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國武林秘錄 第二十一章 重逢在涼亭

作者 ︰ 楊鸝鳴

()文卓終于出了大坑,天的那邊已褪盡最後一道霞光,回首再望時,不禁生出無限感嘆。(鳳舞文學網)本以為要摔死在這深不見底的天然大坑之中,沒想到因禍得福,學得了足以獨步武林的絕妙劍法。而且,在這三天里,習練劍法已經使自己內功更加深厚。奇經八脈在充足的真氣激蕩之下已經通暢無阻,隨著劍式變化,內氣外發自如,以前習練的透勁水綿掌功夫威力更猛,斃敵只在傾刻間。

此時的文卓,更急于想見到已經離散的歐陽雅晴和趙震南他們。而這三天里,歐陽雅晴痛失心上之人,尚未從悲痛中走出來,已經無心前去投軍。溫婉婷怕她一時想不開,總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就在文卓掉下大坑的當天,趙震南已經書信告知了清虛道長。

來到蓬州城中,天色已經昏暗,文卓尋了一家位于相如琴台旁的客棧,店小二告訴文卓,現在只有底樓客房還有一間空房,條件相對差點,其余房間都住滿了人。文卓以前也曾知道這客棧不錯,也沒計較,就住了進去。

時光流轉,已至初夏。此時的夜晚,皓月當空,光照四野。文卓推開雕窗,仰望著明月,這蓬州八景之一的「琴台夜月」顯得如此迷人。而文卓頭上的二樓窗口,也有一女子,望著那明月卻是一臉迷茫。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與上官文卓失散的歐陽雅晴。明月如鏡,雅晴可否從鏡中看到了下面窗邊的文卓與她同在鏡中;月華如水,文卓可否知道月光里的雅晴正為他而悄悄地流淚;眼中的月亮高掛在遙遠的天邊,心中的思念卻不知已近在眼前。

第二日清晨,上官文卓在店中吃過早飯,就匆匆出門離去。他計劃先去凌雲山見師父,也隨便問問是否有歐陽雅晴他們的情況。文卓剛出店門口,趙震南三人就從樓上下來了。只可惜晚了一步,三人沒有看到文卓的身影。

歐陽雅晴昨夜回憶起以前曾經和上官文卓去周子鎮附近的龍角山上一起游玩時的快樂,飯後,她纏著趙震南和溫婉婷要一同去龍角山上。溫婉婷和趙震南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很快答應她了。

上官文卓離開蓬州城的客棧不到半個時辰,已經到了周子鎮的上河街。這時他想到以前和歐陽雅晴在龍角山上玩耍的情形,強烈的念頭促使他忍不住想故地重游。

文卓一人出行,走得較快。而歐陽雅晴三人相對慢多了,文卓在山腰上一個八角涼亭歇息的時候,趙震南三人剛從山腳下向山上走。等他們三人向涼亭方向走時,上官文卓已經歇息妥當,他起身向前方下山的路走去,卻並沒有看到相距稍遠的後面三人。真是陰差陽錯,就這麼一點距離,看來又要錯過了。

卻說夏日陰晴無常,只見天邊一片墨雲攜雨而至。片刻間,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打得路人如鳥獸般一哄而散,紛紛尋找避雨之處。見天上下起大雨,文卓趕緊回跑到涼亭。而趙震南三人看到前面的涼亭,都雙手抱著額頭護著雙眼,飛奔進了涼亭。

溫婉婷首先看到涼亭里的上官文卓,禁不住「啊」的驚叫出來。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從望夫崖墜亡的文卓,竟然出現在這相距很遠的地方。歐陽雅晴看到朝思暮想的上官文卓,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晴。以為是幻覺,驚訝間呆在那里,趙震南三人瞬間呆若木雞地站在那,一臉驚愕。上官文卓看到他們,卻先開口說道︰「干什麼呢,我是人不是鬼啊!」

歐陽雅晴馬上反應過來,飛快地撲到上官文卓的懷里,頭伏在他的肩上,激動的大哭起來。那哭聲里釋放著這幾日的悲傷、絕望、痛苦、哀愁,上官文卓也緊緊擁著歐陽雅晴,不住地安慰她。都說相思之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此時的歐陽雅晴,似乎又活了過來,不再象前兩天那樣丟魂落魄,臉上笑容又重新綻放開來。

溫婉婷和趙震南略略地顯得有些不自在了,似乎想起了他們以前相處的情形。溫婉婷深情的看了一眼趙震南,恰巧看到趙震南那憨厚的微笑,還有他那溫情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而趙震南看到溫婉婷的目光,卻趕緊移開了,轉而繼續看著他的師弟師妹。

夏日的大雨說來就來,說停就停。沒多久,那雨很快小了下來,而天上的太陽又露了出來,上官文卓看到此情形,嘴里隨口念到劉禹錫的那句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晴。」

溫婉婷笑道︰「文卓,天上有晴,身邊也有晴呀!「

趙震南接著說道︰「是啊,文卓,你說的是天上的晴還是身邊的晴啊。」

隨後大家會心一笑,文卓將自己跌落下望夫崖,幸虧有樹枝阻擋和剛好落在水潭里才幸免于難。其他三人方才明白過來,他正想說洞中學劍之事,耳中突然傳來一句狂笑的話語︰「臭小子,你還沒死啊。跌下那麼高的懸崖,不得不說你的命大。「

說話之人乃是使用「隔空傳音」的功夫,未見人影,只聞人聲。唯有內功深厚之人,將內氣發于喉嚨,催動聲音如潮水洶涌般沖擊所听之人才能達到功夫的效果。而那些功夫弱者,禁不住那聲音的沖擊而致頭暈眼花,失去搏擊能力。

文卓也不示弱,他用內功護住自己,象什麼也沒發生。這時,遠處的小山坡上出現了四人。那使撾的老者和其他兩人都是那日望夫崖上相見過,只是另一人不曾相識,四人象散步似的悠閑地向他們所在的涼亭走來。

使撾的老者大叫道︰「今天沒了那丁雄遠和習月嬋,你四人皆是盤中小菜。」

另一人說道︰「就是有他二人,你們也是小菜。今天能目睹江南第一高手金爺的尊容,你們也算死而無憾了。」

這時,一個面容冷峻,眼露凶光的男人狠狠地說道︰「江南滅寰劍金少坤在此,還不快快過來領死?」

使撾老者畢恭畢敬地對那金少坤道︰「金爺,你歇著,這些小輩,只需我來就能打發了事。」

老者想急于在那金少坤面前展示自己的功夫,首先來了一招橫掃千軍,將撾掄得呼呼作響,直向文卓下盤揮去,文卓一招金雞獨立避開腳下掃來的撾,同時劍挑老者手背。老者掃空之後,猛地轉身退步,將撾收回;緊接著仰面彎腰,再次急向後捶去,作一倒打之勢,其出招凶狠,攻勢凌厲,其虛虛實實看得眾人不由得暗暗稱奇。

文卓本想慢悠悠地應付,卻接連幾招被逼,竟使出了相如劍法的第二式︰百鳥朝鳳。轉瞬之間,眾人見文卓步法奇快,劍光人影混在一起。破綻是虛,誘敵為實。劍光所觸,竟將那撾桿劈成兩截。那老者轉眼間已經衣衫襤褸,手臂和大腿都露出些皮肉,鮮血淋淋地疼得直咬牙。其手忙腳亂、狼狽不堪之態又讓眾人暗暗發笑。老者驚駭,沒想到僅幾天功夫,這小子就象變了一個人樣。武功路數與以前截然不同,驚訝的不只是那老者,與文卓相識的,包括趙震溫婉婷兩人也看出那劍式不是本門功夫,其精妙所在,即使與清虛道長的劍法相比也稍稍遜色。

各位看官,欲知後事如何,請看第二十二章危生玄天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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