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神威鎮群雄2
不一會兒，兩個僕婦端來茶咪，恭敬地送到姚瑤和江明玉面前。江明玉還是頭天吃了東西的，實已餓極渴極，端起茶壺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姚瑤亦不推辭地大吃大飲起來。
「給新姑爺和姚先生準備一套干淨衣服換換，好與眾莊主相見，另外馬上發出緊急命令，召集十八莊主、三十六塘主，七十二船主到威武堂集會，我有重要話要說。」司馬雄杰命令道。
時有傳令官對下傳達，一直傳到聯絡員口中，聯絡員擊響特制的牛皮鼓，通通通，通通通……鼓聲沉悶如陽春悶雷，慢慢地傳向茫茫長空，緊接著四周山村莊子響起同樣沉悶的鼓聲，一會兒，四周傳來一片鼓聲，一片喧嘩。
兩個丫環走進大廳，躬身施禮，嬌柔地說︰「請新姑爺和姚先生更衣。」
江明玉站起身形，隨丫環前往更衣室。姚瑤也隨一丫環去了更衣室。片刻，江明玉更衣歸來，拜見司馬雄杰。司馬雄杰一見江明玉換裝後的人材，更顯英俊俏麗，威武中蘊藏娟麗，娟麗中透出陽剛之氣，不由喜上眉梢，暗暗喝采。
江明玉邁步坐在交椅上，等待司馬雄杰發話。
司馬雄杰微笑著看著江明玉，心中樂滋滋的，他為自己終于給女兒找了個才貌雙全的女婿而高興。待到姚瑤更衣歸來，便邀請江明玉和姚瑤進膳。江明玉與姚瑤並不客氣，在司馬雄杰的引導下進入餐廳，這個餐廳非常特別，恰可容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再也無法容納余物，僅過道有數空隙可供雜役等行走。
司馬雄杰請姚瑤坐首席。姚瑤苦辭不掉，無奈就坐。江明玉坐了下首客位。司馬雄杰自己打橫作陪，親自執壺酌滿酒杯，舉杯豪放地說︰「第一杯酒權替姚先生和明玉壓驚，干杯。」
陶制酒杯相踫，發出微微音響，雖不洪亮但卻悅耳宜人，三支不同年齡不同身份的手縮了回來，仰脖飲干杯中酒液，各自放下酒杯。
司馬雄杰再次斟滿酒杯道︰「天上無雲不下雨，地上無媒不成婚。雖說明玉已經答應婚事，但是還是要請姚先生做媒人在人前擺擺樣子。」
姚瑤面色鐵青，但無可奈何，只得舉杯道︰「這杯喜酒姚某人飲了。」說罷自顧自一飲而盡。
「枵月復飲酒，實非上策，來，姚先生，明玉，自己手手吃菜。」司馬雄杰親自布讓。江明玉與姚瑤禮節地推辭後，便不客氣地大吃起來。
司馬莊園內，各莊莊主、塘主、船主匯集在大廳內，英雄豪杰開懷暢飲，暢談新婚之中常有的一些故事和江湖軼聞趣事。鼓樂絲竹、紛紛揚揚、轟轟隆隆，似海嘯來臨，如大江飛瀑，熱鬧非凡。
江明玉穿戴上整齊的新婚服飾，被人攙扶到廳堂與頭蒙紅絲蓋頭的新娘司馬明鏡拜堂。他剛踏上門檻，樂器便大吹大擂起來，整個廳堂內的人熱烈地鼓起掌來，吆喝起來，時有小孩子在人群跳著叫著笑著，以極大熱情表示對新郎新娘無限美好的祝福。
江明玉被扶到廳堂正中與司馬明鏡姑娘並肩而立，于是主持婚禮的儐相唱彩票般拉長聲調唱︰「上拜天地，下拜高堂，夫妻對拜！」
江明玉與司馬明鏡機械地一一照辦。禮畢，便被伴娘扶送到明燭高點，喜燈高掛，布置一新的洞房。洞房春意濃，自有一番風情。
卻說江明玉三日新婚完畢，拜見司馬雄杰，司馬雄杰大宴群雄，在威武堂上莊嚴地說出一番話來。
「今日請各位朋友到此，實為洪湖大計而論，我洪湖巍立中原，稱霸荊楚，數百年昌盛不衰，全賴大家同心協力，才得以立足江湖，永久不敗。為了更長久地保證洪湖幫立足江湖，唯有推選英勇無敵，武藝超群，有將帥才干的後秀帶領大家，方可使洪湖幫發揚光大，似明星照空，煥發爍人異彩。我再三思考，決定招集諸位兄弟共聚一堂，商議推選出新的湖主，帶領大家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老朽也可乘機安然退讓。」
「司馬湖主正處壯年，風華正茂，正好帶領大家奮發創業，揚名顯萬，萬萬不可退位隱歸。再說洪湖方園數百里內，除卻老湖主開外，誰有如此才能帶領大家干一番事業呢？」關莊主接茬道。
「關莊主此言差矣，想我洪湖方園數百里，東西南北四方英雄聚集，雖不說舉袖成雲，揮汗如雨，但也可以說是英雄累累，人才濟濟，怎麼會沒有將帥之才呢！」司馬雄杰和藹地說。
「關莊主言之有理，我們洪湖雖然大有英雄，但真正能帶領大家干一番驚天動的業績的人才卻確實寡若晨星！」大王莊主林希平說。
「差矣，自古英雄陷于草澤，在隱而未顯之前誰曉他是豪杰呢？美玉在未開發之前與頑石何異！人參長在深山里，誰知道它珍貴，金子埋藏在深山內，不如一捧沃土。然而，這些東西一徑開發利用，便發揮了神奇的效益，我們的英雄隱于我們之間，只不過現在還未發現罷了。我希望大家各薦賢能，為振興洪湖幫而獻智獻策。」司馬雄杰開朗地一笑，啟發道。
沉默，死一樣的靜。
號稱小諸葛的趙君謀微微一笑，打破寂靜︰「依趙某愚見，莫如招集我洪湖英豪，舉行一次比武斗智奪標大賽，篩選其有知有識有才干的人為未來湖主。」
「趙莊主言之有理，我拍雙手擁護這一主張，早日選出接班人，讓他早晚跟隨司馬湖主學習湖主應具備的禮義和膽識，以防將來人才青黃不接。也可以助理司馬湖主處理幫中大小事宜，替湖主分擔一份勞苦。」關莊主隨聲附和。
「各位莊主言之有理。當今天下大亂，正是有志男兒建功立業之時，為了我洪湖幫能夠立于不敗之地，能與各地雄豪一爭高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便是培訓有膽識有才干的接班人。各位回去後可速選本莊青壯年在後天早上趕到我莊進行比武斗智奪標大賽。我司馬莊權作東道，吃喝住宿一切事皆由我司馬雄杰全權包辦。希望各莊主認真將有能力才干的人選送上來。」司馬雄杰站起身形朗聲道。
「謹尊湖主令諭，明日定選有才之人前來。」眾莊主齊聲回答。
各莊主、塘主、船主分別散去，大廳內只剩下司馬莊主和幾位塘主、船主一起商議派誰參加比武斗智奪標的事，議來議去，沒有理想的人選，最後還是關莊主提義由江明玉做司馬莊的代表。他提出三條理由，一，江明玉年青力壯，正在發揚光大洪湖幫的理想年齡。二，他武藝過硬，必勝十八莊選來的好漢。三，他是司馬湖主的女婿，正好早晚聆听老湖主的教誨。
司馬雄杰見關莊主提了出來，很合心意，謙讓一番後點頭應允。這件事便這麼定下來了。
次日天明，太陽公公駕起由可怕核能作動力的安雲車，冉冉由東天升起，滾滾旅游在廣袤天宇。洪湖四周全籠罩在朦朧的金色陽光下。于是，花兒更艷，葉兒更綠，草兒更青，葦桿兒迎風搖曳，似對人含笑點頭。柳絲兒更長、更柔，跳出的舞步更迷人。
這時候洪湖，是寧靜的，安寧的，如處子靜守，似神仙居處，沒有洪塵的喧嘯，沒有煩人的兵災戰亂，標準的一幅江南水鄉風景畫。
時近早飯時辰，洪湖四周擁來三五成群的青壯年漢子，身負刀槍棍棒，雄糾糾地向洪湖岸邊的司馬莊園趕去。于是，江南水鄉風景畫被破壞，靜守的處子開始墜落，恬靜安寧的氛圍被破壞宜盡。
司馬莊園的練武場收拾提整齊干淨，場子的西頭搭有一座丈余高的彩台，台上分兩排放有二十把柳木椅子，正中放有一把虎皮太師椅。十八位莊主進場後紛紛在東西兩側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司馬湖主出場。
鼓擊三通，洪亮而沉悶的鼓聲響徹整個練武場。司馬雄杰陪同姚瑤來到場中心。眾莊主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向司馬雄杰行禮之後，又與姚瑤問好。姚瑤被安排在西側首席落坐後，司馬雄杰邁步走到太師椅前，莊嚴地坐了上去，清清嗓子，威嚴地說︰「各位莊主、塘主、船主听真，洪湖幫比武斗智奪標大賽現在開始。第一，各莊預選武士請到西邊柳林集合，集合後整隊進入賽場。第二，請各位莊主同我一道擬定考核題目，以備考試時用。第三，午時上刻正式開始比賽。」
時有傳令官將司馬雄杰的話傳到各塘主那兒，各塘主便忙著招集本莊武士到西邊柳林集合。各莊主靜坐彩台，靜候司馬雄杰往下說。
「現在，由本幫主聘請的武術教師姚瑤先生宣講賽場規責！」司馬湖主朗聲說。
「承蒙貴幫抬愛愛，特為姚某置一交椅，並贈以武術教師的桂冠，小可深感慚愧，姚某本是酒肆頭人，對武術一竅不通，但被眾位錯愛，敬以上賓，在此騎虎難下之時，只有錯處挨打錯處來。基于此，姚某班門弄斧，雷門布鼓，略談幾點予諸位參考。中華武術，源遠流長，自達摩入華以前，便有許多流派。追逆到春秋、戰國，或者更為遠古的周朝便已產生了中原武術。中原武術在黃河的哺育下漸漸成長壯大起來，成為普天注視的佼交者，印度，吐番，西夏等國曾多次派遣武林高手竄入中原，欲竊走少林，武當等名山武功秘笈，以期稱雄世界。為了使中原昌盛繁榮，唯一辦法乃是人人習武強身，人人有一套可行的真實本領，方可達到外可抗擊列強，內可抵抗強梁。洪湖幫勵精圖治，數十年如一日，辛勤經營，終于有了今天這可觀的規模，實乃歷代幫主之功勞，為了使洪湖幫能夠發揚光大，與江湖各派一爭高下，所以，司馬湖主效堯舜的故事，招集十八莊、三十六塘，七十二船的武士集聚司馬莊園，共同推選才能超群之人接任幫主。」姚瑤注視眾莊主，見大家認真傾听，接著說︰「選拔賢能，古有先例，並非我洪湖幫突發奇思異想，三國劉備三顧茅廬，請得偉大軍事家諸葛亮，而使區區布衣稱雄中原，成鼎立之勢。漢朝高祖，築台拜帥，而成漢家數百年天下。思今追夕，知人才乃寶中之寶，精中之精，故司馬幫主不惜余力，下海誓要培訓洪湖幫青年武士，使其上馬能管軍，下馬能耕耘，坐上交椅可以運籌帷幄之中，決勝負于千里之外。美玉愈磨愈放光，梅花越寒越生香，人越學習越有才能。古人曰‘學而優責優。’我們也應該遵循千古名訓，擇優而仕。」姚瑤喝了一口釅茶，清清嗓子，繼續說︰「選拔賢能，勢在必行，培育後秀，先輩義務。在這次選拔賢能的過程中，希望各莊莊主、塘主、船主都以身作責，為幫中百年大計著想，認真地推選出有識之士作為換代湖主、莊主的候選人。至于考場規矩，我看可嚴可寬，嚴者為防冒假，濫竽充數，寬者為更利發現人才著眼，任參加考人自提附加條件。這樣更能見應賽人的優秀之處，規矩本是人制定的，人人都可以改變，人人都可以制定。為了更利于洪湖幫，規矩可以根據幫中實際情況進行制定，至于具體條款，還是由司馬幫主提議，由諸位莊主討論後再定。姚某哆嗦，佔大家寶貴時光，尚乞海涵。」姚瑤結束了講話，坐回柳木椅子上。
「剛才姚先生給我們談了很多，我也不再贅述。我現在將考試步驟向大家交待清楚，讓大家考慮，如有不足之處，請提出來共同修改。第一，仍是射箭，以中靶心者為優；第二，是比力，以賽場西側三百六十五斤巨石為準，舉起者為優級；第三，是談陣法。三者皆優者可以算初賽合格。初賽中選之人全部進入決賽。下午酉時進行決賽，第一名為未來洪湖幫幫主；前二、三、四名為未來各莊主的換屆人。」司馬雄杰停了下來，注視諸位莊主，示意他們發話。
各莊主交換意見，表示非常滿意司馬雄杰的安排。司馬雄杰見大家沒有異議，便朗聲說:「現在距午時已經不久了，為搶時間，我們提前開賽，現在開始。」
最後一句話是盡丹田之氣喊出來了，所以整個練武場都听得十分清晰。
時有樂隊湊出莊嚴古樸的樂曲，聲音清亮悠長，十余面大號牛皮鼓放聲轟鳴，方園十余里清晰可辨。
司馬雄杰與各位莊主佇立彩台，欣慰地觀看各莊青壯武士雄糾糾地邁著雄健整齊的步伐從柳林魚貫而出，看著這長長的隊伍，司馬雄杰縱聲大笑，笑聲里含有自負，也飽含有殷切的希望。眾莊主表情不五一，有歡欣的，也有遺憾的，歡欣者自信本莊能出優秀選手，遺憾者羞愧莊中無強手。
進場畢，各莊整隊，進行初賽。考生按各莊旗號站好，靜待湖主、莊主檢閱，司馬雄杰率先下彩台，眾莊主眾星捧月般擁簇著他巡視穿戴整齊的選手。他同傳令官交待數句，便禮請姚瑤為監賽官，十八莊主為主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