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義風月精忠劍 第2章 古城劍風嬌2

作者 ︰ 曹朝榮

()第2章古城劍風嬌2

有此顧忌,故在青衣道人臨空之際,他們都大發慈悲,未施暗算。

這時,黑衣騎士忍不住朗聲說道︰「在下見眾人都是英雄豪放之士,何必如此小丑群歐呢?如果是真英雄,請報個萬兒,然後與道長單打獨斗。」

「何方野鬼,有何能耐,取管本幫閑事!」神通力士大眼一瞪,惡狠狠地問道。

「大路不平旁人踩,你們以多勝少,實失英雄本色。我見這位道長久戰爾等,故來代他陪你們走幾回合。」黑衣騎者和風細雨地答道。

「這種閑事我看你少管為好!你……一個方出道的稚兒,死于我等手下,錢爺于心不忍。」神通錢鏢接茬和顏悅色地說。

錢氏三雄數錢通神最為機警,他見這黑衣人如此深夜來此湊熱鬧,必是扎手硬貨,心想在此強敵當前之際同,多一敵不如少一敵,便和善地勸告道。

「生死由命不由人。如果命中中注定要死在爾等手下也是我的造化。你們總的來說也還算個人物,在江湖上可算有字號角色,生何俱,死何俱,人生在世,原是為道義而行,小可如見急難而退,而視道義不顧,豈不教天下英雄笑掉大牙!」黑衣騎者微微一笑,朗聲暢談。

「誠如你所說,人生為道義而生,為道義而死,你我相逢未相識,無仇無怨,何必要相斗,無故相斗將有損道義,如此而行,你即是視道義而不顧的口是心非之君子。」錢通神文雅地將「徒」字換成「君子」。

「差矣,在下所言道義分行俠仗義、鏟惡除暴、匡扶正義,福澤蒼生。見危難不救絕非在下所言的道義。」

「呵呵!呵呵!」

錢通神縱聲長笑,有如夜梟啼鳴。

「笑什麼?」黑衣騎士冷冷地問。

「乳臭未干,也同本幫主大談道義,哈哈……」

笑聲甫畢,怒喝道︰「你真要同本幫主為敵嗎?」

「為敵?這也叫為敵嗎?我可沒有這層意思。」

「那麼請你走開,不要再介入我們之間。」

「雖然我不願同你們為敵,但我要代這位道長評個公道。」

「這麼說你硬要動手同本幫主比試比試。」

「如果你認為不降低你一代幫主身份的話!」

「那麼你報出你的名兒來吧!老夫從來不殺無名無姓的人。」錢通神陰惻惻地說。「殺了他也不好到陰間報到呀。」

「為了預萬一,我還是報個姓名,小可陰陽劍客游天地。不過,生死注定沒有由你注定。」游天地星目一展,神光暴射。

「方出道的稚兒,正是揚名顯姓的時刻,何必視性命為兒戲呢?老夫有好生之德,願廣播仁義于天地,如果你還沒有活夠的話,就快快走開吧,老夫兄弟絕不為難你。」

「武林中人,幾個又是畏刀避劍之徒,怕死還敢走江湖嗎?怕死才習文武藝。今天與錢幫主相逢正好印證武技,乃是前世緣法,豈可失之交臂呢?」游天地朗聲道。

「你莫非是個失戀者,失去了心愛的人而借老夫利刃結束自己的生命,我勸告你,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女人嘛!天涯何處無芳草,再說身體是你父母親給的,你沒有權力自殺,應該好好地愛惜。」

「看你年紀不小,卻還是小孩子個性,老愛哩嗦,古語曰︰‘吃肉張口,殺人動手’何必多言,快快出招吧!」游天地朗聲道。

「大哥何必同他多言,此小畜牲看來活得有些不耐煩了,誤將好心當作驢肝肺,讓小弟打發他上路好了。」

見錢帝王君按捺不住,怒喝一聲,音未落而招已出,雙掌一翻,掌勁倏吐,狂飆怒浪,威猛無儔,直向游天地胸前各大穴撞去。

陰陽劍客游天地雖與錢通神斗口,但他早有戒備,已暗運內家真氣于右臂,他輕叱一聲,右臂一揮,五指倏張,太極神功已經自他右掌發出。

見錢帝王君雖說是成名二十多年的武林高手,功力深厚非凡,但與陰陽劍客極陰極柔的太極神功相比,相形之下已顯遜色。

見錢帝王君練成的是一種至陰至毒的冰泉掌。冰泉掌乃吸收百種陰毒極的毒液練成,功成之後,能夠丈外吐氣傷人于無形之中,也幸虧陰陽劍客游天地練成的是至剛至陽的太極神功,若換他人,不被掌斃,也會被掌毒所傷。

二人三掌相撞,發出「啵」地一聲悶響,各自倒退身形,繼而再次相撲,各動真章相斗。

游天地使出太極奇學九宮八卦步法,繞見錢帝王君周身不離,見錢帝王君被他這奇妙絕倫的步法所困,忙抱元守一,調息靜心,靜中制動,伺機出奇制勝致敵于死地。

他的意念方動,游天地亦已察覺,只是未道破,任以九宮八卦步法與其游斗,時兒抽閑攻出兩招輕描淡寫的招式,每招皆未使出全力,只用了六分功力,只因為陰陽劍客游天地心存仁念,不忍一招廢了一個頂尖武林高手,念人學成艱難,只要他改過自新,行道義于天下,江湖中豈不又多一條好漢。

見錢帝王君見游天地招式松散,以為是被他冰泉掌力所傷,心下大喜,急運金錢幫奇學「金錢繞地」身法與他游斗起來。

「金錢繞地」身法快若流星,急如颶風,行使起來使人眼花繚亂。它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演練而成,與人相斗,行走生位,而留克位誘敵上當。

陰陽劍客游天地乃太極門武當山掌門人明月道長的得意俗家弟子,深諳太極深奧、神妙變化,並得明月道長悉心傳授太極陣圖,自然識得五行相生相克步法,他不由感慨萬分,看此三人粗獷健壯,到也確實有些修為,更加產生幾分憐惜之情。

九宮八卦步法以繁復飄逸見長︰「金錢繞地」身法以快速神奧不測見優,但共同長處皆是快捷無比,以快制快,以快對快。初時只覺眼花繚亂,兩團黑影飄來蕩去,戰到酣時,兩團黑影化作一團在方園三丈內滾來滾去,即使目力極佳之人也無法看清爭斗者的身影。

空前絕後的步法爭斗,若非親眼觀之,口說出來,恐怕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會相信。

見錢帝王君見用鎮幫奇學「金錢繞地身法」不能取勝,內心惶急︰「如連這個小鬼也戰不下,還有何顏面在江湖中走動呢?」

殊不知,陰陽劍客游天地更是感慨萬分。他自下山以來,暢游江湖未遇到敵手,自認為天下武功高不過于武當,誰知今日戰一小小天地幫幫主不下呢?看天下武學之淵博,實非人力所能料之。我何不將他戰敗,而不留敗象,讓其反思悟穎,回頭造福于人呢?

心思至此,既運氣右手,發極柔極陰的招式「春風吹柳」輕盈盈地向見錢帝王背後靈台穴拂去。見錢帝王君極老到江湖,何等精明,當既運功護穴,回手一招「金錢開道」向游天地擊去。

武林世家大都知道招在搶先,而忌使老,陰陽劍客早已算知「春風吹柳」無法制敵取勝,故半途變招「春雨潤物」無聲無息地向見錢帝王君腰眼穴拂去。

見錢帝王君以金錢成名,因不怕死而獲得地王君的稱號。他每次與人相斗,便將生死置之度外,也正因為他不怕死,才得每次死里逃生,敗中取勝。

這次他察覺腰眼穴受困,急運功護穴,懷誓死而不受辱之雄心,回身一掌向游天地右肩井穴擊去。

游天地早已以「凌空虛度」絕頂輕功躍出三丈停下,神定氣閑,玉樹臨風而立︰「我們素無怨仇,今日相戰,權作印證武藝。剛才我與三幫主相戰,已知幫主功力非常,雖然小可未致落敗當場,但已領教過了,還望三位幫主不記前嫌,與這位道長和好吧!」

「和好?小鬼說得太輕巧了,難道我們相斗一切場不分出個高下就罷了不成。」神通力士冷笑道。

「難道我們怕你不成,貧道自出家以來,從來未仗技欺人,但也從未膽怯求饒于人!」青衣道人朗聲道,聲韻洪亮,仙風道骨,果非俗人。

「道長言之有理,我們習武之人不可仗技欺人,但也不能膽怯後退。既然天地幫幫主硬同我們過不去,我們又有何話可說呢?當然只有奉陪到底。」游天地沉聲道。

顯然,他已動怒。

「妙極!妙極!二位不愧有臉面的人,錢爺今天即使頭飲血也心甘。老夫願陪少俠走幾招。」

聲音方落,身形已動,暴喝一聲,招演「推窗觀月」,挾雷帶電,凌厲異常地向游天地攻去。

游天地搖身一閃,輕描淡寫地化開掌式。歷聲喝道︰「且慢,性急什麼?要戰也要劃個道兒再戰!」

這一聲有如春雷橫空,又如蒼龍輕吟。

當場之人,除卻青衣道人不覺驚異之處,就連三雄之首的錢通神也暗自心驚︰「這煞是怪事,這小鬼年齡不大,卻練成獅子吼的功夫,難得,難得。」他心中暗自羨慕。

同時,心中尋思如果同他久斗下去,一個成名江湖數十年縱橫烏江兩岸,叱 風雲的高手落敗于初出道的看不起眼的少年劍客手下,這栽得起嗎?既使不敗,同三雄打成平手也無顏再在江湖行走。

「不戰,二弟已經把話說到家了,現在已經成了騎虎難下之勢,戰敗了傳出去,烏江三雄豈不成了狗雄。」

錢通神心如電光石火般閃過,听游天地道出要劃兒再戰,心中不覺一喜,但同時更覺增添幾分壓力。人家要劃道,必有穩操勝算的把握。

氣概上,游天地又勝去三分。

雙方功力呢?合三雄功力聯手斗青衣道人尚且只稍佔上風,但也奈何他不得,如分身戰,豈不要落敗瞬間?

「這少年劍客一身功夫,二弟三弟未必能夠取勝,就是剛才「獅子吼」功夫也著實懾人。」錢通神忙禁止神通力士發招,況聲對游天地說︰「少俠請劃出道兒吧!」

這是錢通神生平第一次稱少年人為俠客。稱得雖然較勉強,但是他確實呼出去了。

第一次,因為第一次太難得,所以也才珍貴,太苦澀、悶氣、吸引人……

人生有許多第一次卻是在無可奈何中做成,錢通神今天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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