穿青衣直綴,頭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樣。一看就是個離經叛道,狂傲不羈,性情孤僻的人。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想不到縱橫東方大陸的東邪黃藥師也來此地了,真是幸事!」
溫夫子一口道破了來人的身份。
「早就耳聞溫季溫庭筠詩美八叉,精通音律,詩詞風格濃艷,詞藻華麗,多寫閨情,乃花間派鼻祖。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呀!」
黃藥師邪邪一笑,直接揭了溫夫子這老不休的底。
……
「四弟,你不會是這位黃藥師的私生子吧。不然咋就這麼像呢?」
步驚雲看著黃藥師的邪笑,總覺得和李靖偶爾流露的賤笑相似。
「對呀,四弟,你叫李藥師,他叫黃藥師,不會真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吧!?」
朱元璋在黃藥師與李靖之間瞄了瞄,越看越是這麼回事。
「原來如此,我說當初咋就這麼耳熟呢,原來四弟的字與東邪老師前輩一樣呀!」
呂蒙恍然大悟地說道。
李靖的青筋突突直跳,這三位兄弟的八卦之心真是太堅挺了,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他當初只是想到先祖李靖李藥師才給自己取的字,完全就是偶然巧合嘛!
葉風柔掩嘴一笑,好奇地看了看黃藥師與李靖,不過,這眼神也是越看越不對味了。
……
溫夫子淡淡一笑,道︰
「東水宜酒,南水宜茶,尊客既來了南方大陸,不可不品此佳味;再者,茶性破酒,也好借此清茗解尊客宿夜酒意。」
這溫夫子也不是好相與的,暗里不正是說黃藥師在說醉話嘛!
「哈哈哈——只是這水非三沸不為美,當此之時,黃某還是觀景漫話,成就這浮生半日之閑。」
只見黃藥師移步涼亭圍欄上,依著朱紅柱子坐了下來,意味深地看了眼李靖,就怡然自得地賞起了碧湖的景致。
「呵呵呵——尊客真是好雅興!」
溫夫子微微一笑,揮了揮手,示意茶會繼續。
為了調動氣氛,作為東家的玉娘首先站了出來——表演一番茶藝。
移步到亭間,玉娘在香案後錦墊坐下,跪坐在蒲團上,輕輕捧下紅泥小爐上瓦鼎,從香案下掏出幾段松木放入爐中,將風爐點上,捧了古石鼎在上面,開始燒水。
一邊燒水,一邊用歸結滌壺,魚肚白的茶盞在正主位及四周眾人案前一個個地擺好。
玉娘抬頭對眾人淡淡一笑,道︰
「茶乃天下至清至純之物,品茶亦是大雅之事,若想得其真味,其間有‘七禁忌’。」
「一禁烹茶失法,二禁茶具不潔,三禁品客人粗魯,四禁水陸葷腥,五禁心煩氣躁,六禁環境喧鬧,七禁官場習氣。」
「若舉盞時仍懷一顆世俗之心,又怎能品得出這等出塵之香?」
玉娘款款而談,起身看了看水色,又輕輕地挽起袖子,持了降紅簇火。略一低頭看火,火勢仍有些小,投入兩枚松果後又開始拿起團風緩緩地發火。雖然動作不大,每扇之間,那爐火便騰然而起,化做一片燦燦的金紅。
不多時,水中漸漸升起魚眼泡來。玉娘見了,徐徐地用執權秤了些許茶葉,倒入供春壺中,然後用漉塵從古石鼎舀了水洗茶,手腕斜處,羅繡翩躚,一股晶瑩的水注忽高忽低地搖擺,靈動如神。
黃藥師不知何時,目光已經回到了亭間,見玉娘動如流水,舉止靜雅,神態端凝,顯是深得茶道精髓,不禁暗暗贊嘆。
「嗯,老夫一生品茶無數,老龍團,真鳳髓,點將來。兔毫盞里,霎時滋味舌頭回。」
「呵呵,乳白色的茶水,黑色的茶盞,相得益彰,不過想你這樣清煮得還是比較少見。」
溫夫子一捋胡須,欣賞地說道。
眾人亦是暗贊不已。
「這妞茶藝這麼好,當初咋就不給我來一手呢!?」
李靖月復誹不已,他可是與玉娘陪聊了很久,可喝的茶絕對是普通貨色。
玉娘接著又徐徐說道︰
「飲酒講究酣,然則飲茶卻講究淡,茶得天地靈氣而生,用心飲之,能使人清醒而寧靜,樂不思亂。」
「相對于酒的烈,茶正是以其淡才使人蕩心滌肺、洗月兌塵俗。倘若茶中加入諸多香料,反而掩蓋了出塵之香……」
「嗯,茶已三沸,正好可入口了!」
香爐中的青煙及瓦鼎中的水氣裊裊成一幕薄紗,隱約在玉娘那絕美月兌俗的容顏上,如此出塵之意落在眾人眼中,忽然覺得恍若九天仙子下凡塵一般。
「呵呵——姑娘真是好手藝!」
但見黃藥師行動怪異,身形飄忽,有如鬼魅似的來到了亭間,端起一盞茶,輕輕抿了起來。
這黃藥師還真是會攪事——估計大多數人是這麼想的吧,但是這高人忽來忽往,還真不是凡人可以揣度的。
「先生謬贊,小女子只是略知一二,不敢班門弄斧,願聞先生高論。」
玉娘盈盈福禮,微微一笑,向著黃藥師討教了。
「哈哈——早聞藥師兄茶道堪稱一絕,今日恰逢其會,不如獻丑一番,如何?」
溫夫子這老不休還真是缺德,說的話還真是夠犀利的,果然是讀書人呀。
「呵呵,既如此,溫兄不妨彈琴作陪,以助雅興!」
黃藥師邪邪一笑,泰然自若的接招了。
「這有何不可!來!」
溫夫子似乎和黃藥師卯上了,只見他探爪一抓,浩然正氣凝聚的手掌,就將閑置在一邊的古琴拉了過來。
「這茶會咋就變味了呢?」
李靖忍不住吐槽了。
溫夫子終于開始有所動作,輕緩虛按在琴弦上,垂目,優美之樂立時響起。
在場眾人形色各異,來此湊熱鬧只想一覽才子佳人的風姿的,自然對黃藥師的攪局無所謂,而那些饑渴難耐的才子佳人則是很不滿了,畢竟這可是相親會,又不是老不休的斗氣會。
隨著溫夫子的手指輕輕的撥動,優美絕倫的琴聲盤旋在涼亭內。其聲似林間的淙淙細流,帶著花的芳香,柔柔地滑進人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