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君山論天時4
當既躍出三人，各舉刀槍，同時奔游天地殺來。神龍老人大吼一聲︰「無恥亡命之徒，既已落敗，就該服輸，還想群歐呀！老夫陪爾等走一遭。」說話間，揮舞猿臂，只見刀飛槍折，人仰馬翻，呼爹呼娘的叫喚聲傳出很遠。
游天地佇立場心，朗聲喝道︰「誰敢妄動，游某當掌斃你家主子。」
眾家丁紛紛倒地求饒，哀告游天地手下留情，不要傷他主人性命。游天地開懷大笑，揮揮巨手，沉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諸位求情，游某也不難為爾等。」言畢翻身上馬，與神龍老人並轡而去。
游天地與神龍老人趕到洞庭湖邊，但見波光瀲灩，千傾碧水，海鷗展翅，野鴨怪鳴，一片寧靜景象。二人在葦叢中尋找到一艘出號大船，船上有船工數名，正在飲酒，見二人走來，甚覺驚訝。
神龍老人上前唱個肥諾，問道︰「船家，你們可渡我等上君山？」
一個老誠的船工見神龍老人年歲已高，便誠實地回答︰「這是楊寨主的船，一般是不渡客的。」
「我們正要拜訪楊寨主，不知楊寨主可在此乎？請你告訴我一個準信！」神龍老人朗聲道。
「寨主正在大寨議事，先生有急事，我們可以渡你過去。船家對神龍老人說。」
「多謝，承蒙諸位渡我們過去，酒錢還是不會少的。」神龍老人道。
當既有人放下跳板，讓二人將馬渡上大船，隨後二人上了大船。舟緩緩地啟動，踏波逐浪，迅速地駛向湖心。槳蕩櫓搖，行速更甚。只一會兒便使出數丈。
游天地從未見過如此快船，心生好奇，便問船工道︰「你這船為何這樣快？」
「這是我家大王特聘請能工巧匠新造的戰船，準備有朝一日朝庭大兵來時好迎戰，這船比尋常之船要快七、八倍。如果全速駛動，真如水上神駒！」船工自豪地說。
「楊寨主真乃蓋世英雄，驚天豪杰，干起如此轟轟烈烈的事業，可敬可欽，既已預備朝廷來兵馬征戰，想必手中糧充將廣嘍！」游天地欽佩地說。
「楊寨主英名遠播，廣結賢能，遠近英雄豪杰歸服，手下多有有識之士，真可謂戰將千員，謀士逾百……」
「船老大，你怎麼把船開走了，快回來渡我！」遠處湖邊隱隱傳來呼聲。
船工回首抬眼眺望，見是粉面霸王楊凡，忙對游天地說︰「糟了，我家小寨主回來了，待我們回去渡他。」
「不成，船已至此，再回去誤了我時辰，快朝前開，我多給船錢。」游天地嚴肅地說。
「不成，我家小寨主性情暴燥，如不順心，非打既罵！」船老大道。
「難道游某的脾氣比他好多少嗎？加勁朝前，游某有賞，倒退半尺，小心狗頭。」游天地厲聲道。
「哈哈，哈哈！」船老大哈哈怪笑道︰「洞庭湖畔生長大的人有怕人的種嗎？朝回開。」
游天地忙陪笑道︰「我等有急事見楊大寨主，還煩方便責過。」言談間，出手如電，飛快地點中船老大腰間麻穴。船老大頓時半身麻木，不能動彈，游天地沉聲道︰「吩咐手下朝前開，如果不允，我自有妙法治你。」
船老大無奈，只好吩咐手下人加速前行。不一會兒船攏君山，二人舍舟登岸，騎上駿馬，徑奔寨而去，時有探子慌慌張張地跑到守此小寨的首領楊雄杰報告，楊雄杰聞听有人來訪，忙披掛上馬，帶了二柄砍山大刀，徑奔游天地二人趕來，大喝一聲︰「呔，何方野鬼，取獨撞我寨棚。」
「我乃通聖大王的朋友，煩勞兄長引見！」游天地躬身一禮，抱拳回答。
「尊姓大名？」楊雄杰問道。
「免尊，姓游，又名天地。這位是武林前輩神龍老人。」
「久仰！久仰！楊雄杰有眼不識泰山，神龍前輩光臨敝處，未能遠迎，望乞恕罪。」楊雄杰將大刀掛在得勝鉤上，翻身下馬，深施一禮。
神龍老人與游天地見狀，忙下馬扶起，口呼免禮，三人站起，重敘禮畢，便再次認鐙上馬，徑往大寨主走去。由于有楊雄杰引道，一路上沒有人盤問，非常順利地到達大寨寨門。楊雄杰示意游天地二人稍候，既徑自進去通報。少頃，楊麼與鐘相親自迎了出來。四人見禮畢，便進入大寨。
大寨氣氛森嚴，西旁斧鋮手直挺挺地立著，冷冰冰地緊繃著面孔，似欲隨時舉斧施加殺手。楊麼將手一揮，兩旁斧鋮手金斧高舉，斧鋮交叉，組成一個十字架。
神龍老人微笑著走進斧鋮架下，神太自若，剛鍵沉穩踱步前往，游天地見神龍老人安危通過，當既邁俠步走了進去，他人到中途，斧鋮齊施，徑奔他脖項抹來。
游天地倏伸雙掌，旋開二斧，金斧墜地，發出嗆啷啷之聲，他神態自若地問道︰「楊寨主什麼意思？」
「久聞少俠膽識超人，小試虎膽，果然超人，得罪！」楊麼將手一揮，斧鋮齊收。
「少俠神功蓋世，鐘某好生欽服。」鐘相一旁搭腔道。
「雕蟲小技，獻丑！」游天地哈哈大知笑，邁步走過斧鋮隊，來到大寨庭堂，讓坐畢，侍者獻上香茗，游天地與神龍老人共品一壺。
鐘相笑道︰「二虎爭鹿！」
游天地放下茶壺疲乏︰「必有一傷！」
「強者生存！」
「鹿死誰手，賞未定論！」
「中原之鹿，德者可居。」
「世上神器，能人可握。」
「誰勝誰負，試問天公！」
「哈哈，好一個試問天公！天時乃成功不可忽視的條件呀！當今天下大亂，英雄發起于草澤，能得登高一呼，應者如雲。如果乘此時機起事發難，趙氏天下唾手可得。不過嘛，人心思安，自趙匡胤登基以來，連年征戰，黎民百姓深受其害，再也不願征戰了。外加金兵犯境，黃河兩岸普通作戰場，千里良田化作赤地，你我炎黃子孫心底難受呀！
「游少俠言之有理，百姓思安，神州大地不能長期如此貪困下去，應該站立起來，解除背上枷鎖，勇往直前地為強國富民而奮斗，我洞庭寨自扯旗以來，即強軍制，重生產，愛子民。你看我方園數百里之內，百姓平安生產，莊稼長勢良好，我寨兵丁一不搶劫，二不殺燒，三不奸婬，實為強國興邦而設想呀。趙氏皇室不理朝政，整日尋歡作樂，重用奸，疏賢能，丟棄黃河數千里河山。痛心呀！」
「鐘寨主言之有理，但不知寨主準備如何為強國興邦而奮斗？」
「發展生產，強建軍制，攻州奪縣，推翻趙氏天下，逐出金寇，使百姓安穩生產，太平度日，便是我們洞庭的旨意。」鐘相爽朗地說︰「楊大哥登基後，定會為民眾著想的，因為他是貧苦漁民出身，深知百姓疾苦，所以絕不會步趙氏後塵。」
「楊寨主，你的意思呢？」游天地微笑地問。
「楊某何德何能，怎敢想一統天下，做南面之尊呢？不過，為百姓著想，我不惜拋頭顱，灑熱血，願與天下志士一道，共同為神州大計而努力。國家安危，人人有責。何況揚某身為萬人之首領呢？就我洞庭來說，欲成功大事，條件尚未成熟，第一、民心尚不願戰。二、軍中沒有張良之帥才。三、兵丁雖廣，但未經嚴格訓練，無法遠征。」楊麼嚴肅地回答。
「楊寨主深謀遠慮，既然起兵造反不能成功地達到美好願望，為何不興兵抗金呢？抗金乃當飲後再說。」楊麼爽朗地笑道，大手一揮，「請！」于是，游前當務之急呀！金兵敗北，百姓也可稍微生活得安穩一些呀！」游天地誠懇地說。
「此話慢議，得我們先敘朋友之誼。」與神龍老人在鐘相和楊麼的陪伴下進入偏殿進膳。
楊麼請神龍老人坐首席，神龍老人不肯坐，于是，楊麼自坐首席。游天地與神龍老人坐了客席，鐘相打橫。四人入座畢，鐘相親自斟酒。他舉起酒杯說︰「山野之地，無甚佳肴款待，還乞見諒！」
神龍老人接薦道︰「我等並非為酒肴而來，鐘寨主別過傷客氣。」說著舉起酒杯，四人踫杯畢，仰脖一飲而盡。
游天地掃視餐桌酒菜，不由驚嘆，但見幾碟菜肴雖然有肉魚，做工也極精巧，但是少得很，唯有正中一碗紅燒豆腐盛得滿滿的。他沉思片刻，猛然醒悟，原來洞庭雖然富饒，但是不能大吃海喝，為了今後日月長久打算，待客也是如此簡樸，不知平日又是何等簡單。敬意由心頭產生，但並未露于形跡。
數杯酒下肚，楊麼開腔道︰「游少俠先前提起我為何不起兵抗金，楊某何嘗不思抗金呢！金兵如狼似虎，殺我同胞，掠我財產，佔我國土，婬我姐妹。楊某早已立誓斬盡金寇，直搗黃龍府，斃了無凶方如吾意，但是，楊某深思朝庭兵馬與我相斗，朝庭已視楊某為眼中釘，心頭刺，不除卻楊某而不快。楊某如果要抗金，只有先掀翻趙家天子，再揮師北上，直搗黃龍府，方可如願以償。」
「照楊寨主說法，欲抗金只有先滅大宋，再才能議抗金之事，如此說來，抗金乃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嘍！」游天地質問道︰「難道再無他法可想。」
「欲除外患，當先安內亂，眼前朝中無明君，庭上無腎臣，我如舉旗抗金，定有奸臣進讒加害楊某。宋公明便是一例。前車之覆，後車之鑒。楊某不得不防著一點。」楊麼舉杯飲酒。
「既使朝庭不容楊寨主，你也不能負天下人翹首之盼啊。思天下英雄唯寨主心懷宏圖，有吞吐宇宙的智慧。一振神州之膽識，難道寨主也欲使蒼生失望嗎？」
「楊麼縱有回天之力，也無法收拾這種局勢。如果滅了大宋，趙家舊臣起兵反我，帶給百姓的仍然是災難，如果不滅趙氏王朝，楊某抗金雄心也是泡影。為今之計，只好靜待天時，等待于我有利時再行起事。在靜待的同時，認真制理好洞庭方園的州縣，使這一席之地的百姓能夠平安度日。」楊麼嘆息著說。
「差矣，楊寨主你本有膽識之人，怎可效法劉表，坐守荊州呢？你可先同趙家天子聯合，走共同抗金的路子，揮師打到大都一帶去，大都物華財豐，地靈人杰，各方面都優于洞庭。在大都站穩腳之後，與洞庭成犄角勢，相互呼應，既可同趙氏一爭雄雌，又可揮師抗金，為百姓謀福。豈不兩全其美。」游天地正顏道。
「少俠高見，楊某早有此念。今日少俠再次議及，深合我意。不日我既遣使前往臨安同趙氏商議此事，如能如願，也是百姓洪福。」楊麼道。
「眼下大宋元帥張所正同金兵開戰，據傳打得十分慘烈，不知寨主對此有何感想。」
楊麼抄起桌上筷子，夾了一片豬肉道︰「請吃菜呀，只顧說話，誤了正事。」他見大家吃了點菜肴，這才接口道︰「張大帥不愧人中俊杰，竭力為抗金作出了重大貢獻，實炎黃子孫的楷模。我洞庭寨雖無法助他明槍實刀同金兵拼殺，但是已于暗中遣人贈送十萬銀兩為軍餉，以盡炎黃子孫的情義。楊麼無法為天下人解憂，深感慚愧。」
「楊寨主真乃光明磊落之君子，不愧人中龍風，寨主既已暗贈軍餉，不如索性發一支精兵幫助張大帥共擊外寇，為早日安定天下獻力！」
「大宋所缺不是兵丁，而是能征將帥，並非舉國無賢，而是賢才被埋滅于草澤，縱有能臣，也被奸擠兌到閑位，不得盡情施展。當今大宋，文不過李綱為忠良之臣，武不過張所宗澤等人，其它之人，不危害國家尚是萬幸，如要談到精忠報國，妄想。」楊麼憤然道。
「近奸疏忠良是歷代亡國之病根。大宋如要興盛，唯有先清君側，再興生產，強軍制。游天地飲了一杯酒，接言道︰現在天下已亂，中原大地的希望到底在哪里呢？賢臣何在？良將又何在呢？亂我中原者並非兀術，而是趙家天子，俗語曰︰‘牆從腳下歪。’君不正臣不清而至使錦銹河山遭蹂躪，楊寨主你說呢？」
「病由五髒生呀，神州大地之病要痊愈，唯有趕走趙氏天子，另擁明君方可，不過，這樣的大英雄楊某還未發現。」
游天地略一沉豫，接言道︰「如果金兵犯了楊寨主的疆城，你準備如何辦呢？」
「哈哈！楊某早欲痛擊外寇，如果送上我家門，誓與金寇決一死戰。」楊麼朗聲大笑，豪氣干雲。
「游某欲興建一支精兵，助張大帥抗金，還望楊寨主助我。」游天地道。
「少俠興兵，是件好事，楊某自當鼎立相助，特到扯旗之日，我自遣人贊助少俠十萬軍餉。」楊麼爽朗地笑道。
「多謝寨主，有糧無兵可不行呀！」
「洞庭雖有兵將，但是沒有實戰經驗，讓他們遠征，楊某沒有保證，所以，兵是不能借的。」楊麼實言相告。
「吃菜！菜都涼了！」鐘相忙在一旁打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