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老道士倒並未理會童辰,既然是機緣,又何須外人參合,老道士很高興,他從地窖中取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自酌自飲,敲碗而歌,好不暢快。(鳳舞文學網)
龍馬和大黑狗似乎聞到了酒香,兩個無恥之徒,腆著臉跑到老道士身旁各獻諂媚,老道士應該是真的高興,居然給它們兩個畜生倒了不少的好酒,一人一狗一馬,開懷暢飲,歌聲馬嘶狗吠在道觀的後院中此起彼伏……
這一切依舊與童辰無關,他仍在昏迷之中。
第二r ,道觀恢復了往r 的平靜,老道士依舊像往r 一樣清掃道觀門口的山路,龍馬醒酒之後繼續坐在道觀的門口守候著童辰。
第三r ,老道士仍然掃地打水,進山采藥,龍馬興許是覺得無聊,和大黑狗一溜煙鑽林子里撒歡去了。
第四r 天還沒亮,童辰忽然睜開了眼楮,龍馬像死豬一樣躺在他的身邊,尾巴在他臉上掃來掃去,童辰打了個噴嚏,不滿的踢了踢龍馬的大,結果這貨只是換了個姿勢,打了個響鼻,繼續呼呼大睡。
童辰醒了,更準確的說他是被餓醒的,看著陌生的道觀,童辰心中滿是不解,明明自己是在水簾洞中小憩的,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還有自己明明只睡了一會兒天怎麼就黑了?
「你醒了?感覺如何?」童辰剛醒老道士就有所察覺,飄飄然的走到他的身後,一開口嚇了童辰一大跳。
童辰回身一看,只是一位老邁的瞎眼道士,松了口氣,禮貌的行禮致意,說道︰「道長,請問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我睡了多久?」
老道士只問了童辰兩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反而被拋過來三個問題,微微一笑,答道「這里是無名觀,你是我救回來的,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好了,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吧,感覺如何?」
得到了老道士的回答,童辰還是覺得腦袋里亂哄哄的,不過他向來簡單,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一放,回頭再想,看著老道士,對于他的問題他考慮片刻,尷尬一笑,老老實實的說道︰「感覺……有點餓!」
「額?呵呵……好,老道這就給你做飯去!」老道士微一愣神,然後笑了起來,滿臉的皺紋看起來更顯稠密了。
童辰並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好笑,想來這老道士一個人待久了腦子應該是出了些問題吧,他捧著一大碗的素面邊吃邊想,面s 有些古怪,好在老道士雙目皆盲,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
在童辰成功解決掉了三大碗面之後,他終于滿意的揉著自己鼓隆隆的小肚子打著飽嗝和老道士賞起月聊起天來。
「好了,小居士,現在可否如實相告,閉上眼楮,伸出手,告訴我你感知到了什麼?」老道士坐在石凳上,任月光灑在自己的身上,臉上帶著微微笑容,平靜的問道。
其實從醒來之後童辰就一直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能觸模的到周圍空氣的流動,能看到蚊子像蝸牛一樣在自己眼前緩慢飛行,能感覺的到道觀前面第三塊石板路石縫里正在努力發芽的草種里面蘊含的勃勃生機,能听到潛龍湖中蝦米在吃草的聲音……
童辰不傻,他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元氣,書中有記載,當修行者踏入納氣境之後,他就能夠感知的了身邊的事物的內在本質,無論是听覺,視覺,還是嗅覺等等都會變得強于常人。
不過每個人踏入納氣境之後感知的範圍都會有所不同,弱者則方元咫尺,強者則氣納河山,听聞那些絕世強者,大多氣海無底,一方天地于月復中,一山一川者亦有之。
童辰閉上眼楮,讓心靈去觸模,去感受,道觀里熟睡的大黑狗和龍馬,道觀前面的石板路,流淌的溪流,蒼翠的樹林,村落,大河,小鎮,城池,茫茫大海,更加遼闊的大陸……
這讓童辰震驚,這像是一個夢,一個連他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夢,這個夢讓童辰在震驚之余也激動萬分,他比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上天果然沒有拋棄他,什麼不祥之人,自己是天才,北域絕世的奇才!
童辰在內心深處傻笑,很快這種笑就由內而外的呈現在了他的臉上,不知過了多久,童辰終于不再犯傻,看著老道士一直微笑著「看著」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然後慢慢運氣,吐納,查看起自己的氣海究竟有多麼逆天。
丹田之內依舊是空的!這就是結果,童辰有點轉不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自己明明能感知的到很大很大範圍的東西,可為什麼自己的丹田仍舊是空的?
童辰在震驚之余,忙正襟危坐,按照蕭小樓留給自己的《焚天訣》納氣篇中的方法,認真吐納。
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流在空氣中游走,讓周圍的空氣變得黏稠,然後那些暗流順著童辰的毛孔一點點滲入到了他的經脈之中,化成一道道涓涓細流在他的體內歡快的橫沖直撞,童辰可以十分確定的說那些細流絕對就是元氣,可是這些元氣好像都不受他的控制,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不朝丹田氣海中匯聚。
童辰的眉頭越鎖越緊,汗水浸透了衣衫,可他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仍舊倔強的試圖控制那橫沖直撞的元氣。
老道士似有所察覺,輕拍了下童辰的肩膀,搖頭嘆道︰「痴兒,萬事莫強求!」
童辰大口的喘著粗氣,從他身上流淌下的汗水已經濕了他底下的那片地兒,童辰感覺的對老道士點了點頭,想到他看不到轉而開口道謝,剛才的感覺很奇妙,他知道是自己魯莽了。
「道長,如果我說我感悟到的是一個世界別人會不會以為我是在做夢?」童辰歇息片刻,渙散的雙目慢慢有了神彩,看到老道士依舊意味深長的看著自己,他皺眉問道,話剛出口,想到自己存儲元氣的丹田卻是干癟如前,惱怒一笑,嘆道︰「呵呵,痴人說夢,痴人說夢……」
老道士仍是默默無言,良久才鄭重的開口說道︰「小居士如果不介意,以後跟我學藝可好?」
現在童辰自然不會再認為瞎眼老道士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山野可憐人,可他不明白為什麼這老頭要收自己做徒弟,他看了老道士幾眼,老人家慈眉善目,看似普通,可舉手投足間皆蘊含道韻,想來應該是位極強之人才對。
既然是絕世的強者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出自那些大教或聖地,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是不祥之人的身份,後果很難想象,一念至此,童辰忙搖頭拒絕道︰「道長好意小子心領了,小子何德何能容道長這等天人神仙抬愛,我只是山中的一塊頑石而已。」
童辰說完小心翼翼的看著老道士的神s ,听到童辰的話老道士的確有些失望,不過並未多言,只是微微一笑,嘆息道︰「天地自有定數,看來此生你我並沒有師徒之緣,也罷也罷,山中頑石也該有他的價值,打磨的好它也能發光!」
老道士的笑容越發慈祥,相比之下,童辰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否太過齷蹉了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天已經微亮,晨曦透過樹葉灑落在道觀的小院中,斑駁的落在老道士的臉上,忽明忽暗,童辰忽然覺得這個老人真的很可憐,自己很無恥,或許老人家只是想在臨終之前能找到個人繼承他的衣缽,可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或許是听到了小院子里說話的聲音,龍馬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童辰的身後,用它的大腦袋使勁的頂著童辰的,要是平時童辰肯定毫不猶豫的轉身給它兩巴掌,可它知道,龍馬這是看到自己醒過來了高興,轉過身揚起手,最終輕輕的落在了無辜的馬臉上,龍馬歡快的打了個響鼻,搖頭晃腦的在小院里跳來跳去。
「老道要下山一趟,前幾r 山中發水,沖毀了不少的村落,我得去看看,小居士,你也回家去吧,你已經昏迷幾天了,家里大人該著急了。」老道士忽然站了起來,對童辰下了逐客令。
童辰沒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幾天,想必婆婆肯定是著急了,忙跟老道士辭別,一聲呼喚,龍馬戀戀不舍的跟大黑狗瞎吼了幾嗓子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老道士對著童辰消失的小路久久失神,半響,才微微一笑,牽著大黑狗慢慢的向山下走去,身上背著大包裹,看樣子不像是要下山,更像是要遠行。
之前童辰沒注意,路上才發現自己的腰間不知什麼時候纏了一個葫蘆在上面,雙手摩挲著葫蘆,童辰想起來幾天前做的那個夢,夢里那個高大的身影,這葫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童辰決定去瀑布後面的山洞再看一看,說不定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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