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一天是從鬧鈴開始的,有人的一天是從morningkiss開始的,也有人的一天是從大吼大叫聲中開始的。(鳳舞文學網)******$****許晃的一天,則是從這一切的結合體開始的。
「老爸~老爸~我們去哪里呀~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阿爹早~啾~」
「啾~」
「你們倆小崽子怎麼又鑽我們床上來了?!」
「明明是你第三者插足!」
「插足!」
「插/你媽!」
許晃終于忍無可忍的一掌巴上無生,哦不,現在是吳生的後腦,「大清早的嘴里放干淨點兒!」
他呵欠連天的頂著一頭鳥窩從被子里爬出來,搖搖晃晃的飄到院子里去洗漱,身後兩個小尾巴一左一右幫他端著水杯和擠好牙膏的牙刷。等他洗漱好,然後再拿沾了牙粉的軟布幫倆干兒子弄干淨,小孩子的牙床嬌女敕,用牙刷太硬,要等大一點才行。
許干爹的育兒工作從一早開始就是盡職盡責,當然,這不包括某個大齡兒童在內。某人飄著酸味掛在他背上撒嬌,「阿爹,還有我呢~」
許晃一陣惡寒,回手就把牙膏杵進那張嘴里,「自己刷!又不是二等殘廢。」
不過吳生剛回來那會兒還真是名副其實的二等殘廢,他這世的肉身因為缺少靈魂的緣故,所以在外人看來理所當然就是個瘋子,故而瘋瘋傻傻的活了二十多年,基本生存能力——吃喝拉撒睡——雖然都具備,可作為正常人的生活能力卻嚴重不及格,諸如用筷子,刷牙,寫字,說話等等。不過好在他畢竟沒什麼肌肉萎縮或者是神經系統方面的問題,所以多加練習之後就慢慢恢復了正常。可對于他本人而言,這很快就成為了一個遺憾,因為他發現還是依賴許晃的那些日子比較幸福,之前許晃把他照顧得那叫一個無微不至體貼入微事無巨細,可一等他生活自理了,小媳婦立馬就甩都不甩他了,整天就顧著那兩小的,簡直是有了兒子忘了相公!
正在吳生端著茶缸在院子里一邊刷牙一邊忿忿的打著他那篇名為《當孩兒奴的種種危害》的月復稿時,其中一個孩兒他爸端著盆出來給他媳婦兒打熱水,兩人一照臉兒,笑得表情各異。吳生盯著他嗚里嗚嚕說道︰「你兒子又跑我們屋來了,你是不是‘又’沒發現啊?」
篁呲牙一笑︰「腳長他身上,我也沒法綁著他。」
吳生也呲出一嘴泡沫︰「昨晚上挺爽的吧?隔倆屋我都听見了。」
「牆太薄,小七臉皮更薄,您好人做到底,就當沒听見吧~」
吳生仰頭咕嚕咕嚕猛一陣漱,一氣噴進花池子里,「我還告訴你了,誰愛當好人誰當去,反正老子不當!今兒晚上我就拉電網,誰鑽進來電死誰!為了你兒子的小命還是好好綁著他吧!」
篁一听就知道壞了,這大爺的忍耐力終于到頭兒了,萬一真沒人看孩子,他晚上還怎麼摟著老婆風流快活?「哎,別介呀~」篁小跑著跟上去陪笑,「要不這麼著,咱們一屋盯一天,大家都有工夫喘口氣兒,怎麼樣?」
吳生冷笑一聲︰「誰生的誰養,現在覺得累贅,當初早干嗎去了?你不樂意,我一會兒跟棄說去,反正他肯定樂意摟著自己兒子睡。」說完,他把毛巾往肩上一甩,趿拉著拖鞋就回屋去了。
正在後廚 面條的許晃當然不知道前院發生的這一幕,對于倆小孩兒夜夜來投奔的事他也沒什麼意見,主要是吳生不在的那些日子一直都是這兩孩子晚上陪他睡,不然他也真夠難捱的。所以久而久之,兩個孩子習慣了,他也習慣了,別的就沒多想,只是覺得現在床太小,一直琢磨著怎麼買個大床來才好,當然這點是被吳某人強烈反對的。開什麼玩笑,要真換了大床,那不就意味著他們屋成了兩熊孩子的固定睡房了麼!
所以前陣子吳生很賣力的將老宅里的一間空房打掃出來,又極盡可能的修葺一新,按照網上參考來的嬰兒房設計整理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努力游說許晃什麼孩子從小就要自主自立啦,什麼他們長得快,很快就不可能四個人擠一張床啦,所以不如早早讓他們習慣blablabla…許晃考慮了一番,又鑒于吳生工作得力,房間弄得確實不錯,倆孩子也挺喜歡,很容易就同意了。然而就在吳生暗自竊喜心中鞭炮齊鳴之際,他哪里知道,熊孩子的智慧豈是挫大人可堪比擬的?
「阿爹,頭一晚你陪我們睡嘛!」熊孩子女乃聲女乃氣的撒個嬌,許小爹就高高興興夾著枕頭過去了。
于是那一晚吳生瞪著天花板獨守空房,咬牙切齒的想到自己簡直是為他人作嫁衣裳,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不過很可惜,吳某人從一開始就想錯了。他挖空心思想怎麼才能和小媳婦晚上兩人鎖一屋里,這種路人皆知的司馬昭之心又怎麼可能瞞過許小爺雪亮的眼楮?于是結果理所當然的更被唾棄外加退避三舍。吳大爺錯就錯在不應該光想著直奔主題,而是應該想想怎麼才能討得許晃歡心才對。在這一點上,那倆孩子的分數顯然要比他高得多得多。
「阿爹你累不累?」寶寶(棄的娃)站在小凳子上給許晃捏肩膀。
「不累,一點兒都不累~」
「阿爹,喝茶~」貝貝(千秋的娃)一步三晃的舉著個托盤走過來,上面是狐狸幫他泡好的桂花烏龍茶。
「哎,別燙著你!」許晃慌忙接過來,在他軟軟的發頂上揉了揉。
「公子,鹽放一勺還是兩勺?」狐狸在旁邊爐子上看著雞湯,此時揭開蓋子,一股噴香撲面而來。順便一說,如今的狐狸也長大了不少,個子高了,臉蛋更嫵媚了,人也更穩重了,回回出去買菜都能招一堆半大小子跟在後頭,他自己倒不稀罕,眼里心里還是就只有許晃和千秋前後兩個主子。
許晃伸脖子過去看了看,「一勺半。行啊狐狸,最近手藝見長,都快趕上我了。」
狐狸笑了笑,「哪兒的話,倒是我能多幫公子一些,您也不至于每天這麼累了。」
「我倒是還好。不過我看你也能出師了,不如以後大家的早飯就你來負責吧?」
「公子信得過我,我自當盡力~」
寶寶趴在許晃背後,烏溜溜的眼楮看看案板上圓滾滾雪白的面團,又扭頭看看狐狸又圓又翹的小,一雙小桃花眼眯了眯,湊在許晃耳邊撒嬌︰「阿爹,今天晚上我回自己屋去睡好了。」
許晃有些詫異,「可以啊,不過你不是說沒人陪害怕嘛?」
「那讓狐狸陪我嘛~」
「哦,那你自己去問他願不願意。」
「我不願意!」一個聲音突然從許晃頭頂上傳來,省電方式的朱小鳥扭動著毛絨絨的球狀身體表示抗議,「我一個人睡也害怕嘛!」(他跟狐狸睡一屋來著。)
寶寶鄙夷的看著他,「主子睡覺的時候你就應該在周圍伺候著,沒看見人家青龍玄武都是怎麼做的啊?你一個式神晚上趴床上爆睡,白天還蹲我阿爹頭上繼續打盹,你算哪門子朱雀?干脆改叫睡神得了!」
「我就待這兒!有本事你上來啊!」
「有本事你下來!」
許晃無奈的嘆口氣,這倆簡直沒一天消停的時候,一個牙尖嘴利,一個賣蠢賣萌,一踫一塊兒不知怎麼就變成一個智商的了,真不知道是像誰。
「我看看誰又在這兒淘氣呢?」棄笑著邁進廚房里來,他兒子立馬躥過去要抱抱要親親。「別給你小爹添麻煩,看你弟弟多乖。」貝貝正坐在許晃手邊,拿他切下來的碎面角捏小花。「呀,這是貝貝做的?」
「是貝貝做滴~」貝貝用力點點頭,女敕嘟嘟的臉蛋上笑出兩個小酒窩。
「哦,做的真好~」棄笑著親親他,跟旁邊的許晃說道︰「我看這孩子倒有天份,沒準兒將來也是個大廚呢。」
「人家龍子龍孫怎麼會當廚子呢,我看是被我那點兒基因影響了。」許晃笑道,棄懷里的寶寶立刻也拉拉他的衣服,「我也要阿爹的基因!」
許晃哈哈大笑,「你知道什麼是基因呀!」
早飯過後,許晃和往常一樣去地府上班,某塊大號膠布果不其然又黏上來了,「我也要去~」
「不過五分鐘就回來了,你整天這麼鬧有意思嘛?」
「這邊是五分鐘,那邊可是一整天!誰知道你這一天里都跟誰在哪兒干什麼啊?!」
許晃不耐煩的把他從身上撕下去,「我可不是去玩的!你給我老實在家讀課文,我回來檢查。」
「拜托,我早就不用讀那種滿是拼音的小學生課文了好不好!」
「是誰齒音字不分,整天拖著條大舌頭在我耳根底下煩我的?」
「那是天生的好不好?你有南北歧視啊!」
「看,ufo!」
「啊?」
趁吳生一回頭的工夫,許晃以迅雷每秒300k的速度飛身跳進馬桶里,嗖地一下消失了身形。
在通道里光速行進著,許晃疲憊的長吁一口氣,模了模口袋里的工作證預備一會兒打卡。尼瑪整天這麼上竄下跳的,他都覺得工作沒什麼大不了的,跟那家伙糾纏才是最累人的。
跟紅榴寒暄過後,許晃一只腳才剛邁出第十殿大門,就被等候許久的一殿王手下「請」走了。他無奈只得一路走一路叫來頂著內線電話的夜游神,打電話過去給阿傍,叫他們先繼續做昨天沒完成的部分,做好的等他晚會兒過去檢查。
「上回的兩個連載不是都完結了嘛,怎麼要畫番外還是?」
見秦廣王今日並不是趕稿的終極姿態,許晃不禁有些疑惑。
「哦,」秦妹子靠在桌上一邊轉筆一邊看資料,「‘有鬼氣’(地府動漫工作室)那邊跟我商量想開新連載,我沒什麼靈感,找你過來商量商量。」
許晃哭笑不得,「我就是半路來的一個模特,哪懂這個啊。」
「你不是也老看麼,人界現在都流行什麼漫畫?」
「這個…進擊的巨人?」
「禁基?我們是搞bl漫畫的,禁基還怎麼搞?不行不行。」
「呃,不是那個禁基…哎,算了。」許晃撓了撓頭,「我想想,最近圍脖有個什麼鬼燈的一直很火,正好是畫你們地府的,我看那些妹子們一個個成天又是嚎喪又是噴血又是甩內褲的,要不你也試試這個題材?」
「你傻呀,人界的人當然對地府感興趣,我們地府的人再畫這個有什麼意思?」
「那我也沒轍了。」
秦廣王放下筆,突然沖他詭異一笑,「最近過的怎麼樣?你們家那位也回去了。」
許晃被她笑得寒毛都立起來了,听這話頭就知道不對勁,「還…還成吧,有事麼?」
「哦,那就好。」秦廣王將手里的地府快訊周刊遞給他,「這是上回的專訪,你看看吧。」
「專訪?」許晃擰了眉頭,他盯著雜志上的那行標題「可攻可受又萌又帥的新任電控組組長,你知他多少?」下面的記者名字則是︰愛喝鹵水的小野馬。「這什麼鬼名字?」許晃看了這名字更想不起來了,他到底什麼時候接受過專訪?不過他對那個「可攻」還是蠻有興趣的,于是便繼續看下去。
文章開頭是對他現在在地府工作的一個短介紹,文字還算是中規中矩,可再往後看,這匹野馬就漸漸月兌了韁,文章贅述了他是如何與**oss相遇相知,相敬如賓,相濡以沫,最後相愛相殺,終于還是為了世界的和平揮劍斬情絲,傷心太平洋…一篇文字寫得蕩氣回腸感人肺腑,口水噴盡,驚堂木拍碎,看到最後許晃只想說一句話︰尼瑪這是我?
再往後看,還有附贈的內幕資料(尼瑪一個挺正經的快訊周刊怎麼搞得跟小粉頁的狗仔小報似的?),內嵌一段電子影像,滾動播放他當時在針原上和薩雲都對峙的場面,當然姓薩的作了馬賽克處理,另外還給許晃加了一些特技效果,襯托得他簡直就是一身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瀟灑決絕形象,再加上他那蒼白的臉,鮮紅的血,堅毅的眼神,隱忍的痛苦,譜一曲蕩氣回腸的悲情戀歌,永別了,我的愛人!擦狼擦狼撒狼嘿油~……呸呸呸!什麼玩意兒啊!
許晃鬧心的把書啪一聲合上,那首纏綿的背景音樂也隨之中斷。「這什麼東西?是人寫的嘛!尼瑪真是鹵水喝多了啊?除了名字這上上下下哪一點寫的是我了?!」
秦廣王把雜志再次翻到一頁,「這不是你的照片麼?」
等看到那張背景為洗手間大鏡子的照片時,許晃才終于「啊」的一聲想了起來,他確實曾經有一次遭到某個什麼地華通訊社的記者圍追堵截,非要給他做專訪,許晃想了想自己的身份實在麻煩就直接拒絕了,誰知那記者竟然追了他一整天,最後又軟磨硬泡的要求照一張照片才走,許晃更不能同意了,結果那家伙就在他上廁所的時候搞突然襲擊,拍到一張照片馬上撒丫子跑路。許晃現在想想,自己是不是還得謝謝他沒在自己月兌褲子的時候來個半果艷照啊?!
看他面色鐵青的樣子,秦廣王安慰的拍拍他肩膀,「哎,這個記者嘛,夸大其辭斷章取義寫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不這麼寫,能有人看嘛?」
許晃冷笑︰「他還算是個人,沒把我辦公室的電話和地址放上去,要不然我早該被人圍攻了。」
秦廣王笑道︰「他是沒留下你的地址,可十王殿的地址在地府可是人人皆知的呀。」
「難道還有人找來十殿了?」許晃詫異。
「再怎麼說這也是十王殿,他們倒有那個膽子。不過人沒來,東西可以來嘛。」她招招手,底下的鬼吏把一個個大紙盒子搬了上來,許晃一看,里面全是粉絲來信以及各種小禮物,堆得跟山似的。
翻看著那些帶著粉色小桃心的情書,許晃簡直心情復雜,這可以說是每個男生夢寐以求的情人節禮物了,可問題是現在不是情人節,而且這個告白和向一個痛失愛侶(男)的男生告白,這在本質上的區別還是巨大的。
「樓上就有火海,要不要我一會兒叫人幫你拿去丟掉?」
「麻煩你了。」許晃心情沉痛的回答,「以後再有也直接送火海去,不用告訴我了。」
「ok。」秦廣王打個響指,剛剛的鬼吏們又過來搬起那些盒子直接往二樓去了。「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她繼續說道,「不知怎麼的你那個傳說中的對手愛人是薩雲都的事竟然被人捅出去了,現在三天兩頭的有人去天牢轉悠,想打听他的事,昨兒還有個女孩子溜了進去想見見廬山真面目,杜宇氣得跑來咱們這兒,勒令我們馬上解決這件事。」
「他找十王殿有什麼用,應該把那記者抓起來啊?」
「還用你說,當然早抓起來了,那可是杜宇。」
她這麼一說,許晃不禁又可憐起那個記者來了,落到那個混世大魔王手里,哎,可惜了一條小命啊~
「所以我今天其實是找你來商量這個事的。」
「啊?」許晃頓覺不妙,「這可不是我的錯,我可是受害者!」
「所以呀,我才想應該讓你自己來捍衛自己的尊嚴。」秦廣王的臉越貼越近,眼中開始冒出一種許晃早已經熟悉的名為「饑渴」的光,「具體作法很簡單,你把你真正的生活和真正的愛人告訴我,我以此為主題開新連載,真相一出,謠言不攻自破,我的想法很好吧?」
許晃渾身的毛孔都開始往外冒涼氣,她這哪是商量,分明是只要自己不同意,她馬上就把他剁碎了吃下去的架勢!「你、你得讓我考慮考慮。」
「這有什麼可考慮的,稿費出來咱倆四六開,我給的價碼夠大了吧?」
「這不是錢的事…」
「當然不是錢的是,這是關乎愛與和平的事!」秦廣王握爪,眼神如狼。
「你總得讓我跟我們家那口子商量一下吧!」
「不用商量了,我同意了!」一個人甩著大嗓門走了上來,許晃定楮一看,又驚又怒,「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你指不定叫哪里的家伙勾引走了!」吳生怒氣沖沖的將一本漫畫甩在地上,「這什麼東西?!」
許晃撿起來一看,原來是秦廣王上上一本發行的漫畫通行本,里面兩個人物的原型就是他跟青陽。「我拜托你別亂吃飛醋行不行?這是青陽,看清楚了再說話!」
「誰都不行!我非得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是老子的人不可!」吳生沖秦廣王一指,「那事就這麼定了,往後再需要模特找我,隨時奉陪!」
許晃一下就急了,「你怎麼拎不清呢?!這事是那麼容易就應下的嗎,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啊?」
「我現在已經看見後果了!」
吳生大手一伸,撈起他就往外走去。一直上到許晃的辦公室,吳生把他往陽台上一推,「你自己看!」
許晃根本不知道情況,伸長脖子往下一看,底下頓時嘩地一聲炸了鍋,少女們尖叫著「是許晃!」「許晃我愛你!」「組長看我看我看我!」連帶著一片鎂光燈此起彼伏的亮光,差點兒沒閃瞎他的眼。
「這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許晃驚慌失措的逃回辦公室質問眾人,阿傍比他更詫異,「怎麼您不知道?這些天一直是這樣啊,我們還都猜您是怎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呢。」
阿防抱著文件從旁邊走過,「那肯定是殺出一條血路唄,咱地府的小姑娘,個頂個的母夜叉。」
許晃心說我走的vip直接過來的,你們當然不知道了,要真從地府大門進來,能囫圇個的安全抵達肯定是痴人說夢,早被她們撕羅光了。
「要這樣的話,你剛才就更不能接那個事了。」許晃嘆氣道。
吳生眼一斜,「怎麼,怕我影響你人氣啊?」
「所以說你還是不懂行情。」許晃重新站到陽台上,底下立馬連帶效應的又一陣尖叫,他一伸手,「看,我在這里,情況是這樣的。」然後他沖吳生勾勾手,「你過來抱住我。」
吳生滿肚子里的問號,他本以為許晃是怕他這個拖油瓶連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爽快?結果,當他出現在許晃身後摟住他的一剎那,底下突然變得死一般的沉寂,三秒鐘過後,就听雷鳴般的嚎叫聲猛然爆炸開來,整個十王殿大樓似乎都晃了晃,底下一片淚光閃爍,好像還有人昏了過去。
「呀啊啊啊啊——那個是誰?是誰是誰是誰?!」
「難道是薩雲都?!」
「不可能,總攻在天牢里關著呢怎麼可能出來!」
「天哪天哪天哪爆炸性新聞!我得趕緊叫小美她們過來看!」
「我已經轉到朋友圈了!得叫大家都知道這個好消息!」
許晃無言的將傻了一半的吳生拉回室內,「你看,對付謠言的最好方式是等它冷卻,而不是激化它,以後她們對我的關注率會更高。」
「啊?!那怎麼辦?我去跟一殿王說咱不接那事了!」
「晚了,你臉都露完了,就這麼著吧。反正還有外快可拿。」
于是等許晃忙完了地府的一天,回到老宅的時候,吳生還在五分鐘之前他在的那個位置上發愣,沒人知道他在這短短五分鐘里經歷了什麼。
「過來給我揉揉肩膀。」許晃心中好笑,故意冷著臉給他下命令。他月兌了衣服趴在床上,床鋪搖晃了一下,很快就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按了上來。許晃很喜歡這雙手,雖然以前那雙微涼的手他也喜歡,但這個溫度畢竟意味著,這個人是活在他身邊的。「這麼點兒事就受打擊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無生麼。」
「遇到你的事我是很容易受打擊的。」
許晃嘴角微揚,「怎麼,我受歡迎你就這麼不高興?」
「有的人喜歡把寶貝炫耀給別人看,可我不是,我更想把你鎖在盒子里,誰都不讓知道。」
翻過身來,許晃拉著他的領口湊近自己,「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吳生細細描摹著他的嘴唇,吻過他的睫毛。「你知道嗎,其實我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你會走得比我更遠,可是你現在跑得太遠了,我怕我追不上你。」
許晃笑著吻住他,「無論我跑得多遠,最後也一定會回到這里,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吳生也笑,「說得也是。」
懶洋洋的笑著,許晃將一條腿順著他的腳跟盤上來,抵在臀根上輕輕磨蹭,「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沒吃飽麼?等著我喂呢,是吧?」
吳生輕皺了眉頭,□卻不自覺的開始發熱,「你不是怕疼麼。」
「可我現在想要。」許晃拉下他的頭,含糊不清的吻著。
打從回來之後他兩個就沒怎麼做過,吳生顧及著許晃,每每也只是做一回就完,從來沒有盡興過,這點其實許晃也知道,所以一但這男人露出脆弱的一面,就會讓他忍不住想要溺愛他。
「萬一那倆大寶貝又闖進來怎麼辦?」
許晃掙扎著看了眼表,「這時間他們親爹應該領著他們出去曬太陽了。」他氣喘吁吁的吻著吳生,拋過來一個挑逗的笑容︰「要是你沒膽的話就別做了。」
吳生一把掐在他胸前的小點上,驚得他一聲尖叫,「我沒膽?我那是怕你不高興,否則叫我當眾演活都沒問題。想試試麼?」
許晃磨了磨牙,一個翻身又將他壓在身下,「我上你就行,你想試試麼?」
「嘖嘖,還沒忘了這事啊?老話說的好,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喝醉。」
「什麼意思?」
「只有小受才會一直想反攻的事啊~」
「泥煤!」
吳生笑著將他揮舞的爪子攏進懷里,開始去吻他耳下的敏感點,許晃立馬就收了聲,很快從耳朵到脖子紅成一片,在他別有用心的攻擊下細細顫抖起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有g點,我肯定就沒有,做起來也不會舒服,你覺得舒服就在下面,這沒什麼可爭的,也沒什麼丟人的。」
許晃紅著臉咬牙道︰「什麼玩意兒!誰有那種東西!」
在他後身揉弄許久的指尖劃了個圈,突然間整根手指沒了進去,許晃驚喘一聲,感覺那手指在他身體里四處模索一陣,準確的按到一個點上,他一下就控制不住的彈跳起來,同時前面也吐出更多的淚液,蹭到吳生的小月復上。用牙輕輕撕咬著他的耳垂,吳生喉間滾動著低沉的笑︰「你看,這不就是麼。」
就這樣,他用手指和舌頭好幾次捅進那里,逼得許晃連射了兩三次,哭著求他,承認自己天生就該在下面發情才肯停止。其實吳生自己也快忍不住了,他猛一下拔出手指,低吼著將自己早已經滾燙如烙鐵的家伙狠狠撞了進去,許晃頓時哭叫得更大聲,嘴里胡言亂語的什麼浪話都開始往外倒,吳生則抱著他的腿一邊撞擊一邊喘息著罵娘,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這種粗話野話越能催人動情,這種火熱才更像是男人間的性/愛。許是經歷太多,又許是老夫老夫了,他們在這事上也越發放得開了。
激烈的翻雲覆雨過後,許晃躺在床上,眼楮被汗水黏得睜不開。想到下午還要去小學上課他就渾身發懶,全身的骨節都往外透著酸疼。無論是地府和人界兩頭跑,還是他比常人生生多出一天的工作量,都沒讓他覺得有什麼,就只有跟這家伙放開了大干一場能讓他累得說不出話來。
吳生殷勤的跑前跑後,幫他打來水擦身,又給他做全身按摩,許晃則舒舒服服躺在床上打盹,腦子里一樁樁一件件沒做完和想要做的事慢吞吞的過著慢鏡頭,他也就時不時的冒出一句半句什麼,吳生則有一搭無一搭的接上兩句。
「…听王嬸兒說,柳桃兒最近跟一個鄰村的小伙子好上了。」
「哦,挺好的。」
「要是她以後嫁出去,你就來小學教語文吧,你肯定能教好。」
吳生蹦出一聲輕笑,「你這麼想,村里人可不一樣,我以前還是個傻子呢,還不得把人家孩子教壞了。」
「這有什麼,你可是經過我許小爺調/教過的,他們不相信你,還能不相信我?」許晃睜開眼,捏捏他的手臂。
「 ,長本事了是吧,誰調/教誰啊?」吳生笑著在他唇邊偷個吻,「好好,你調/教我,許小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乖~」
窗外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許晃與吳生對視一眼,「喲,都這個時間了?」
「還是狐狸有眼力見兒。」
「行了,說這話也不害臊。」許晃咬著手指開始郁悶,「我是不是剛才叫太大聲了?」
吳生悶笑著揉亂他的頭,「走吧,剛做得那麼賣力,我可餓了。」
許晃望著他一笑,眼楮里亮閃閃的。餓了,這兩個字現在听來居然也會很美好。活著,沒有錯,他們都活著。這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吳生拽著他的手將他用力拉起來,兩人的手自然的十指相扣。許晃偎在他身側吃吃的笑,「下午我去上課,你負責在家洗床單。」
「好。」
「院子里的牡丹根該翻翻土施施肥了,明年我想看真的牡丹花。」
「知道了。」
「我想想還有什麼…你乖乖在家等我,不準亂跑,不準偷喝酒,要喝酒等我晚上回來一起喝。」
「好。」
許晃望著他,眼楮笑成兩彎月牙兒,他附在他耳邊悄聲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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