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和陳炎雖然上午不用出去巡視,但他們也不能閑著。(鳳舞文學網)按照萬劍宗的規矩,不出去巡視的弟子要在營地中修煉。
林小雨先做了半個時辰的早修,陳炎也一樣,因為在破軍峰上平時也一樣要做同樣的早修。
這半個時辰的早修是靜坐,但是林小雨從來就沒有靜下來過,他想著莫念秋,想著在風雲關看到的那個少女,想著那片深谷中的火光,還有他從來就沒有停止想過的為金妍報仇的事,總之他的腦子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這樣那樣的事情,即便是晚上睡覺他也會經常夢到這些事情。
早修結束後,林小雨便開始做立劍步的修煉。陳炎見了,有些意外地說道︰「你現在還是在修煉立劍步的第一段呢。」
「是。」林小雨應了一聲。
陳炎又問道︰「那你來萬劍宗多長時間了?」
林小雨想了想說道︰「有一個月多一點吧。」
陳炎有幾分驚訝,說道︰「才一個多月張師兄就選你來駐守邪皇陵了?看來張師兄對你的期望很高啊。」
林小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可能是吧。」
陳炎又打量了林小雨一番,說道︰「張師兄選人向來慎重,想必你一定是資質過人吧。」
林小雨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陳炎一笑,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小雨一愣,問道︰「怎麼試?」
林小雨話音剛落,只听陳炎大喊一聲︰「接招!」,緊接著揮拳便向林小雨打來。
林小雨一驚,趕緊抬掌去擋。
陳炎的拳頭,剛猛又迅速,打在林小雨的手掌上好似一塊塊石頭砸在他的手掌上一樣。
陳炎接連十幾拳下來,林小雨已經向後退出了幾十步遠,但出乎意料的是,林小雨竟然是把陳炎的每一拳都擋了下來。
林小雨又氣又驚,喊道︰「陳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陳炎一笑,立刻收手,他兩眼放光地看著林小雨,緩緩地說道︰「真是個好苗子啊!」
「啊?」林小雨還有些沒回過味兒來。
陳炎把林小雨往身邊一拉,說道︰「想不想修煉第二段的立劍步?」
「第二段?」林小雨一愣,又說道︰「第二段不是要修煉第一段六個月之後才可以嗎?」
陳炎一笑,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這麼好的資質就不要在那第一段上浪費時間了。」
林小雨有些猶豫,說道︰「可以嗎?張師兄應該不會同意吧。」林小雨想起了那天他看到陳林找張山要求修煉第二段卻被拒絕的事。
陳炎笑道︰「張師兄人是好人,就是有些古板,凡事都循規蹈矩的,一點也不敢冒險。」
「冒險?」林小雨一听到這兩個字,心中驚了一下,忙問道︰「這個,還會有危險啊?」
陳炎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說道︰「不敢冒險,怎麼能成大事呢。」
陳炎接著又說道︰「再說有我在旁邊看著你,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見林小雨還是有些猶豫,陳炎又說道︰「怎麼,你難道不想快點去破軍峰修煉嗎?你要知道修煉到破軍境才能領略到劍道真正的精髓所在。」
「我……」林小雨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他修煉不了內力這件事,整個萬劍宗也只有莫塵和陸七知道,他也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
本來林小雨對于加快修煉是毫無興趣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修煉得再怎麼快也沒有機會去破軍峰,但是在知道了張山的事情之後,他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本來也打算請求張山讓他提前修煉立劍步的第二段的,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既然有了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想放過。
「那麼,就請陳師兄教我吧。」林小雨堅定地說道。
「好!這才是男子漢嘛。」陳炎爽快地說道。
陳炎緊接著又正色道︰「我教你可以,但是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面,雖然你的資質極好,但這第二段的立劍步對于你這樣一個才有一個月基礎的人來說,還是有些危險的,所以你要嚴格按照我說的去做,切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就算你是鐵打的身子,也得給你廢了。」
「我明白。」林小雨毫不猶豫地說道。
陳炎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開始吧,先把你的柱劍給我,我來給你示範一下。」
「嗯。」林小雨應了一句,趕緊將身後的竹筒解下,交給了陳炎。
陳炎接過竹筒,拔出柱劍,握在手中輕輕地揮舞了幾下,笑道︰「這玩意兒還真是有些日子沒用過了,真有幾分懷念啊。」
林小雨看著陳炎用單手就能十分輕松地揮動那上百斤的柱劍,不禁聯想起那日陸七兩指握劍時的情景。看來陸七那日所說不假,這東西雖然看起來很難,但只要努力修煉誰都可以做到。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將這百斤重劍舞得虎虎生風,林小雨心中不禁有些激動起來。
陳炎收住劍,說道︰「立劍步第一段與第二段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前者無劍後者有劍,這無劍之時的修煉是為有劍之時打的基礎,所以這第一段的立劍步是根基中的根基,這也是為什麼會讓你們用長達六個月的時間來練習那麼一個非常簡單的動作的原因。」
的確,立劍步的第一段就是一個很簡單的站立姿勢,之前林小雨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個簡單的姿勢要練六個月。
陳炎又接著說道︰「立劍步的第二段便是有劍之時,所以,你抬起的手中便要握著這百斤的柱劍。」陳炎一邊說一邊示範起來。
「這劍很重,所以一開始你根本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陳炎繼續說道︰「你需要做的就是量力而為,既不能讓自己感到輕松也不能在堅持不住的時候硬挺。你明白了嗎?」
林小雨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好,那麼你來試一下。」說著,陳炎把柱劍交還給了林小雨。
林小雨接過柱劍,心中有幾分忐忑,他平時提著這劍都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更不用說要平舉起來。
林小雨擺好姿勢,雙手握緊了柱劍,然後慢慢地平舉了起來。
讓林小雨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難,或許這就是之前那每天兩個時辰修煉的功勞吧。
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但這畢竟是百斤的重劍,沒過多久林小雨就有些堅持不住了,只覺得雙臂一陣陣地酸痛,但他不想這麼快就放棄,依然努力地堅持著。
一旁的陳炎目不轉楮地盯著林小雨,眼神中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突然,陳炎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伸手將林小雨手中的柱劍托了起來。
接著,陳炎厲聲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要量力而為嗎,你這樣會毀了自己的。」
林小雨趕緊說道︰「對不起陳師兄,我剛才不知怎麼就……」
陳炎眼光有些異樣,沉聲對林小雨說道︰「我不知道剛才你在想什麼,但是如果你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的話,你最好還是不要在修煉下去了。」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林小雨急忙說道。
陳炎看了看林小雨,他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這樣,你每次修煉的時候就在心中默數到五十,五十之後就必須停下來休息。」
林小雨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一定照做。」
陳炎在一旁盯著林小雨做了幾次之後才放下心來。
過了一會兒,陳炎又對林小雨說道︰「你可以一次比一次多數幾下,但今日最多不可超過一百。」
「我明白了陳師兄。」林小雨應道。
陳炎又看了一會兒,完全放心之後,才開始做起自己的修煉來。
陳炎修煉的是破軍之境,之所以說破軍之境才是劍道真正的精髓所在,是因為從破軍境開始才是劍氣合一的時候,需要同時修煉外力與內力。
林小雨在修煉間隔時,忍不住看向正在修煉的陳炎,只見他端坐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靜得像一座雕像,他的全身隱隱的散發出一層白氣。
「想必這就是萬劍宗的內力修煉吧。」林小雨看著修煉中的陳炎在心里說道︰「這大概就是陳師兄可以把一把木劍用得像一把鐵劍一般的原因吧,這破軍境還真是精妙。」
但林小雨知道他再怎麼羨慕也沒用,因為他的身體是無法修煉破軍境的,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像張山那樣將破竹境修煉到極致。
想到這里,林小雨又趕緊開始了修煉。
……
莫念秋和劉謀一路巡視著,這一段的山路並不難走,所以二人不用在腳下花費太多的心思。
落霞嶺的野獸在白天幾乎是听不到叫聲的,但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一只野獸突然撲過來。
因為這種修煉主要是針對破竹峰的弟子,所以劉謀走在前面,莫念秋跟在後面。劉謀雖然帶著柱劍,但那百斤重劍他連揮起來都費勁更別說用來御敵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赤手空拳地去對付那些野獸。
劉謀戰戰兢兢地在前面走著,眼楮不時地看著兩邊的樹林,那樹林中偶爾會傳出一些小動靜,要不是劉謀知道有莫念秋在他身後跟著,他恐怕現在早就已經腿軟了。
二人走了一圈,倒是沒有遇到什麼攻擊,除了有幾只突然飛出的怪鳥把劉謀嚇倒在地之外。
第一圈巡視完,時間還早,莫念秋說道︰「休息一會兒,我們還得巡視第二遍。」
劉謀剛才丟了面子心里有些不痛快,他心道︰「這第二遍一定得把面子找回來。」
休息了片刻,莫念秋說道︰「第二遍我們要到沿路的林子里去。」
劉謀一驚,怯聲道︰「到……到林子里?」
莫念秋笑道︰「看把你緊張的,我們又不進林子深處,只是在外圍看一下,要確保沒有野獸靠近才可以。」
「要是……要是有怎麼辦啊?」劉謀問道。
莫念秋看著劉謀說道︰「有你就把它趕跑啊。」
劉謀急道︰「我?我把它趕跑?我們不是一起的嗎?」
莫念秋輕笑一聲,說道︰「怎麼,害怕了?」
劉謀趕緊正色道︰「我膽子是小,但這些小貓小狗的還嚇不倒我。」
「那就請吧。」莫念秋一指旁邊的樹林。
劉謀看看莫念秋又看看那樹林,假裝鎮定地說道︰「請就請。」然後便慢慢地走進了樹林。
劉謀雖然有些害怕,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出了危險莫念秋是一定會幫他的,所以他心中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二人在樹林中慢慢地巡視著,不時能看到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若在其他地方這些小動物應該是見了人就跑的,但這落霞嶺上無論是多麼弱小的動物都是一點也不怕人的,劉謀只得親自動手去把他們趕跑。
一路走來兩人倒也沒有踫到什麼猛獸,劉謀懸著的心也開始慢慢地落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眼前的一幕讓劉謀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上。
只見一只黑色的龐然大物正慢悠悠地向他們兩人走來,那巨獸看上去好像是一只犀牛,但卻要比犀牛大的多。
那巨獸一步一步地向二人逼近,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