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罹難七巧谷3
果然,三個使女各端來一條盤豐盛菜肴。有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河里游的,田中和的,山上跑的……媽呀,真是個酒池肉林。
張七巧將手一揮,使女與僕人紛紛倒退著走了出去。她回首對時永泰啟齒一笑道︰「時先生請進膳吧!」
這回頭一笑笑得時永泰很不自然,據有才學,有水平的人披露美人之笑種類之多之繁足可以編輯成冊。雖然美人笑如此感人,動人,是最最有詩意的還是回頭一笑。
回頭一笑傾人城!
回頭一笑魄人魂!
時永泰不知所措地坐在方桌前,伸手抄起桌上的象牙筷子,對著滿桌的酒菜不知如何是好,稍猶豫之後,舉筷投向一盤魚。
魚是當地盛產的鯉魚,做工極精巧,一整尾放置盤中,鮮麗活似水中游魚。
筷子夾著魚尾,用勁一絞,奇跡發生——整尾鯉魚從盤中躍起,不偏不倚地打在時永泰臉上,他受驚地盯視跌落于面前碗中的魚,魚仍然安穩地躺于腕中,不動也不彈。
「咯咯!」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笑聲自張七巧口中發出,她笑得花枝亂顫,梨花帶露一般。笑夠之後,方說道︰「好一個鯉魚跳龍門。」
時永泰難堪地抹抹臉上的油跡,解潮地笑道︰「好長命的魚呀!」
「它現在正在暗暗慶幸自己虎口余生。」
「斧底游魚,逃也枉然。」
「有理,請放膽吃菜吧!」
時永泰舉筷指著腕中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七巧谷中有一位滑稽廚師,最喜捉弄人,這一定是他搗的鬼。」張七巧笑著回答。
「七巧谷中人怎麼如此沒有禮義呢?堂堂教主的客人也敢戲弄,這傳到江湖上一定是個非常有趣的笑話,丑呀!丟人現眼的行為怎麼盡在七巧谷中發生呢?」
「丑什麼呀?這也算丑?」
「這不算丑,最起碼失卻了禮義,對客人不莊重,又莊重便是目中無人,瞧不起人便是狂妄自大,狂傲之徒不能成大器。因為七巧谷是欲成江湖第一教的主,所以丑。丑了我時永泰,也丑了你張教主。」
「對時先生不莊重便算目中無物,可我張七巧卻並不敢無視于君。似君如此英雄,四海歸服,神州有方,我等敬重尚來不極也,又怎敢瞧不起呢?我原以為時先生是個極機靈的人物,一定能參加透我們的好意,誰知時先生一時誤解至敬意反我惡,現在本姑娘只好直說了,這鯉魚跳龍門乃取其最吉祥之意向你祝福的呀!」
「好俊的口才,時某只好服輸,此事我不想再談起,請換換話題。」
「先吃菜喝酒!」張七巧親自布讓。
時永泰依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甘冽的美酒咕咚入喉、下肚。他只覺一股燥熱經肝過肺,遍布全身,心田深處涌起縷縷情*思,欲醉欲仙。
他盯著張七巧苗條的身材貪婪地看個不停,喉結不斷地滾動,狠狠地咽下唾液,用理智警策自己不能必猿意馬。
雖然他的理智十分堅強,但是感情的浪花欲淹沒理智的柱石,使理智之長堤毀于感情的浪潮之中。情如火,如火般燃燒的情*欲使他血脈噴漲,欲一泄千里之浪潮,任憑大堤如何堅如磐石,任然唯有一泄方解其危困。
張七巧燦然一笑,珠玉墜盤般說︰「時先生英雄海量,再飲一杯!」
「英雄不敢當,酒卻確實喝得,哈哈,良辰美景,美酒麗人,縱是李太白也不及時某今日之快樂!再來一杯!」
「再來一杯,時先生豪放之人,理應盡醉方休,何必定量呢?」
「盡醉方解愁,醒後愁更愁。酒吃人情肉吃味,並非盡醉飽也。張姑娘情誼時某心領,醉可不敢。」
「酒逢知已飲,詩向會人詠。看來時先生還是將本姑娘當外人了嘍!」
「萬萬不敢,如有此意,天地不容時某也!」時永泰醉態十足地說。
「千萬別這樣說。」張七巧傳出縴縴玉手捂住時永泰的口,嬌羞萬狀地說。
「啊!你……」時永泰欣喜地抓著一支白皙柔軟的玉手,喃喃地說。
張七巧讓他將手握在巨大的手掌中把玩,從而品嘗有生以來從體驗過的快愉感,似春風吹拂,如冬蜜入口,若冬日沐身……
血液在她年輕的軀殼內加快了流速,拼命地沖擊著血管,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活潑潑地跳起舞來……
欲醉,欲仙……
她如同走進沙漠中的游人,猛丁看見一塊早在臆想之中,但遲遲未見的綠洲和綠洲上的一湖碧波,猛地張開雙臂,放開修長的大腿,拼命地跑去……咕咚一頭扎進去喝個夠……
時永泰彎腰垂下高傲的頭,將自己厚厚的嘴唇負在她白皙的掌上吻著——拇指、食指、中指、勞宮一一吻遍,在接吻的時候,他異外地發現她這只既殺過人出繡過花的手的紋理非常有趣,指紋全是「羅」而沒有一個「箕」。
嘴唇在不斷地移動,由勞宮移到手腕,由下而上移到肩膀……直至面部的星目、桃腮……丹唇……
倏地——
張七巧從快捷逾風的手法點了時永泰周身十余道大穴,從容地推開壓在自己口上帶有濃烈酒氣的厚笨嘴唇,伸玉手理好凌亂的烏發,不客氣地說︰「人應該知足,你怎麼如此無臉呢?」
時永泰正在興高彩烈之時,正欲更進一步向縱深地帶發展,萬難沒料到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熾熱的火焰一下子熄滅了。雖然他十分不情願,但是身不由已。
「你……」時永泰張口結舌,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悔恨交加地低垂下頭來。他暗暗責怪自己粗心大意,第一次中了人家的美人計,第二次又重蹈故轍。
雖然心底悲憤痛苦,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只好干瞪眼受人氣。
「別生悶氣,氣大傷身呀!周公瑾因氣而亡,貢公因氣面觸山,你生氣之後會辦些什麼事呢?氣大于已于人皆無好處,我想你是一個機智人靈敏的人物,自然懂得清心養性有益健康的道理,快些換過氣來吧!我還有話要告訴你呢!」張七巧揶揄道。
氣大對自己沒有好處。氣能解決現實中的難題嗎?不能!時永泰狼敗地想︰「眼前不是生氣的時候,而是要想辦法掙月兌她的魔掌,然後再雪今日之恥辱。」
「我沒有生氣,我正在慶幸今日艷福不淺,有幸同張姑娘肌膚相接,親吻**呢!美酒滿樽,美人滿懷,還有什麼事值得生氣的呢?日後我在世人面前談起今日之事幸,那該是何等榮耀呀!」時永泰死皮賴臉地說。
「高興得有些早了吧!」張七巧冷冷地說。
「不明白沒關系,我馬上就會教你明白的。實話告訴你,你想堂堂正正走出七巧谷並非易事。」張七巧正氣道。
「我為什麼要出去呢?我一生一世就住在這兒該多舒服呀,既有佳肴美酒,又有美人相陪,洞府仙人、雲中神佛也有及我快樂!哈哈!」
「你想錯了,我坦率地告訴你,我要讓你品嘗銀月照體的滋味!」
「銀月是照不進石室的,它能照我軀體,說明我已走出石室,走出石室既能听見水響蟲鳴鳥啼,看見蜂飛蝶舞人行,那不是比枯坐石室飲酒吃吃飯陪女人強得多嗎?」
「我勸你放老實點,弄巧賣乖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如果你的身手也有你的口舌一般蜂利就不會連栽跟頭了嘍!」
「沒關系,這只怪你有眼無珠,沒有悟解我的好意,其實時某身手不凡,只因被惜玉憐香之情所誤,手腳上才放緩慢了一點……」
「雖然時先生心懷慈悲,不忍摧花碎玉,但是幽府閻君任然不會放過時先生一馬,銀月照體的滋味你任然難免品嘗。」張七巧媚笑道。
「銀月照體又有何懼呢?也許于時某人來說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時永泰毫無懼色地說。
「有趣是有趣,但是卻有趣得駭人。」
「你說得真矛盾,既然有趣,又怎麼會駭人呢?」
「看來你還不知本教銀月照體神功的厲害,所以覺得有些奇怪,銀月照體乃一極樂神功,中了這種神功之人一定變得極婬,每日必與人方快,如果有一日不,便會因欲火燒身而亡。」張七巧冷冷地說。
「有這樣的怪事,時某人到確實還是第一次听人說起過,不過這也不壞呀,如果張姑娘中了銀月照體神功,我到願天天替你醫治。」時永泰听她說出此話,忍著惡心怪笑道。
「可惜本教主沒有這樣好的福緣。因為醫生永輪不到他人,所以,時先生還是只有請我醫治一番,實話告訴你,你已經中了銀月照體神功!」張七巧平靜地說。
「什麼?我已經中了毒功?哈哈……」時永泰縱聲大笑,笑畢道︰「為什麼我還沒有一點感覺?」
「笑早了一點,到時再笑不遲。現在我告訴你,你現在沒有感覺是因為我封住了你的穴位。如果我將穴位給你解開,你馬上就會感覺到心滿氣急,欲火燒身,恨不得馬上與人**。」
「告訴你,時某雖非關雲長、柳下惠,但絕非好婬之徒,絕不會在你的勾引利誘之下跑到你的裙下稱臣。請快快收起你這一套吧!」
「本姑娘乃一嬌娜女子,絕非好婬之徒,豈希罕你來給我稱臣。實話告訴你,我是看在你祖宗的時遷的份上,才沒馬上摧動銀月照體神功。當然,我不摧動銀月照體神功是有條件的。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不摧動神功。」
「有條件就開出來吧,如果在情理之中,也許時某願意考慮。」時永泰嘆氣道。
「條件非常簡單,就是將藏寶圖獻出來。」張七巧冷冷地說。
「你還是摧動你那歹毒的神功吧!」時永泰道。
「好說,不過在摧動神功之前我還得詳細告訴你,中了這神功的人,不僅日日思,而且在的同時,他的內功也源源不斷地輸送給對方,直至精竭神衰,成為沒有理智的白痴。」
「白痴也好,草包也好,我時某人都接受,藏寶圖你休想得到。」
「實話告訴你,藏寶圖不靠任何人指點,我也能知道在哪里。」張七巧冷冷地說。
「你知道它藏在什麼地方?」時永泰訝然道。
「在你的心中。」
「算你聰明,此寶果然在我心里。雖然你知道它藏在我心里,但是我不說出來你又如何知道呢?」
「這是本姑娘的事,你不必多問,現在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人的理智最脆弱是在什麼時候?」
「人的理智最脆弱是在最悲憤的時候。」
「你錯了!」張七巧十分肯定地說。
「錯不了的。世間許多奇詭怪事大都發生在悲憤之際。姬發吃子的故事你一定知道吧?」
「當然知道,不過這個故事並不能說明人在悲憤時理智最脆弱,反之,責證明人在悲憤時理智變得更堅強。」
「那麼你說什麼時候才是理智最脆弱的時候?」
「可以,現在我告訴你吧!人的理智最脆弱的時候是情*欲賁漲的時刻。」張七巧紅著臉道。
「有一定道理,不過,並不見得每個人都如此。」時永泰道。
「當然,歷史上出現過關雲長,他為臭男子們增光不少,不過,關雲長比竟只有一個,因色*情而喪家亡國都不下千萬,最著名都有吳王夫差,三國呂布,董卓,漢代項羽和唐玄宗。玄宗寵愛揚玉環而引起安史之亂,使百姓受了長達八年之久的兵災戰亂。這是有史記載的,還有許多無法考證的軼聞奇事。時先生難道有關雲長之鐵骨?」
「你的意思是摧動陰毒奇功,讓我無法忍受欲火燒身進掏我心中秘密。」時永泰惶然道。
「時識務者為俊杰,你還是告訴我算了吧!既勉遭銀月照體之苦,也省得本姑娘動手。」張七巧道。
「你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怎麼願意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時永泰昂然道。
「不可救藥的東西,本姑娘只好讓你嘗嘗散功的滋味。」張七巧鐵青著臉嬌叱道。
「我想你一定等得不耐煩了,來吧!時某如果在你面前服輸便不算男子漢。」
「嘴永遠比心要硬,這是你們臭男人的通病。今天任你鋼筋鐵骨,本姑娘也要你化作一灘水。」張七巧說著從虎皮太師椅上站起,以極快的手法解開時永泰兩處被封穴道。爾後,從容落坐,靜靜地觀察他的變化。
時永泰的穴位一經解開,心田深處便覺有無數蛆蟲蠕動,活潑潑地難以抑制情愫十分強烈地沖擊著他的心身,似萬千雞爪一般撩撥他的心。阿……欲醉……欲入地升天……
難捺的欲火似陽春三月的鮮花,縱使不想開放也要綻放。時永泰的理智還未垮,他知道此時是他一生存亡的關鍵,如果稍有不慎,便會身敗名烈,成為茶余飯後的談料,不僅被過人譏訕,而且還會給自己一生英名沾不上潔的色調。
他懷著無限復雜的心情跌坐在虎皮太師椅上,強睜虎目注視著張七巧,欲以已正氣壓住心底升起的旖念,雖然他的理智十分堅強,但是……
張七巧一雙秀目放射出柔和的光芒,莊重中透出賢雅,文靜內孕育著絲絲野氣,大膽地注視著他,似挑*逗非挑豆,近引*誘非引*誘,一種青春少女成熟的誘人氣息自然地由她冷漠的眼神中透出,直接或間接地向異性發放美妙的信號……
時永泰的中樞神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如揚琴之弦,自然地彈奏著激烈的樂章……隨著樂章旋律的變換,他的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張七巧啟齒一笑,笑得非常甜美自然,隨著燦爛的一笑,她的玉腕一揚,做了一個十分優雅的動作。
她的人自太師椅站起,緩緩地移動蓮步,如九霄仙子般向巨型雕花床走去,人到床前,回首一笑。
一笑傾人城。
不,一笑勾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